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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约翰,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们坐在酒吧的旁边先喝点什么,而且在这里谈话也较随便。普雷斯顿告诉局
长说,他刚从赫里福德回来,在那里到医院探望了史蒂夫。贝尔博。这位军士能死
里逃生,真是命大。俄国人的子弹从他的护身铠甲里取出来之后,一位医生发现上
面有一层粘液,并且送去化验。幸好氰化合物没有进入他的血管。这位空中特勤被
铠甲里的陶瓷护板救了命。它仍然很完好,只是稍稍被打了个坑。不然的话,他早
就见阎王了。
“太好了,”奈杰尔爵士兴致勃勃地说,“谁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好样的战士。”
其他的人大都在议论大选结果。在场的许多人昨晚都等了大半夜,看各个郡的
最后竞选结果。
过了预定时间半小时之后,他们去吃饭。奈杰尔爵士订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
在那里,他们可以说些私房话。向里走时,他们碰到了内阁大臣马丁。弗兰纳里爵
士正从对面走过来。虽然他们都很熟悉,但马丁爵士立即看出他的同事有“约会”。
两位显贵只是稍稍点点头作为见面礼节。这种礼节在牛津大学的学士之间是说得过
去的,而拍拍肩膀的作法也只能对外国人适用。
老局长把餐巾铺到膝上,说:“约翰,我叫你来实在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和祝
贺。出色的战斗,良好的结果。吃点烤羊肉好吗?这个时候的羊肉是很鲜的。”
“至于祝贺嘛,爵士,恐怕我不能接受。”普雷斯顿平静地说。
奈杰尔爵士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研究着菜单。“嗯?你是太谦虚呢还是太客气?
啊!青豆,胡萝卜,还是烤土豆,亲爱的。”
“只是实事求是地说,爵士,”服务员走开后,普雷斯顿说,“咱们谈谈那个
叫弗朗兹。温克勒的人好吗?”
“就是你紧追不放盯到切斯特菲尔德的那个人吗?”
“对。说心里话,奈杰尔爵士,温克勒不可能用一盒阿司匹林就能治好头疼。
他是个低能人,是个傻瓜。”
“但我听说在切斯特菲尔德车站上他差点把你们都给甩了。”
“那是碰巧,”普雷斯顿说,“一次大的跟踪,我们在每个站上都布置人。问
题是,他的招法太笨了。他们告诉我们说他是职业特务,但却是个下等货,甚至都
没能甩掉我们。”
“我懂了。关于温克勒还有什么?啊,羊肉,烧透的。”
他们等到上了菜、服务员离去。普雷斯顿翻弄着自己的菜,不大想吃。奈杰尔
爵士却津津有味地吃着。
“温克勒带着真正的奥地利护照和有效的英国签证来到了希思罗机场。”
“是这样,一点不错。”
“但我们都知道,移民局的官员也清楚,奥地利公民进入英国是不需要签证的。
我们在维也纳领事馆的任何官员都会告诉温克勒这件事的。正是这个签证才暗示希
思罗护照检查员将他的护照号码输入电脑,而电脑指明是假护照。”
“我们也会犯错误的。”奈杰尔爵士叨咕道。
“克格勃并不犯这样的错误,爵士。他们的文件都是天衣无缝的。”
“别过高地估计他们,约翰。一些大的机关时而也会糊涂的。再来点胡萝卜?
不要了?那么,我可以……”
“问题是,爵士,在那张护照上有两个漏洞。护照的号码使红灯亮了的原因是,
三年以前,另一名持有这个奥地利护照的人被联邦调查局在加里福尼亚逮捕了,现
在正在索尔达得服刑。”
“真的吗?天啊,这一点俄国人就没干明白。”
“我打电话问这里的联邦调查局的人,定的是什么罪。原来是,那个间谍想敲
诈硅谷的英特尔公司经理卖给他技术秘密。”
“太坏了。”
“是核技术。”
“是什么给你这种印象?”
