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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晴妹妹大人大量,是诗儿让你见笑了,你身子抱恙,我们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再来探望。”
欧阳静琴连忙说道,也不敢多停留,拉着欧阳静诗狼狈离开。
直到上了轿子,欧阳静诗才怒声,“姐,你看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她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明天我还跟你来,就来给她收尸!”
“够了没,回去不许就姑妈说这件事,就说她病重便好。”欧阳静琴不悦训斥。
025父子,温情让步
人都散出之后,偌大的客堂一下子就空了。
红衣着实忍不住,放肆哈哈大笑起来,“主子,你都没认真瞧瞧欧阳静诗那张脸,妆都全花了!像个大花脸,丑死了!”
“哈哈,你这招太绝了,二皇子妃子回去估计吃压惊药,她刚刚分明就是逃走的!还险些摔了呢!”
“主子,明天她们要是还来,会不会给吓傻了呀!刚刚欧阳静诗都快哭了呢!”
……
任由红衣大笑,紫晴径自吞服了解药,她方才的肺痨症状都是药物控制出来的,否则再好的演技岂能将欧阳俩姐妹耍得团团转。
服了药,她才转头眉头紧锁地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红衣,红衣立马就闭嘴,可强忍了没多久,却又岔气出声,笑不可抑。
见状,一直绷着脸的十两也终于忍俊不禁,呵呵笑出声。
紫晴还是很淡定,冷漠着一张脸,径自端起茶杯喝茶,可谁知才刚刚含了一口呢,随即就给喷了出来!
红衣和十两皆愣,紫晴左右瞥了她们两眼,突然就径自扑哧笑出声,这一笑压根就停不下,险些给笑岔了气!
红衣和十两都看愣了,原来主子也会这么放肆地笑呀,她真正笑开来的样子,真美,不同于安静时候的倾城倾国,而是多怕一份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可爱,眼儿弯弯,好看极了。
许久之后,当紫晴停下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两个婢女都诧异得盯着她看,她轻咳了几声,小脸竟有些羞红,不过很快便不见了。
“红衣,陈大夫的底子可查清了?”紫晴淡淡问道,恢复了一贯的凌厉。
“很清楚,主子放心。明日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红衣认真回答。
紫晴点了点头,正要走,却有止步,“陈家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确实有宫里的太监带着一批侍卫去过陈家盘问陈公子,可是全都有去无回,估计是被灭口了,主子,大理寺也再调查这件事,牵扯甚广,属下无法明查。”
红衣狐疑着,陈公子被杀似乎不是主子所为,这本该是主子很忌讳的事情,可她为何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呢?
“都去睡吧,你们王爷估计快回来了。”紫晴淡淡道,转身便走……
夜深人静时候,算起来已经是第六个晚上了,御书房至今大门紧闭,皇上除了早朝之外,都在御书房里闭门不出,就连怡妃娘娘那也没去。
关于曜王爷被软禁,被重罚的事情早已传言漫天,然而,实情就连怡妃娘娘也不清楚。
“咿呀……”
寂静中,门开了,竟是天徽帝亲自走出来。
“皇上,怡妃娘娘在前面亭子里恭候多时了。”尹公公低声禀告。
“给他送点参茶去,替朕说点好话,他呀……唉……”
天徽帝感慨一声,便快步离开,都还未到亭子里呢,怡妃娘娘便一脸焦急迎出,奉上参茶,“皇上,总算见着你了,北月不孝,可你也别把自己的身子骨气坏了呀!”
“这孩子的脾气,跟他皇爷爷年轻时倒是有得一拼呀!”天徽帝感慨连连,不难看出气消之后,对君北月终究是疼惜的。
“可不是,可这倔脾气可会害死人呢,还是北辰好,性子跟皇上最像,懂变通、大智慧。”
怡妃娘娘借机踩了君北月,自是要夸自己的儿子一番的,二皇子君北辰满腹文韬武略,却不过是纸上谈兵,从未实战过,若非怡妃娘娘的耳边风和欧阳将军实力撑在背后,岂会有今日权倾朝野的能耐。
“呵呵,北辰确实像朕,只不过朕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战功累累,他呢,成天花天酒地,还以为朕不知道?”天徽帝冷哼。
怡妃娘娘立马撒娇,推着天徽帝双肩,娇嗔,“皇上,辰儿知道一个度的,哪里有成天呀,年轻人嘛,这点不也还是像你,你年轻时可没少风流债呢!”
