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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秘密议定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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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没有一个适当的机会来谢谢你在南非的出色工作,一流的成绩。亨利。
  皮埃纳尔很感动。我也是如此。”
  “谢谢你,奈杰尔爵士。”他暗想,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究竟要干什么呢?当然
  不是为了谢谢我。但局长好像陷入了沉思。
  “还有另一件事,”他终于开了口,似乎在竭力思考什么,“巴里这个小伙子
  告诉我说,他注意到去年圣诞节时你针对本国的极左分子写了一份非常有价值的报
  告。也许我搞错了,但我想一定有一个外国势力给他们提供经费,你明白我的意思
  吗?但问题是,你的报告并没有传给我们。真可惜,竟有这样的事。”
  “报告被束之高阁了。”普雷斯顿紧接着说。
  “对,对,巴里告诉我了。可惜,太可惜了。我倒想拜读一下。能给我搞到一
  份吗?”
  “档案室有啊!”普雷斯顿不解地说,“它倒是归档人库了,但是还在呀,巴
  里去借来,封上交给你就行了。”
  “说老实话,没有了,”奈杰尔爵士说,“已经被人拿走了,被斯旺顿,而且
  他还没用完,不交出来。”
  “但他是财务处的啊!”普雷斯顿分辩说。
  “对,”奈杰尔爵士不无遗憾地嘟哝说,“在他之前,管理处的一个什么人还
  用过。几乎可以认为,它会被弄没的。”
  普雷斯顿愣愣地坐在那里。透过车窗,他可以看到班克斯在街上踱来踱去。
  “还有一份,”他说,“我自己的,在我个人的保险柜里。”
  班克斯给他们开车。傍晚,从肯辛顿到戈登的路上,就像爬一样。一小时之后,
  普雷斯顿从车窗探进去,把报告交给了奈杰尔爵士。
  第十四章 水手间谍
  叶夫杰尼。卡尔波夫将军来到和平大路住宅大楼,爬上四楼的楼梯,按了电铃。
  几分钟后。菲尔比的妻子站在门口。卡尔波夫可以听到屋里孩子们正在用茶点。他
  选择了晚上6 点钟,因为他感到,这个时间,孩子们都能从学校回到了家里。
  “你好,艾丽达。”
  她稍微向后挺了挺脖子,有点蔑视的样子。真是一位矜持的妇女。或许她也知
  道,卡尔波夫不是钦佩她丈夫的人。
  “是将军同志啊。”
  “基姆在家吗?”
  “不在,他出门了。”
  不是“他出去了”,而是“他出门了”,卡尔波夫想道。他显出吃惊的样子。
  “啊,我还想在家里堵着他呢。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不知道。”
  卡尔波夫皱起眉头。在克留什科夫的宴会上菲尔比好像说过……什么心脏病,
  不让他开车……他已经到地下停车场看过,菲尔比的伏尔加还在那里。
  “我想这些天是你给他开车的,艾丽达。”
  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不是丈夫把她扔下不管的女人的表情,而是丈夫升了官的
  那种女人的笑脸。
  “不开了,他有司机了。”
  “那太好了。好吧,没见到他真遗憾。等他回来时我再找他。”
  他下了楼梯,陷入沉思。退休的上校没有资格用司机。他回到乌克兰饭店后面
  两条街上自己的家中,便往克格勃车队打电话,坚持要跟队长讲话。当他说出自己
  是谁后,对方的态度马上改变了。他用直率而快活的语调说:“我没有夸奖人的习
  惯,但是,人家工作真做得出色,也没有理由不夸奖人家。”
  “谢谢你,将军同志。”
  “给我的朋友菲尔比上校同志开车的那个司机,上校很夸奖他,真是一个好司
  机,他这样说的。如果我的司机病了,我要亲自找他来开车。”
  “再次谢谢您,将军同志。我要亲自通知司机葛利高利叶夫。”
  卡尔波夫挂上了电话。司机葛利高利叶夫,从来没听说过他,偷偷地跟这个人
  谈谈可能有用。
  第二天早晨,4 月8 日,柯马洛夫院士号悄悄地驶过了格里诺克,进入克莱德
