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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江梧桐带着三弟的话上门:“王爷说孔雀最合适,若是能稍微花些心思,把这些珍珠弄上去,太后会更喜欢。”说着,江梧桐把装珍珠的匣子推给清月。
清月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装着的都是上品的东海珍珠。清月回忆上次见太后时,太后的脖子上确实戴了两串珍珠,头饰上也有不少用珍珠壮点缀的。“孔雀确实合适,正好昨儿个我清点母亲生前的嫁妆,发现有不少孔雀丝线。”
江清月又将夏氏的事儿告知了江梧桐。
江梧桐听得直拍手叫好,大赞道:“恶人有恶报,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只不过这斩草不除根,只怕将来这仨孩子知道了会记恨你。”
“当事者皆是口风极严的人,倒不怕泄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是夏氏的错,是夏氏谋害人命。稍微明事理些,巴不得不跟她扯上关系。不然这件事被挖出来,被人嘲笑最吃亏的还是是他们。”江清月解释道。
江梧桐想想也在理,有谁好日子不过非跟自己过不去。再者说,就算他们想斗也都不过清月。过几月二妹妹就是晋阳王妃了,还有整个柳府给她作保,一般人根本撼动不了她。
江梧桐想想就觉得高兴,拉着江清月欢喜道:“好妹妹,好人有好报,你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大姐真替你高兴,这些年我和三弟拖累你了,叫你受了那么多苦。大姐真过意不去,在这先给你行个礼。”
“又和我外道,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见你了。”江清月嗔怪江梧桐一句,转而又和她嬉笑起来……
太后的岁数不作整,特意嘱咐皇帝不必大肆操办寿诞。她也不愿见那些世家命妇的朝拜,不过是些场面寒暄的祝寿话,听都听腻了。太后就巴望着子子孙孙凑到一起热闹便好。祁连修自在其列。
因江清月未过门,加之其婚前也不能见祁连修,太后便没让她过来。不过太后听说这孩子给她做了贺礼,倒颇为好奇此女子会以何种态度待她。
太后板着脸,叫人第一个开了江清月的贺礼。锦盒里装的竟是一件酡红色莲蓬衣。此衣用料讲究,一瞧全都是宫里的东西,可见这孩子在宫外没少费心搜罗。
太后再瞧这莲蓬衣上绣的孔雀。
孔雀傲然侧首而立,尾羽华丽,以珍珠相缀;整只孔雀看起来端方高贵,栩栩如生。
众人皆赞叹衣裳精美,劝太后披上试一试。
太后板着脸扫一眼祁连修,见其笑着对自己点头,回首吩咐宫女伺候她披上。太后在祁连修看不见的角度,微微抿起嘴角,笑了。
莲蓬衣一披,衬得太后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众皇子皇妃们连番称赞,直说好看,自然顺便夸赞未来王妃的用心之处。
太后活了一把年纪了,好赖话听得明白,见大家都出自真心赞她,倒也信这衣裳她穿着好看。太后笑着解开领口的短带,命宫女将斗篷收好……
是夜,太后允准祁连修留宿慈安宫。
祖孙俩前些日子生了隔阂,太后早打算跟这孩子聊一聊。
“而今事情都遂了你的心意,便别再跟哀家闹小孩子脾气。”
祁连修浅笑着点头,“全依皇祖母的意思。”
“哀家听说你处置了高德禄?”
祁连修脸色冷下来,反问太后怎知道此事。
“回哀家的话。”太后强调道。
“一个奴才,不从主命,留之何用?”祁连修冷言反问太后。
高德禄是她千挑万选甄出来,专门伺候祁连修。祁连修自小失了双亲,性子孤僻,得幸有这么个奴才在他身边唠叨,不然太后还真怕这孩子干出什么傻事来。
太后教训祁连修道:“你啊,好容易有个真心伺候你的,你竟不知珍惜。哀家看他不错,话虽多了些,但谁叫你话少,他最合适照顾你了。若说这宫里的奴才们千千万万,能真正合主子心意的未必能有一个。你就知足吧!”
祁连修应和:“那就随您的意思,留下他。”
太后见他这样顺着自己很高兴,接着又聊别的,“哀家还听说你这段日子一直在外花天酒地,不回王府?”
“孙子并没花天酒地。”祁连修否认道。
“那不回王府的事儿是真的?”
