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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说得没有漏洞,但理由未免牵强——屹宁在一边皱了皱眉头。
阿王也是满脸的疑云看着两人,屹宁忙开口:“那——那我就和阿王一起上学去了,卫先生你不必送我了。”
也不看卫得的脸色,就一把拉了阿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宁哥……”阿王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连欲言又止的模样。
屹宁拼命岔着话题,从天气到电玩,从电视到女生,尽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哦。”阿王心不在焉的应着他的话题,可还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新造好的电铁很快。两人一会就到了学校。
屹宁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阿王,你快上楼去吧,你都高三了可不能迟到。”
阿王却一把拉住了想离开的屹宁,把他拖到了最近的男厕。
早晨的厕所静静的,没有别人。
“阿王,你干嘛?”屹宁有点嗔怪的看着他。
阿王却不言语,用力把他转了个身,让他面对镜中的自己。
“你这里有吻痕。”他指着屹宁的颈项,声音还算冷静。
果然——镜中人的脖颈处有鲜明的一块红色圆斑——时近深秋,唯一可用来掩饰的蚊子也无可凭借。
屹宁不做声了,他沉默的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绯红的双颊、明亮的眼睛,那里蕴藏着无可否认的荡漾春情。
“你和卫先生是那种关系吧?”阿王的声音里有着痛心疾首。
看屹宁还是沉默,他一把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说啊,告诉我啊——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啊!”
让我来为小宁辩解几句:他没有乱交啊。
廖俊和卫得都是他喜欢的男人啊——而屹静,那是因为是他的兄弟嘛^^我在胡说点什么^^
今天老妈打扫房间,在那边大叫开了:宝宝,你的书我都给你收着了——3p的法则、还有那个长恨歌什么的都给你放书橱了……
嗯?我的妈呀——顿时可怜的小宝被吓了一跳——随即庆幸起来,还好还好,老妈不会懂啥叫3p的;还好还好,那本叫做《当男孩看上男孩》的书书在我手里,哈哈哈:P
(9)
屹宁只是低着头,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阿王一直是兄弟中和他交情最好的一个,他实在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和卫得之间这种算不上光彩的事情。
阿王看他沉默着不说话,顿觉心一下凉了半截。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微颤地问屹宁道:“你和他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我那件事?”他显然越想越怕,脸色都变了。
屹宁还是沉默着——他和卫得的第一次确实是出于感激他出手救了阿王,但屹宁深知阿王的脾气,又怎么敢说实话。
“屹宁,你……你这样我不会感激你的!”阿王显得痛心疾首,摇晃着手中屹宁的身体。
“别——别摇我,我很不舒服。”昨天和卫得折腾了一夜,屹宁实在没有体力来应付他的责问。
阿王忙停了手,看着屹宁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
阿王的声音低下去,渐化作呢讷,屹宁只听到前半句话,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也不去追究,只把手搭上阿王的肩膀:“阿王,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好兄弟,对吧?”
阿王沉默了一会,道:“你和卫得分手吧,你和他分了手我们还是好兄弟。啊?”
他询问的看着屹宁。
屹宁沉默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和卫得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但当中还牵涉到一向疼爱他的飞哥,他害怕贸然分手卫得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及到他。
阿王等了一会看屹宁还是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你不敢说,我去跟卫得讲,叫他不许再碰你了!”
作势欲转身,屹宁忙一把拉住他:“别去!”
阿王想挣脱他的手,屹宁死拖着不肯放,两人就那样僵持了一会。
阿王终于作出放弃的表情:“算了!这种事做兄弟的也管不到你。”
屹宁听了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心酸,握着阿王的肩膀,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终于,屹宁轻轻的开口:“别告诉大力他们……”
阿王却笑了,声音别有一番凄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长舌妇吗?”
