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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本是偷偷倒了王爷所赐避子汤而得,若是王爷看到我们母子,必然是勃然大怒,便断了如比念头,于平民之地靠针刺为人洗衣养活孩子。如此七年而过,奴家听闻王爷得一女,甚为王爷开心,却在这时,闻噩得知,王爷病故,此如晴天霹雳,奴家当即顾不得许多,只想能让王爷有一子送终,便直奔诚王府而来。”
说到最后,女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呐,孟洛沉着个脸,这女人的说法还真算完美,不过就凭这个技俩就想骗过所有人?冲平贵一个眼色,平贵站了出来,“你说你乃我们王爷的通房丫头,咱家问你,你是何年何月何时进的府,又是何年何月何时成了我们王爷的通房,于王府中叫的是什么名字?又于何年何月何日偷倒的避子汤?”
女人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平贵,总管,奴家是青楚,你不记得奴家了吗?王爷十五岁成府,奴家当时就是你买进府的,而后在王爷十八岁得幸伺候王爷,王爷得皇上赐婚后那年的八月二十八日奴家偷倒避子汤不服,之后便被王爷打发出府。
这些时间倒是说得不差,平贵冲着孟洛点点头表示。孟洛冷笑,越是完美的的说辞就越能表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哟,看来这还真是五弟的孩子,要不,为了更确实地证明这孩子的真正身份,不如来个滴血认亲吧。”瑾王提议,其他人听了竟也是同意的样子,孟洛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绝不能让他们滴血认亲,否则就中计了。可是此时能帮她的孟玄绮和孟伊越都不在,如果她开口阻止了,就是把自己暴露在这些虎狼眼中,日后他们定然会对她有所提防,如此于她不利。然而若她此时不出面阻止,让这个女人和孩子以父王的孩子进了诚王府,到时局面只怕更糟糕。如此一番审度,孟洛站了起来,脑海却闪过一个念头,又坐下了,没关系,他们不是想要滴血认亲嘛,那就认吧,他们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
冲红樱招招手,红樱看向她,孟洛嘴唇动了动,红樱便伺机离去。孟洛放心地坐着,父王绝不会是一个能让小小丫环骗到的男人,这个孩子必然不是父王的,他们想要用滴血认亲,不过是有了法子能让两个不相干的人的血融合在一起,这个法子她也是懂,但是她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这些人好好地惊讶一番。
此时灵堂里,论亲与孟伊默的,自然是庆王瑾王孟洛,而庆王瑾王虽是孟伊默的兄弟,可是三人之间的争斗从来不少,故而瑾王的提议,他们虽然赞同,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定下了。钟善举冲孟洛见了礼,虽然知道这位郡主不正常,但该问的话哪怕只是过过场面他也是要问的。“郡主,你看滴血认亲可行否?”
孟洛不答反问,“钟大人,你们是想毁坏我父王的灵体吗?”
一句话问得众人诧异,皆不可置信地望向孟洛,孟洛此时双目清明,酷似孟伊默的脸散发着与孟伊默几乎相同的王者气息。这一声质问,可谓让人如置寒潭!钟善举刚要解释,孟洛又道:“不过无妨,既然你们认为滴血认亲是最好的证明他的身份的办法,我自会同父王告罪,取下父王一滴血。然而,若是最后证明他们与我诚王府并无半点瓜葛,大皇伯,二皇伯,钟大人以及在座诸位,冒充皇家是何罪名,相信大家比我孟洛更清楚,到那时,我诚王府自当拿帖将他们送至大理寺,请大理寺卿严查治办。相信各位都无异议哦?来人,取水来来。”
落落大方地站下,没给任何人开口机会,只是淡淡的扫过庆王瑾王,还有跪着的女人和孩子,立时让他们感到一阵如芒刺骨。孟洛走到孟伊默的灵柩前,点了三根香,“父王,阿洛不忍打搅父王安眠,只是今日这事,需得父王一滴血以证天下,还请父王恕罪。”
连着三鞠躬,将香插入香坛,红樱端了一碗水而来,平贵平福打开棺门,因怕天气炎热,孟伊默尸身有损,棺内放满了冰块,平贵哭着抹泪,冲着孟伊默道一声,王爷恕罪。小心抬起孟伊默的手,红樱当着众人的面,用针所入孟伊默的手,一滴血落下。
平贵与平福双双将棺门盖上,红樱将滴了血的碗递给孟洛,钟善举走过来道:“郡主,余下的就由臣,臣会办妥。”
孟洛无所谓地将碗交给钟善举,钟善举走向那女人和小孩。
第三十九章解决
一滴血滑入碗里,以眼肉看到的速度慢慢融入别一滴血中,钟善举大声说,融了,融在一起了。他,他真是诚王之子。
一圈圈的人凑过去,孟洛冷冷的一笑,史氏同男孩也是满脸的喜色,瑾王冲着孟洛招手,阿洛,过来看看,这可是你的兄长,你们兄妹俩说说话。孟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一直走到男孩的面前,笑靥如花,“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父亲是猪啊!”
