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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言下之意的就是除了睡觉之外,舒瑶就没可做的,瓜尔佳氏被她逗乐了,女儿舒瑶肌肤赛雪吹弹可破,漾着珍珠般光泽,瓜尔佳氏是放心的,命桃子照顾舒瑶,瓜尔佳氏又忙碌开,府里一处都离不开她。
小半月后,舒穆禄志远携带家眷离开惠州返京,志远不欲惊动百姓,天蒙蒙亮时出发,城门口汇集了许多的惠州百姓,德高望重的乡绅手持一包尘土。
“请知府大人手下惠州土。”
志远下了马车,热泪在眼眶里晃动,哽咽道:“本官何德何能劳乡亲们相送?本管多谢乡亲们。”
一躬到地,志远接受惠州土,经营十余年的惠州,有百姓相送,足矣。志远不取万民伞,喝了壮行酒后,志远携家眷离去,瓜尔佳氏放下青布车帘。
“你阿玛值了。”
“嗯。”
舒瑶这几天都没去空间种萝卜,她今日难得精神,见了方才一幕,舒瑶颇有以父为荣之感,“额娘辅佐阿玛是同是有功之人,惠州城会留下阿玛额娘的传说,有连中小三元的大哥,交友遍布惠州城机智于海盗周旋,搬来救兵的二哥,你们都是传说。”
瓜尔佳氏笑盈盈的望着女儿,“你不想成为传说?”
舒瑶认真的摇头,“我不成的,额娘,我只愿悠闲度日,混吃等死。”
舒瑶揉着被瓜尔佳氏敲过的额头,抿着小嘴,“额娘。”
瓜尔佳氏拉下舒瑶抱着头的手臂,告诫道:“瑶儿,你往后言谈谨慎些,隐藏点心思,额娘尽量帮你铺平前路,可额娘不能看着你一辈子,你总有离开额娘的一日。”
“您是担心京城公爵府?咱们非要住公爵府?”
“没分家之前,就得住在公爵府。”瓜尔佳氏提及公爵府不意外的厌烦,丈夫无心继承爵位,瓜尔佳氏不愿相争,再见到厌烦之人,恨不得抽上几鞭子解气,“她们脸皮一个赛一个厚,摆下迷魂阵鸿门宴等着咱们一家,就想永远的踩着你阿玛,咱们永远翻不过身,他们才高兴。”
是吗?舒瑶从未遇见这般的极品亲戚,挽住瓜尔佳氏的手臂,信服的说:“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瓜尔佳氏含笑不语,眸光兴奋一闪而过,摸了把女儿的脸颊,”瑶儿,我教过你的?”
舒瑶摇头,表示不记得了。瓜尔佳氏点点舒瑶的鼻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踩我一脚,我便十倍奉还,这话给额娘记到心上。”
“嗯。”
瓜尔佳氏又道:“和你阿玛刚成亲我憋着一肚子的火,那前儿我们没本事忍下老太太诸多刁难,如今咱们回京不惧怕任何人,以老爷的政绩,必定高升,公爵府瞧着花团锦簇,实则空架子,老太太指望着在安亲王府当福晋的大女儿,把着银子铺子就当能高枕无忧安享富贵?哼,最好别再算计我,额娘正愁没人练手,老太太算计了一辈子,经历的事儿多,就让我试试深浅。”
舒瑶见瓜尔佳氏兴致勃勃,同额娘为敌的人,兴许哭都找不到地方,额娘可不仅做风彪悍,为人处事极有算计,往往整治了人,还得了好处,舒瑶想学都学不会,前世的记忆太深了,靠着瓜尔佳氏,抱紧额娘的大腿,一切交给额娘摆平。
“我记得您仿佛说过老太太只有两个女儿,大姑姑嫁给安亲王府的庶子为福晋,二姑姑?”
“她命运多舛,从小生的花容月貌,吟诗作画极为拿手,尤喜爱才子佳人婉约诗词,悲伤春秋对月感怀,动不动就垂泪,见花落也会感叹伤心,飘雪赏梅、雨天观荷,风雅才女。”
舒瑶问:“后来呢?”
看额娘眼底嘲讽,定是结局不美,瓜尔佳氏道:“老太太指望着凭她的才情再栓一门宗室,没料到她被一书生用一纸情诗勾走了,怕张扬出去坏了名声,老太太捏着鼻认下这门亲事,盼着书生能高中,不枉她的神情,但那书生不过表面的功夫,清高得紧,视功名利禄如粪土,还不是没本事中不了举人?
