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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功断断续续差不多连着做了两年的时间,跳跃的高度确实是比以前进步不少,在学校运动会上,他也因此而得到过跳高第一名的奖励,但离一跃上房,却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后来马成功看见起色不大,便渐渐地放弃了练习。
但在这两年里,马成功却练熟了那本《八卦掌》里的所有招式,体质大增,身体的灵活性也比过去强了许多。那时,马成功虽然也有时怀疑书上写的有假,但更觉得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练,没有师傅做指导,方法不当所至。
轻功最终没有练成,在马成功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遗憾。可今天轻功的本事是有了,马成功才发现这东西除了能跳来跳去,也真没有什么大用。如果打架斗殴,用来逃跑,倒是用得着,可自己这种情况,连打架斗殴也做不了;所以,根本就用不着跑,何况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是谁也看不到。
我还是找个地方睡一觉的好!马成功反复地在思想里重复着这个话。他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想只有自己好好地睡一觉,觉睡足了,那么面前的一切都会随之过去了。
可是,在大街上,能满足马成功睡觉的地方仿佛并没有为他准备好。他转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找到一处合适他睡觉的地方。渐渐地,马成功走到了临近郊区人群稀少的地方了。就在那时,一个用墙圈起来的地方落入了马成功的眼里,打扰了他的心。
能打扰一个人心的事物,一种是新鲜,一种是古怪,还有一种是能勾起人记忆的东西。立在马成功面前的,打扰了他心的事物,只是一家工厂的大门。这大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大多数大门一样,用钢筋水泥弄那么两个奇形怪状的门垛,中间夹一个用小轮子支撑了,可以用摇控器按着开合的伸缩门。
打扰了马成功的不是那两个看起来像羊角的门垛,而是工厂的名字:诚信羊绒厂。特别是那通红的“羊绒”二字,格外醒目。像火一样叫他心生暖意。这“羊绒”二字之所以叫马成功感到刺激,是班里一位叫马军的同学曾经在宿舍里夸过这地方。
当时,马军是用一种夸张的口气来形容的,他说那种被机器梳出来的羊绒,那叫个“白”呀!真是比雪还白;比云还白;真像是夏天里最白的云不小心落到了地上一样。马军的话一说完,马成功眼前一下子就幻想出了一片雪白的,软绒绒的世界。那晚,马成功就做了一个晚上有关羊绒的美妙梦境。
如今,马成功无意间走到了这里,看到羊绒厂的招牌时,他想,我得去看看,说不定车间的门是开着的,那样,我不就能溜进去躺在羊绒上面美美地睡一觉了嘛!在雪白的绒上睡,那不就如同在天上的云上睡是一样了吗?这样美好的想法,马上说服了马成功,他立刻走进了诚信羊绒厂大门。
进了大门,马成功四处看看,立刻有点儿失望了。原来他并没看到如山一样雪白的羊绒,他所见的只是摊在厂院中间一块儿水泥地上,一大片,一大片刚刚收上来的脏兮兮的羊绒,那些绒全是土黄的颜色;远远看去,就如沙尘暴翻腾着滚滚而来的样子。
马成功又向厂院里那些房子的方向看去,他想那些房子一定是车间,车间里一定有收拾出来的像马军形容的那种雪白的羊绒。但马成功看了一圈儿后,懊恼地发现几乎所有的门窗都是关着的,就是在一两个开着的门窗上,也都吊了门帘,安装了窗纱。
马成功又一次感受到了心里上的那种挫败,他觉得今天自己实在是事事都不顺心,事事都不如意,遇到的事情总和自己最初的想象不一样。他心里反复地嘀咕着:为什么遇到的事情总是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马成功失望地在土黄色的羊绒上走来走去;他几次气恼地用脚去踢那些叫他悔心丧气的羊绒,但是他连一丝羊绒也踢不起来。最后,他干脆就这样躺了下去,也不管羊绒上那些很明显的尘土会不会把自己弄脏。
到真的躺下去之后,马成功才惊奇地发现尽管羊绒发着叫人厌恶的黄色,但被太阳晒过之后那种暖融融的感觉,和羊绒本身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还是给马成功带来了一种特别舒服特别惬意的享受。
第1部 寻找自我 第10章
有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吃起来却是满香的;有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用起来还是满舒服的。马成功身下这些刚收上来的羊绒,虽然不好看,还有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但马成功一躺下去,立刻就被羊绒那种暖心暖肺的感觉迷恋住了。没一会儿功夫,马成功便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所以,当另外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马成功竟然毫无知觉。
