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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遂令严颜、李严率兵赶回,准备迎击文翰的大军。
文翰大军不日即到安汉,依山傍水扎好营寨。张任知文翰谨慎,亦无派兵袭营。次日,文翰率军出寨,张任亦领军出城,两军相对,各布成阵势。文翰引诸将出阵,张任亦引各个武将出到阵前。
“张姑义,我无心要与西川为敌。我丰天子圣旨,在此地平乱。你为何却连番相阻!你若再如此咄咄相逼,莫怪我不顾同袍之情!你快快退去,莫要直待刀临项上,悔无及矣!”
文翰刀目眯成一条细缝,冷声喝道。张任冷然一笑,便是回道。
“你是乱国汉贼,我乃忠国汉臣,你我岂有同袍之情!文不凡你无需在此故弄玄虚,要战便战,我西川儿郎定然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张任话音刚落,其身后兵马遂连连暴起摇山震海般的喝叫声,只见西川兵士个个手举兵器,眼神恶煞,扯声大吼。
文翰脸色猝冷几分,随即眼神一转,在张任左侧竟然见到他的仇敌马孟起。马孟起无时无刻不想取他之命,一直是文翰的心腹大患。西川竟然收留了马超,文翰怒火顿生,刀目刹地瞪大。
马超似乎也发觉文翰的目光,嘴角翘起一个阴然的笑容,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刘季玉是吃了豹子胆,欲要与本军侯作对到底!如此你等西川之人,便准备将来与我西北大军,不死不休!!!!”
文翰猝然一声大笑,连说几声好字,随即脸色忽然变得极度冷寒,刀目杀意腾腾,身上迸发一股如巨山坠落的庞大气势。竟是将张任还有西川诸将惊得一阵色变。
张任回过神来后,轰然大怒,回顾众将。
“谁敢出马?杀这奸贼!!!”
马超准备已久,二话不说,提枪纵马,应声而出。在文翰身后的赵云,厉声一喝,亦挺枪策马飞出。两员绝世悍将,纵马驰骋,如两道迅光刹地碰撞。
赵云、马超这两个老对手,持枪激战一处,各施枪法,狂攻厮杀。两人皆是天下罕有的绝世悍将,一时间打得惊天动地,胜负难分。张任见马超果然了得,战住了赵云,即又令严颜出阵。严颜刚出,张辽早就挥起方天画戟迎来。两将亦厮杀在一处,打得甚是激烈。文翰见状,向庞德投去一个眼色,庞德心神领会,速拍马飙飞而出。张任大吼一声,提枪迎住庞德,两人刀枪飞碰不停,又是杀在一处。后来,周仓、刘辟等将亦出,西川阵内李严和还有一年轻将士,齐齐赶来挡住。只见周仓提刀与李严厮杀一处,刘辟与那西川年轻将士两马相冲,刘辟舞刀,那年轻将士挥一柄长槊。西北和西川两军,双方将士互相拼杀,各处战况激烈无比,看得双方兵士目不暇接,连连惊呼。
吸引最多目光的,当属赵云和马超的交锋,龙胆亮银枪迅如闪雷,锦银狮牙枪快若狂风,两人全力迸发,越战越是狂野。赵云所施‘游龙翻天枪法’诡异刁钻,马超所使‘狮咆裂天枪法’迅猛势烈,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已交手了数十回合,仍不见胜负,大有厮杀三百回合方可罢休的态势。
而另外两边,严颜和张辽,庞德与张任的交锋,亦是激烈惊人。各方皆有十几回合对战,四人招式毫无参漏,一时间胜负难分。
至于周仓和李严之战,周仓占了些许上风,力压李严一筹。不过李严善守,硬是守得周仓毫无半点得手的机会。
就在此时,文翰忽然眉头一皱,暗叫一声不好,竟亦飞马冲出,径直往刘辟所在的位置暴然冲去。西川阵内,数个将士见文翰冲阵而出,皆脸色一喜,纷纷赶来截杀。
而此时,只见刘辟被那西川年轻将士,杀得刀式尽乱,险象环生,眼看就要落败时,一声喝声从刘辟身后暴起。
“公武莫要惊慌!本军侯来也!!!”
踏云乌骓如同一道黑色火焰倏然而至,文翰舞起暴雨梨花枪,一把抵住那西川年轻将士飞刺往刘辟咽喉的长槊。刘辟浑身顿起冷汗,那长槊的利刃距离他的喉咙仅有咫尺之间。
“公武你且在后掠战,此人交予本军侯!!!”
