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你没关系。”屹宁拼命想挣脱屹静的手,可是被他牢牢抓着,一时挣不开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屹静倔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屹宁一方面实在没工夫和他缠下去,一方面也觉得这种场面多个人在旁边多少好一点,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叫了车赶到医院,就见阿王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
一看两人下了车,他忙迎上来:“宁哥,真是对不起……”
屹宁摇了摇手:“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快带我进去。”
“可是卫先生也在里面……”阿王有点犹豫的看了屹静一眼。
“先进去再说吧。”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现在也无暇顾及了。
一行人走进了急诊室,就见卫得一脸颓丧的坐在观察室门口的长凳上。
看到屹宁过来,他憔悴的脸上顿时绽出了惊喜的神色,竟一时情难自禁,走上来一把拥住了屹宁,把头深深埋入他的颈中。
屹宁所见的卫得一直是意气风发的,从来也没有这么颓丧过,此时也觉心下恻然,不由伸手拥住了他的背。
两人就这样不畏旁人眼光的相拥了一会,卫得似乎从屹宁身上汲取了力量般直起了腰。
屹宁也放开了手,彼此沉默的对立了一会。
“飞哥怎么样了?”屹宁低着头轻轻问他。
“输了血,医生说过了今天就没问题了。”卫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只是盯着屹宁。
“哥,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屹静忽然插了进来,打消了两人之间奇特的气氛。
“啊——啊——这是卫得,这是我弟弟陶屹静。”屹宁仿佛如梦初醒般给两人介绍了对方。
“你好!”卫得很有风度的伸出了手。
屹静懒洋洋的伸出了手,轻轻和他握了一下。
四人在长椅上坐下。
“他……怎么会的?”屹宁低着头,低声的问卫得。
卫得的表情沮丧极了:“我跟他说分手,他说他绝对不甘心——后来不知怎的就划了手腕,又用刀指着心脏说谁过来就刺下去……直到他晕过去我们才能把他送医院的……”
“他很爱你呢。”屹宁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里的任何置评都是尴尬的、不恰当的,一如无耻的外室妄想对正牌太太置喙般可笑。
“我自问……做不到这样为你。”屹宁幽幽的说着——爱是索求、抑或牺牲,在不同的人心中自有不同的取向—— 阿飞表面上是在用生命献祭爱情,是一种牺牲,但究其实质却是一种索求。他渴望卫得的爱情、甚至到了挟自己的生命以求维系这段濒临死亡的感情的地步。
卫得也不语,两人都是一脸的凄怆,心里明白阿飞这一刀已几乎划断了两人间原本脆弱的牵系。
深秋的夜,空气渐渐如凉水渗入——匆匆出门的屹宁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不由在长椅上轻轻蜷起了身躯。
卫得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的屹静已顿时像备战的公鸡般竖起了羽毛:“我脱给他。”
卫得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眼看着屹静脱下外衣裹住一脸困倦的屹宁。卫得只能痴痴看着这一幕——随着阿飞即将清醒,自己和屹宁的这段情的终曲已可闻其声。
走廊上静悄悄的,三个人呆坐在长椅上,没有人说话,眼看着墙上的时钟就那样一点一点挪到了凌晨的5点。
值班护士从观察室探出了头:“哪位是家属?病人已经醒了。”
屹宁站起了身,轻轻推了推卫得:“你进去吧……”
“那你……”卫得问着他。
屹宁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合适去见他。”
拖起了一边的屹静,他转向卫得:“我先走了。帮我跟飞哥说……真的对不起……”
两个人沉默的对立了一会,屹宁终于转头离开了。
……
所有的后续屹宁都是从阿王那里知道的。
没有什么意料外的消息——
阿飞脱离危险期了;当然一开始并不原谅卫得。
而经过数段曲折两人终重归于好。
然后是……并没有人再提到陶屹宁这个名字。
Just so so。
就在屹宁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和卫得的一段情究竟有没有发生过的时候,阿飞出现在了学校的门口。
他比出事前瘦了点,却变得更清秀漂亮了。
屹宁微笑着走向了阿飞。
“飞哥。”他像以前一样招呼着他。
走近了,看真切阿飞穿的是最贵的名牌衣裳,身后停着卫得那辆最新款的奔驰大车,驾驶座上坐着司机——
显然,他比以前更受到了卫得的宠爱。
阿飞也笑了,“小宁。”
他转身低声吩咐了司机几句,对屹宁道:“我们到天江去坐坐吧。”
两人步行到了不远处的天江,这是个有名的高级咖啡座。
叫了饮品,看着侍者离开,屹宁忽然开口,声音诚恳而温和:“飞哥,上次的事……真的对不起。”
阿飞一怔,显然没料到屹宁会这样干脆的切入正题。
“其实我对飞哥……”