生活中,很多看似奇怪的事情往往是由一些巧合引起的。就在马成功沉沉入睡的时候,一个专管翻晒羊绒的女工拿了一把有两个齿的木制叉子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是过来翻动那些堆在院子里晾晒的羊绒的。这是她的工作,她每天就是靠干这个活儿来挣那不多几个钱的工资来养家糊口。
当女工翻到马成功睡觉那块地方的时候,她感觉有点儿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坐在羊绒上休息,对她来说是经常要做的一件事情;这就和当瓦工的工人干活儿累了,经常要坐在正砌着的墙上休息一下;割麦子的农民割累了的时候,经常要坐在麦捆上休息一下一样。
这女工干翻晒羊绒的工作差不多已经二年了。一到这个收绒的季节,她每天都要在这里翻羊绒,而且每天要把所有晾在院子里的羊绒翻两遍。在翻动的过程中,她每次感觉累了的时候,都会坐在羊绒上休息一下,来恢复自己的体力。有时候,甚至还会躺在暖融融的羊绒上小睡一会儿,那是她每天感觉最惬意的时刻。
正是由于这个女工每天干活儿累了不仅要在羊绒上坐,而且还会在羊绒上躺一会儿,导致了今天这场意外的发生。女工每天在羊绒上坐了,或躺了休息,从次数上来说,当然不只一两回,通常要有四五回之多。
平时往下坐,女工都没坐出什么问题。可是今天的情况却不同了,因为女工要坐的地方恰好先躺了一个马成功。若是躺了一个平常的人,那她是绝不会在那儿坐的。可是马成功却不同,因为他是隐身的,隐身的人,一般的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在女工的眼里,马成功这个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女工选择马成功睡觉的地方往下坐,完全是一种巧合。但任何巧合,都不可能全是无中生有,纯属偶然;在巧合的背后,总会找到那么一个特别的东西,正是这个特别的东西,触成了这巧合的发生。
今天也一样,当女工往下坐的时候,心里对自己要坐的地方首先进行了一下选择,这是一个准备坐下去的人通常都会想的事情。做这种选择凭的是经验。女工往那儿坐的时候,凭的就是她的经验,因为她看到自己准备躺下去休息的那个地方的羊绒向下陷了一个小小的坑,这个坑正好能放下一个人的屁股。这种地方,往往会对想坐的那个人产生一种诱惑力。当然对女工同样具有这样的诱惑力。
马成功最初选择这地方躺下去睡觉,也正是看到了此时此刻女工看到的这个恰好能放下他屁股的坑。虽然,马成功看不到自己的屁股,也摸不到自己的屁股,但多年形成的习惯他还是改不了。往下坐,要用到屁股,用屁股坐就是为了舒服,这种有坑的地方能使屁股感到更多的舒服。这样,马成功就把自己的屁股稳稳地放进了那个小坑里。
但令马成功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小坑,不仅会诱惑他,同样会诱惑别人,比如此时干活儿有点儿累了的这位女工。于是,女工一屁股坐了下去,如此准确地与马成功的屁股实现了吻合。这一吻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
首先,女工的这一坐,立刻惊醒了马成功。因为女工整个身子的重量一下子落到马成功的身上,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惊扰,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祸从天降。
正睡着了的马成功最先是感到一个像装满了大米的麻袋一样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肚子上,立刻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吃惊地睁开惊恐的眼睛,本能地往起一支身子。
随即,一件叫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马成功感到自己抬起来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嵌入了一个模具。立刻,一种异样的感觉席卷了马成功的全身,那首先是一种被绳子一圈儿又一圈儿很紧地捆绑了的感觉,浑身仿佛肿胀了似的。
接下来,是他的口鼻,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上了,让马成功感到呼吸困难。他本能地用手一抓,两边儿的耳朵被扯的钻心的疼,顺眼去看,被他抓在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只沾满了尘土的口罩。
再后来,是他的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着,让马成功感到捂得格外难受,伸手再往头上一抓,抓下的竟然是一个旧的土黄色的方块围巾。
最后,是他感到自己的头发仿佛有点儿长,用手去试,却摸到了满手的卷曲,显然是那种烫成了卷儿的头发讨厌地爬满了一头。
与此同时,马成功也就看到了自己面前伸出去的那两条穿了黑蓝色裤子的腿,以及在腿结束的地方那双水红色的袜子。在水红色的袜子上竟然是一双穿了黑布面系一根带儿那种鞋子的脚。这分明就是一张女人的脚!