文翰刀目烁烁,他虽然极少参与斗将,但却并不代表他武艺低俗。文翰乃是一刻苦之人,每日操练从无落下,驯马人所教的‘山河无极枪法’,文翰已使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同时间,文翰从少时开始深究至今,近有数十年载的‘太极’在近年已突破到‘招从心生,意起招出’的宗师境界。若是将太极和山河无忌枪法两种招式,加以配合,文翰即时面对一般的一流将领亦是搓搓有余。
刘辟一听,即使策马退后,护在文翰身旁掠战。那西川年轻将士,双目迸发精光,眼内尽是喜欲之色。
“这就是文不凡!若是将他击杀,我定能名扬天下,一举成名!!”
那西川年轻将士在心里扯声大喝。此人名叫李恢,字德昂,建陵俞元人。此人早年在建宁郡里当督邮,他的姑夫爨习是建伶的县令,有违法的行为,李恢连坐免官。由于李氏是这一带有势力的豪族,且李恢才能过人,不但武艺不俗,且颇有智谋。因此建宁太守董和就把事情压了下来,没有免李恢的官。不过其族却因爨习的缘故,受到了牵连,原本的豪族在数年间就变为一个落魄的小族。若非李恢一力支撑,建宁李氏早就被以往结下仇恨的仇人弄得家破人亡。因此李恢一直望能重振世族,严于律己,兢兢业业。后来得到张任的看重,此时在张任手下担任一名骑都尉。
李恢手舞长槊,狂攻文翰。文翰打出山河无极枪法,枪式如激流般快速,与李恢的长槊不断对碰。李恢暗暗吃惊,才知这名震天下的冠军侯,不但有经天纬地之才,用兵了得,而且武艺更是一流。
突兀间,文翰枪式忽地变得缓慢,李恢眼睛一亮,趁势来攻。文翰手中暴雨梨花枪轰地一扫,如同一座盘山般坠落,打在李恢长槊之上。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李恢脸色剧变,虎口bao裂,手中长槊几乎脱手。文翰面色冷酷,暴雨梨花枪猝然刺出,如同激流之时,又变得迅猛起来。眼见李恢险象骤生,说时迟那时快,那数员西川将士分三路齐齐冲至,替李恢尽挡住文翰的攻势。刘辟见状,大吼一声,忙策马赶来助战,杀住一将。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东川僵局
至于文翰一人面对三将,却毫不慌乱,忽然枪法一变,打出太极招式。一将挥刀砍来,文翰拈枪一挡,随后诡异地用枪一荡,将那将的大刀荡开,恰巧打在了另一将杀来的枪支上。李恢趁势来杀,文翰不慌不慢用枪打住,枪式浑圆成圈,西川三将急攻难破。而在另一边,刘辟见文翰被三将猛攻,怒气顿发,激出野性,持刀乱砍乱劈,数合后,将其对手砍落马下。刘辟速来助战,围杀文翰的三将中,一将不得不荡开阵脚,赶去挡住。刘辟暴声嘶吼,刀落如雨,杀得那将险象环生,眼看不久又能取胜。至于文翰,少了一将围杀,顿时压力大减,或守或攻,守则用太极招式,攻则使山河无极枪法。文翰两套武学,精妙绝伦,杀得李恢和另一西川将领苦叫不已。
少顷,一声惨叫声起,吓得李恢一阵哆嗦。原来刘辟又杀了一员西川将士,正策马赶来助战。李恢和另一西川将士对视一眼,皆知难敌文翰、刘辟二人,同时虚出一招后,速拔马逃去。文翰和刘辟紧追而去,文翰马快,先是追上西川将士身后,那西川将士听到背后狂风不止,吓得魂魄皆飞,急回过头时,只见文翰手中暴雨梨花枪已经刺出,正往其头颅暴飞而去。
嘭!
一道血花顿暴,那西川将士的无头尸体随即坠落马下。文翰一招得手后,继续追往李恢身后,李恢只觉一身冷汗,死命狂逃而去。而在对面阵内,数员欲求大功的西川将士,止住恐惧,飞马出阵,来截杀文翰。
又是数将来围,文翰毫不慌乱,两套武学变化而使,与那数员西川将士打得激烈无比。李恢趁势逃脱。后来刘辟赶上,杀了一将,其余西川将士则被文翰击杀。
眼见文翰如同一尊战无不胜的战神般大发神威,西北将士士气大震,连连振臂高呼,声浪如能震天裂地。反之,西川阵中一片鸦雀无声,个个将士脸上尽是悚然畏色。
文翰的活跃,亦影响到正在各处激战的交锋。张任、严颜、李严皆心神震荡,被庞德、张辽、周仓杀得措手不及。李严最先抵挡不住,拔马退走。周仓急追而上。
很快,便是轮到严颜被张辽杀败而逃。而张任,因忽见周仓弃了李严,赶来围杀,吓得连忙拔马退走。庞德大吼一声,飞马追上。
西川大将连连败走,顿时间,西北大军士气攀升至顶,反之西川军士气一落千丈。文翰趁势令麾下大军,齐攻而上。
西北军如狂洪之潮,蜂拥扑上。马超见势不妙,急荡开阵脚,亦是退走。
“杀!!!!!”