  河口,朝格拉斯哥逆流而上。轮船稍停了一下,让一名领港员和两名海关人员上到
  船上来。
  他们在船长室喝了通常的见面酒,得知该船从列宁格勒开来,要从韦尔。卡斯
  卡特有限公司装载一台重型水泵部件。海关人员检查了一下船员名单,但谁的名字
  也没有记住。以后他们将发现,水手康斯坦丁。谢苗诺夫的名字在名单之中。
  苏联谍报人员乘船潜人一个国家的通常做法是不编人船员名单之中,而是藏在
  很小的货架里或甲板下的密室里,这种地方与船的结构浑然一体,而且伪装得很巧
  妙,甚至非常细心的船员们都不易找到。但是,如果出于行动上或偶然的原因而不
  能搭乘这样的轮船进入的话,就只好混在船员名单之中。这只是在非常紧迫的情况
  下,在没有时间来改造船的结构时才这样做。
  按计划,柯马洛夫院士号要从列宁格勒到格拉斯哥跑一趟长途货运。仅仅在起
  锚前几个小时,那个额外的船员和几个莫斯科来的人到了,船长和政委毫无办法,
  只好把他加到船员名单中去。他们告诉船长说,该船员的工资是没有问题的,而且
  他还要回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在整个航行中独占了一个舱间,而这个舱间的两名真正水
  手只得把睡袋铺在餐厅的地板上睡。苏格兰领港员来到船上时,睡袋早就被拿走了。
  在下面的舱间里,这个水手显得有点紧张。第二只包裹在等待着半夜的到来。
  正当克莱德河领港员站在柯马洛夫院士号的船头,吃着早餐三明治,看着克莱
  德河的两岸土地向后移的时候,此时此刻,在莫斯科已是中午。卡尔波夫又一次给
  克格勃车队打电话。一个新队长在值班,他是知道会有一个新队长的。
  “我的司机好像得了流感,”他说,“他今天还能坚持一天,但我准备明天给
  他假。”
  “我保证你有一个替班的,将军同志。”
  “我想要司机葛利高利叶夫,他有空儿吗?我听说他车开得最好。”
  传来队长翻纸查阅记录的声音。
  “可以,有空儿。他出车了,但会回车队的。”
  “好,明天上午8 点让他到我在莫斯科的住处报到。我把钥匙要过来,海鸥车
  将停在地下室。”
  他放下电话,想道,真是怪得出奇。葛利高利叶夫被叫去给菲尔比开了一阶段
  车,为什么呢?是不是跑的地方大多,艾丽达应付不了?或者是因为艾丽达不该知
  道他去的地方?那么,这个司机为什么又回车队了呢?这说明什么呢?很可能菲尔
  比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再需要司机了,至少在他卷入的那个行动结束之前,不再需
  要了。
  当天傍晚,卡尔波夫告诉他的司机说,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带着家里的人去玩
  吧。
  同一个星期三的傍晚,奈杰尔。欧文爵士同一个朋友在牛津共进晚餐。
  如同许多具有广泛影响的英国高等学府一样,一般的公众都知道牛津大学圣安
  东尼学院。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它并不存在。
  实际上是有的,但它是如此之小,如此之隐蔽,以至于任何在英伦三岛的院校
  内进行考察的人,在树木花丛间一走一过时,一眨眼就会将它漏掉。它的房舍都小
  巧玲拢,深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它不颁发学位,不教学生。因为没有学生,也
  就没有毕业生,所以也无从颁发学位。但它有自己的讲师和教授。他们有时在一起
  聚餐,但都分散地住在城内各处,有的住在别的地方,只是偶尔地来看看。有时请
  外边的人来给教师们讲座——这是一种特殊的待遇——而这里的讲师教授们也把论
  文交到英国的上级机关,上级机关严肃认真地研究他们的论文。它的经费也同那里
  保存的文件一样,都是不公开的。
  实际上,这是一个“专家库”,储备着各种知识分子,但他们并不从事理科方
  面的研究,而是从事某种规律和时事政治方面的研究工作。
  奈杰尔爵士跟这里的主人杰里米。斯威亭教授在饭厅里进了丰盛的晚餐后,教
  授把他带到家中喝葡萄酒和咖啡。教授家在牛津外面一所令人满意的房子里。
  “那么,奈杰尔,”他拧开一瓶泰勒牌葡萄酒,舒舒服服地坐在书房的炉火前
  的时候,斯威亭教授说,“你有什么事呀?”
