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计划来这儿吗?”
“我不知道……我不……”当雷蒙又一次按下去,他断了声,再次惨叫出来。“我不知道……!!”
他放开了他,漫不在乎的转开身去,打手势把杰克叫到一边。“我要去打几个电话,我们得离开这儿。不管怎么样,我反正也计划了周末我们要离开的,这不过是早点儿走。我会叫赫克特开始把这地方清理干净——你留下,确保他多遭些罪,但不要让他死了。过几小时我会回来再问他些问题,我希望到时他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它们,你明白了,杰克?不要想对他手下留情。我也会叫赫克特顺便过来几趟,他也会想亲自动手教训教训他的。”
杰克只是点点头。那人说这事儿时那种实事求是的方式很是怪诞。他是真的他妈的一点儿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查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块会说话的死肉。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算见识过些疯子,但雷蒙就是……唔,他就是雷蒙。事情就是如此,真的。
他走回查理那儿,冲着那人耳朵里嘀咕了些什么,让他骇然的呻吟出声。雷蒙大笑起来,接着一把扯下裹在他身上的毛巾,把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摆好架势,用尽全力一脚踢上他的卵蛋,竟把它们给踹平进他的身体里。查理一下子窒住,梗呛着吐了出来——呕吐物顺着他的支架往下滴,杰克的胃里一阵作反。他阖一阖眼,再次睁开时,那人已经昏了过去。雷蒙又笑了一声,喊道“我跟他说反正他也不会再需要用上它们了!”甚至到他离开后,他的笑声也还在谷仓里回荡着。
这下子他实质上是一个人了,只有另外两个男人手拿着枪站在一旁。杰克思量的望着查理,瞅着他醒来——他真的必须这么干。雷蒙不会预期着更少——而现在他不在周围,这也变得更艰难了。有他在时,杰克可以扮演这一角。现在就只剩下他了。
他走回去,静静的站住。接着他开口喊人,确保查理一字不漏的听到。“贾维尔?”
“是,杰克?”
“我这儿需要些东西。”
“跟我说,我去拿。”
哇噢,他们现在是真的怕死他了。贾维尔的声调是屈意奉承,急于讨好的。“我需要杆撬棍。一根铁链,不要太长,链扣要沉。剪钳和一把利刀。再给我找个便携炉和罐子,多端点儿水来。”
贾维尔迅速跑开去,杰克思考起自己要做些什么。事实是——他并不需要几小时来干这个。他可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给查理造成如此多的痛苦,大概能叫他吐出他所知道的一切。他可以空手将他折磨到只求一死,见鬼的,如果需要的话他都可以用上那毛巾。
但雷蒙想要把这拉长。当然他会。所以要点是制造痛苦,但不是致命的。够容易——但却是毫无必要的残酷。
“查理,告诉我们你传了些什么出去。那会轻松些。”他惊讶的听到这番静静的话语。他本无意说出口的。他真的只是想出了声,也没指望着个回答。所以当查理应声时,他倒颇为吃惊。
“如果我说了,你会给个迅速的了结吗?”
他顿了顿。他是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说是。但他还是维持住脸上不动情绪,应道,“你知道我不能。但我会下手得比我通常的轻些。”查理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长久的一会儿,接着有意长吸一口气,一口啐上杰克的脸。
“下地狱去吧,你这个他妈的畜生!”