文翰气势迸发,如有吞天之势,竭斯底里地吼道。同时奋然挥鞭一指,大队人马拥将过来,西川军慌乱应战,文翰亲在前线挥枪厮杀,西北军受到激励,如有神力相助,斗志昂扬,毫无畏死,奋勇进前。赵云、张辽、庞德、周仓、刘辟诸将杀入西川军阵内,如同一头头洪荒巨兽,杀得西川军上上下下将校兵卒,闻风丧胆,四处逃窜。张任见势不妙,立马冲至后军,连连指挥西川诸将,领军阻挡,止住乱势。随着张任一连布置,西川军乱势渐渐减少,再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开始组成一轮轮有效的反击。不过此时的西北军,俨然化作了一支虎狼之师,与西川混战大杀一场,直至夜雾来临。双方才各鸣金收军退去。
只见夜雾之下,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渠。不过十中七八都是穿着西川军的兵服。西北军在其统将文翰的神威之下,在兵力少于西川军一倍的情况下,先取一场大胜,击杀了西川军近六千余兵马,而其军伤亡不过二千余人。
至此西川诸将,再也不敢小觑文翰的武艺,个个暗自记在心中,日后若是遇上,定要多加提备。
张任大败一场,回去安汉城后,并无大发雷霆。张任善于从错误中反省,严令诸将日后提防文翰此人,莫要再犯下今日的错误后,便令各人归去。
张任眼见当下因输了一阵,军心动荡,兵士士气低迷,心中忽有一番思量。次日,西川诸将不见张任下令出城搦战,纷纷赶来张任处询问。张任神色凝重,谓之诸将道。
“彼军锋芒正盛,我军军心不稳,士气低迷,不宜与其厮杀。眼下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不过百日,彼军锐锋褪去,兵粮短竭,必将自退。”
“不可!张将军,我军兵力多于其军,因占此优势而攻,为何却反而成了守方!?”
马超一听,怒容顿起,疾言厉色地喝道。张任顿时脸色一沉,双目如剑锋般锐利,瞰视着马超。马超亦知自己略有失态,冒犯了张任这兵马大都督的尊威,怒色一收,忙拱手告罪道。
“张将军息怒。末将只是心急战事,若有误犯尊威,还望将军莫怪。”
张任听言,脸色遂好了几分。他心知马超恃着自己武艺了得,漠视天下英雄,脾性倨傲,是一头难以制服的恶狮。但张任自问在用人方面,颇有心得,要管辖马超这头恶狮,他自有方法。
只见张任忽然一笑,伸手拍了拍马超的肩膀,柔声而道。
“呵呵。孟起所言是理。本将军岂会怪责。不过文不凡所率之兵,素来难攻硬取。要赢此人,兵力非是紧要,靠的是计策韬略和精密的推算。此时文不凡兵锋正猛,必然望借此势,多杀我军兵力,待我军兵力优势一失,再一举攻破我军。若是我等此时出击,不正是中了其计。”
就在张任话音刚落,忽有兵士来报,文翰率军在城外搦战。马超还有西川诸将一听,皆脸色一变,暗叹果然如张任所说。
张任微微颔首,教兵士传令,不得轻率出战,若彼军杀来,尽管以强弩乱箭抵挡。
数个时辰后,文翰又如张任所料,挥兵冲至城下,欲引城内守军出战。不过城内守军早得张任之令,未有出城应战,只在城上用弓弩发箭抵挡。文翰见西川一副据守之态,不敢强攻,遂令大军撤回营寨。
西川诸将见此,再无异议,皆听张任之言。之后日子,张任连日夜里派人挖取深沟,堆起高垒,只理会紧守城池,由西北军在城下搦战,并不出迎。
文翰亦非是寻常人物,且身边有田丰和成公英这两个济世谋士,岂会看不出张任之策。文翰遂令刘辟赶回南郑,一边押送调来粮草,一边再传书回雍州陈仓,命钟繇调集兵马赶往东川,准备久处之计。同时,文翰亦不再挥军前去安汉城下搦战,让各部兵士每日轮流把守营寨,其余兵马皆在寨内或是操练或是歇息,养精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