祁连修愣了下,点点头。
“因何故?”太后追问。
祁连修蹙眉,默了会儿,摇摇头。“皇祖母不要听信谣言,什么事儿都没有。”
谣言?太后心中起了警惕,又见他执拗不肯多说,便打发他退下。
桂嬷嬷见太后忧愁不已,凑上前来劝慰太后。
“你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哀家不跟你避讳。你说这孩子一直住在相国寺,跟那些小和尚们走得那般近,该不会是——”那话太后说不出口,早年先帝未亡前就出过这档子事儿,谁都拦不住。
桂嬷嬷自然懂太后的意思,只好劝慰太后别多心,“哪有这般巧的事儿。”
太后瞟眼桂嬷嬷,随口道:“可就有巧事儿!你姓桂,那个弄丢卿侯府大小姐的奶娘也姓桂。这一查,哀家才知道她竟是你的亲姐姐。”
桂嬷嬷惊讶的看着太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怕是你自己都忘了,哀家可记得这件事。”
桂嬷嬷想起来,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偶有一日她是提过自己的身世。当年她大姐为了谋几两银子给她自己做嫁妆,骗她上街把她卖进了宫。她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后来得机会告知太后,太后要给她做主时,她大姐早不住在那地方了。
桂嬷嬷一直当那件事儿了了,没想到太后这么多年一直记挂在心上。桂嬷嬷感动的无以复加,哭着给太后磕头谢恩。
“算了,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倒是修儿这边,断不能由着他任性下去。你明日把灵台郎叫来,哀家要把他们的婚期提前。”太后目光坚定道。
☆、第67章
太后寿诞之后,江清月还在忐忑她的贺礼是否能得太后欢心。宫里忽来人传旨,另择婚期。
日子定在明年三月初七,距今只有不足五月的时间。
卿侯府上下被惊动,二太太孙氏忙向老太爷请示筹备嫁妆的事儿。
“既然如此,你尽快准备妥当。这婚期突然提前,莫不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卿侯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着精明的眼睛仔细思虑一番。与其叫人耗费人力去外头打听,捕风捉影,不如直接把晋阳王请来问一问。
如此孙氏便全权负责清月的婚事的筹备。孙氏乐得拦下此活,却又有些瞻前顾后,颇为顾虑。她既想在这门婚事上给自己记上一笔功劳,又想从中捞些油水。若换做别的姑娘,孙氏没什么可发愁的,偏这人是江清月。这孩子心思沉稳,异常聪慧,并不好糊弄。孙氏怕自己因小失大,被清月看穿她的把戏,得不偿失;但又不甘心白白经手这么大的活儿,什么好处都不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孙氏心里不停的打着小算盘,最后决定先去找江清月探探口风。
孙氏叫人大概罗列了个嫁妆单子,递给江清月。“这都是我和你祖父给你预备的嫁妆,你看还缺什么,婶子再给你置办。”
清月笑着把单子退回去,看都没看。“有婶子安排一切,我自然放心。”
“你这孩子未免太信得过我了。女人的嫁妆可不比别的,这东西在夫家可顶着半张脸呢。嫁妆丰厚,地位就高些,低了,人也跟着低下去了。”
“我信婶子会给我安排一张好脸。”清月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满含笑意的对上孙氏的眸子。“婶子知不知道,大老爷奉命巡查江南,是由太子爷举荐的?”