阿飞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实际上……我今天是想来请你帮忙的。”
这下轮到屹宁有点诧异了:“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做到。”
他对阿飞一直心存歉疚,这句话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我希望你能尽快找个要好的男友。”
“啊?”虽然屹宁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被他的要求吓了一跳。
“其实是最近有人请卫哥到欧洲主持一个项目,条件很好,我也很希望他带我去。”阿飞微微垂下眼帘,“可是他死活不肯。”
抬起头看了表情变得有点尴尬的屹宁一眼,他又续道:“我知道他其实是对你还没死心,所以希望你……”
屹宁脸不由自主的有点红,忙打断他:“怎么会?我和卫先生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了。”
阿飞摇了摇头:“经过上次以后,我多少对他也多了点了解——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小宁你帮我这个忙,我实在是……”
他止住了话头,用手捂住了面孔,显是内心痛苦。
屹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阿飞爱卫得,甚至已经可以抛弃自己所有的尊严,他对爱情的坚定已超越了所有的一切。
而自己对这样的感情则只有羡慕的份。
屹宁最近对自己的感情也感到很混乱——他 思念卫得,有时又觉得自己忘不了廖俊,可是他同时又无法拒绝屹静给与他的性上的安慰,甚至柳月石的追求也会带给他一些愉快的感觉——他痛恨自己的不够执著,可是却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没有了另一个人无法继续生存的激烈情感。
“我答应你。”面对这样的阿飞,屹宁所能做的唯一选择大概就是答应他的请求了。
阿飞几乎是带点凄惨意味的笑了:“谢谢你,小宁。”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服务生送了咖啡上来,他轻轻搅弄着,问对面的屹宁,“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好爱他……我以前绝对没有办法想像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听到他说要分手,我真宁可死掉……”
屹宁打断了他:“怎么会,我一点也不觉得可笑。我只是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这样去爱一个人。”
“你一定会找到那样一个人的。”阿飞微笑着道,“你只是还没遇到而已。”
“会吗?”屹宁怀疑着——他那样的爱过廖俊,终究也没有愿意为他到死的地步——那样的感情太奢侈,不是他所能负担得起。
卫得被阿飞这样爱着,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告别了阿飞,屹宁独自在街上走着,心潮如波浪起伏,万千思绪搅得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撇开一切不谈,光只答应阿飞的事已叫他够为难——
到哪里去找一个亲密爱人呢?
(11)
他为自己这有点无聊的思绪苦笑——到时候随便找个兄弟冒充一下算了,还真打算再找个情人怎的?
自己最近从心底里感到很倦,实在对玩爱情游戏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铃——”袋子里的手机响了,屹宁接通了电话。
那头是大力他们:“宁哥,今天一起出来玩玩吧——阿王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大好,我们都不大敢找你……”大力的声音委委屈屈的,显然旨在博得屹宁的同情。
屹宁被他的口气逗笑了,自己最近着实低调了许多——也确实是应该出去玩玩了。
“好吧,七点钟你们到丽歌门口等我吧。”
丽歌是以前常和大力他们一起去的舞厅,也有很久没去过了。
关了电话,屹宁对自己扯开了一个笑容——前一段那样消沉实在是太不像以强悍著名的宁老大了。
从今天开始振作吧!他暗自下了决心。
七点的丽歌,其繁华程度绝不下于白天的商业街——大堂里、电梯中,到处都挤满了穿着前卫的男女们,空气中充斥着脂粉香水混杂着人体汗气的独特气味。
屹宁和阿王、大力一行人找了自己熟悉的位置坐下,习惯的开始打量起四周。
“大哥,你看那群女孩——”大力向屹宁指着角落里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却不见有男伴的女孩,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阿王在一边皱起了眉:“你知道宁哥不喜欢这一套,还是省省吧。”
屹宁有点脸红——自从上次被阿王撞见自己和卫得后,自己一直避着和他见面。今天又被他这样一说,不免觉得面子上有点下不来——这家伙!真怕他哪一天会直接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给说出来。
“谁说的?”他忙笑着撇清,“大力,走,我们一起去把把美眉。”
大力一下子笑逐颜开:“难得大哥今天心情不错,兄弟们,快上吧!”