马成功吃惊而奇怪地站起身,那双腿脚随着他的起立,也在他的眼前消失了。马成功四处看看,什么也没有,哪儿都看不到那双腿脚了。直到低了头向下一看,才发现那双脚已经停在自己身子的下面。
一时间,马成功仿佛有点大悟,抬抬自己的腿,地上立着的那条腿也便抬了起来;他放下自己的腿,那腿也随了放下。马成功用自己的腿去走路,下面的那腿也就走着了。
马成功慢慢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为了更加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做了最后一回的实验,用力往起一跳,感觉到身子非常的沉重,仅仅跳起不足半尺。显然,那种一踹而起的绝世轻功没有了,自己又回复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且还是一个女人。
此时此刻,马成功对自己当前的处境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结果。他想,我这一睡,不是投胎了,准是附体了!如果真是投胎了,那么显然自己是投了一个女胎。这样一想,马成功的心里就是惊慌地一紧。
因为他立刻想到了《西游记》里的那个猪八戒。那么威武,英俊的一个天篷元帅,就因为不小心掉到猪圈里,错投成了一个猪胎,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谁见了都害怕,连个对象也找不到。
马成功再想想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投了个什么模样的女胎;但照目前所知的情形,一个脏口罩,一个旧围巾,一条旧裤子,一双不成器的鞋子,一双可笑的红袜子。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以叫马成功感到失望和伤心。
马成功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是正确无误的,他把手伸到胸脯上去摸索。结果表明,他如今确确实实已经是一个女人了;胸脯是高耸而挺拔的,而且还鼓鼓的很有弹性。
第1部 寻找自我 第11章
尽管如此,马成功还是不太放心,他想起了鬼电影上多次看到的鬼魂附体的情节。那些情节上说,鬼魂附体了,不仅会霸占了这人的身子,而且连说话的声音也随了那鬼魂改变,而不再是被占有的那个人的了。那么,照此来看,自己如果张嘴说话,那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发出来的,就应该是自己的男声,而不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女声才是。
这样想过以后,马成功张了张嘴巴,说,你是谁?听到的结果和鬼怪电影里的情节完全不同,传进耳朵的,不是自己的男人声音,而是一个有些沙哑的陌生女人的嗓音。这一结果,叫马成功再次陷入了那种迷惑不解的境地。
如果发出的是自己很熟识的男声,那么马成功就可以断定自己如今是真的附了体,令他气恼的是自己发出的偏偏是一个陌生的女声。是女声的这一事实,似乎是在向马成功说明,他的这一回变故,不像是附体,而更像是投胎。
如果真是投胎,依马成功看过的各种志怪小说与电影电视得来的知识,一般应该是一个女人要生产时,那个想投胎的鬼魂便预先钻入她的子宫,然后让这个女人把自己投了胎的这个婴儿生下来,成了人家的一个子女,从而得到轮回这样一种情况。照此看来,投胎的最初形象应该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可马成功自己现在却是一个早已经成熟了的女人。
马成功尽力地去想,于是想到了这事儿最初发生时的情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