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余和子兰对视了一眼,这任务可不好办。
她们是皇后的奴婢,怎么能赢了皇后?看皇后身体纤柔娇弱的,从小金娇玉贵地养大,别说舞刀弄枪,那小细胳膊都不一定能举起枪来。那所谓异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弄俩花招就糊弄了赵家。
这么弱的对手,让她们想放水想佯败都没水可以放。
二人一脸的纠结,皇后却只是笑。
“要出全力哦!”皇后悠哉游哉地说道,“这是本宫与皇上打的赌。他赌你们能赢,本宫则赌你们会输。”
子余和子兰二人回到住处之后,相顾无语,唯有泪千行。
皇后赏的这碗饭,可真难吃啊!
果然,过了午,皇帝又遣人叫了她们过去,当面也说了相似的话。
尽全力,要皇后输。只不过,皇帝千叮万嘱让她们手下留情,留力不发。皇后身娇肉贵,若是伤到了她,他便要拿这二人是问。
又要尽全力,又不能伤到人。这本来是很容易办到的事。
可难就难在,早上皇后可刚刚才说过,她要赢!
她赢,她俩就得输。
一个是前主子,一个是现主子。两人一合计,得,这还用合计什么?就算她们现在划到了昭阳殿成了皇后娘娘的人,但她们始终是内卫,连皇后都是皇上的,她们还能为了让皇后开心而违逆皇上不成?
打定了主意,她们也就抛开了顾虑。甚至主动请皇后来看她们日常练功的路数。
让皇后娘娘熟悉一下她们出手的习惯和招式,好歹能多走两个回合,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赵嫣容也不客气,细细地观摩了两天,还问了无数问题。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昭阳殿早早清了场。李睿让护卫将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来。
后院的演武场里只留下了五个人。
皇帝、皇后、两名内卫,还有……冠军侯裴宜。
“你把舅舅叫来作甚?”皇后已经换了一身劲装,青巾包头,去除了所有的簪环首饰,显得格外飒爽利落。
李睿还是头一回看着妻子做这样的打扮,一时之间竟有些挪不开眼。
“我要去,当然要跟裴侯和荣王商议。”李睿解释,他这不过一句话的工夫,可真正说服了这两人可是费了他极大的力气。裴宜对李睿意图亲身涉险的想法表示了极大的反对和不屑,甚至提出由他代替李睿南下暗访。
现如今南方的局势敏感,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裴宜若是突然不见了,很多人便会想到这上头去。李睿是皇帝,九五之尊,没人会想到他以帝王之尊也敢亲身犯险,反而是最隐秘最妥当的安排。
好不容易说服了裴宜和荣王李恪,大致的安排也有了章程,皇帝嘴巴一凸碌,将皇后也想跟着去的意思说了出来。
荣王倒没怎么样,裴宜当时就爆了。
这趟南下之行,危险不说,那是关于国运之大事,他心目中完美的皇后怎么可以有这么荒唐的念头,这不是给大家伙添乱吗?
于是很是鄙视了一番皇帝。
连个女人也搞不定,还是个男人吗?
李睿也急了,你的外甥女你还不了解?那是一般的女人吗?她若是那样轻松就能改变想法的,何至于会提出来要跟内卫比武?
不答应?不答应一个试试?也就别说什么不让男人上床这种没档次的招儿了,让皇后心里不顺溜,谁知道将她留下来会给你捅什么篓子?
留下来还要应付朝中、后宫的诸多试探、置疑、留难,她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后果可难以想像。
皇后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皇帝心里一颤,别她真有什么法子,真有什么功夫吧!
于是试探了裴宜两句,裴侯眼睛一翻,从鼻子里哼出声儿来:“什么功夫?我那两个姐姐,金娇玉贵地养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爹娘能舍得让她们去碰刀剑?我幼时倒是学过几招,也都是极粗浅的功夫,后来身子不大好,便再舍不得让我受苦练功了。”
皇帝顿时放下心来。
照裴侯这样说,他的姐姐们就不会功夫,要怎么传给赵嫣容?