就那么一瞬间,所有含笑的人都僵住了,平贵从钟善举的手里拿回碗,钟善举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郡主此话是何意?”孟洛抬眸,字面上的意思。华太医,你来闻闻看,这碗水里的可都是人血?不知何时到来的华太医应声而出,华太医端过碗嗅嗅,恭敬回话,郡主,这碗里有人血,还有猪血,猪血中带着一股臭味,一闻便知,各位若是不信,尽可都闻闻。
大方的将碗辗转于各人之手,各人都闻到确实有一股臭味。
孟洛最后端着碗,“很惊讶是吧,这里竟不是我父王的血,而是一头猪的血。你们的如意处盘打得可真精啊,想用滴血认亲来冒充我父王的子嗣。噹!”孟洛松开手上的碗掉,碗落于地,四分五裂,而那声“噹”的声响似是敲进每个人的心里,让人止不住打冷颤。孟洛的眼睛停在史氏的身上,最后到她的手,天真无邪的语气说,“你的手真漂亮,十指纤纤,润滑如丝,原来你洗了几年的衣裳,吃了那么多的粗茶淡饭,竟还能保养得如此之好,你可真有本事。”
此言一出,有谁还不明白孟洛为什么那么笃定这是一个局了,原来从一开始孟洛就已经找到了破绽,所以才将计就计,让所有人都看清事实的真相。这样一想通,所有人看孟洛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这哪里是傻郡主啊,可不正对上了皇帝所封的慧字,难怪皇帝会破天荒的给孟洛封号呢,她这才六岁,竟观察入微,连他们这些老油条都没发现的事就这么让她当作了突破点。
“史氏,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一五一十的回答我,究竟是谁让你带着这个孩子来冒充我父王的子嗣的?若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孟洛坐回椅子上,小小的手抚过茶杯,慢慢地转着。史氏感受到孟洛全身散发出的气势,止不住地颤抖,摇着头道:“不,郡主,没有人指使奴婢,一切都是奴婢贪慕虚荣,所以才生出了假冒王爷子嗣的主意。”
俯身在地,在史氏身边的男孩却直直地盯着孟洛,眼神极其复杂,孟洛在男孩看她的一瞬间就已经察觉,对于男孩眼中闪烁的羡慕,还有无奈,突然对这个孩子起了好奇,也有了留这男孩的想法。“好,既然你承认一切都是你的主张,平贵,将史氏押往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卿,说明原尾,着其禀公办理。”
平贵立刻听命招了两个人将史氏拖下,史氏丝毫未曾抵抗地任由他人拉下去。
孟洛朝庆王瑾王钟善举及在座众人福了福身,道:“今日之事,多谢诸位帮忙了,尤其是大皇伯二皇伯还有钟先生,等父王下葬之后,我必备下重礼送于三位府上,以作答谢。”被点名的三人齐齐地看向孟洛,孟洛神情平淡,眉宇间竟露出谢意!
