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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把消息这么一散,那赵光义便即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惊惧之下,他很可能真的会采取激烈手段。
只要赵光义一有个风吹草动,便正好给了赵匡胤一个出手的最好理由,除非他想坐以待毙,等着他那好弟兄带兵杀进宫来收拾他。
消息传出后没多想,整个洛阳城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大臣和平民们都对传言深感忧虑,西京的气氛转眼就变得紧张起来。
面对着阴霾重重的局势,石韦却闲庭自若,坐等着好戏的开场。
不过,几天后来自宫中的一道急召,却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接到皇帝的急宣,石韦不敢稍有耽搁,马不停蹄的便赶往了大内。
当石韦再次见到赵匡胤时,惊讶的发现,这位年富力强的天子,此时竟是如此憔悴,几天不见鬓角就多了许多白头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石韦精于医术,一看赵匡胤这面相,便知他并非因砒霜之毒才如此,而是因为被他弟弟下毒那事折磨得心力憔悴,所以才会如大病一场似的。
石韦感慨之际,上前行君臣之礼。
“免礼。”赵匡胤摆了摆手,态度显得比平常冷淡许多。
石韦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镇定心神,如往常一般自若的询问赵匡胤的身体状况。
赵匡胤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以一种猜疑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那如刃的眼光,让石韦感到极为不自在。
不过他见过了这般场面,周围的气氛越是紧张,他就越是能保持着淡定。
赵匡胤盯了他半晌,忽然问道:“远志,你老实说,下毒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果然是这件事,看来京城中的人心沸动,赵匡胤已经有所耳闻。
好在石韦早有准备,当下他便坦然道:“陛下先前曾叮嘱过,令臣万不可将此事向外界透露半分,臣不得陛下旨意,又焉敢对外吐露半个字。”
石韦又不是白痴,这种事情怎么会承认,否则岂非惹祸上身。
“你敢再说一遍,当真不是你吗?”
赵匡胤语气提高了八度,再次一声喝问,听他那口气,似乎已经掌握了证据,确认是石韦所为。
他这一喝只震得石韦心头一震,背上暗暗涌起一丝寒意。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并未流露出一丝慌张之意。
石韦盘算着,赵匡胤这多半是在跟自己玩心理战术,假装他知道一切,如果他真的已确认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话,恐怕就不会多此一举的召自己前来质问。
念及于此,石韦神色愈加淡若,拱手从容道:“臣对天发誓,此未曾向外界透露半个字,陛下若实在不信臣,那就将臣下狱审问便是,臣问心无愧。”
说这话的时候,石韦还真有点心虚,不过他又安慰自己,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赵家好,发誓什么也是迫不得已,不作数的。
赵匡胤直视着石韦,那冷酷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刮来刮去。
石韦极力平伏的呼吸,保持着坦然自若之状。
对峙许久,赵匡胤长叹了一声,肃厉的表情旋即褪却。
石韦知道他是蒙混过关了,暗中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背后冷嗖嗖的,不知不觉中竟已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近来京城流传,晋王想要兵变谋反,石爱卿你怎么看?”赵匡胤问道。
赵匡胤终于提到了正事,他能这么问自己,说明他已经恢复了对自己的信任,不过也有可能赵匡胤还是在试探他。
石韦看了一眼左右那些宦官,眼神中有所暗示。
赵匡胤会意,便将左右侍者们统统都屏退。
四下无人,石韦这才道:“回陛下,京城近来的传闻臣也听了不少,臣开始是也觉得这只是谣传而已,不过结合那砒霜事件,臣倒觉得这传言倒并非是空穴来风。”
石韦没有断然的肯定传言,那样反会显得那传言跟他有关,他是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言语,来诱使赵匡胤往相信传言这方面来想。
果然,听得石韦这话,赵匡胤的神色微微一变,眉色中又闪烁出凝重之色。
他便顺势又道:“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赵匡胤摆手道。
石韦道:“臣私下里听闻,前番陛下亲征伪汉,班师还朝之后,晋王曾数度宴请几位禁军将帅,名义上倒是为了感谢那些将军们为国立功,不过京中却有谣传……”
石韦话到半段,故意欲言又止。
赵匡胤眉头一皱:“什么谣传?”