你二姑姑不善于经营,夫妻两人日日吟诗作画顶什么用?没几年老太太给的嫁妆就败了干净,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经常拌嘴,你二姑姑说她瞎了眼儿才看上了他,书生是个气性大的,原本当妻子是知己红颜,气火攻心一命呜呼,你二姑姑生生的气死了丈夫,老太太用尽了力气瞒下此事,好在老天爷眷顾,她怀了遗腹子,处理完丈夫的丧事后,产下一女,名唤李芷卿,老太太怜惜女儿接回府中荣养到今日。”
“是表姐?”
“李芷卿听说承袭了母亲的好容貌,承袭亡父的清高气节,是京城有名望的才女闺秀,是老太太第一得意之人,我从旁打听了,她可比其母强多了,是个精明的。”
瓜尔佳氏提醒女儿:“瑶儿,你别被她算计了去。”
第七章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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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夜住,舒穆禄一家经过直隶到了京郊小城镇,再有一多时辰便可到达京城。晌午的日头格外的炙热,在南方生活十余年,志远和瓜尔佳氏不习惯京城干热,书轩三兄妹从降生就未曾踏足京城,更为不习惯,瓜尔佳氏命令找一处干净的酒楼停车,稍作修整后再回公爵府。
一路上舒瑶从瓜尔佳氏口中了解了公爵府的人员构成,上至如今掌权的老太太,下至在各房主子面前有脸面的管事婆子,瓜尔佳氏全都一股脑的将给舒瑶听,舒瑶对瓜尔佳氏收集情报的能力很佩服,京城和广东惠州相隔万里,资讯不畅通,瓜尔佳能做到知己知彼,实属难得。
舒瑶下马车后,靠近京城的小城镇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这处酒楼装潢两层高,装潢典雅,干净的门脸前竖起一竿子,上挑‘千里香‘的酒晃,酒楼中间的匾额,为仙客居。
门口迎客小二打扮的干净利索,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待客殷勤,“客观里面请。””您是打尖?是住店?”
小二练就了独特的眼力,舒穆禄一家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五六辆马车盖得严严实实,随从下人将近二十余人,舒穆绿志远虽未穿着官服,一袭丈青色长袍,却颇具官威,应是外放回京高升的官员,小二越发殷勤,迎上志远:”您里面请,小得给您在准备雅间?”
志远向里走,随口问道:”千里香是?”
“是小店的镇店之宝,掌柜的祖传陈酿手艺,开酒坛时酒香能传千里,遂有此得名。”
坠在其后的舒瑶是不信的,能有一室的酒香就不错,还千里好大的口气,就算是前生的茅台国酒,开坛没千里飘香,极品的茅台,舒瑶是品尝过的,有一阵晚上不和上一小杯茅台酒,舒瑶睡不安稳,酒量就是那段日子练出来的,号称千杯不醉,酒中巾帼。
“各位,行行好,救救我夫人,各位行行好。”
舒瑶停住,回头见到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跪在道路中间,衣衫洗涤退了色,却很干净,男子肌肤暗黄,看得出是生活窘迫,虽说跪着乞求路人的施舍,却透着几许书卷味儿,舒瑶凝眉,感到他内心的绝望,青年是秀才,家道中落,妻儿患病我无钱医治,青年无法才不顾书生气节,当街乞求,稍刻功夫,舒瑶将青年的脑子里藏得事摸得清楚。
失灵时不灵的异能在这人身上是准了,青年有一点点的法子,也不会初此下策,舒瑶捏了捏荷包,她在惠州时懒散不大出门,无闺中密友,和小姐们相交不深,父兄极为疼爱舒瑶,尤其以二哥为甚,舒瑶想要什么同二哥书逸说一声,隔天书逸会送到舒瑶面前。
舒瑶花销不大,月钱全都存下,瓜尔佳氏早就撩开手让舒瑶自个儿处理月钱银子,瓜尔佳氏一是为锻炼舒瑶,二是得给舒瑶找点事儿做,不愿绣花,不愿读书练字,不愿下棋弹琴,诗词歌赋舒瑶没兴趣,瓜尔佳氏无法眼看着女儿整日里睡觉,离开惠州时,舒瑶整理私房银子,换成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拢共有两张银票,除了月钱银子外,每逢年节生辰,舒瑶也能得点彩头了银子。
“瑶儿,做什么去?”