“呵呵,这么说朕如今老了,不风流喽?”天徽帝一笑,将怡妃拉到了身前,狠狠在圆臀上掐了一把,惊得怡妃娇嗔连连,立马扑他身上,咬耳朵道,“皇上老没老,臣妾都好几天没好好鉴定鉴定了。”
淫荡之话,偏偏说得天徽帝心花怒放,见状,怡妃连忙娇嗔,“皇上,你不就是掀辰儿没带过兵嘛,你都不给他机会,一有战事就派北月出去,你分明是偏心北月!”
这话一出,天徽帝立马不着痕迹将怡妃推开了,脸色微沉,见状怡妃立马欠身,“皇上息怒,臣妾妄语非议,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天徽帝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平身,怡妃不敢多言,退到一旁,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揣,整个后宫她最谙熟这句话了吧。
“那个寒紫晴可还在曜王府?”天徽帝淡淡问道。
“是,听说病了,今日静琴还去探望了,说是肺痨,十分严重。”怡妃如实禀道。
“第几天了?”天徽帝又问,分明就是他下令毒杀的,话却不挑明了说,不留把柄。
“明日便是第七日了,静琴给招了陈大夫瞧,大夫私下说了,活不过明日。”怡妃低声道。
天徽帝立马冷哼,“不是朕不成全她,是她没这个命呀!”
“皇上,那丫头臣妾见了除了貌美之外,一无是处,北月怎么就……”怡妃娘娘可纳闷了许久。
“呵呵,敢情是怪朕突然给他指婚,故意的吧。”天徽帝感慨着,转身便回御书房,这个儿子不仅仅是大周的保护神,也是他的保护神,他可不像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破坏了父子感情。
御书房中,君北月静默地站在案几前,几日没打理,早已胡渣满脸,可偏偏就是不狼狈,反倒为那菱角分明的俊脸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味,迷人而性感。
天徽帝打了他五十大板就将他罚站在这里,六日来,任由天徽帝软硬兼施,他就是一言不发。
他同这位父皇,既是父子,更是君臣,他若非有所把恃,岂能沉默至今。
天徽帝就站在他面前,如同一位年迈无奈的老父亲,长叹连连,良久之后,终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儿子呀,你我既是君臣,更是父子呀,你若真喜欢,为父也顾不上天下人非议,随你去吧,唯愿你成婚之后,多留在帝都,多进宫陪为父下下棋,谈谈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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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君臣,请下圣旨
天徽帝说得如此感人肺腑,一旁的尹公公都跟着装腔作势,边抹着老泪,哽咽道,“四皇子呀,皇上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这六日不吃不喝,伤的是你的身,疼的是皇上的心呀!好了好了,赶紧含口参茶吧!”
尹公公说着,立马奉茶而来,天徽帝眉头紧锁,看着君北月,一脸心疼,这心疼中,既有父子之情,但毕竟也有做戏成份!
对于天徽帝这份温情妥协,君北月似乎没有多少诧异,竟推开尹公公的茶,后退一步,单膝下跪,同天徽帝行了个大礼,认真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父皇疼爱之恩,儿臣铭记于心,大婚之后,儿臣和紫晴必恭孝父皇,不让父皇操心。”
天徽帝见状,心下窃喜,拍了拍君北月的肩膀,欣慰道,“好好好!起来吧,赶紧把这参茶喝了,若是伤了身子骨,父皇如何对得起你母妃呀!”
可是,君北月竟并没有起身,而是又拜了一拜,认真道,“儿臣斗胆,请父皇下旨为儿子册正妃位。”
这话一出,天徽帝欣慰的表情顿僵,愠怒之色连连闪过犀眸,君北月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认真等着。
天徽帝袖中拳头都攥紧了,却不得不答应,否则之前所作的一切便前功尽弃了,寒紫晴是将死之人的名分,换他和北月的父亲之情,他还是给得起的!
