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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调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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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帮小贱逼!又想什么啦!你们想野汉子啦?学会臭美啦?非得找几个大老爷们操你们不可啊?我越来越管不住你们啦是不是!他越骂越气,终于怒不可遏。这时操场上的人也越聚越多,但见愤怒的老马径直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第一名队员背后,骂一句:叫你们臭美!呸!伸手从运动衫的后领口猛然掏入,揪佐乳罩硬撕下来,狠狠地抛在足球场上,队员们不敢反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之而来是压抑的抽泣却又不敢哭出声来,任凭老马连骂带揪,揪出一只抛掉一只,又扑向下一个。轮到刘东的时候,刘东强压怒火毫不客气地对老马说:不许动!我自己摘!老马大吼:那你就自己摘!转身疾扑王军霞而来,王军霞既不同于忍辱吞屈任凭揪抓的其他队员,又不同于个性冷峻敢于捍卫女性尊严的刘东,她的特色是大哭出声掉头就跑。老马更加愤怒,紧扑两步没扑着,弯腰抓起地上的一块大砖头就砸了过去,王军霞跑得快,算是没砸着。老马又砸又骂,气喘吁吁,他不可能追上这位全世界最善奔跑的女性……此时的操场上东一个西一个,到处扔着姑娘们的乳罩,那情景惨不忍睹让人过目不忘。未了,还得孙玉森上前调和相劝收拾残局。但是老孙事后一直觉得这次老马有些过分。   
  这个故事如果不是经过多人叙述印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在新时代的跑道周围,发生在最具现代体育精神的绿茵场中。然而这一切却是真的发生过。乳罩是现代生活方式的产物,是文明女性的重要标志,而女神灵包括鹿仙则是千百年传统观念的产物,古今中外的女神灵一律不需要乳罩以及所有的女士用品。   
  现代文明生活的产物在与国粹大仙的首轮搏斗中败给了大仙。但是鹿仙这至高无上的图腾柱也正在姑娘们的心中倾斜……在商品经济日益发达、生活方式不断进化的今天,大仙的权威和胜利能长久么?这些冠军们会一直在蒙昧中忍受下去么?——双方还会不断地交战,一方是开放书籍现代音响女士用品爱的温柔加上财富,一方是封闭耻辱专制鹿仙禁欲主义恨的严酷加上贫穷。这大战惊心动魄不断升级,一直延续到次年马家军兵变乃至兵变以后许久许久。广而言之,这大战决非哪一个人的事情,这种交锋较量必将贯穿着我们时代的全局而不可回避。甚至这些截然不同的东西也可以胶合在同一个单元里。比如老马自己家就是这样。   
  1995年的春天里,老马领我来到他海岸上的新家——地道的西班牙式别墅区。周围环境非常清静优美,老马家与一位法国人相邻。别墅面对大海,宽阔的前厅大廊是一溜铝合金落地窗,阳光灿烂。从大廊中间走入,可通入房内,右侧放置一个崭新的国际标准乒乓球台案,谁没事儿便可以扣几板。左侧是狗栏,五条名贵的纯种北京哈叭狗洁白如雪,隔着栏杆对我群起而攻之,吠声此起彼伏。一看见它们,便使我忆起了马俊仁早期奋斗的艰难岁月。老马走过去亲切地抚慰它们,吠声渐渐平息。   
  走过了阳光充足的前庭,进入内厅,老马顺手啪啪打开照明开关,但见金碧辉煌,豪华气派,总的基调是乳白色。一楼大客厅宽阔约有60平米,上面空间高耸无须吊灯,直至三层,大幅油画镶在二楼的半腰上,显得很高远,油画的内容倒是在印刷晶上常见,表现欧洲冷兵器时代的一场圣战,场面宏大,马嘶人喊。这画挂在这里应是原来的设计,老马当不会有这份儿雅兴。只可惜那油画笔法粗浅夸张,显见出自国内三流画匠手笔,不能不留下了一些遗憾。总的看,这宅子透露着一种苦尽甘来的翻身感。一切都具有西洋风格异国现代情调,繁杂之极的玻璃大吊灯,30多英寸的新潮彩电、山水牌或健伍牌的大音响、一排透明橱柜中摆着不少体育奖品、阔大的真皮沙发配以厚厚的纯毛地毯,舒适而又昂贵。而同时,却有一样中国神物醒目地供置于西洋壁炉之上,在长明的电烛光里充分显示着东方传统特色,由于同西洋壁炉相连一处,让人觉得虽然不那么协调倒也凡俗亲切——读者会猜说一定是供着梅花鹿大仙,错了,壁炉上供奉的是来自黄土高坡的关云长关老爷,与一般商家所供相同。区别在于这尊关公塑像高大威严又是纯铜铸制,觉得比平日常见的关公豪华精美许多。应属高档关公之列。   
