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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唐白捏着鼻子学女人,“来嘛,征服人家啦。”
宁素素笑的趴在他身上,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很多事儿似乎也想通了。
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个男人更重要。
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无所谓。
纠缠了快十年,她也该放开了。
这一刻,她希望杀手傲天永远都不要出现。
“你们玩的很开心?”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素素猛然从唐白身上滚下去,手摸向枕头下。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样做。”声音依旧很轻,却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唐白坐起身,将宁素素挡在身后。
一个人影靠在窗边,两手交抱在胸前,很优雅很闲适,浑身却散发出无形的压力,让唐白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宁素素收回手,慢慢转过身,歪着头侧耳细听。
“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傲天,你们也可以叫我阿天。”他轻声说,声音中还带着笑。
“或者……”宁素素突然接口,“我们也可以叫你迷失的天空。”
真相大白
黑暗中响起傲天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宁警官的过耳不忘果然是名不虚传。”
宁素素倒也不是很惊讶,毕竟人家是出名的杀手,那消息网快赶上美国中央情报局了,知道她的情况不足为奇。
只是他的样子很奇怪,看起来不像是来杀人,倒像是来和朋友聊天。
朋友?
他们和迷失的天空算的上朋友吗?
如果算那也只能是淡如水的那种吧。
唐白哪里有宁素素这样百转千回的心思,用手指着窗边的男人,惊声问道:“他他他……是迷失的天空?游戏里那个迷失的天空?”
“宾果,答对了,唐先生,”他右手搭在左胸上,优雅地点头微笑,如绅士一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靠,你来杀我媳妇儿,我关个毛照?”唐白腾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就想向他扑过去。
面对他,唐白感觉不到恐惧,只是浑身的不舒服。
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在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这让唐白觉得自己配不上宁素素。
这种感觉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的想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他不会杀我的。”宁素素拉拉唐白的手,止住他的脚步,凝视着安静如山的男子,她说:“是吧,阿天。”
傲天轻声一笑,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有流光划过:“宁素素,你和这男人在一起有点儿可惜,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唐白刚要发怒,手指被宁素素用力捏住,对着他微笑,她轻声说:“我觉得这男人配我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傲天摇头啧啧两声:“可惜,不要熊掌偏要砒霜。”
宁素素笑出声来,璀璨生辉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你又怎么知道你的熊掌不是我的砒霜?”
傲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垂眸轻浅一笑,向门边走去:“谁又知道熊掌不会变为砒霜,砒霜不会变成熊掌?”
“放心,”宁素素从床上站起来,更紧的握着唐白的手,“我会在熊掌变成砒霜之前把它煮熟了吃掉。”
傲天一本正经地说:“吃之前别忘记通知我。”
房门一开,满室黑暗尽入眼底,六个警察东倒西歪瘫在各处,房间中有淡淡的香味。
傲天优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连风衣的下角都不曾扫到他们分毫。
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掌放在门把手上,他回眸凝视身后的两人,黑暗成不了他的阻碍:“很高兴认识你们。”说罢,抬手轻挥两下算是告别。
门在眼前合拢,宁素素吆喝唐白开灯,抱起离自己最近的警员,手指放到他的鼻下,还好,仅仅是昏迷。
房门被撞开,厐队带着一队人马全副武装冲进来,看到宁素素安然无恙,重重舒了口气。
宁素素和唐白事先对好词儿,绝口不提杀手傲天就是迷失的天空。
其实提了也无所谓,像他这样顶尖的人物,估计给别人看的都是假的。
杀手事件后,日子倒真平静下来了。
周六一大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大太阳挂在天边,难得的冬日艳阳。
站在阳台上,宁素素对着太阳伸出手,让阳光穿透指缝,眯起眼,对着太阳微笑。能肆意的看着日升月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她对很多事儿都看的开了。
她现在还经常想,如果那天来的人不是迷失的天空或者他们不曾玩过那个游戏,更或者她不曾给过他一个料理,不曾一起被卷到黑洞中,那么她和唐白已经死掉了,至少她是死掉了。
向着太阳闭上眼,让触感更敏锐,整个脸庞暖暖的,直暖到四肢百骸。眼前并不是纯黑,却是一片朦胧的金红色。
不是不懂迷失的天空的意思,只是不相信,或者说,根本没去考虑是不是要去相信。
再好的男人对她来说都只是过客,爱她也罢,不爱她也罢,和她都没半分关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位置,塞了一个傻乎乎的叫唐白的男人。
哎,这个男人的长手长脚填满了整个空间再也容不下别人,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多余的。
对着太阳大大的微笑,用力呼吸阳光的味道,不管怎么说,活着真好。
那个疑似小沈阳的服务员说的好:人生不过三万来天,掐头去尾剩那么两万来天,不和喜欢的人恩恩爱爱过着,成天纠结个啥?
所以,她不纠结了。
工作已经移交给别的警员,过了年她就正式转为内勤。两人约好,等唐彩在美国做完手术,恢复健康后,他们两个就结婚,不管唐家是否同意。
想着和唐白在一起的小日子,她由衷的高兴。
唐白爱上你我很幸福,我会让爱上我的你更幸福。
地板传来轻微的剥啄声,手机铃声从远到近。
一根毛冲到她面前,紧急刹车,得意地扬起头,漆黑的圆眼睛渴望地看着她。坐到地板上,她从一根毛的嘴里拿过手机,抽了张纸巾擦去上面的口水,边赞赏地揉搓它的大脑袋边接电话。
“媳妇儿。”唐白的声音很严肃,让宁素素不禁抽了下唇角。
从杀手事件后,这家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装深沉。说话也靠谱了,做事也有力度了,整个人也沉稳了起来,宁素素虽然欣喜万分却也胆战心惊。
突然转性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难道唐白被吓傻了?
