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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恶意揣测了一通,为免意外,还是决定以后睡前检查好门窗。
祁连修从凝心苑里出来的时候,心情很不爽。他发现那个姓江的绣娘他竟然见过,就在不久前的青州府。
这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儿?
冷性儿的王爷背着手,在凝心苑门口徘徊了半天。
祁连修本来打算随便寻个错,把那个绣娘给弄没了。现在他发现对方是她,一切就都好办了,谁叫他知道她是个路痴!
高德禄拿着拂尘,伴随着王爷的徘徊,左右不停的晃脑袋。高德禄紧张兮兮的看着王爷,心里更发愁了。
王爷,他,似乎,越来越不开心了。
真悲伤!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悲伤,是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悲伤。
只要王爷不开心,全王府的下人们都甭想过好日子了。
“高德禄!”祁连修叫道。
“愁,愁啊。”高德禄晃荡着脑袋,心里话顺嘴就抖搂了出去。高德禄回过神儿,看着王爷的冰山脸,当即吓傻。
祁连修不解地看他:“你愁什么?”
“啊哈哈,王爷,是这样的,奴才看您似乎在忧虑什么,奴才也替王爷着急呀,就跟着愁。”高德禄口齿伶俐的为自己开脱。
祁连修又看他一眼,冷笑:“你也懂愁?”
高德禄点点头。王爷您每次心情不好,奴才都在发愁的,好么?
“那个绣女,”
高德禄瞪大眼看着王爷。
“你想法子把她带到后花园。”祁连修接着道。
高德禄眼睛张得更大了,眼巴巴地看着王爷,有点小兴奋:“王爷您终于……咳咳,想那什么了?”
祁连修皱眉冷眼瞪高德禄:“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这闲功夫,不如去想想怎么伺候好本王。”祁连修拂袖而去,自带一股寒风。
高德禄在原地哆嗦了下,撅嘴委屈得很。王爷今年都十六岁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他关心王爷的个人需求问题不正常么?这也算伺候王爷的一种表达方式,王爷怎么就不理解他的苦心呢?
做个太监真难,做晋阳王身边的太监更难。唉,全天下恐怕也就他高德禄能胜任得了。
高德禄腹诽完,站在凝心苑门口,琢磨着怎么把江姑娘弄到后花园去。
宁婉蓉还是绣不好课业,江清月照例让她回去继续练习。宁婉蓉有些不愿意,回屋就冲自己身边人发脾气。
如此折腾了三五日,宁婉蓉手上新‘刺伤’不断,因总要熬夜,脸上竟起了几个红痘。宁婉蓉终忍不住爆发,碎了几个花瓶子,躲在屋子里哭闹着要回家。
丫鬟荷花是宁婉蓉身边的大丫鬟,很得用。荷花出主意劝慰道:“三姑娘根本不必跟个下贱人计较。姑娘忘了,您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至于那个绣娘,暂且让一让她就是。谁叫她现在郡主跟前,咱们不好办事的。可姑娘您想一想,她不会一辈子待在郡主跟前啊。”
宁婉蓉眼前一亮,止住了哭,非常认可荷花的话。她如今住进晋阳王府,不知有多少世家姑娘艳羡呢。对,她不能就此放弃这个好的机会。
宁婉蓉撸下自己手上的白玉镯,攥在手里,“好,我就先让她一回。”
宁婉蓉清理干净脸,便笑意绵绵地去西厢找江清月。
高德禄正在西厢房内,劝江清月没事儿去后花园遛一遛。
“高公公上次不是带我走了一回,怎么又去?”江清月不解地看着高德禄。
“上次王爷”没说清楚,这次要留你一个人在后花园了!高德禄意识到自己话说漏了,赶紧掩饰道,“王爷曾说过,府中有客,就该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上次咱们还没逛完呢。江姑娘,咱家带你再去逛逛吧。”
宁婉蓉在窗外听得隐隐约约,什么“后花园”“王爷”,这难道是?宁婉蓉想到此,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江绣娘身份卑贱……
“宁三姑娘来了。”守门的婆子看见宁婉蓉的身影,喊了一嗓子。
宁婉蓉不容深思,赶紧笑着进门。看见高德禄也在,故作惊讶,假意要走。
“宁三姑娘有事?”江清月早就感觉到她的存在,口气平静的询问她。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送件小礼物给江姐姐,以答谢你这些日子的教导之恩。”宁婉蓉柔柔道。
江清月听她那声“江姐姐”,笑了笑,让宁婉蓉不必客气。
宁婉蓉却不肯,将白玉镯套在了江清月手上,直说好看。
“宁三姑娘真是个温柔懂礼的姑娘,不像你府中有些人……罢了,不提这些事。”高德禄想到了郡主先前的求情,不再多言了。
宁婉蓉歉意的冲高德禄微笑,算是代为道歉。
高德禄更觉得这姑娘懂礼,印象颇好。
“才刚我进门时,听你们说要去什么地方?”
