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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D·J看着他时,有了更多的敬畏。得汶要他的朋友发誓,一定要保守秘密,而且觉得相信他能做到。
他们在自助餐厅的外面私下里交谈。“男子汉,这件事真的太奇异了,”D·J说。“那东西在我车上干了什么?它对你做了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把每件事都解释清楚,并且在这里也不合适。”当其他的孩子们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得汶扫了一眼走廊周围,发现他们之中有许多的人在看着他。他已经被看作是一个神秘人,他脸上的绷带更是加深了别人对他的这种印象。“那只是一次自卫,知道了吗?”
“没问题,哥们儿。但是,你为什么能想到他不只是简单地把我弄到了车外?你知道,他还不嫌麻烦地偷走了我的衣服?”
“我推测,它或许想这样有利于在公开露面,你又是我的朋友,它极有可再一次伪装成你的样子来攻击我,这就是我为什么告诉你那只是自卫的理由。”
D·J摇摇头。“真是难以想像,男子汉。”
“要尽量少说为妙。”
他看着得汶说:“看样子,我知道你和塞西莉彼此互相爱慕,我不想在你们之间搅和了,只是——只是不要让任何东西伤害到她,你知道吗?”
得汶脸上露出苍白的微笑。“相信我,我正在努力。”他叹了口气。“嗨,对于你的车的事很是抱歉。”D·J耸耸肩。“主要是保险杠受了点损失,车顶上的玻璃是个最大的麻烦。”
“我想方法帮你换了它们。”
“不要为它担忧,男子汉。我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有几个朋友,他们能帮我找些新的。我正琢磨换一个什么颜色的玻璃。”
得汶笑了。“你是一个好朋友,D·J。在夜晚飞行的力量会使用保护他的朋友的某种符咒。我保证一定要找到它。”
D·J很快活地向他一挥手,“一言为定。”
但是,如果格兰德欧夫人不让他有机会接近罗夫,他怎样才能继续调查这件事?他又想,罗夫一定会有方法与他联络。并且,与此同时,他也应想一个办法进入东跨院内。
他实现了对亚历山大的承诺,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玩。那孩子相当安静,像是开始有点儿清醒,不再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令人讨厌的、有点儿早熟的孩子了。他把他带到小镇上,在亚当斯商店给他买了些漫画书。他们用西蒙从菜园摘来的南瓜做成南瓜灯,得汶还许诺在万圣节那天,带他到小镇上去玩好玩的游戏,那是亚历山大从未做过的事。
而且,每天晚上,像爸爸过去对自己那样,得汶坐在亚历山大的床边,在他睡着前给他讲故事。
“我可以请你为我做些什么吗?”在得汶站起来想把灯关掉时,亚历山大说。
得汶低头看着他。“当然可以。”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是吗?”
得汶微笑。“不会的,伙计,”他向这孩子保证。“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这样又过了四天,一切还是那样的安宁和平和,亚历山大也越来越高兴。“是不是我判断错了,”得汶开始怀疑。也许,事实上,离开了电视机,那疯子的行动就被阻止了,整个的噩梦也结束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得汶的理由是:杰克森不必总是需要一架笨重的旧电视荧屏才能出现。得汶想,也许有是夜晚飞行的力量阻止了他控制亚历山大的行动,并且他退却了。
“进入梦乡吧。”那声音告诉他。
得汶拉过被子,钻到里面,告诉自己真的应该为明天的历史测验记住那些英国国王,不再试图想明白杰克森·穆尔的动机和阴谋。他闭上眼睛。“威廉一世,”他小声对自己说。“威廉二世,亨利一世,史蒂芬……”
在他说到金雀花王朝(1154-1458年)之前,他睡熟了。在梦中,他坐在壁炉前,东跨院的书高高地堆在他的身边。
“在掌握魔法的人中,”得汶大声朗读,“最高贵,最强大,最令人畏惧的夜晚飞行力量的控制者,只有夜晚飞行的力量,才能发现如何打开在这个世界和下界之间入口的秘密。近三千年来,夜晚飞行的力量忠实地守卫着入口的秘密,通俗地说,就是通向众所周知的地狱入口。”
“得汶,”有个声音传来。他从书中抬起头来,向上看,模模糊糊地看到那是一个女人。她是谁,他不能肯定,但是她是那么的熟悉....