石韦干咳了几声,低声道:“谣传晋王是故意结连军方,心怀不轨。”
赵匡胤目光一凛。
石韦跟着又道:“臣当时也想这些都是那些无聊之人的谣传而已,晋王他结交军方中人又有什么用呢,不过结果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却让臣私以为这些谣传未必就不可信。”
石韦步步为营,一步步的赵匡胤往猜疑的深渊去引。
果然,听得他几番话后,赵匡胤的脸上阴霾已越来越重。
大殿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冷肃无比。
正当这时,忽然外面有宦官前来,言是晋王殿下前来求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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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窥视
更新时间:2012102711:44:51本章字数:5973
第一百八十二章
窥视
赵光义来了,什么情况?
石韦可不想和赵光义打照面,免得他以为自己在唆使天子什么,他当即便提出拜退。
赵匡胤却道:“你也不用退下,且往隔壁偏殿一避便是。”
石韦不敢逆旨,只得退往了一墙之隔的偏殿,隔着窗格察看御书房中的形势。
石韦回避之后,赵匡胤便理了理情绪,命将晋王宣入。
过不得片刻,便见有人一瘸一拐的走入殿中,正是那赵光义。
透过窗格看去,那赵光义的表情倒如平常一般从容自若,从中看不出丁点的心虚的意思。
“臣弟拜见皇兄。”赵光义顿首案前。
赵匡胤扫了一眼阶下的弟弟,抬手道了一句平身。
平素赵匡胤接见自己这个弟弟时,言语总也是客客气气的,鲜有皇帝的谱,而今他的表现却比往昔冷淡了许多。
而且,赵匡胤连赐座都没有,就让他那瘸腿的弟弟在那里一直站着。
以赵光义的城府,当即便觉察出了兄长的态度有异,他那两道稀疏的眉毛微微皱了一皱,显示着内心中的不悦
“晋王,你今儿个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赵匡胤冷冷淡淡的问一句,连一句三弟都不称呼,直接改称“晋王”,生份的意味已然明显。
赵光义嘴角咧起一抹笑:“臣弟此番前来,皇兄相必也已经猜到,自然是关于京城中最近的那些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
赵匡胤故作不知,目光直视着赵光义,看他这好弟弟能说些什么。
赵光义不慌不忙道:“京中最近有人谣传,说是臣弟结连禁军将领,想要兵变篡位,臣弟当时听到这谣传,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说着他还故意笑了几声。
赵匡胤却冷冷道:“怎么,晋王以为这传言很好笑吗?”
“好笑,当然好笑了。臣弟与皇兄的手足之情有多深,那是天下人皆知之事,臣弟又岂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大逆不道之事来。所以臣弟就想,散布这谣言者,多半是大宋的敌人,想要以此来让咱们自生祸乱。只可惜敌人太笨,竟想了这等拙计,难道陛下不觉得好笑么。”
赵光义果然老道,他也不自表清白,而是将那传闻推到了敌人身上,大肆的嘲讽一番。
如此一来,若是赵匡胤信了传言,岂非就成了蠢人。
“传言,那果真只是传言吗!”赵匡胤陡然间加重了语气,厉声的质问道。
赵光义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但那惊色也只是一闪即逝,旋即又恢复到淡然之状。
赵光义上前一步,笑着反问道:“不然呢,难道皇兄认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窗户那头的石韦,暗骂那赵光义厉害,一点不露怯色,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石韦马上开始有点担心了,心想赵匡胤本来就心软,再给他弟弟这么一演戏,若真动摇了却当如何。
不过,石韦的担心显然有点多余,若是赵匡胤真的那么好糊弄,他又岂能坐柴家手里生生的夺下了这天下。
面对着弟弟的反问,赵匡胤腾的起身,将案头的一本书忽的便掷往了赵光义的脚下。
“罪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赵匡胤怒视着赵光义,神色中喷涌着愤怒。
那落在脚下的书,正是赵光义所献,那本沾有砒霜的毒书。
赵光义低头向着脚下凌乱的书,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悚。
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御阶上的赵匡胤视线被遮无法看到,侧面的石韦却看得清清楚楚。
赵光义的眼神,分明在做贼心虚。
石韦又放了些心。
先前石韦还在担心,那本毒书虽然是赵光义所献,但在书上抹毒的却另有其人。
今日瞧见赵光义那表情,看来幕后凶手便是他无疑了。
赵光义把书从地上捡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把书弄整齐了,抬头道:“这是臣弟费了好些心思,花大价钱才弄到的古藉,怎么,难道皇兄不喜欢么?”