  “杰里米,你听说过英国革命宣言这个东西没有?”
  斯威亭教授将葡萄酒举到空中,盯着看了好长时间。“听我说,奈杰尔,这可
  真是个难题呀,你要是坚持让我解释一下的话,那这个晚上就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作为回答,奈杰尔爵士递过去普雷斯顿的报告。斯威亭教授仔细地读着,花去
  了一个钟头。奈杰尔。欧文知道,斯威亭跟约翰。普雷斯顿不一样,教授不是到处
  跑的人。他不到市面上去,但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实践、对辩证唯物主义以及列
  宁关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去夺取政权的教导,都有很全面的了解。他所从事的和专
  心致志的就是阅读、研究、归纳和分析。
  “不简单,”斯威亭还回报告时说,“不同的探讨,不同的态度,当然,也是
  一种完全不同的方法,但我们的结论却是殊途同归。”
  “愿意说说你的结论是什么吗?”
  “当然了,还只是理论阶段,”斯威亭教授歉意地说,“在风中摇摆的千万根
  稻草,可能形成一个草垛,也可能形不成。但不管怎么说,这一直是1983年6 月以
  来我的观点……”
  他谈了两个小时。当奈杰尔爵士在后半夜被送回伦敦时,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柯马洛夫院士号停泊在格拉斯哥中心的芬尼斯顿码头,这样,那里的巨大吊车
  便可以在明早把水泵等装到船上。这里没有海关检查和移民手续,外国船员可以直
  接从船上登陆,穿过码头,进入格拉斯哥市内。
  半夜时分,当斯威亭教授仍在侃侃而谈之际,水手谢苗诺夫走下跳板,沿着码
  头走了100 码,躲开贝蒂酒吧外面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但仍然吵着再喝一杯的海员们,
  拐到芬尼斯顿大街。
  他的样子并不显眼,穿着磨坏了的鞋,灯芯绒裤子,高领套头毛衣和带风帽的
  外套。一只胳膊下夹着一个帆布袋,袋口被穿绳扎紧了。他穿过克莱德岸边的铁路
  桥,来到阿加尔大街,向左走下去,来到帕蒂克路口。他并不看地图,一直向前走,
  来到海因德兰路。走了1 英里后,又来到另一条主要街道——大西路。几天前,他
  就背熟了这个路线。
  在这儿,他看了一下表,还有半个小时。从这儿到碰头地点用不了10分钟。他
  向左拐,朝着庞德旅馆走去。旅馆在划船湖的旁边,离英国石油公司服务站100 码
  远,他可以看到那里的灯光。快到大西路和体思丹交叉处的汽车站时,突然看到了
  一帮人。他们正在汽车站的候车棚下笑着。现在是凌晨一点半。那里有五个人。
  在英国,有些地方管这种人叫流氓,或阿飞,但在格拉斯哥,称他们为地痞。
  他想穿过马路,但太晚了。其中一个人朝他大喊,其他人也跑出了棚子。他会说几
  句英语,但他们那种大喊大叫的格拉斯哥中音使他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堵住了人行
  道,他只好走到马路上。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大喊大叫。那人哇啦哇啦喊的
  话是:“你——袋里——装的一一什么啊?”
  但他听不懂,所以,摇摇头要走开。他们便一哄而上,拳头像雨点一样擂在他
  身上,他倒在路上了。他们开始踢他。他模糊地觉得有手拽他的帆布袋,便用两手
  死命地把袋子抱在肚子前滚起来,任凭他们踢脑袋和腰部。
  德文夏山坡俯视着这个交叉路口,山坡上是一排五层楼中级住宅,由黄色和灰
  色的石块砌成。在一幢住宅楼的最顶层住着希尔威斯特太太,一位老寡妇,她一个
  人住着,患有关节炎,久久不能人睡。她听到下面街上的喊叫,颤巍巍地下了床来
  到窗前。看到外面的情景,又晃悠悠地穿过房间赶到电话旁,拨了号码999 找警察。
  她告诉警察局的电话员赶快派警车到哪条街哪个路口;但电话员问她姓名和住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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