“这位弗朗兹。温克勒的到来就像霓虹灯广告一样耀眼。这种广告是一个通知
——长着两条腿的通知。”
奈杰尔爵士的脸上仍然挂着幽默的微笑,但他眼睛里的亮光却暗了下来。“那
么,这个明目张胆的通知说了什么?”
“我想它是说:我不能告诉你执行任务的特务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但是跟住这个人,他会把你带到发报机处。他确实这样做了。所以,我跟踪追击找
到了发报机;而那个特务也终于来了。”
“那么,你这话的确切意思是什么呢?”奈杰尔爵士把刀又放到空盘子里,用
餐巾擦着嘴。
“我想,爵士,这个行动透风了。我看在那边一定是有什么人把风吹了过来。”
“高见高见。来点草莓饼怎么样?上周吃了一些。当然这是又来的一批。要吗?
那就要两个,亲爱的,怎么样?好,加一点鲜奶油。”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当服务员把盘子收走时,普雷斯顿说。
“当然可以。”奈杰尔爵士笑着说。
“为什么要把俄国人打死呢?”
“据我所知,他正在向一颗原子弹爬去,显然是想引爆。”
“我当时在场。”普雷斯顿说。这时草莓饼送来了,他们等着浇上奶油。“那
人的臀部、肚子和肩上都受了伤。林德赫斯特上尉一脚就可以把他踢到一边,没有
必要让他的脑袋开花。”
“我肯定这位好心的上尉是想干得万无一失。”局长猜着说。
“让俄国人活着的话,奈杰尔爵士,我们就可以抓住苏联的辫子,铁证如山。
没有他,我们两手空空,他们就可以耍赖。总而言之,这件事也就只好压下去了。”
“确实。”局长点着头,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点心和草莓饼。
“林德赫斯特上尉恰巧是弗林顿爵士的儿子。”
“是啊,弗林顿?有人知道他吗?”
“那是当然的,你们过去是同学。”
“是吗?太多了,想不起来了。”
“而且我相信朱里安。林德赫斯特是你的教子。”
“我亲爱的约翰,你真想问到底是不是?”
奈杰尔爵士已经吃完了甜食。他伸直两手,托在腮上,仔细地看着这位五局的
侦察员,敬意犹存,但幽默感却全没了。“还有什么?”
普雷斯顿严肃地点点头。“在突击那所房子的前一小时,林德赫斯特上尉在对
面房子的厅堂中接了一个电话。我问了一下头一个接电话的,说电话是从一个公用
电话打来的。”
“毫无疑问是他的一个同事。”
“不是,爵士。他们都有无线电。而且,外部的人谁也不知道我们在那所房子
里,一个也没有。但伦敦的几个除外。”
“那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只是另一个细节,奈杰尔爵士。那个俄国人临死前,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
话。他咽气前,他似乎是想坚决地说出这句话。当时,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他说
是:菲尔比。”
“菲尔比?老天爷。我真奇怪,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我知道。我想,他是认为菲尔比背叛了他。我也认为他是对的。”
“我明白了。那么,你能让我先听听你的见解吗?”局长声音很柔和,但他的
口气却没有先前那样和蔼了。
普雷斯顿深深地吸了一日气。“我的判断是,叛徒菲尔比是这个行动的参与者
之一,很可能是在外围策划的。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会设法立于不败之地,
可进可退,就像其他人那样。我已听人说他想回来,回英国,来度过他的晚年。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他就会获得苏联主子的恩准,通过伦敦的强硬左派政
府而得到入境签证。可能是从现在起一年以后。或者,他会把该计划的大框透露给
伦敦,然后背叛它。”
“那么,你认为,这两种可能他选择了哪一个?”
“第二个,爵士。”
“朝哪一边呢?”
“朝这边,买回乡的票。一场交易。”
“那么,你认为我是这场交易的一方?”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奈杰尔爵士。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谈其他的事情。已经
有传说……谈及他的老同事这种老关系,过去他工作过的机关里的友谊……诸如此
类的事情。”普雷斯顿盯着盘子,里面还有一半吃剩的草萄饼。
奈杰尔爵士盯着天花板看了好长时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约翰,你是
个了不起的人。告诉我,这周你干什么?”