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愠怒瞬间藏尽,天徽帝依旧笑得慈爱,“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赶紧起来吧。”
君北月这才起身,天徽帝当着他的面便拟了册封圣旨,当场命令尹公公天亮后便到相府宣旨。
“赶紧回去歇着吧,过些日子便是秋猎了,你若参加不了,朕会扫兴的!”天徽帝终见笑容,打趣道。
君北月淡淡笑了,当下便告辞离开。
一出宫门,他立马冷声,“这回秋猎楚国可是翔王楚天戈亲自来?”
按照惯例,大周秋猎西楚使臣必到,大周以北为东秦和西楚,北部广袤的草原原本都属于昔日铁骑王国大秦,后大秦皇室日益式微,战将叛乱,独立成国,号西楚,而大秦皇室遗孤便偏居一隅,为今日的东秦国。
西楚是草原上的狼,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东秦国,可惜东秦有天险“无邪深涧”庇护,是西楚铁骑无法逾越的,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西楚皇子楚天戈便出了主意,唆使七州战将叛乱,借道大周北部幽云七州攻东秦。
而恰恰是这一场叛乱,让同是十五岁的君北月千里走单骑,独闯幽云七州,杀七州叛将,一夜成名!
西楚也因忌惮君北月,而主动同大周交好。
从那之后,年年大周秋猎,西楚都会派使臣前往,带了打量的马匹皮革,同大周交换粮食丝绸,以结友好。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今年正是翔王亲临,皇上也是十天前才得到消息的,还没有公布呢!翔王一来,皇上就离不开你了。”侍卫低声道。
君北月唇畔泛起冷笑,他当然早料到了,否则他岂会如此低调在御书房里罚站了六天。
楚天戈来得正好,恰好给了他一个跟父皇谈判的筹码,否则父皇岂这么快妥协?
“这几日可有人到王府去?”
君北月边上马边问道,他那晚上连夜将寒紫晴带回曜王府,可交待得清楚,不许她离开的,只要她不曜王府,不管是什么人想在他府上暗动手脚可没那么简单。
“怡妃娘娘邀王妃喝了茶,之后二皇子妃去探……”
侍卫话都还未禀完,君北月却厉声,“找顾太医来,快!”说罢,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啪!”
一声剌剌响声,打破了曜王府清晨的宁静。
君北月一进门便狠狠甩了红衣一巴掌,丝毫都不怜香惜玉,怒意滔天,“本王怎么交待你的!”
红衣心知肚明,立马下跪,“属下失职,王爷降罪,王妃娘娘病重,患的是肺痨,王爷赶紧过去瞧瞧吧!”
“人呢!”君北月冷声。
“在西园。”红衣急急前面引路,顾太医刚到,也连忙跟上。
西园里,紫晴倚在榻上,一脸虚弱,小手紧捏汗帕,捂着心口,连连重咳不止,一见君北月进门,便急急要下榻行礼。
君北月烦躁难掩,焦急来搀,冷声,“免了。怡妃娘娘给你喝什么茶了?”
紫晴有些怔,看着他顿了须臾,君北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轻咳了几声,也不多问便让顾太医把脉。
顾太医认真把了许久的脉,又看了看紫晴的脸色,才问道,“王妃娘娘,是昨日大发作的吧?”
紫晴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便对了,这是急发的肺痨,幸好昨日及时用针,王爷莫急,今日已有好转之迹了。”
顾太医说着,又察看了陈大夫开的药房,连连点头,“这药没错,陈大夫果然高明呀!”
紫晴瞧君北月微蹙的眉头,心下冷笑,她服的毒可比花瑾之毒发作起来更想肺痨,除了她和红衣,十两,谁都不会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才回答了君北月方才的问题,“王爷,怡妃娘娘召紫晴进宫,赏了秋碧龙喝。”
君北月点了点,并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领命离开。
寂静的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人,紫晴想,该是她探探他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娶她的时候了。
027试探,他的警告
紫晴倚在床榻上,微微低头,并不主动开口。
君北月站了许久,见她这模样,眸中掠过一抹玩味,亦不开口,挨着床沿坐,背靠床柱,深不见底的犀眸盯着她看。
一室寂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紫晴明显感觉到他目光的审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