“我打算帮帮他。”
瓜尔佳氏沉吟,舒瑶认真的说:“就冲他为救妻子放下书生的清高,应该帮。”瓜尔佳氏松开女儿,舒瑶轻巧的走到青年跟前,银票放在他面前,多余的话不用说,退回瓜尔佳氏身旁,挽住手臂,“我饿了。”
瓜尔佳氏领着舒瑶进酒楼,青年向舒瑶磕头,“多谢姑娘,我···我为奴报答姑娘。”
舒瑶脚步未停:“我们府上不缺奴才。”
酒楼的招牌菜做得很地道,志远好些年未曾吃过京城菜色,遂用得很畅快,千里香醇酿虽不能飘香千里,却香醇宜人,志远打算再买上几坛回去。
舒瑶胃口不大,早早的放下筷子,她坐在临窗的位置,酒楼是小镇最高的建筑,舒瑶可看小镇的全貌。
“老爷,夫人,方才姑娘是舍银子那位秀才,吵着要见姑娘,怒擦说撵不走他,您看···”
志远三指托酒杯,”要见舒瑶?“
”说是要为奴报答姑娘的恩情,奴才看是着是重义的。”
舒瑶厌倦,“早知他这般难缠,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她最怕麻烦的,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酒楼里清楚始末的人都簪一声青年重义,小姑娘的善心能换得秀才为仆从,舒瑶不是很高兴,“我去看一下。”
雅间门口放着着屏风,舒瑶站在屏风后,对着那名青年脆生生的道:“你要为奴报恩?”
青年拱拱手,道:“李正阳受姑娘恩惠,无以为报,愿舍弃功名,为奴十年报答姑娘。“
“你是李正阳?”
“是。”
“是秀才?”
“十六岁中了秀才,连考两次不中,累及贤妻爱子受苦,前阵染了风寒,危在旦夕多亏姑娘给了银票,救得贤妻一命。”
李正阳说得诚恳,舒瑶估算他十六岁中了秀,连考两次不曾中举,他今年二十二岁左右。有妻有子,为一家之主却如此天真,是读书读傻了,舒瑶问:“李秀才,你可知何为奴?”
“累活脏活都能做,只要姑娘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舒瑶道:“我要你跪下你肯吗?要你种田耕地你会吗?要你喂马养猪你可懂?”
李正阳面露难色,“我会学。”
“你呀,我呀的,当奴才仆从第一条都不懂。”舒瑶最是瞧不上为了莫名的义气就将自己给卖了,“从人牙子手中买一蓄训练好的奴才不过十两银子,还是签下死契的,我方才给了你五十两,你什么都不会做,还得找人重新调教于你,不说你能不能上手,其中所耗费的功夫,我为何不直接买个便宜的仆从,偏要用你?”
李正阳哑口无言,以秀才为奴,主人家不是很有脸面的?怎么在那位小姑娘眼里变了样子?
第八章 嘲讽
舒瑶今日说得话是最多的,一是舒瑶不愿让额娘总是因小事为她提着心,舒瑶虽不喜于人相争,可也不是面团儿,二是她李正阳为妻子舍弃书生的清高,她才会相助。
“你妻子供你读书科举无怨无悔,你因她卖身为奴,放弃读书,她会内疚,况且我府上不缺奴才。”
舒瑶摆明态度,似李正阳的奴才,舒穆禄家用不起,不知晓底细,瓜尔佳氏教导过,奴才不怕无能平庸,最怕的欺上瞒下,最怕的背主胡来生事,败坏主人家的名誉。
“多谢姑娘提醒,正阳拜谢姑娘。”
舒瑶撇嘴,道:“我一点都看不上你们书生。”
书轩听闻此话抬头,“小妹,孔孟之道是大道。”
“这位兄台说得对,子曰···”
舒瑶给大哥面子,可李正阳是她什么人?接口道:“你除了会子曰之外,还知道什么?”似觉得不过瘾,舒瑶弯弯细眉一挑:“子曰,你不要每句话都用我的。”
这话一出口,酒楼里先是安静一瞬,随后轰然大笑,有商人拍着桌子道:“妙言,妙言,绝妙之言,往后再见到书生可有说得了,省得他们子曰子曰得饶得头疼。”
“不得对孔圣人无礼。”舒瑶被阿玛志远轻喝,“如你哥哥所言,学得孔孟之道,方知礼乐治国,金榜题名后为万岁爷尽忠,造福一方,读书可明智。“
舒瑶被志远训斥的一声不吭,坐回瓜尔佳氏身边,舒瑶不是不知道读书的好处,受过现代精英教育偏科极为严重的舒瑶,对孔孟之道很不感冒。
“瑶儿没说孔孟圣人不好,她不过看不上夸夸其谈的书生,并不是凭本事高中的进士,李秀才接连考了两次不曾中举,自身总是有不足,其妻为他熬坏了身子无钱用药,他只能向路人乞求怜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