“哦!”后面一群人顿时起了哄,跟在屹宁身后向那群女孩走过去。
“小姐,男朋友没有来啊?”屹宁当先在一个穿着吊带裙子的女孩身边坐下。
他流里流气的口气,再配上今天穿的紧身衬衣和牛仔裤,看上去倒也有几分邪气。
“管你什么事?〃女孩里有一个脾气巴辣的很不客气的开口。
“哎呦,小姐——”大力在一边帮腔,“我们老大难得会和美眉讲话的,不要这么不识抬举嘛!”
“谁要你们抬举!”凶女孩腾的站起了身,“请你们快离开,我们要叫人了。”
“叫啊,叫啊!”大力显然有点火,上去就扭着那女孩的手,眼露凶光。“我们老大又没泡你,你在一边浪叫个屁——这么想男人的话,还是让哥哥我来上上你吧!”
“大力——快放手。”屹宁忙阻止他,“人家女孩子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别勉强。”
穿吊带裙的女孩有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劝那女孩:“美儿,算了。人家也没怎么样——何必这么凶呢?”
被叫做美儿的女孩子态度还是很差:“呸!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还学人泡女孩子……回家找你娘去吧!”
这下连屹宁也皱眉头了:“小姐,拜托你也留点口德,女孩子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
“老娘要你管——”
眼看一场争吵在所难免,忽然那女孩好像看到什么人似的猛叫起来:“强哥,这边!快点,你女朋友在被人家欺负哪。”
屹宁闻声回头,只见一群穿着黑西装、样子看来显非善类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其中一人正向自己这边张望着。
他冷冷的一笑——难怪这女人这么凶,原来还算有点后台。
那个男人看了一会,走了过来。
“美儿,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嘛!”
“人家在家闷嘛!”这女人那么凶,对男友倒娇得很。
“强哥,这堆小崽子欺负我。”她把手向屹宁一指。
屹宁也不怕,双手抱胸看着这男人——打架他是从来不怕的,而且最近心里郁闷,正巴不得有机会可以发泄一下。
那男人眼神凶悍的对屹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眯起了眼。
“你——你是不是——明辉的那个陶屹宁?”他有点疑惑的问道。
屹宁登时愣住了,忙仔细看了看着男人的脸,确实也有点眼熟,可实在是想不起哪里见过。
“我是柳先生的手下……”
“哦——”屹宁恍然大悟,柳月石那一堆手下中似乎确实有这么个脸。
“柳哥在里面包房里,我叫他出来?”他问着屹宁。
“不,不用了。”屹宁忙摇头——开玩笑,自己兄弟都在这里,柳月石要是口没遮拦自己真要无地自容了。
“美儿,你别瞎闹了,这是柳哥的朋友。”他对一边的女朋友说着。
“哦——”那女人忽然冷笑起来,拖长了音怪腔怪调的,“原来……这就是明辉的小宁啊——我还以为是个娇得像小水珠一样的男人呢,怎么竟是这么厉害的。”
她忽然转头,大拇指对屹宁指了指,不怀好意的对穿吊带裙的女孩道:“喏,小文,你不是一直向我抱怨柳哥怎么不来找你了——这个就是他盛传中的新欢了,快上去给‘小妹’打个招呼吧!”
屹宁登时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幻变的灯光下,所有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