“对,咱家与江姑娘一见如故,想带着江姑娘去后花园逛一逛,介绍介绍我们王府。”高德禄解释道。
宁婉蓉张大眼,好奇道:“那我能去么?”
高德禄迟疑了,王爷可不许她身边有人。可又不好直接拒绝了宁姑娘,怎么办?
“正好我也没逛过,高公公就带我也去,可成么?”宁婉蓉说罢,便死皮赖脸的缠住了江清月的胳膊。她余光扫过江清月的侧脸,还真是美人一个,皮肤如无瑕白玉。
难不得王爷瞧上她了!
不行,这个江清月一看就是狐狸猸子,难对付。她绝不能让这件事成了,给自己以后留下后患。
正巧江清月最近重新反思了许多事。宁婉蓉这里,她打算改变路数了。
“高公公,就带她去吧。”江清月也求道。
宁婉蓉一听这话,有些惊讶,她倒没想到江清月会替自己说话。难不成真是她太敏感,误会了?
高德禄无奈,点了点,带二人去了后花园。他一边介绍,一引边二人进园子的更深处。高德禄在前面带路,走得快,宁婉蓉和江清月跟在后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终于到了竹林深处,高德禄让二人坐下。他则要带其他人去泡茶。
高德禄走后不久,宁婉蓉又被个嬷嬷请走,说是要去挑点心。
宁婉蓉闻言,心中冷笑,就这种拙劣的借口也想支开她?肯定有什么猫腻!
宁婉蓉担心自己一走,王爷就会来见江清月,故怎么也不愿离开。“嬷嬷随意拿什么点心都行,我们都爱吃。”
☆、第15章
高德禄没法子了,只好就此作罢,回头去王爷跟前请罪了。
宁婉蓉企盼了一上午,连根王爷的头发都没瞧着,失望至极。
江清月察觉高德禄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又说不清。她一直以为高公公是个好相处的人,如今看她还是该小心些为妙,毕竟人心不可测,更何况在这深宅大户的晋阳王府。
宁婉蓉闲来无事,就赖在江清月身边查底细。“江姑娘,你来王府这么久,见过王爷的尊容没有?”
江清月实话回她:“在王府没见过,”青州府倒是见过。
宁婉蓉有点不信,回头又叫人打探凝心苑的下人,果然如江清月所言,真的没见过。不仅如此,宁婉蓉还发现江清月真的很老实,除却高公公带她去后花园两次,便真的从未出过凝心苑。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宁婉蓉安了心,对江清月的偏见少了点。这几日,因为江清月的教导,她的刺绣水平的确有了进展。几天的学习成果比她前几年学的都好。
宁婉蓉觉得江清月还算可用,日渐到西厢房的次数多了,常缠着江清月聊天,自觉和她渐渐熟络了。
祁连修外出办事五日,一回家,问高德禄有关江绣娘的事儿。“人打发走了没有?”
高德禄脸抽成了苦瓜,跪地哭诉:“奴才该死,奴才又把事儿给办砸了。”
祁连修眯起眼,寒光外射,“因何?”
