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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攻略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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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直随着秋雁上了车厢,宛歌都在思考妇人话语中的信息量,不管是这个拳头一直没法打开,还是扶苏亲自留下她,宛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意夫人美是美,但是公子扶苏怎么会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人,如果是为了感谢她,送点东西就行,何必把她带她回去?

莫非,扶苏也信玉如意之事?

骊山和咸阳宫不远,他们走的是驰道,据秋雁说,只需半日即可抵达,宛歌一路被马车颠簸,不过这身体似乎也熟悉这种颠簸,生理上并没有什么不适。途中,她曾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的场景,看着秋雁没有阻止,也就放心大胆的继续看了。

秋雁看着她一会,微笑:“姑娘很美。”

如意夫人却是个美人,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腰如春柳,烟视媚行,若秦始皇再往死几年,说不定再世妲己祸国殃民的误国罪名就得如意夫人担着了。先下这个脸是她的,这个赞美就是她担着了,宛歌刚想谦虚几句,秋雁接着道:“当时,姑娘以身挡剑勇气可嘉,不外乎公子看重姑娘。”

挡剑之事纯属意外,宛歌心虚,转换话题:“公子带我回去,是因为我挡的那一箭么?”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不过秋雁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姑娘生的这么美,又救驾有功,只要姑娘好好把握,公子定不会亏待姑娘的。”

好好把握?

秋雁又补充:“公子还未娶正夫人,姑娘虽不是正妻,但依姑娘才貌,正妻之位也并非没有可能。”

若说先前那段话宛歌听的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听到这一句,再听不懂就是她傻了,惊的她一下子蹦起来,直接撞到了车顶。

且不说是不是打算收她当小妾,把她带回去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真的因为这次乌龙挡剑心存感激,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宛歌心情复杂。

秋雁揉了揉她的头顶:“姑娘生而握拳,手中如意之事,我们都已经传开了呢,姑娘是有福气之人,与公子十分相配。”

扶苏会信?

照那时他拿剑架着她脖子,后来说一句挑一句错的架势,会是信这些荒唐无稽之说的人?

宛歌觉得有必要去找扶苏问问他的意思,便继续掀开帘子看,只是她前前后后的看了许久,也没见到扶苏的影子,正想去问秋雁。然而秋雁却好似早就发现了,等她一回头就轻声一笑,语气里分明是打趣:“公子骑马在陛下边上呢,我们这里快是队伍的车尾了,姑娘看不到的。”

宛歌想了想:“我们这匹马能让它走快一些吗”

可能是没见过这样直接的,秋雁愣了一下,“噗”的一声笑了:“以后见公子机会多的是,姑娘何必急于一时。”

宛歌心中正郁闷,想也没想,继续掀帘子看:“因为有事情。”

秋雁刚想说话,车厢外却蓦然有马停下的声音,接着车帘一卷,就有个人进来了,扶苏换了正装,头上也带了冠,冠缨垂下,玄衣广袖庄严肃穆。

秋雁也想不到扶苏居然会过来,直到扶苏叫她出去,看着宛歌的眼神都变了。

秋雁一出去,车厢内只身下她与扶苏两人,偏偏扶苏还没说话的意思,宛歌最受不了这个凝结的场景,在脑子里刨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阿婆说,是公子要带我去宫里的,为什么?”

扶苏像是早就等着她这句了:“这事我却正打算问你。”

宛歌这下不明白了:“啊?”

扶苏瞅瞅她捏在手里的玉如意:“这个是怎么回事,当真是从小就有?”

这个玉如意因为没法挂着,一直被宛歌捏在手中,触手温良,玉色温润,雕琢精美,这是一块上好的玉石,但是若说是本身就有,宛歌是不信的,不过那个大娘的话说的却让她想不明白了,或许是这身体原来一直捏着玉石,所以被误会了?

但是这样捏了三年?原来的如意夫人是多看重这块玉啊。宛歌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照着自己的常识回答他:“怎么可能,不过是小时候父母送的,一直看重,所以戴在身上。”

扶苏瞥了她一眼:“不是说忘记三年前的事情么。”

宛歌一噎。

扶苏再问:“可有姓?”