“若这样说,皇后的射术倒真是不俗。”李睿放心之余,又忍不住夸一下自己的皇后。没人教都能射得这样好,若是有名师指点,他的皇后那还能得了?
“六礼之一,兴许是赵家请人教过吧。”裴宜实在是看不得皇帝这副妻奴样子,不过也不放心外甥女,便拽着皇帝,一起来观战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凡事不走寻常路的外甥女,能有什么本事,可以连赢宫中两位武艺高强的内卫。
皇后也不难为皇帝,她要跟着去,肯定不能瞒过裴侯和荣王,能趁这机会说服裴宜,荣王那里便不成问题。
于是笑嘻嘻去给舅舅见礼,被裴宜拖到一边去。
“你闹什么闹?”裴宜肺都要气炸了,瞧皇后这打扮,还真不是玩笑,“你哪里会什么功夫?这些内卫你别看娇小玲珑,手上的力道不输男人,挨上一下可是要受伤的。”
“舅舅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了?”皇后一脸无所谓,依旧笑嘻嘻地说,“您就宽坐着,看嫣容取胜吧!”
不理睬裴舅舅的暴跳如雷,皇后紧一紧腰带,走到正中,指着子兰说:“来来来,咱们别浪费时间,子兰你先上。”
李睿紧张地向前探出身子来:“小心啊,一切小心。尔等不得伤了皇后……”
“别留力啊,不然一会伤了你们我就不好意思了。”皇后叫嚣。
子余和子兰面上紧绷着,心里泪流成河。
陪主子玩儿,真是太揪心了。
子兰先对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然后告罪抽出兵器来。
那是一把木头刻的剑,怕木质坚硬伤到皇后凤体,又特地拿棉布厚厚裹了一层,看起来就是个长长的带柄的棒子,十分滑稽可笑。
皇帝和裴侯却十分满意,相当欣赏,觉得这两个内卫心思细腻,侍主极忠。
李睿决定,一会得好好赏赏。
皇后笑了笑,空着双手站在那儿,单手一招,意思是,来吧。
子兰一声娇叱,长剑……长棒一抖……没挽出剑花来……
子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子兰也是微微一怔,皇后哈哈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悠悠然走了过来。
子兰手臂一振,剑尖疾点,指向皇后上中下三路。那裹着棉布的棒子虽然看起来可笑,但攻势凌利,下手利落干脆,这内卫子兰的确当得起高手。
皇后本来还在慢慢地走,见子兰攻来,突然身子一拧,足下发力,箭一般窜了出去。
子兰收势不稳,人疾向前,剑招一变,改刺为削,腰带臂力,臂带手腕,长棒一挥已是横削出去。
皇后离子兰仅有两步之遥了,这招也是避无可避的。子兰腕上留了力,只待武器碰到了皇后就立刻收力。没想到她这一挥扑了个空。皇后突然一矮身,就地就是个滚翻,两个滚就滚到了她身后。
子兰发怔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皇后已经从地上弹起来,一只手绕过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上寒光微吐,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锃亮的短匕首,已经稳稳架在了子兰的喉头。
连一招也没过,子兰已经输了。
场中一片默然,谁也说不出话来。
子兰的实力他们都见着的,赵嫣容论力气和招式,都远逊于她。
可是……
谁想到皇后居然会在地上打滚?
还连打两个滚……
“奴婢输了。”被冷冰冰的利刃逼住喉管的子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棒子扔到了地上。
“呵呵。”她听到皇后轻笑了一声,寒意离开,皇后手掌一翻,那把匕首已不见踪影。
“我赢了一局哟!”子兰看见皇后对着皇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大拇指朝上。
子余经过她身边时,子兰一把抓住她,声音微颤:“你小心着点儿。”
子余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就是一时大意,让皇后讨了巧儿。皇后这局也就是胜在一个出奇不意。
子兰不好对她说,皇后出招的那一刻,她是感觉到杀意的,那一刀,干净利落,出手精准。她们自小受到的训练让她们对杀气十分敏感。压在颈间的匕首沉甸甸地,寒彻骨。没有杀过人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气势。
子余依旧是一把裹了棉布的木剑,她性子比子兰沉稳,招式老辣,攻防皆备。头三招,皇后就是躲。在子兰面前使过的招数在子余面前使显然没用,不过一时间子余又没有破绽可解,皇后就围着场子跑步,子余提着剑在后头追。
这哪里像是在比武,倒像是在比百米赛跑。
裴宜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
皇帝抚着额,觉得皇后形象尽毁。
就连绕圈的子余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正在跑着的皇后忽然一个急停,回身扬手就是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看暗器!”