“我想没什么事。”
“那好,明天早晨在桑蒂纳尔大楼的门口等我。带着你的护照。现在,如果你
不介意的话,咱们先到图书馆那边去喝点咖啡……”
在日内瓦的偏僻街道上,一个人站在一座很安全的房子的楼上,看着他的来访
者离去。他的客人的头和肩膀在楼下出现了,穿过短短的院子向门口走去,走到路
边等着的车旁。
那辆车的司机走了出来,绕过车给那位老人打开车门,然后又绕回到驾驶盘的
门口。
普雷斯顿坐到车里之前,抬眼看了一下楼上窗前的那个人。他坐到驾驶盘后面,
问道:“是他吗?真是他吗?从莫斯科来的那个人?”
“对,正是他。现在,去机场,好吗?”奈杰尔爵士从后面座位上回答说。他
们开走了。
“好吧,约翰,我答应过给你解释,”过了一会儿,奈杰尔爵士说,“有什么
问题就问吧。”
普雷斯顿从反光镜上可以看到局长的脸。老头子正望着外面的乡村。“那个行
动?”
“让你说对了,是总书记在菲尔比的建议和协助下亲自发动的,好像是叫什么
‘曙光计划’。可是被出卖了,但不是菲尔比。”
“为什么要泄露出来呢?”
奈杰尔爵士想了一下。“从刚刚开始的阶段看,我相信你可能是对的。无论从
你交来的、也可以叫做普雷斯顿报告里的结论来看,还是格拉斯哥截获物证所做的
推断来看,尽管哈考特·史密斯都不愿意相信,你都是对的。我不敢说两者是有联
系的,但我并没有忽视它。我越研究它,越觉得‘曙光计划’不像是克格勃的部署。
它显得外行,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好像是匆忙采取的行动。是由克格勃以外的一个
人或一组人发动的,但你又很难找到那个特务。”
“我是在摸着黑走路,奈杰尔爵士,而且这一点我很清楚。从移民局方面来看,
苏联的交通员来来去去根本摸不到规律。没有温克勒的话,我是永远也不能及时赶
到伊普斯威奇的。”
他们默默不语地开了几分钟车。普雷斯顿想让老人自己把话题接下去。
“所以,我向莫斯科捎了一个信息。”奈杰尔爵士终于说。
“从你那里?”
“天啊,当然不是,永远不会那样干的,太露骨了。从另一个渠道,我认为他
们能相信的渠道。当然了,那个信息不是真的。干咱们这一行,有时就得撒点谎。
但是,我想通过这个渠道他们会信以为真的。”
“真信了?”
“谢天谢地,信了。当温克勒到来时,我就肯定,他们收到了信息,明白了它
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信了。”
“温克勒就是回答吗?”普雷斯顿问。
“对。可怜的家伙,他还以为是在履行常规和检查希腊人及发报机哪!顺便提
一下,两周前,已经发现他在布拉格淹死了。我想,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那么,伊普斯威奇那个俄国人呢?”
“我刚才听说,他的名字叫彼得罗夫斯基,一流的职业间谍,也是一个爱国者。”
“但是,他也非死不可吗?”
“约翰,这个决定是很可怕的,但非这样不可。温克勒的到来就是一个交易条
件,一个建议。当然,不是正式的协议,只是心照不宣。不能让彼得罗夫斯基这个
人活着受审。我必须跟那所安全房子楼上的那个人,信守不成文的、没有说出来的
交易合同。”
“我们要是活捉了彼得罗夫斯基的话,我们就会让苏联下不来台。”
“对,约翰,我们是会的。我们逼迫他们在全世界面前大出洋相。那么,到哪
儿是个头呢?苏联不会老老实实地接受的,他们一定会报复的,在世界其他地方。
那么,你会等到什么结果呢?还要进入冷战的深渊吗?”
“但毕竟失去了一次惩治他们的机会,爵士!”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