“得汶,”她又呼道。
“你是谁?”他问。
但是她没有回答,只是对他招招手。
她是艾米丽·穆尔吗?
“得汶,”她又叫。或许在在墓地中见过她……是在那神秘的墓穴前哭泣的那个女人?
“得汶。”
“你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得汶。”
他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的心“砰”的一声沉下去。
我的母亲。
甚至在清醒的时候,在夜色中,他仍能听到一个女人在叫他的名字——是一种温柔的悦耳的声音,外面起风了,呼啸着掠过屋檐。在风中,那个梦中的女人轻快的声音继续叫着他的名字。
“得汶……得汶……”
他坐起来,是的,就在那里,确实存在。这不是他的想像。
“得汶……”
他把毛毯丢到一边,站在地板上。
“得汶……”
像音乐一样。
它正从外面传来。
他跑过地板,扑到窗前,透过窗纱,他看到塔楼上的灯又亮起来了,他拔掉插销,推开窗户。
在那里,在塔楼上开着的窗户前,有人在向这边看,是一个女人——并且她确实在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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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魔鬼的墓穴
得汶从这边注视着她,突然她后面的灯光熄灭了,她也消失了。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谁?”他问。
“塞西莉。”
他打开门,看见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我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她告诉他。
“你也听到了?”他问。
她点点头。“我只是不想再假装在这栋房子中看不到和听不到什么了。我睡不着觉——自从在汽车上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总是睡不好,我确实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你的名字。”
得汶点头同意,回过头看窗户,“它是从塔楼那边传来的,并且我看见了她。”
“那是谁?”
“不知道”。
“她看起来像什么?”
“很难说,是一个女人。我想,穿的是白衣服,金色的头发,也许是黑色的。”
“那一定是艾米丽·穆尔,”塞西莉分析,“她试图警告你小心杰克森。”
“有可能。”这可能是个不错的结论,但是得汶不能肯定。“以前我去那里的时候,我在塔楼中看见过一个人,我肯定那是一个女人。”他叹了口气。“但是到塔楼里去查证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什么益处,它有可能被锁着,或是被西蒙从里面弄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打算。等到我了解了更多的有关夜晚飞行的力量的事情,我就会彻底调查清楚,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塞西莉,一旦我有了这些知识,就没有人能再对我隐瞒任何事。”
她眼睛放着光说:“如果我吻你,并祝你晚安,你介意吗,男巫先生?”
他看着她,尽管其他的任何事都没有改变,拥抱着某个人你仍然觉得激动并渴望能长久如此。他露齿而笑,塞西莉投进他的怀抱,他们开始亲吻,长达几分钟,直到风把一扇百叶窗吹一开,惊动了他们。
“你最好回去你的房间,”得汶告诉她。
她像是做梦一样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那样,得汶?”
他笑得很难看,“我认为我们的荷尔蒙会对我们有一定的伤害的,而且我正在努力控制它产生的副作用。”
塞西莉吃吃地笑了。“你是不是曾经坠入过情网,得汶?”
他摇摇头。“没有过。你呢?”
“哦,确实有过。”她试图显得比得汶老练些。“不经世事的我曾爱慕过一个年长的家伙。”
“谁?乔伊·波特?”
塞西莉笑了。“哦,得汶。真的,你仍然嫉妒他吗?”