屹宁只是摇头,眼看着他一脸无奈的离开了。
这天晚上。
屹宁到家,发觉屹静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他房中等他。
看到屹宁进来,他并不抬头,只是问他:“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屹宁随手扔下书包,态度随意地答道:“我在阿王家住了一晚。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以前也常在阿王家中住宿的,说这种谎并没有什么破绽。
可是屹静却抬起头来:“你骗我。为什么?”表情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委屈而又不甘心。
屹宁本来就正为阿王的事情烦恼着,被他这样一说更觉得焦躁起来。
“你管我!”他自顾倒了一杯水,正想喝,却被屹静一把抢过。
“你先说清楚再喝!我是你弟弟,没权利管你吗?我今天问过阿王了,他支支吾吾的根本就不肯说你在什么地方。住他家!”屹静人本高大,此时声音一高,表情更显得凶悍。
屹宁也火了,一把去夺他手里的杯子:“你凶什么凶?你是我弟,又不是我爹,再吵小心我扁你!”
屹静死拿着水杯不肯放手,杯子在争抢中落到地上,发出老大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顿时成为了兄弟之间战争的导火索。
先爆发的是屹宁——
他一拳甩上了弟弟的脸,随即扑上去和屹静扭在了一起。
“要你管!你他妈的什么东西,你管老子昨天在那里过的夜!”屹宁恨不得把今天受的气全撒在屹静身上,出拳毫不留情,不一会屹静脸上已多了几块青紫。
本来屹静还有点避着他的守多攻少,后来看屹宁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样子,也渐渐打出了真火。
两人互不相让的你一拳我一腿打得不可开交。
屹宁是打惯架的,但今天身体的不适却使他有点体力不支,终于力尽的被屹静压倒在了床上。
他仍凶悍的想要挣扎反抗,屹静下死力的给了他一拳,屹宁顿时倒回床上,一时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屹宁挣了两下挣不开,大叫起来。
“谁叫你要到外面和男人乱搞,我偏不放。”屹静干脆整个人压趴在了屹宁身上,一脸赌气的表情。
“拜托,谁说我和……乱搞啦?你走开好不好,重得要死。”屹宁哪里肯承认,使劲推搡着屹静要他走开。
“还赖?那这是什么?”屹静指着他颈间的红斑问他,又一把扯开他的衬衣,指着他的身体——只见蜜色的肌肤上遍布着圆形的红点,从胸膛一直延伸到小腹。
屹宁脸红了,忙一把拢起衬衣:“反正……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管我的事?”屹静一脸认真,“撇开其他不谈,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弟弟啊,哥哥被人欺负了,我怎么会管不着呢?”
“谁说我被人欺负了?”屹宁拼命想推开屹静,可他压得很紧,怎么也挣不开去。
“那难道是你自愿的吗?你不再喜欢廖俊了吗?”
“别跟我提这个人的名字。”屹宁一下板起了脸——这个似近却远的名字,像一根尖针般深深刺入他的心头。
屹静听了一呆,忽然放松了力气,表情有点呆呆地坐起了身:“哦——原来你还喜欢他啊——”尾音拖得长长,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屹宁也跟着坐了起身,他半侧着身体对着屹静:“怎么会?”
轻轻把手抚上了弟弟的背脊,他刷着那制服的卡其布料:“他这么对我,我再对他念念不忘的话也就太不值钱了……”
屹静感觉着屹宁轻轻抚着自己的手,表情渐渐柔和起来:“那昨天那个人是……”
“没什么的啦!”屹宁一下收回了手,又躺回了床上。
把手枕在头下,他出神的看着天花板,想到了和卫得之间这种有点怪异的关系。
从他认识卫得时起,他就是好友的情人。而以屹宁的脾气是死也不会抢朋友的爱人的,可为了他自己却打破了这个规则——虽然阿王的事是很大一个动因,但不可否认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卫得酷似廖俊的地方在深深吸引着自己。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不知何时看过的这句词浮上了脑海——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羞是羞愧的意思,后来被廖俊笑了一通才知道这个羞是后悔的意思。
谁知道这句话竟成了两人感情的最后自己的心情写照——身为男生的自己甚至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心,唯一可做的反抗就是希冀可以从此不再见到他。
现在即将如愿了——廖俊赴美的日期已近在咫尺,可自己为什么却一点快乐的心情也没有呢?