  老马非常热情地接待我,特邀基地王伟过来主勺烧菜,好菜好酒伺候还送了我几样小礼物。饭前饭后谈话始终豪放热烈,看得出他对朋友十分真挚,我来他家他是诚心诚意接待的。王伟有些奇怪地悄声对我说:马导从来没有这样接待过人呐!大哥你这是头一份呢。我茫然不知所以,心中很感激老马的真意,以至于想问点什么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对老马又爱又怨。这种不好意思又爱又怨就一直延续到后来直到现在。老马是个复杂的矛盾体,我在评述他的时候理性上觉得应该揭示和完成这种矛盾。问题在于我自己也变得很矛盾起来,我没有哪一次写作曾感到如此心头作难如此笔端沉重,我心中明白当作家难免有世俗情感,写作品则需要秉笔直书。但是我仍然担心,也许有读者包括王军霞等朋友会由于我往下的描写而对老马产生更多的偏见,给事业带来损失,我更不愿意让有些人用我叙述的故事当成枪弹对老马射击,给老马带来伤害——还说这件供品,里头含有一段故事,我欲说还休,心中反复了好几个来回。   
  其实,原先在这壁炉上供奉的正是梅鹿大仙。读者猜得并不错。我凝视着关公问老马,你为何想起在堂上供奉关老爷呢?老马顿时严肃认真起来:老赵,你说说,是不是不合适啊?老马他本来就很重视很在意这种事,他担心别出现什么差错。他说:我可把握不大准,这事儿挺玄。你看我手上这俩戒指,黄金白金一样一个,我死活不敢摘,一摘他妈的准出事!弄不清咋整的怪了去了。这家里供关公我不知道行不?有啥你只管讲。   
  我不忍让他担忧不安,便说:关公从黄河岸畔山西河东出世以来,身经百战浩然正气,威武吉祥,人而臣,臣而帝,帝而神,神而圣,古往今来海内外华人奉为圣尊,他不同于佛教不同于天主教不同于一般的道教,供奉关老爷是从中国现实出发,文有孔夫子武有关云长,都是人间大圣,应该说没有他压不住的邪,没有他挡不住的阵,此宅供奉关公保护,理所当然嘛!   
  老马仔细听完我的话,终于坚定地嗯了一声,算是松下这口气来。   
  “只是在过去从没听说过你信奉关爷,人们总说马家军有鹿仙辅佑,这里不见鹿仙却见关公,觉得有些新鲜罢!”我还是有点儿困惑不解。   
  老马点燃一支烟猛抽几口,很郑重很严肃地说:唉,说起来也真是气人。按理说我这里最该供奉的,那肯定是梅花鹿大仙才对。当时搬来这新屋,最先想到的就是要供鹿仙,没想别的。咱鞍山产上好的玉石,鞍山体校马士慧你认识吧,他们也挺关心咱,我麻烦他们给搞一块上好的玉石打个大点儿的,漂漂亮亮雕一个鹿仙供这儿。咱一辈子托老母亲的福,我不敬她敬谁去?马士慧他们真挺帮忙,也是选得上好绿玉石,现在南边就兴玩玉石,黄金都不玩了。我给他们钱他们不要,送我了。谁都没细想,把那鹿就供这儿了,那是去年冬天的事吧。不承想,刚把士慧他们送走,我供上鹿仙,香火点上,嗨,基地那边队员就跟我闹事儿,跟我要她们那点儿东西,一点也不客气,王军霞挑头儿跟我对话,那个气粗哇,要成老大啦,我心说过去谁敢跟我这样啊?她们这是怎么啦?谁借给她们这么大胆子?这是去年12月8日的事。半夜里回来我睡不着,就坐你这儿,我一个人寻思琢磨,不对头哇,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偶然的!原因在哪儿呢?不由我抬头看鹿仙,我坐这儿仔细一看,吓出我一身冷汗呐!我越看越不对头,这玩意儿蹄子都老大个儿,身上也看不出梅花来,特别是那一对大耳朵,直愣愣地竖老高,我想这是一只啥?咋我越看越像头驴呢?啊呀,这就是一头犟母驴哇!驴是最不知道体统的家伙,我怎么把它给供在这疙瘩儿啦?我真犯混呐我。我定住心再往下看,更坏啦!底座上刻着俩大字儿,偏不是鹿仙这两字儿,明明白白地刻着两字是神鹿!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不是早就封曲云霞是奇鹿,封王军霞是神鹿嘛!我怎么一点没注意呢?我都把王军霞供这儿了,你想她多厉害吧,我说她怎么那么横呢!过去她敢吗?我这是犯了一个大错误啊!   