“郡主过奖了,这是臣该做之事,该做之事。”钟善举虽然在笑,却笑得不自然,孟洛就当作看不懂,“钟大人放心,钟大人所做之事,我必铭记于心。”
钟善举猛地看向孟洛,瞧见孟洛坦然面对,暗骂自己疑神疑鬼。
庆王摇着扇子走来,“真是想不到,阿洛竟是如此聪慧,我们都不曾注意过史氏的手,阿洛倒是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清楚楚。”孟洛谦虚地说了凑巧,凑巧而已。庆王摇摇手道:“今日之事,也是我莽撞了,改日大皇伯送阿洛几样稀奇玩意,就当是大皇伯给阿洛的赔礼,阿洛看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大皇伯有命,做侄女的哪能说不。而且大皇伯自己也说了,今日是大皇伯莽撞了而已,阿洛没有什么怪罪皇伯的,只想以后大皇伯莫在诚王府内再莽撞就是了。大皇伯看应该没问题吧?”孟洛堆着笑脸问,庆王的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微握了握,面上还是附和着孟洛,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啊,我这边还有事,阿洛,我就先走了。
庆王寻了借口离开,瑾王凑过来盯着孟洛,看不出来,不仅老五懂得扮猪吃老虎,就是你也不赖。我们这些人可都以为你是傻女来着。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府了。
瑾王便也离去了,等这两位王爷都走了,其他人也纷纷告退,华太医也一样。似乎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个陪同史氏而来的男孩。
人走楼空,孟洛指着对面的位子同男孩道:“坐,我们聊一聊。”
男孩愣了愣,却没有动,孟洛也没逼着他,“你们这一局设得确实挺精妙的,要是一般人没准你现在是诚王之子的身份已经定下了。可惜了,这世上人人都信的滴血认亲是证明骨肉身份的法子,我却是半点也不信的。哎,钟善举在水里加了什么你知道吗?”孟洛又点了三柱香,烧着插在香坛上,回头等着男孩的回答,男孩没想到听到孟洛前面的话那是内心翻腾,被孟洛这么一问,咬了咬唇,你知道是什么吗?
能开口了,那就证明有看头。孟洛点点头,猜到了,不过,我不想告诉你。因为你,我被逼着打开我父王的灵柩,让我父王死了还不得安宁,虽然你也是受人指使,但这也不能说你没有任何责任。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跟那个女人一起押往大理寺?”男孩握紧拳头大声地问,可才喊完,却被人拎了起来,“你就是假扮我五哥子嗣的人?”
称孟伊默五哥的,除了吴王还能有谁。男孩一脸惊恐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吴王看到他煞白的脸,骂了一句没出息,随手将他丢了出去。同样在这时赶来的孟玄绮急急地问孟洛,我刚刚被人拌住了,所以没能赶过来,阿洛,你没事吧?那些人呢?怎么都走了?他又是谁?
“他就是自称是我父王儿子的人。”孟洛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孟玄绮脸色当下变了,指着男孩道:“他们硬把这个人塞到阿默的头上了?”
孟洛一听就知道自己姑姑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姑姑,他们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都被我解决了,你不用担心。”赶紧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孟玄绮和吴王听完都大松了一口气,孟玄绮忍不住骂了孟洛一句,你真是胆大妄为,这用猪血代替你父王的血,你也不怕哪个闻出味来,到时当面指责你,你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姑姑,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一早就看透了他们的算盘,所谓的滴血认亲之法,是他们认为必胜的一环,他们根本就不会防我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换血,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拿我当回事。所以这就注定了他们会败。”孟洛也不避讳地当着男孩的面指出,吴王听着孟洛分析得条条是道,道:“那么阿洛有没有猜到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孟洛自信地道:“庆王孟伊鸿。”
吴王跟孟玄绮听着都摇头,不可能,庆王没那么蠢,若真是他指使的这位事儿,他怎么可能自己领着史氏进门?
不说他们俩不信,就是平贵红樱几个也觉得不可能。孟洛道:“一开始我也是像你们这样想的,但从钟善举在水里动手脚的那一刻,我就断定,这件事的主谋就是庆王,我记得父王跟我说过,钟善举那是白贵妃的一颗暗棋。”
这个消息对于吴王和孟玄绮来说都是难以置信的,孟洛一一指出道:“庆王弄出这件事来,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名正言顺的掌握诚王府,继而接手父王的生意还有势力,他会亲自出面带史氏和他进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洗清嫌疑,毕竟惯性之下,我们都不会怀疑到他。然后是钟善举,钟善举可是一颗好棋子啊,他从来没有跟白贵妃和庆王打过任何交道,相反还和齐王走得更近一些,而钟善举无论在清流还是朝中都有一定的威望,这也是庆王会选择他作为促成滴血认亲关键人的原因。因为谁也不会怀疑这样一个德高望众的人会做这样的小动作嘛。可惜啊,他盘算得再好也是无用,他用史氏本就是最大一个错误,长年娇生惯养的人,跟一个长年为生活而奋斗打拼的人的手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其实如果不是想着杀鸡儆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