“在想什么?”屹静又缠了上来,打断了屹宁的思绪。
“干什么?我今天很累……”屹宁想打掉屹静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可他才收回去又放了回来。
“让我做嘛——”屹静知道屹宁一向吃软不吃硬,最无法抗拒的就是别人的撒娇,自然要善加利用自己对他的了解。
“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屹宁还是皱着眉头。说老实话,他虽然不讨厌Zuo爱,但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尤其是这种超级损耗体力的方式。
“今天不做到最后……好不好?”屹静继续软语相求着。
屹宁实在拗不过他,终于慢慢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记着……”
“知道啦,知道啦!”屹静像被同意可以玩心爱玩具的小孩,兴奋的迫不及待。
……
“哎呦,你轻点!”
被屹静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的揉捏着,屹宁不由雪雪呼痛,拼命叫他轻一点。
可是屹静几乎是充耳不闻,双手在屹宁的身体上游走着,轻轻探向那个神秘的禁区……
“不是叫你别碰那里的嘛!”屹宁一下炸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他坐起身来:“不做了,你这人根本不守信用。”
屹静还是一脸的死皮赖脸:“哥……”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屹宁,他可怜兮兮的裸着上身的样子几乎就要勾起了屹宁的同情心。
恰在此时,电话铃震天的响了起来。
屹宁看了屹静一眼,提起了话筒。
“喂,哪位?”
那边传来了阿王气急败坏的声音:“宁哥吗?大事不好了!”
“啊,什么?”屹宁一惊,“怎么回事?”
(10)
阿王的声音抖得厉害:“宁哥——你快到中华医院来,飞哥出事了。”
“什么!飞哥怎么了?阿王你慢慢说,先把经过告诉我。”屹宁追问着。
可是阿王却突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宁哥,我对不起你……我事先真不知道飞哥和卫先生的关系,我……我……”
“到底是怎么了?”屹宁心中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飞哥和卫先生一向亲厚,我本来只是想让他劝劝卫先生别缠着你的……”阿王的声音渐低下去,已几不可闻。
“你把我和卫得的事告诉他了?”屹宁只觉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般瞬间冻结了,连声音都冷了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卫先生这么做,后来才知道……才知道……”阿王显得很着急,话尾几乎已是带着哭音。
“你快点把经过说给我听。”
最可怕的结果已经发生了,屹宁拼命叫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任何激动都将于事无补,反而会把混乱的局面搞得更混乱。
“他听我一说,先是不相信的样子,再三问了我才信了。然后……就脸色很坏的冲到卫先生办公的地方去了,我有点不放心,跟着他过去,听他们吵起来才知道飞哥和卫先生的关系,可是他们这时候已经吵得很厉害了,根本劝也劝不住。”阿王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了,“卫先生说要分手,飞哥……飞哥他就……”
“飞哥怎么了?”屹宁觉得自己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飞哥他死活也不肯,后来不知怎的,两个人吵着吵着动了刀子,飞哥割了腕……”
“什么?”屹宁失声惊叫起来,“你前面怎么不早说?他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天——自己和卫得今天早上还在一起,晚上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阿飞没什么事还好,否则自己只怕一辈子都要被良心苛责了。
“现在还在急救,输了很多血,医生说很危险。”阿王的声音像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现在就过来,你到医院门口等我。”屹宁匆匆放下电话,抓起外套就想往门外冲。
被在一边静静听着的屹静一把抓住了手臂。
“快放开,我有急事。”屹宁现在心急如焚,实在没心情和弟弟纠缠。
“先告诉我卫得是什么人。”屹静的声音冷得像寒冰般。
“和你没关系。”屹宁拼命想挣脱屹静的手,可是被他牢牢抓着,一时挣不开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