  我听着听着,不由我呼吸急促,心抖肉跳。老马也紧张得直喘。他接着说:这下可找着病根儿了,我赶紧把那东西搬了下来。转天我去基地,平静了几天,她们不怎么闹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置那玩意儿,东放西放没地儿搁,我想赶紧请关老爷来压阵,可是一时太急又上哪请去?过了没三四天她们这就又大闹起来,最后闹得造反不干了,全他妈跟我翻了。这关老爷还是事后抓紧时间请来供这儿的,这不,现在算是稳住了。唉嗨,真是不走运呐,要不你刚才一问关公这事儿我挺紧张,我想这都是问过真人的,不该供错嘛!   
  老马心有余悸。   
  我后来在鞍山专门就这件玉雕之事问过马士慧他们,马士慧苦笑着说:咱也是想给老马帮点儿忙,玉石还是咱这儿的特产,根据老马的意思,雕了一头鹿,花了4000多块钱呢,算我们送给他的乔迁礼物吧。因为这是鹿仙不能雕成公鹿也就不能有角。老马后来挺不满意的关键是那俩字儿,我们的想法是,咱干体育的也算是文化行列吧,都是国家干部,动不动鹿仙鹿仙的有点儿太那个,我觉得还是刻上鹿神比鹿仙要雅一些吧。一共俩字儿,按传统规则从右向左念,是鹿神,可是现在的人又相反,习惯从左往右念,就念成神鹿了。这谁能想到?忽略了。   
  就这样老马把玉雕鹿神念成了神鹿,进而又当成了王军霞。   
  我问老马,那玉雕呢?你怎么处理了?老马当下领我从客厅出来到前庭大廊。在乒乓球案子一侧的最南头,偏角处,有阳光通过落地窗直射进来。老马指着一大摞层层叠叠的纸箱子说:暂时压在这儿!人家告诉我说最少要压五层塔,就这么重重地压着,再用太阳暴晒它!——老马说着话就一层层地搬箱子,边搬边念叨:这层是烂苹果,这层是烂棉花套子,反正没一层是好东西!当他搬到最下边一层时,露出一大堆卫生纸,老马说就得用揩屁股纸臭它!用太阳晒它!翻开烂卫生纸之后,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工艺品锦盒子,个头是不小,老马将其挪出来,打开,又拨开里头的一堆烂卫生纸,我终于看到了那件绿色的玉雕。老马将它抓出来,说你看看,这哪儿像头梅花鹿?鹿仙能这样么?这纯是一头不服管教的母驴!你看它撅着个大脑袋,谁也不服的样儿!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它,先搁这儿晒着它压着它臭着它!老赵你说也就怪了,我压它五层,结果最后她们在北京打马拉松就输惨了,不多不少,正好输到个第五名:   
  我无法回答,只是双手把那玉雕接过来掂了掂,挺沉的,大约有十几斤重吧。将来打算怎么处理呢?老马为难地说:是不太好办,把它整碎了扔海里怕不行,它碎了以后还会兴风作浪,随着潮涨潮落上到岸滩,还要发淫威呀它!火烧又烧不烂,扔马路边儿也不行,送了人更不行,都不彻底。我琢磨着,只能把它运到深山里,找一条永远不见阳光的大背阴,打条老深沟,挖个老大深坑埋住,上头再用大重石头压住它,压它好几层,让她永远不见天日,永远不敢犯上作乱!这个家伙比较难处理,弄不好还要出事啊!   
  老马一边说一边又搬动物件,把一切复归原样,他一层一层把纸箱子压好,不厌其烦。老马动手干活儿时十分老到,有条不紊的,又仔细又利落。   
  回屋里来,重又坐定。老马深情地凝视着西洋壁炉上的关公塑像。四周的长明电烛光把黄铜关老爷映照得更加睿智威严。老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有关老爷在位,似可放心许多。他以他一贯的思维方式防范着王军霞以及众弟子们新的“犯上作乱”,他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他一定要战胜那帮不知体统的小姐儿们。   
  我想到王军霞她们毕竞还小,她们经历了疾风骤雨的洗礼相信正在走向成熟,如果王军霞读到以上段落,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宽以待之、一笑置之,一代新人宽容理解上辈人正是一种可贵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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