他感觉到自己开始热血沸腾。“告诉我,塞西莉。你暗恋他吗?”她耸耸肩。“那有什么关系吗?他比我大得多,因而无法和他约会。他是十九岁了。”
“是的。而且他是一个警官。”得汶伸开双臂把她抱在胸前。“他应该不会傻到和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卖弄风情的程度。”
塞西莉反驳他。“但是你,得汶,从某方面讲,也正是我这个年龄。”
他看着她想,“也许我还是你的哥哥,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很温和地让她离开这里。”那肯定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声音能不警告他不要骗塞西莉吗?他们是哥哥和妹妹的想法可能是瞎猜,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塞西莉吻了他一下,说完晚安,就转身回她的房间了。得汶很长时间没有睡着,头脑中反反复复地出现这个念头,“瞎想,”他喃喃自语,渐渐地睡意蒙胧了,“不可能。”
那天晚上他梦到乔伊·波特被捉到了专门为他设计的个人地狱中。事实上,近几周内这个晚上他休息得最好。
第二天,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历史测验,并且这是第一次,在学校中有了真正愉快的一天。他感觉他已不再落后,已经适应了,甚至高年级的同学也存在走廊中向他点头示意。在自助餐厅,杰西卡·米拉多,拉拉队队长之一,邀请他在几周后参加在她家举行的万圣节晚会。D·J同意开车去,他正准备在今天下午给他的车换天窗玻璃。
“你想穿什么衣服去?”艾娜问塞西莉。
“不知道,但是肯定和你们穿的不一样。”
“我想穿得像个淑女一样,”艾娜嗤之以鼻。“我想不出那有多讨厌。”
塞西莉嘻嘻笑。“淑女?拉拉队长?他们之间的不同是……?”
马库斯哼了一声,“你应该穿得让大家吓一大跳。”
“你只要穿现在穿的就行。”D·J俏皮地说。
马库斯逗D·J,“最让人害怕的是坐你驾驶的汽车去那里。”
“哦,不,”得汶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比那更让人害怕得多的事。”“你穿什么去,得汶?”塞西莉问。
“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得汶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们想出主意。”她告诉他。
当他们回到乌鸦绝壁的时候,他们一直走到阁楼里——那是一个得汶从未去过的地方。走廊尽头的小门里有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那里,里面又热又有味,迎面飞来的尘土让他喘不过气来,分开蜘蛛网,塞西莉带他到对面墙边的一对旧的大衣箱边。“穆尔家总是如此的小气,”她说。“他们从不丢弃任何东西,我们肯定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装束。”
他们打开其中的一个,一股浓烈的樟脑球味扑面而来,在里面看到的都是女人的衣服:是十九个世纪末的服装,软帽、束腹、手套,在紧挨着的一个箱子中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军装。
“我可以扮成新港的美女,而你是她的当陆军上尉的未婚夫。”塞西莉忽闪着睫毛,滔滔不绝地说。
得汶扮了个鬼脸,他从不喜欢玩战争游戏。他从小就憎恨那些战争狂,他怀疑这和他身体中流有夜晚飞行力量的血有一定的关系:也许夜晚飞行力量的控制者,只为自卫而战,只为正义而战。
在塞西莉取出衣服,穿上它们的同时,得汶在阁楼上转了转,在对面的墙边,他找到一个快顶到屋顶的大型衣橱。
“看看里面。”那声音告诉他。
他走近它。他预想那拉手一定是热的,上前一摸却不是。他转动它,把门打开,往里看。
有几件黑衣服挂在里面,稍微有点发霉。他摸着其中的一件,猜想到那一定是个斗篷。
他抓住衣架把它取了出来,和它挂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黑羊毛料的、带有蓝边的裤子,在斗篷上装饰有红色的丝线。他回头又往里看,那儿还有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虽然上面有霉点,但依然很亮。“那是什么?”塞西莉问,她已来到他身后。
“我的装束。”他告诉她。
“但是,那是什么?”
他举起斗篷,用手细细地摸它,感觉它。
“这是夜晚飞行力量正式的服装,”他说,虽然不太懂,但是确定这是真的。“这正是我要穿的衣服。”
这个晚上其余的时间,他们都花在清洁他们的衣服上了。得汶把长靴擦得锃亮,塞西莉的衣服必须用别针别住,才穿着合适。但是,得汶的衣服好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他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都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