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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因此,黄柏跟驻当涂一带的宋军结上了关系,在宋军的庇护下,趁机强抢采石附近的许多田地。
再到后来,黄柏又通过贿赂等手段,跟现任的当涂知县结成了义姓兄弟,在知县的保护下。用各种手段疯狂的敛财,几年的功夫便成了采石首富,而且在整具当涂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豪。
“这个黄柏,倒还真有些眼光,懂得趁机发一笔亡国之财呢……”
石韦心中暗道,看着坐着新娘的huā车,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问道:“这位黄老爷如此了得,他这回嫁女,怕也嫁得不是一般的人家吧。”
店小儿马上道:“哪可不是,黄老爷的千金,嫁的正是他那义兄宋知县的公子。”
原来是强强联合啊。
旁边的熊青叶凑将近来。低声道:“公子爷,这老东西不就是当年在平安堂欺负你的那个家伙么,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
熊青叶也认出了黄柏,若不是当初仗着他的面子,那一次也没办法把黄柏唬走。
石韦却摆了摆,不以为然道:“咱们是衣锦还乡来的,何必为了一只蝼蚁坏了心情,别管他了。”
石韦若想弄死黄柏,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到了他这个地位,跟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反而有**份。
石韦无心动手,熊青叶也就不再做声,只坐在那里吃着馄饨,看着黄柏一行嚣张的从眼前经过。
那黄柏骑着高头大马从馄饨摊前经过,昂首向前,旁若无人,根本连石韦看都没看到,更不用谈认出他来。
只是,他才从石韦旁边经过,便大声喝道:“这是谁家的摊子,竟敢挡爷的路,还不快给我撤了。”
黄柏的送亲队伍占了大半个街道,堵得行人没办法走,馄饨摊只不过占了街边一角,便让他看得心烦。
那小二见状,吓得魂不守舍,边是道歉,边是忙乎着往里收凳子。
那黄家的仆丁却瞧着不爽,主人刚刚开口,他们便一窝蜂的冲过来,手脚并用,不但将摊子给砸了,连那来不及收摊的店小儿也一顿的暴打。
樊佩兰等见状,纷纷皱眉,无不面露厌恶之状。
石韦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冷肃之色悄然而生。
他本是想在这里安静的吃碗馄饨,并没想找那姓黄的晦气,谁想这厮如此的蛮横霸道,竟然扰了自己吃馄钝的雅兴。
石韦这下就火了。
他把筷子“啪”的放桌上一摔,大声道:“大白天的,一群野狗个叫个不停,还让不让爷我吃馄饨啦。”
石韦背对着身,黄柏一众无人能够看到他的面容。
那一脸嚣张的黄柏,在这采石城也霸道惯了,眼见有人竟敢跟他这般无礼,不禁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敢爷大呼小叫,还不给我打!”
