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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着沐寂北那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嘟起的粉唇上轻轻的啄了啄。
沐寂北的脸颊布上一层红云,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打量起这马厩,马厩不大,但是被打理的很干净,马也不过五匹,却都是绝世好马。
殷玖夜打量了一番之后迁出一匹的卢,将缰绳放在沐寂北手中,沐寂北打量起这传说位列八大骏马之中的的卢,忍不住惊叹,颡上有白毛,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
在沐寂北打量的同时,殷玖夜又牵出一匹赤兔,赤兔马是西凉地区的蒙古马种,日行千里,渡冰登山,如履平地,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没有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是精品中的精品。
男人牵着缰绳走了出去,沐寂北并列一旁,气氛十分融洽。
走出马厩,沐寂北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上马,前世的时候她可是没少骑马,只是今世却变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实在是让她憋了好久。
殷玖夜站在赤兔旁打量着沐寂北的动作,本是想着扶她上马,却想不到她翻身上马的动作是如此顺畅,宛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带着几分肆意和洒脱。
一抹鲜艳的红色快速的飞驰出去,殷玖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也翻身上马,紧追着女主的身影也飞驰了出去,没几下两人便蹿进了林子里。
风声呼啸而过,胯下的马虽然温顺,速度却是极快,双腿夹紧马背,感受着这难得的畅快。
殷玖夜也紧随其后,默默的看着女子的背影,时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确保有意外的时候能够保证沐寂北的安全。
渐渐的,沐寂北有些累了,尽管还是觉得不够畅快,可却因为今世的体力大不如前,倒是也不再贪恋,索性放手让马儿自己慢慢向前行走。
殷玖夜翻身下马,牵起沐寂北的缰绳,在前面带路,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怎么会骑马?”殷玖夜难得的开口。
沐寂北微微一愣,这是她前世学的,她不想欺瞒殷玖夜,所以开口道:“安月恒教的。”
殷玖夜的身形一顿,眉头微微锁起,气息一下子就变了,却只是沉默着向前走。
沐寂北心下有些不安,直接翻身下马,略显焦急的开口道:“殷玖夜。”
殷玖夜见着沐寂北下了马,便也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女子身上,带着几分压抑和窒息,满身的孤寂。
沐寂北有些心疼的伸手环住了殷玖夜的腰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殷玖夜。”
殷玖夜有些僵硬的轻轻抬起手,将女子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沐寂北扬起自己的脑袋,踮着脚尖捧起了殷玖夜的脸颊,对着男人紧抿的双唇轻轻亲了下去:“殷玖夜,以后我会都告诉你的。”
殷玖夜没有说话,直接覆上了女子的双唇,狠狠的亲吻了起来,似乎想要将女子揉进自己的身子里一样。
沐寂北闭上了双眼,温柔的回应着,任由男子在自己身上采撷。
马儿在一旁低着头吃着青草,阳光照在古道上染出丝丝光晕,格外柔和,相拥着的一对男女在古道上撒下两条长长的身影,
两人静静的相偎了好久,知道沐寂北的粉唇几近肿起,殷玖夜才将女子放开。
将沐寂北扶上了马,殷玖夜就也骑了上去,坐在沐寂北的身后,搂着她的腰身,两人肆意的在林间漫步,偶尔可以瞧见飞驰而过的野兔和山鸡,转瞬便消失不见。
没走出多久,两人却是在一条河边遇到一个熟人,白竹。
白竹的马在河边吃着草,喝着小河中的水,白竹则是双手抱怀背靠一颗大树,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垂着眼眸。
直到蹬蹬的马蹄声想起,白竹才抬了抬眼眸,瞧见沐寂北同殷玖夜骑在一匹马上走了过来,眼色略微深了深,打趣道:“看来永夜郡主同六皇子的感情真是不错。”