子余正在笑,有些恍神,听皇后这一声喊,下意识地就用手中长剑将那暗器磕飞,那东西受力立刻炸开来,白花花一团糊到她脸上,让她连眼睛也睁不开。
心道一个:“糟!”
就听一声风响,夹着金属相撞的清音,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已向前跌了下去。
好在子余身手好,反应迅捷,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一拧,总算没脸着地摔成杯具。
不过眼前白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双腿又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着,她大拇指一疼,手上的长剑已被人夺去,而后颈上一凉,她就听见皇后得意洋洋的声音:“我又赢了哦!”
第78章
78 【妙手换乾坤】下九流的法子+秦美人x2+高冷心中的高岭
子余是莫名其妙输掉的;但观战的李睿、裴宜和子兰看得可是相当清楚。
皇后左手那包白花花的粉末一散出去;她右手就亮了出来。手腕上用皮条绑着一架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小弩;就在子余被白色粉末迷花了眼时,赵嫣容扣动弩机;一根黑色的细链从弩机上飞了出去;这链子不算长,两头坠了铜球,正对着子余的脚踝飞去。两头牵着重物的铁链在空中划着圈;撞上子余的脚踝正好绕了几圈,把子余给绊倒了。
再然后,赵嫣容进身,夺剑,锁喉;亮刀子,一气呵成。
如果不是看她前头抛白粉,后头使暗绊,光这最后一招的制敌手法,还是很让人想拍掌叫好的。
“叫她别用手去揉眼睛,小心烧坏了。”这堆人里头,也就裴宜见过点世面,对街头闲汉地痞使的坏有点概念。
“放心吧,对付自己人,本宫可舍不得用石灰。”皇后撤了匕首,拿出自己的帕子去给子余擦脸,“就是一点麦粉,不妨事,一会洗洗就好。”
子余觉得十分羞愧,这得亏对手是皇后,若今天是犯在旁人手里,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是防不住,一双眼睛说不定都得被烧瞎了。
再看看皇后,虽然身上满是滚出来的尘土,脸上也沾了些白花花的麦粉,但眉宇间顾盼生辉,那种喜悦和自豪特别可以感染人。
“虽然输了,你们也别灰心。”皇后得意洋洋地拍着她的肩膀,“你和子兰的功夫好,若是真刀实枪地较量,本宫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你们输在哪里,自己知道吗?”
子余歪头想了想,点头道:“轻敌。”
子兰补了一句:“无必胜之心,无取胜之道,无胜敌之气。”
赵嫣容点了点头,对她们说:“你们受的是正规教育,发招、出招、对招都有路数。可是你们要遇到的敌人并不一定会管这些规矩路数。遇到像你们这样从小严格训练出来的,规矩刻到了骨头里,自然是技高者赢,可若是你们面前只是一群小泼皮,上来便群殴,洒石灰,敲闷棍,拍板砖儿,使迷烟的全上,你们的应变就不够了。”
她笑眯眯地回望着李睿和裴宜:“皇上,舅舅,您二位说说,是也不是?”
内卫们如果不是遇到特殊的事件或是特别的使命,这辈子也未必能出皇宫,皇后说的那些什么石灰、闷棍、迷烟的下九流手法她们自然不可能遇上。不过他们知道,这两名内卫是会跟着李睿一道南下的。
路途漫长艰难,会遇到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能肯定。
皇后倒是给他们提了个醒。
既然出了京城,这些事就不得不防,不得不精。
裴宜凝神想了想,对李睿说:“荣王路子广,认得不少奇人异士,回头臣与他商量一下,挑一个门清的江湖人跟着您去。”
李睿当然是求之不得。
“呐,妾身赢了,皇上您应过的事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