黄柏一下令,十几号仆丁个个凶眉恶眼,一窝蜂的便扑了上来。
石韦却纹丝不动,根本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他根本就不用躲。
熊青叶和他的那班禁军手下,早就憋着一口气,看得手痒痒,如今那般恶霸主动来寻衅,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当先一名仆丁,抡着拳头向石韦扑来,离石韦还有三步时,熊青叶抬手就是一拳。
那铁锤般的拳头,冲着那仆丁的脑门就是一下,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便将那仆丁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已是鼻青脸肿。
熊青叶一出手,其余的禁军士兵跟着就扑了上去。
这些军中的精锐,个个身手了得,均是参加过当年平北汉之战的勇士。
这等虎熊之辈,又岂是黄柏这班欺软怕硬的狗腿子能够相比。
方一出手,不出片刻间的功夫,一众狗腿便被打得鬼哭狼嚎,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那黄柏也可能是老huā眼了,没能把熊青叶给认出来,眼见自己手下被扁,又惊又怒,急是派人去衙门里叫人。
黄柏乃当涂一霸,如今又跟县令结亲,官差们一听说黄老爷跟人起了冲突,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十几名官差拎着刀枪棍棒便赶了来。
此时的现场已是乱成一片,黄柏的手下多已被打翻在地,打红了眼的熊青叶,抡着拳头就向那黄柏冲去。
刚刚赶到的官差们,方一到就傻了眼。
他们万万想不到,在这采石镇上,竟然有人敢对黄老爷子动手,这简直是狗胆包天,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是那班“恶徒”们又冲着黄柏打去,官差们一想到表现的时候到了,急是大骂着冲了上去保护黄柏。
熊青叶是什么人,原先就是当涂一霸,而今又是禁军的头领,区区几个官差岂能吓得住他。
他和他的那班兄弟,只认拳头不认人,跟着再度出手,只片刻的时间,便将一班官差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马上观战的黄柏,这时候才真的惊到了。
他心说这帮人到底什么来路,敢跟自己作对就罢了,连官差们也敢打,这还要不要命了。
正自惊惑时,熊青叶一个箭步窜到面前,大手一抡,如拎小鸡似的便将黄柏从马上拽了下来。
“宋知县是爷亲家,你敢啊~~”
黄柏欲待虚张声势,话还未出口,便给熊青叶一拳砸在嘴巴上。
这铁锤般的一拳下去,竟是把黄柏的一颗牙给打爆,打得他满嘴喷血。
“你敢打老子,老子我可是啊~~”
黄柏还要嚣张,熊青叶根本不给他机会,又是一拳下去,打得黄柏不但是满嘴喷血,而且头晕眼huā,几乎晕过去。
周围的围观的路人们惊得是目瞪口呆,眼瞧着当涂一霸,就跟个瘪三似的被这般抠打,这些人岂能不感到震惊。
震惊之余,众人的眼中又闪烁着几分快意,显然看到欺压自己的恶霸被打,心中无不感到痛快。
满脸是血的黄柏,这下不敢再嚣张了,抹去眼角的血污,细细打量起这痛扁他的壮汉来。
他仔细看那人的面孔,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突然之间,他的眼珠子一瞪,惊骇无比的表情,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你是熊……熊青叶!”震惊的黄柏,从牙缝里勉强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熊青叶蹲下来,巴掌抽着他的脸,冷笑道:“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眼瞎了,不认得你熊大爷了呢。”
黄柏脸色刷的一变,神情中皆是恐惧,颤巍巍道:“你不是已经……怎么还会……”
熊青叶自从渔帮被灭之后,便从当涂销声匿迹,多年不露面,那黄柏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却怎料会在这里撞见。
“老子又不是鬼,用得着用这般眼神看着老子么,怎么,难不成你以为老子已经见阎王去了不成?”
熊青叶又拿出了当年渔帮帮主的威风,看样子依然是熟练的紧。
黄柏又惊又怕,哆哆嗦嗦的躺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熊青叶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目光向石韦那边一示意“先别忙着吃惊,还有一个你的熟人,你见了他再吃惊也不迟。”
“谁~~”黄柏颤巍巍的吱道。
“就是我了。”闲坐在那里的石韦,缓缓的转过身来。
黄柏眯起眼睛,细细的去瞅眼前这年轻人,当他认出石韦是谁时,整张血污的脸霎时间变得震怖无比,当真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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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告状
更新时间:2012112511:18:22本章字数:5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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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石韦!”黄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从嘴里挤了这两个字。
石韦笑道:“难得黄老爷还记得我,看来你还没老眼昏花嘛。”
面对着那温和的笑脸,黄柏却吓得更加魂不守舍,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出口。
黄柏虽不知熊青叶的身份,但对石韦的身份却是一清二楚的。