一个陆字发了半截压在了舌尖,宛歌艰难的收了回去:“没有。”

扶苏声音听不出情绪,冷冷淡淡:“不姓陆?”

或许是长期处于高位,扶苏身上便有那么一种气势,冷不防的这样问出来,宛歌差点就要说你怎么知道我姓陆,好在理智把她这句话给压了下去,硬生生的改了口:“……公子可是要赐我陆姓?”

扶苏没有回答。

之后扶他不再说话,宛歌唯恐被挑出错也不敢在说,气氛又恢复凝结,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扶苏偏偏还就一直和她同车,存心下让她紧张似的,一直快到城门口了才出去重新骑上马。

宛歌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无语凝噎,说好的君子如玉温良呢?

这块玉看着一点也不温,应该是块寒玉。

与此同时,宛歌陷入了深思,后背一阵冷汗,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扶苏为什么会问自己姓陆?

5。第5章

来到长公子府,差不多已经是夜里,秋雁给她收拾了一个院子,宛歌依旧是打发秋雁出去,说是自己上药。

铜镜中,伤口已经开始长出新肉,愈合的速度极快,宛歌仔仔细细的瞧着铜镜里的背,也忍不住感叹这具身体当真没有一处不精美,肤若凝脂,手如柔荑,的确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若非宛歌知晓历史,定然也会怀疑如意夫人的来历。

然而衣服还没掩好,宛歌忽然又听见了秋雁的声音:“热水已经给姑娘备下,可要秋雁侍姑娘沐浴?”

宛歌自然说不用,秋雁也没有勉强,让人将水给宛歌准备完毕,便去外头等候。

一路实在有些累了,宛歌洗完热水澡都有些懒洋洋的,旧衣物放在一边也懒的收拾,秋雁见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便轻轻推开了门,发现宛歌倚床而坐,显然已经熟睡,便换了几个侍女,轻手轻脚的把宛歌移到床上躺好,便拿着宛歌换洗下的衣物出去了。

离开了一些距离,其中一个侍女终于忍不住问秋雁了:“这位宛歌姑娘……公子是打算收房?”

扶苏今年二十有四,非但没有娶正夫人,便是连妾室也无一个,如今却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姑娘,实在不由的人不往这方面想。秋雁这几日虽然奉扶苏之命照顾宛歌,但是扶苏也另有交代,若说收房,扶苏似乎没有这个心思,但若说不想收,却也解释不太通,秋雁也不清楚扶苏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板着脸叱呵:“公子的心思可是我们这些婢子能揣度的?我们只管做好本分之事就行。”

秋雁本便深的扶苏信任,听得她出口斥责,侍女顿时不再询问,唯唯应诺。

秋雁拿着衣物而出,行至半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心下一惊,立刻支开了身边的侍女,接着月光,把那些衣服张开看。

月光下,浅色的衣服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

秋雁眼里的惊惧眼神更甚,立刻掉头,直接去往扶苏的方向。

夜色里,书房中还点着灯,扶苏负手站在床边,手上是正看了一半的竹简:“这么急过来,所谓何事?”

扶苏本便是让她一直按着宛歌,只是宛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秋雁怕惹得宛歌怀疑也没有过来见他,如今深夜寻来,像是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扶苏想不到,秋雁居然是直接抱着宛歌换下的衣物过来了的,说的还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事。

秋雁跪下面,衣物也被放在一边,她垂着头,声音有些抖:“婢子原以为宛歌姑娘只是因为害羞,才不让婢子上药……只是……”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扶苏微微颦眉:“只是什么?”

秋雁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白,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换洗的衣物中,没有半点血迹。”

扶苏一愣,把手上的竹简搁在一边,发出沉重的响声,一口否决:“这绝无可能。”

不说扶苏亲眼看见宛歌中箭,那时候的几个侍女以及那个老太医都亲眼看见过宛歌的伤势,宛歌伤的很重,不会有假。照那个伤势来说,换药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痕迹,更何况才过了两日,她的伤口不会比最开始的好多少,但是现在宛歌换下的衣物居然干干净净,莫非是她当时受伤有假?

秋雁对此也觉得不可思议,又不能去扒了宛歌衣服确认,但是到底此事古怪,提议:“公子若不信,明天再找太医给宛歌姑娘诊脉如何?”