沐寂北抬头看向靠着大树的白竹,笑道:“白副统领倒是好兴致,人家都忙着狩猎呢,你倒是在这享清闲。”
白竹的目光略过沐寂北红肿的唇畔,直接看向沐寂北身后的男子,两人的目光则是在空中交汇起来。
一道玩世不恭带着几分深意,一道死寂深沉带着几丝戒备,隐隐之间,可见几分敌视。
沐寂北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聪明的没有插嘴,可是即便如此,自己腰身身上的大手依然是有些收紧了,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白竹收回了目光,在那双大手上扫过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对着沐寂北开口道:“永夜郡主可是还欠着我一碗鸡汤呢。”
沐寂北笑的有几丝尴尬,乌骨鸡确实不好打,当日为了讨好殷玖夜,她可是厚着脸皮同白竹讨了来,却是把许给白竹一碗的事忘到了脑后,如今被抓个正着,可是十分尴尬。
“上次的鸡汤没用多少,却是牵扯出了良妃娘娘中毒死亡一事,我想着这鸡汤实在是不放心,若是送到白副统领那再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是担待不起的。”沐寂北虽然尴尬,却是一脸坦然的找了个借口。
沐寂北的意思很隐晦,却足以让人听懂,换句话说,就是在告诉白竹,我这是为了你好,我随便一碗汤便要了良妃的命,别在转头被人下了毒,要了白副统领的命。
白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考虑沐寂北这番话中的真实性,继续道:“想不到郡主竟是对我这么关心,不过也好,改日郡主在专门为我炖上一锅也好。”
沐寂北挑挑眉,算是无声应下了。
可殷玖夜却是不干了,看着白竹沉着嗓子开口道:“白副统领是没长手吗?”
白竹一脸坦然:“这凡事讲究个礼尚往来,永夜郡主将在下好不容易抓到的鸡给拿走了,在下却是一碗汤也没有分到,这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殷玖夜的脸色沉了几分,再次开口道:“倒是本皇子疏忽了,熟人之间倒是不用算的这般清楚,可这按照利益来往的人之间,自然是要算计的分毫不差才是,也免得欠了人情。”
殷玖夜一句话将沐寂北同白竹的界限分了出来,直接将两人划到了等价交换之上,这不禁让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白竹也不恼,看向殷玖夜的眼中带着几分深意,轻轻吐掉嘴中叼着的枯草,对着沐寂北却是道了句:“不知五小姐这次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我本是想着在柳旺死后霸占了这禁卫军的,可惜却是能力不足,没有把握好机会,让人捷足先登了。”
沐寂北看向白竹的眸色深了几分,这白竹突然提到这件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想要争权夺势这么简单,怕是在暗示着什么。
“听说另一位新上任的副统领叫做黄海,能力出众,又重情谊,深受皇帝器重,白副统领怕是要有压力了,可不能让人压过一头啊。”沐寂北顺着白竹的话往下说。
白竹挑挑眉,沐寂北果然察觉到黄海有问题了,于是继续道:“哎,同黄海相比,我确实是逊色多了,不过这事也怪不得我啊,那黄海家里母慈子孝,又有贤妻在侧,事事都不用操心,自然可以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哪里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要自己操劳,想着能借借郡主的光,讨碗鸡汤,却也没有着落。”
沐寂北的双眼微微眯起,这白竹先是提到黄海重情义,而后由提到这黄海家中的状况,如果猜测的不错,那么也就是说,这箭矢确实是黄海做的手脚,黄海是禁卫军,本该忠于皇帝,可是却肯为齐家办事,自然是受到了擎制。
而这擎制也就是黄海的家人,所以白竹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如果想要找黄海来翻供,那么就要先将黄海的家人从齐家手中救出,让黄海没有后顾之忧。
沐寂北抬眸看向白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索,白竹这次又是为何帮着自己?脑中快速分析了形势,自动将理由归到了白竹也是有利益可得之上,毕竟若是扳倒了黄海,白竹可是最大的受益者。
沐寂北对着白竹点头道:“白副统领也不用顾影自怜,相信若是你想,愿意为白副统领洗手羹汤,打理家事的女子一对禁卫军也是不够的。”
白竹看向沐寂北反问道:“那不知永夜郡主肯不肯为在下洗手羹汤呢?”