唐白是不是被吓傻了无从考证,电话里传来的消息倒是让宁素素傻了一下。
孙安妮又自杀了。
这次是在家里用皮带上吊,发现时人已经僵硬。
孙安妮和孟遥住在一起。
通宵拍戏回到家里的孟遥迎头就看到在风中摇晃的孙安妮,面色铁青,两眼暴涨。
孟遥登时就吓晕过去,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鬼哭狼嚎打电话给唐白,颠三倒四说了半天才说明白。
当红艺人上吊自杀可是大事儿,娱记本着抽丝剥茧的精神从为情自杀一直猜测到娱乐圈里的潜规则,甚至连唐彩的意外车祸也引申成被人打击报复。
本来经验就不够的唐白猛然遇到这样的大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再被记者的三寸不烂之舌一搅合,更是头大如斗。
好在,保持沉默状态的唐白倒很有几分威严,被他嚣张的眼风一扫,记者倒还真安静了几分。
唐白至此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咬人的狗不叫!
唐白这一忙就是一周,一直到孙安妮下葬后才能喘口气。
又是周六上午,金色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在枣红的地板上起舞。
宁素素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腰上搭着他的胳膊,脑袋上是他的呼吸。整个身体暖融融的,暖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脸。轻轻揉搓他的胳膊、又仰着头亲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用眼神仔细描绘他的睡颜。
有人说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她说,幸福就是每天早晨醒在最爱的人怀里!
是的,她很幸福,非常幸福,幸福的都要变成气泡飘了起来。
唐白哦,她的男人。
唐白显然是困大了,毫无反应,由着她又亲又摸。
宁素素在他的怀里折腾了半天,抿着嘴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后轻巧起床,刷牙梳洗,换上衣服,到楼下把早餐准备好,再留下一张纸条,拿起他的车钥匙去市场买菜。
大白菜猪肉鲜虾水饺,唐白的最爱。
每次他都吃的唏哩哗啦,一边嚷着好烫一边一口一个往嘴里送,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从商店的玻璃橱窗中看到自己大大咧开的嘴角,宁素素咳了一声,赶忙收起笑容,悄悄环视四周,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向超市走。
怎么越来越像那个笨蛋了,没事儿一个人傻笑什么。
刚进超市,手机就响个不停,看了眼号码,她略有些吃惊的接起:“孟小姐?”
孟遥的声音很沙哑,隐隐带着克制的颤抖,她说有急事儿,问宁素素能不能到她家里来一趟。
警察的敏感让宁素素立刻就答应了。
孟遥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面色青灰,两颊陷了进去。
“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安妮,她一声不坑,只抓着我的胳膊掉眼泪。”很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
宁素素也不知道怎么去劝她,只能说些场面话:“要不让唐白再给你找间宿舍吧。”
孟遥摇头:“我不是怕安妮的鬼魂,我是良心上过不去。”她咬唇,从沙发底下摸出一只录音笔。“这个是安妮交给我的,她说如果她出了意外,让我交给警察。”
宁素素直觉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接过来,拧眉看她:“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孟遥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止,眼中盈满惊悸之色:“我……我害怕,我怕交给你们后,也会和安妮一样。”
“也会?”宁素素反应很快,“你是说孙安妮不是自杀?”
验尸报告和现场取证都证明,孙安妮死的时候现场没有任何人。
不过,宁素素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现场过分干净了。
一个决定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还能把家里收拾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这个让她有点儿想不通。
孟遥狠狠咬唇,苍白的唇上透出点点血红,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安妮上次自杀后,就把这个交给我,她说如果她死了一定是被人杀死的,因为她知道了太多秘密。”
“这里面都说了什么?你听过吗?”宁素素举着录音笔问。
孟遥摇头:“没有,我害怕。”
“没事儿了,你做的很好。”拍拍她的肩膀,宁素素拿出手机拨号,大门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两个满目凶光的男人走进来。
宁素素从沙发上腾一下跳起,拉着孟遥就向卧室跑,手机里依然是青藏高原的歌声。
厐队快接电话!快!
“厐队,我在安和小区……啊……”手机被人夺去,紧接着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又是一记手刀劈在脖子后面,她只来得及把录音笔塞到音响底下,人就晕了过去。
宁素素张开眼,头疼欲裂,晃晃脑袋,发现自己在一栋空出来的住宅楼的顶层。
楼上堆了不少木料,用塑料布蒙着,蓝色的塑料布在冷风中沙沙作响,单调的恐惧。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半张开嘴。
“看到我这么吃惊?”来人圆圆的脸上堆满笑容,阳光镀了层金粉在上面,看起来那样不真实。
“金钱叔?”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眼睛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这个人,嘴里却偏偏要吐出个问句来,似乎这样做了,就可以把真的变成假的。
可惜真的假不了。
金钱举起肉乎乎的手指对她俏皮的招手,胖脸挤成包子状,说不出的愉悦:“嗨,素素宝贝。”
宁素素的视线滑过站在金钱身后的那两个目光凶狠的男人,落到躺在地上的孟遥身上。
“她怎么了?”
“昏过去了而已,”金钱开心地咧开嘴,被烟熏染成淡黄色的牙齿发着森冷的光,“明天的各大报纸都会刊登出,新星孟遥和美女警察宁某某因为某个男人在楼顶大打出手,并失足落下楼……”他贴着宁素素耳朵,斜眼看着她的表情,安静片刻,突然‘啪’了一声,随即又露出得色。“人死了,秘密也没了,哈哈。”
宁素素探头向楼下看去,普通的老式住宅楼,大约六七层高,底下堆满了砖头瓦砾,冷风打着转儿从空地上刮过,扬起阵阵尘土,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的颤抖莫名取悦了金钱,他现在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