扶苏知晓宛歌伤势不会有假,那枚短箭甚至还是他亲手折出来的,深入背部,那时候温热血液触感至今他都还记得。

至于宛歌身份他查过,的确挑不出什么问题,不过她本身言谈举止却着实令人怀疑,偏偏皇帝听信陆离白之言,说骊山有王气,此行会遇上奇女。后来又因“生来有拳,手中如意”之说,更是相信宛歌会带来祥瑞。

骊山的村民一口咬定宛歌三年来不曾张开拳头。可是宛歌自己却说是无稽之谈,这里头疑点重重,扶苏现下也无法断言。但是即便如此,受伤之事,他倒是不觉得她会作假,不过经秋雁这样一提,他才恍然响起今日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确是不像刚刚受了重伤的人,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真有什么障眼法能骗过这么多双眼睛不成?

扶苏沉吟片刻,点头:“明日去请赵太医过来。”



宛歌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衣物都被人拿去收拾了,连新衣物都给她备在一边,有人给她打了水梳洗,她对着镜子刚刚想感叹下这个被人伺候的生活,忽然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旧衣服被拿走了!她后背差不多全好了,只要秋雁用点心,就会发现问题的,一想到这里,秋雁却是发觉她的不对劲了一般,先声开口,说的确是另外一件事:“公子对姑娘十分上心呢。”

宛歌随手拿起一个簪子,在手中漫不尽心的把玩,按压住心中的忐忑:“公子……对我上心?”

秋雁给她挽好发髻,微微一笑:“公子十分担心姑娘的伤势,一早就吩咐秋雁给姑娘请了太医过来,想来姑娘用完早膳,赵太医也就差不多过来了。”

宛歌捏着发簪的手关节都因为僵硬凸起,听到秋雁这番话,没绷住,簪子滚落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她不敢去看秋雁,有些慌张的收起来,重新放在台不用上:“我的伤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用麻烦太医了。”

宛歌后来给自己诊过脉,伤势上已经完全发现不了问题,只除了这个身体有些体寒,但是这种体虚体寒本就不算是什么病,老中医一诊脉便能发现她这个问题。

秦汉去古未远,始皇汉武都迷信方士,寻求长生,自己这幅体质不知道会被当做神明还是妖邪,而且照扶苏先前对自己手握如意的态度来看,他是不太信这些虚妄之说的。

若扶苏问起来,自己是要说受伤作假呢,还是说这是神仙赐予自己的天赋,前者自己解释不了,后者……她揣摩不了扶苏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她一口否决,秋雁只是笑笑:“这也是公子对姑娘的一番心意,姑娘就给太医看看,公子才能放心。”

宛歌哪里敢让太医看,她想的清楚,若真的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那她还是主动和扶苏交代吧,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其实她想的也明白,既然是过来帮扶苏的,自己性命与他息息相关,只要想活下去,扶苏这里没法避开,若不能先取得他的信任,那就先试着付出自己的信任吧。

思考到这里,秋雁挽发也挽好了,外头侍女门已经端进来了早膳,宛歌慢吞吞一口一口的吃着白粥,还未吃完一半,她就见到了外头过来找她的人。

秋雁先起身开门的时候还是纳闷:“这赵太医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进来了……”

然而,待看见面前的人,她顿时一愣,立刻收拾了表情,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惜姑姑。”

来的人是一个女官,年龄看起来比秋雁大一些,只站在那里便觉得温婉大气,被称为惜姑姑的女官笑着对着秋雁点点头,接着就进来了,看见端着碗的宛歌一脸懵憧,不动神色的打量了她上下,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宛歌刚试着习惯跽坐,如今还有些歪歪扭扭的,看着有些不端,没少被秋雁说过,此时受了惜姑姑这一眼,宛歌顿时觉得后背层层的冷汗,立刻坐直了些。

惜姑姑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说自己是谁。

秋雁连忙过去拉了拉宛歌的袖子,附耳低声道:“这是陛下身边的惜姑姑。”

“咣当”一下,瓷碗滚在桌案上。

宛歌当场就傻了。

惜姑姑这才开口:“可是我来的不巧,打搅姑娘用餐了,只是陛下有召,姑娘收拾一下,随我来吧。”语罢,对着秋雁微微一点头,便是退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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