沐寂北看向白竹笑道:“这可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要看白副统领给出的是什么价码?”
白竹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这沐寂北之前答应给自己做汤是情分,可是如今答应下来却同了殷玖夜所说的一般,变成了等价的利益交换,只要自己给出的价码足够,利益足够,一锅汤倒也不是做不得的。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过,沐寂北眼尖的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人讨论的对象黄海。
回头同殷玖夜对视了一眼,两人抽紧缰绳,的卢马就飞奔了出去,隔着一定的距离追着黄海而去。
白竹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晚了吗?
沐寂北的脑中快速的盘算着怎么动一动这黄海,才能将赵鸾杰给救出来。
没追多久,黄海便翻身下了马,沐寂北和殷玖夜则是放缓了脚步,两人藏身在树林中,静静的看着黄海的动作。
只见黄海满头都是汗,脸色有些苍白,十分慌乱的打量着四周的动静,沐寂北不禁眯起了双眼。
这黄海可真是个胆小的,看来倒是没有干过什么坏事,相信若不是这次自家的老婆孩子被齐家抓走,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不过在沐寂北看来,禁卫军一向是蠢钝的,少有几个精明的,因为禁卫军不需要有太多的头脑,只要懂得衷心和武功厉害就好。
像是历史上的禁卫军,被公主皇子耍的团团转的数不胜数,而被潜入宫中的刺客解决的也是不胜枚举,看来这黄海也是其中一个。
因为白竹的关系,沐寂北几度以为自己的想错了,不过如今看见黄海,沐寂北却是确定了白竹不过是个例外,想到白竹,沐寂北的眸色有些深了起来,白竹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谜,根本查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不禁让沐寂北心中多留出几分心思。
沐寂北收敛了心思,将注意力从新放到了黄海的身上,只见那身子略微有些发胖的黄海,正在地上挖着坑,满手的泥土。
沐寂北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这黄海是要埋什么?难道是箭矢上的毒?如果真的是这箭矢上的毒,沐寂北就不得不说这黄海可真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了,毕竟一包毒药随便扔在这林子中就可以了。
黄海还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弄巧成拙,赵鸾杰被抓以后,他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可是被打了二十大板,一时间却不能动作,不过好在那些下手的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倒是也没有真的下狠手。
他躺在床上拿着那瓶毒药,却是始终觉得无法安心,无论藏在哪里,都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索性起身来到林子里,想将这毒药埋了起来,可哪里想到竟然是弄巧成拙,被沐寂北和殷玖夜抓了个正着。
那黄海见着坑差不多了,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的瓷瓶,左顾右盼之后,将东西放了进去,而后快速用手捧起土,将其给埋上。
沐寂北却是险些被这一幕给逗乐了,不过却也是明白齐家为何会选这么一个人了,这样的人,你拿住他一点把柄,以后他都不得不为你办事,就像是滚雪球一样,从你第一次伸手,就洗不清自己了。
“黄副统领这是埋什么呢?埋的这么认真?”沐寂北走了出去。
黄海见着走出来的沐寂北和殷玖夜,一个屁蹲就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两人,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一时间没了反应。
沐寂北一身火红,踩着精致的小靴走到黄海面前开口道:“黄副统领是在埋那箭矢上的毒吗?”
黄海愣愣的看着沐寂北,而后慌乱的摇头道:“没…没有。”
沐寂北看了看黄海身边的坑,将只被土给盖住一层的白玉瓷瓶拿了出来,拔开红色的塞子,闻了闻,开口道:“看来是毒药呢,不知黄副统领埋他做什么?”
事情败露,黄海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慌张了,似乎心也终于落了下来,沐寂北不禁笑道,这黄海还真是有趣,跑了这么远来挖坑,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就是今日没有再这遇到黄海,沐寂北今晚也是会去找他的。
沐寂北俯视着黄海,开口道:“是你在那只箭上下的毒吧?”
黄海有些慌张的摇头:“不。不是。”
“是你将赵鸾杰的箭放在齐俊的桌子上吧?”
“不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