他抹掉它。屋子另一头的皮亚托已经看到也听到了这一幕。查理简直是吼出来的。现在他必须有所行动,他不能轻轻放过。所以他照搬了雷蒙之前干过的一个举动——抬手一把扣住那还在滴着呕吐物的支架,开始用力的四下扭动。他没有听见自己引发的那些嚎叫,只是任由自己的怒气和挫败宣泄了几分钟,让它蒙蔽他,替他服务。到他放手时,查理已经又一次昏了过去。
不过贾维尔回来了,带回了他所要求的所有东西。杰克吩咐他慢煮点儿水,与此同时,他抄起那条链子,随手甩了几下,掂量它的分量。还算过得去——于是一等查理睁开眼,他便一链子抽上他的身体,正中两周前被他踢断的那侧。这一次,同样的,他尽力往同一点上抽,那儿的皮肤很快的便开始烧红,接着肿起,再几链子后,伴随着一声‘噗’的轻响,便见鲜血四溅,皮开肉绽,他腰侧挂下一道稠红。
那人在呜咽战栗,被绳子绑住的胳膊绷得老紧。杰克知道它们不可能永远像那样子扯着,它们正承担着他全身的重量,最终,肩膀会被直接扯得脱臼。他暗自叹息一声。那有什么区别?并不像是说他还会再见天日。他小心维持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把链子往两手上一绕,将中段伸到便携炉的火头上,他刻意的试图去想着些别的东西,当他将那红烫的金属贴上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绽裂伤,带出一股血肉烧灼的臭味直钻他的鼻孔。他这是在帮他的忙,真的——至少那伤口现在该被烙封上了……脑子深处,一阵狂笑响起。你能帮这家伙的唯一忙是给他脑袋上一枪,杰克。
他又一次昏了过去。杰克没去管他,他需要些时间来稍作恢复。如果自己逼得太狠,他会死掉——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这点了。他抄起一瓶水,长灌一口,依旧不带感情,神思漂移,并不真的心在此处。他打量着眼前的情景,就好像透过电视在观看还是怎么的一样,一切似乎并不真实。他的大脑就是还不能允许他去领会自己在做什么——而他想要。他想要感受查理眼下所在感受的一切,因为他活该——基督啊,如果事情转个方向,挂在那儿的本来也很容易是他的。
“杰克……”一声嘶哑的哽咽将他的心思拉转,他走向那具摇摇摆摆的身体,往那双唇上倒了些水,任由一些滴流进那人的嘴巴,只是一点点。
“什么?”
“我还有孩子,杰克。我还有妻子。请不要这么做……”
“住嘴,查理。你知道我做不了什么。”
“求你……”他的声调降低成了可怜兮兮的哀求,杰克闭起眼睛,祈望着它能消失。但他硬不下那个心肠去直接揍得他闭上嘴来。他的乞求正引出痛苦,他活该受的痛苦,所以他任由它们继续了这么一两分钟,只是站在那儿,任它们冲刷过他,让他知道自己正是这一切的挑起者,他没处可藏,不能逃避他正在慢慢的杀害一个无辜的男人,只为了促成自己的目的的事实。到头来甚至都不一定会获利的目的——这整件事就是一场豪赌。查理的牺牲可能最终全是枉然。
他不能让自己去那样想。他必须把这继续下去。“现在给我闭嘴。我什么也做不了。你是个叛徒,你本该知道不要(被抓到,蠢货)跟雷蒙和赫克特对着干的。”
但他不肯闭嘴。他看到了杰克的犹豫,于是继续往这上头下功夫,更卖力的哀求……“求你不要,杰克!我的儿子,他叫提姆,他才十岁。还有我女儿才六岁,但下周就该是她生日了。他们会给她开个派对,而我都有一年没见过她了……求你不要,求你……杰克……”他的话断了,当杰克一把将他的头往后扳去,开始把两公升水直灌下他的喉咙。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叫他见鬼的闭嘴,他受不了听那男人讲他孩子的事。那叫他想起自己昨天彻底忘了问候金姆,而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摆脱那念头。他一直灌下去,直到查理开始咳呛喘气,接着他放开他的脑袋,快速连续的揍了他两拳,正中腹腔神经丛。头一拳揍得他一下子没了气,第二拳使得空肺收缩,带出一波疼痛翻滚过他的胸口,几将正透过满嘴的水挣扎着试图喘口气的他窒息。当他挣扎着,喘息着寻求空气,疯狂的在绳子上弹动着,杰克退开来,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终于,他勉力喘上一满口气,紧接着立马吐得到处都是,在他抽搐的腹部引发的阵阵痛楚下呻吟着。
杰克抄起剪钳,又一次靠上前去,心里希望着这一次他不会再开口。看起来他太忙于力图正常的呼吸,当钳子夹断他的支架时,他没有试图闪开——杰克本可以一把扯掉它,不过随之而来的休克冲击可能叫他心跳停止。他并不准备多损伤那下巴,因为还需要他能够开口说话——但它会废掉雷蒙再利用它来伤害他的这种可能。再说了,一直有狗屎的脏东西往上头挂。
“查理——这个周末安排了什么?你的文件上显示你正准备撤出。你肯定计划了进行一场逮捕行动,对吗?”没有回答。那人甚至都没试图抬头看他,眼下他是精疲力竭了。他必须结束第一阶段。“听我说。你知道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告诉我。”依然毫无反应。他正挣扎着维持清醒。
杰克叹口气,招呼贾维尔过来,吩咐他把查理放倒在地板上。
“可雷蒙说……”
“照我说的做,贾维尔……”
“是,先生。”他们可不准备跟他争执。突然跌落在地板上,查理号叫了出声,立马蜷缩成胎儿状,尘垢中一团小小的、赤裸的球。躺在地上,他看起来就像个男孩,杰克凝视着,无法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这一天似乎永无尽头,时间减缓成了爬行。他可以听见谷仓外忙着收拾东西的人声喧腾,平平常常的昆虫鸣叫,隔壁马厩里马匹的嘶鸣。而那无处不在的炽热把他们所有人包裹,将他们整个儿吞没,让世界变得宁静而虚幻起来。
他发现自己手里握住了那根撬棍,望着它,不确定它是怎么到他手中来的。唔,不管怎样。是时候结束第一轮了。
“这个周末会发生什么,伙计?”