她丈夫也在朝堂之上,孙氏当然知道此事。凭清月的聪慧,不可能不推测到这点。谁不知晋阳王效力在太子爷的军前,她现在跟自己强调这个,无非是在暗示自己晋阳王在朝堂中的效用。
孙氏的脑子里迅速转了两个弯儿,心中定下了主意。她讪笑了两声,冲清月点头作保证,一定会把她的嫁妆置办到最好。
“我信婶子。”江清月笑着抓住孙氏的手,又一次强调。
孙氏心里计较了一下,总觉得江清月的话像是第二次警告。她笑了笑,装作不在意,心里却免不了把江清月的话铭记在心。这孩子太聪明,若因自己贪一点便宜而得罪对方得不偿失。
孙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该安安分分的把事儿办了,让对方看到她的诚意,好处自然而然就来了。
孙氏既然做好决定,便一心一意的开始为江清月的出家着想。她琢磨了会儿,询问江清月:“新娘子要自己亲手做嫁衣,咱们这日子提前了,你一个人做这个必定赶不及,回头我找两个好绣娘帮衬你。”
“这倒不用,衣裳我差不多备好了。还要劳烦身子帮忙,把王爷的喜服送过去。”江清月话语刚落,章嬷嬷便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喜服来。衣裳叠放在一起,孙氏也只是扫一眼。有外穿的大红袍服,内穿绣着并蹄莲花样的亵衣,看样子该是全都预备全了。
孙氏打发身边的嬷嬷收好,去办理此事,转而笑着赞叹江清月:“你倒是手脚麻利,我还未来得及提醒你,你便都做全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儿,不好再麻烦婶子替我操心。婶子教我管家,帮我筹备嫁妆,已感激不尽。”
孙氏点点头,见清月思虑的这样周全完备,更加坚定自己先前的决定。她绝不能在这孩子身上动手脚,否则将来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夏氏就是个例子,前车之鉴一定要牢记。
江清月送孙氏到院门口,方移步回屋。章嬷嬷有些不安心孙氏置办嫁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娘,大家之中睡没些小心思。只怕她会图些利益,不会真心为姑娘您办事。”
“无碍的,”江清月两次委婉警告了孙氏,瞧她那反应一准是听懂了。不出意外,江清月觉得孙氏必定不敢大贪,弹小钱倒无所谓,就当是付她酬劳了。若孙氏一心一意的帮她,也算识趣儿,以后还依靠,清月自然会记得她的好。
好端端的婚期突然提前,清月也有疑惑。照理说旨意一下,非及特殊情况不会更改。朝令夕改是共中主子们最忌讳的事情,更何况是尊贵的太后。比起关心孙氏如何给自己筹备嫁妆,清月反而更好奇是什么原因令顽固的太后改变主意。
清月让章嬷嬷好生彻查此事,“你若实在查不出来,就去找王二牛。市井之中最容易传流言,他打探消息或许更灵通。”
章嬷嬷一一应下,转身照办。
清月每日上午跟孙氏学管家管账,下午跟宫里的嬷嬷学规矩礼仪,晚上除了缝制嫁衣之外,清月又着手画一幅山水图。
章嬷嬷起初没看出什么特别,等了几日瞧出画中进屋大概的轮廓了,才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副泰山图,姑娘还打算再绣一幅?”章嬷嬷有些奇怪,当初可是姑娘自己签了契约,保证不会有同样的第二幅。
“不绣,只画。”清月一笔一画下的极为认真,勾画十分细致,用尽了心思。
章嬷嬷见她这般投入,竟不愿再出声打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夜深了,清月放下笔,伸了懒腰。洗过手,清月方问章嬷嬷:“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
“算……有吧。”章嬷嬷尴尬的看一眼清月,不知该不该讲。许真的是个留言呢!可若是流言,太后又怎会突然提早婚期。
唉!
章嬷嬷无奈地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王爷又有什么不清白的传言了?”清月笑问。
章嬷嬷诧异的看着她,反问清月怎么猜到的。
清月微微扬眉,托着下巴看她:“能叫你这般替我发愁的,除了他还有谁。说罢,我听着呢。”
“王爷这段日子一直住在相国寺,不曾回府。听说他好像跟寺里一个叫道园的和尚甚为聊得来。听说这和尚长得好似女儿家一般,眉目清秀,比女人都好看。”章嬷嬷声情并茂的讲述,这也是她表达不满的一种方式。
“无趣的传言罢了。”清月一笑置之,懒懒的躺在榻上,继续伸懒腰。
“姑娘,这事儿也说不准。您还真信太后改婚期是为了避开什么祭天祈福?”
清月又笑了笑,突然将深了,做起来看着章嬷嬷。“你提太后倒提醒我了,前段日子她可往王府里放人了,那个理国公府的表姑娘就在其中。”
章嬷嬷愣了下,哎呀一声,狠狠地拍大腿。“是是是,这件也是大事。她可是太后御封的庶妃!哪像平常家那些姨娘小妾,说处置就能处置了。”
“嗯。”清月夸张的点点头,脑子里好似有千万头野马跑过,震得她脑仁嗡嗡的。“也不知王爷跟她有没有?”
章嬷嬷忽然起了戏弄之心,挑眉笑看清月:“姑娘要说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清月两手握拳,单单伸出食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