“宁三姑娘整日粘在江绣娘屋里,奴才不得机会啊。”高德禄遂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解说给王爷听。
“又一个姓宁的,”祁连修嘴角带着几不可见的笑,背过身去。
理国公府的人最近似乎很活跃。
这个江绣娘也不简单。才不过数日,自家妹妹和宁家姑娘都围着她转。他一定要把她从妹妹身边赶走。
“王爷,江绣娘似乎有所察觉,奴才这两日也没敢再去试探。”高德禄老实道。
祁连修被打断了思路,蹙眉看他。
高德禄哭丧着脸给王爷磕头,乖乖的道:“奴才这就去领板子。”随即悻悻退下。
祁连修没说话,背着手直接进了书房。
……
“郡主,王爷说晚上到这儿来用饭。”丫鬟欢喜的报告道。
祁黛娥正绣花,听这话高兴地站起来,赶紧吩咐厨子加菜,又命下人多采摘些月季花插/进花瓶里。
“原来王爷喜爱月季花。”月季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寻常百姓家随处可见,毫无特殊可言。王爷怎会喜欢这样俗气的花?宁婉蓉很不理解。
祁黛娥笑着点点头,“月季是母亲最喜欢的,我和大哥也就喜欢了。这花好,又名长春花,四季常开,想看就能看得到。”
“美中带刺,娇而不媚;可一扫秋菊之迁弱,牡丹之艳丽,芙蓉之高洁;又广博大众喜爱,确实好。”江清月也爱月季,禁不住多言赞叹了两句。
祁黛娥惊讶的看她,开心地拉着江清月的手,“江姐姐一定也爱月季,太好了,我们同好。怪不得我们这般合得来呢。”
宁婉蓉在一边讪笑,小声表示她也喜欢月季。
祁黛娥闻言打量一眼宁婉蓉,目光变得有点奇怪了。
“王爷到!”
祁黛娥忙出去迎接大哥。
宁婉蓉随后也要去,她走到门口,因见江清月没动,赶紧回身伸手拉她一起去。
江清月灵巧的转手,躲过了宁婉蓉的拉扯。“我与宁姑娘不同,乃是卑贱之身,不好污了王爷的眼。”
宁婉蓉愣了下,也觉得在理。时间紧迫,也不管她了,宁婉蓉所幸自己去。
祁连修正开心地和妹妹祁黛娥交谈,忽见一女子三两步冲上前行礼。
“婉蓉见过王爷。”宁婉蓉垂首,含羞行礼,面容一片温婉可人。
祁连修扫一眼她,心生厌恶,却没开口说话。
祁黛娥出言让宁婉蓉免礼,顺便在大哥跟前介绍了他的身份。
祁连修知道江绣娘的模样,这女子他一瞧就知道身份了,根本不好奇,故直接带着妹妹到正堂去。
宁婉蓉羞答答的站在原地半天,得了个冷遇,羞愧难当,沉着脸跑回屋,兀自哭去。
江清月闲来无事,便坐在屋内安静的品茶,再无趣,就用她的鼻子分辨凝心苑中的味道,猜猜自己晚饭会有什么菜样。烹调后的饭菜味道有些复杂,江清月有时候能猜中,有时候就不中。不过是闲来无趣,锻炼自己的鼻子也不错。
今儿个不同往常,凝心苑的菜色以清淡味儿为主,荤腥味道很少。到晚饭的时,江清月瞧自己桌上的四菜一汤,有三荤一素。这点荤菜应该是给了她和宁婉蓉做得。晋阳王必然是喜好吃清淡了。江清月送了一口米饭到嘴里,有荷叶独有的清香,是荷叶饭。她来这么久,凝心苑的厨子们倒是头一次做这个了,大概这荷叶饭也是王爷喜欢的。
因从前流浪日子苦的关系,江清月吃饭喜欢细嚼慢咽,仔细品每一粒饭的香味。她饭吃一半时,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该是正房那边的主子们用完饭了。
忽有嬷嬷传话来,请江清月去正房觐见。
江清月赶紧漱口,擦干嘴,急忙跟着嬷嬷去。
郡主不在,屋内有七八个婆子候命,却安静得很。
“给你一天时间,离开王府。”祁连修开门见山。
江清月刚被免礼起身,忽听这话,差点没站稳。
“怎么,不愿意?”祁连修语气变冷了,方抬眼瞧江清月。
“回王爷的话,可以。”江清月颔首回答。
“抬头。”
江清月抬起头看向祁连修。他一身玄衣,萧疏轩举,正是当初她在青州府所遇的人。二人四目相对时,江清月主动低下头去。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没什么可看。
祁连修从眼前这女子眼中没有读到任何情绪。惊讶、畏惧、害怕、退缩……她统统没有。那双眼,还如他当初所见一般,漆黑深邃,波澜不惊。
“本王不想让妹妹知道是本王赶你走的。你办得到么?”
江清月想了想,摇头。
祁连修笑叹:“你也不过如此。”
“王爷位高权重,英明神武,万事都难不倒王爷。贱民才疏学浅,岂能比得了。”
祁连修挑眉,背着手站前来,他在江清月面前随意走了走,审视地目光却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哼,他若是万能,就无需命令她对自己的妹妹隐瞒情况。这个女子有点意思,胆敢明夸实贬、变着法儿地讽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