查理似乎根本没听见他。杰克俯身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扒拉开,遇到抵抗时便往他肋骨上踢了一脚。他把那双手平按到地板上,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依然毫无反应。于是他抡起撬棍,砸了下去,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刮擦着他的耳朵,冲击上他的耳鼓。
“告诉我!”
“杰克……我不……”他又砸了两下,查理啜泣着哽窒着,呛出了血来。
“告诉我!”又是三下,惨叫声太过响亮,手指全都粉碎了,软塌塌不成形状的挂在那团曾经是双手的血污玩意儿上……他必须停下,那人需要喘口气。
他需要喘口气。
“贾维尔,过来看着他。别动他。我过一会儿回来。”
等确定查理被看好后,他踱出屋外,往墙上一靠,点燃了支香烟。天啊,就好像他是在做午后休息还是怎的一样,一股子疲乏笼罩上他,这一切都不似真实,全是一场很快便会自其间惊醒的噩梦,大概是戒断症状,他会在那间囚室里醒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他收回了心神,意识到自己肚子里开始涨起的泡沫是惊慌骇然,而如果不将它掐断,只消一两分钟,他就要冲着地上大吐特吐了。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周围的动静上,伙计们在搬空外屋和简易宿舍,主宅外,克劳迪娅跟瑟基说着话,大概是在解释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话说回来了,他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他没有问,而那也不重要。好事是他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的,看起来大部分人今晚就要离开了。但他会跟雷蒙一起走,所以那不重要,一切都会料理好的。
他把剩下的一截烟捻灭在泥土里,正在这时,他听到赫克特叫他的名字。
“嘿,杰克!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让他休息一下。”
赫克特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
“那有助于打垮他们。他们习惯了没有痛苦,那么等它再次开始时,就会对感官带来成倍的冲击。”那叫他闭上了嘴巴。杰克显然了解自己在干什么。
“照我理解,你以前也做过这个,那么?”
“我桌子两头都待过,赫克特。相信我,我知道怎么操作这事儿。”
他声调里有股子空漠是赫克特以前从未听到过的,于是他仔细打量了这美国人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看出了雷蒙所看到的……一个盒子,一个表面完全平坦的金属盒子——但当你将盖子掀开一缝,那里头却有密密麻麻的隔间、层次、动静和……他不知道。一如来时般迅速的,那影像消失了,他微微晃晃脑袋,好驱散它。忽然间,这一天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会撑下去吗?”
“不。”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杰克没有作出进一步谈下去的表示,赫克特告辞离开了。他喜欢杰克,从现在开始他们显然会更常彼此照面——但有时候他也让他有点儿不自在。就像他在思考些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而就算他试图解释,他们也不会领会。
杰克走回谷仓里。屋里头光线黯淡,一切都是原样。他又拿了瓶水,往头上浇了些——这里真他妈的热!水壶也在响,他不知道它那样子已经有多久了,他之前没注意到过。哦好吧。既然这样,最好也把它用上。
“查理?”他在他身旁站定,轻轻踢了他一脚,招回他的注意力。“你一定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从这儿起它只会越来越糟。现在就告诉我些东西,那我便不会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