到了这个地步,赵光义还是演戏,也亏得他真能够沉住气。
赵匡胤被他弟弟的“装疯卖傻”给惹毛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在朕面前装什么装,朕早就知道,你在这书上抹了砒霜!”
此言一出,那赵光义神色立时变得惶恐与惊骇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赶紧将那本书捧在眼前,手忙脚乱的查检起来,一副不知书上有毒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这怎么可能,书上怎么会有毒呢?”
石韦在冷笑,心说这家伙还真***会装。
赵匡胤的怒气,似乎为他弟弟的表演骗去了三分,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有所缓和。
石韦就有点着急了,生怕赵匡胤被那狡猾的家伙骗过去。
“书是你献给朕的,上面有没有毒,难道你还不清楚?”赵匡胤质问道。
赵光义忙道:“这书确是臣弟所献,可臣弟也不知这书上为何会有毒,皇兄,这多半是一个别有用心之徒妄图陷害臣弟,离间咱们赵家兄弟的情谊,皇兄圣明,万不可上奸人的当啊。”
赵光义说着屈膝伏地,一副蒙冤之状,眼眶子里面很快就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赵匡胤原本愤怒的眼神中,渐渐的开始变得狐疑起来。
显然,他开始动摇先前的判断。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信号!
赵匡胤表情的变化,石韦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心里也跟着一寒。
御阶上的帝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目光始终不离赵光义。
他如刃的目光,试图剖开赵光义的伪装,看看他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心而言。
而赵光义的戏却演得天衣无缝,那一鼻子的泪水,差点让旁观的石韦都以为自己“冤枉”了此人。
“不,石韦啊石韦,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赵光义这种人绝不可轻信。”
石专旋即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但御殿中的赵匡胤,却似乎并不如石韦这般自信。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相再看赵光义。
那一声叹,意味着他的狐疑已打消了一半,而背身之姿,又表明他仍然对自己的判断有所保留。
极善察颜观色的赵光义一见此状,顿时长松了口气,嘴角更是掠过一抹得意的诡笑。
那般诡笑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似乎在嘲笑他这位皇兄耳朵根子软好骗。
背身而立的赵匡胤,自然无法看清楚他弟弟的嘴脸,而窗外偷视的石韦看着却越发心急,只可惜一时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臣弟与皇兄手足情深,臣弟怎会做这等灭绝人伦之事,此事定是奸人所为,臣弟若是查出谋害皇兄的真凶是谁,定将其碎尸万段,皇兄,臣弟我……”
赵光义边是义愤填胸的辩解着,边是站得起来,一步步的向着御阶上的赵匡胤走去。
背对着赵匡胤知道赵光义上来,以为又是想套什么近乎,怒气未消之下,他依旧背视着不正眼睬他。
片刻之后,赵光义已来到了赵匡胤身后,二人只一步之隔。
赵光义嘴里惶惶不安的自辩着,但那副表情却全然已无敬意。
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眼神中隐约迸射着一种莫名的寒光。
那是杀气!
石韦在赵光义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他的心头跟着陡然一震,心想赵光义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光义的目光渐渐的移向了御案,扫了几眼后,定格在一件玉制的器物上。
那是一枚玉斧,大小跟条状的磨刀石差不多,是皇家专用来镇纸的一件玉器。
赵光义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那种空空荡荡的画面,令他嘴角间更扬起一抹得意。
先前石韦在之时,赵匡胤已将殿中的婢女和宦官统统屏退,此时的御书房中只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