当年石韦在南唐的风光,以及如今在宋廷的风云事迹,当涂一带早有耳闻,黄柏跟当地的官员们交情不浅,自然也打听得清楚,当年那个小郎中,如今已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黄柏也曾担心过石韦会来报复,但这些年下来都没什么事,他便认为以石韦的身份,早把他这种小人物给忘在了脑后。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做他的当涂一霸。
只是,黄柏作梦也没想到,身为朝中大员的石韦,会以一种普通人的打扮重回故乡,而且还挑了自己送女出嫁的这一天。
更要命的事,自己这双狗眼竟然没能认出来,还公然对石韦横加冒犯。
黄柏的胆一下子寒如冰谷,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吱声,那般胆怯的样子,跟先前的嚣张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连黄老爷都敢打。”
“是啊,看起来黄老爷很害怕他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他叫石韦,以前在当涂城开医馆的,听说这些年在朝廷当官。发达了呢。”
……
左右的路人议论纷纷,对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年轻人称奇不已,当然也有几人认出了石韦。要知道,当年的石韦,好歹在当涂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石韦被人刮目相看的也多了,对于那些惊叹的眼光却也不当回事。
他盯着惶恐震怖的黄柏,一脸不满道:“本来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没打算跟你打召呼的,不过你这人也太不识相。我好端端的吃个馄饨你也不让,你说说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黄柏知道石韦来路,忙是奴颜卑微道:“小的有眼无珠,扰了石爷的雅兴,小的该死,万望石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瞧你,哆嗦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石韦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和气。
黄柏以为石韦是在说真的。惶恐的情绪稍稍平伏,一边讪讪的陪笑,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石韦瞟了一眼道上的花车,“看黄老爷你这阵势,这是打算嫁闺女的吧。”
“是是,小女今日出嫁,小的去送亲。”黄柏忙是点头答道。
石韦语气一转,奇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好像记得,我没打算迎娶令千金过门,黄老爷你这是送得哪门子的亲呀。”
黄柏顿时一愣,迷茫的两个小眼珠转来转时,一时不明白石韦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韦冷笑了一声:“黄老爷你记性这么差,难道忘了我跟你家闺女可是有过婚约的。”
听得此言,黄柏的身形陡然一震,额头让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这个……小的……那个当然记得,可是……”黄柏结结巴巴的,不敢否认。
石韦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悦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约,你如今却还敢把闺女嫁与别人,这岂不是公然的违约,挑衅大宋的律法吗。”
石韦的语气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黄柏。
那黄柏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
他家闺女与石韦的那桩婚约当然记得,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黄柏以为石韦早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黄柏又怎能料到,今日会莫名其妙的遇上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显是打算以此来制自己。
越想越胆寒,黄柏只好讪讪道:“石爷言重了,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小的只是想,石爷身份尊贵,小的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
“放屁!”石韦突然一声暴喝。
那黄柏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吱半个字出来。
石韦怒视着他,指着他鼻子斥道:“这白字黑字的婚约作不作数,那得由我来做定,你凭得什么自作主张?”
黄柏脸色惨白,无言再辩。
他明知石韦这是在故意的刁难于他,但石韦的借口又有理有据,令他无从辩驳。
到得这个地步,黄伯只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叶见状,便抡着拳头道:“公子爷,这老小子没有信义,干脆让我打死他算了。”
黄柏立时吓得半死,腿已软得站之不住。
石韦却摆手道:“万万不可,我大宋乃**之国,就算是要处置他,咱们也不可动手,应该交由官府法办。”
说罢,他便叫熊青叶将黄柏押往当涂衙门,他要跟这老小子对簿公堂。
至于樊佩兰等,石韦便又吩咐将她们送到住处暂且休息,自己去去就回。
石韦在一众禁军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前往了十几里外的当涂城。
此时的当涂宋知县,本是在自家的府上大摆宴席,等着迎接儿媳妇过门,哪知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收到消息,说是自己的亲家在来的路上让人给打了。
宋知县自然是又惊又怒,心说这当涂地界,竟然还有人敢打他那义兄弟,这简直是在**裸的打他的脸。
惊怒之下,宋知县当即点齐了衙差,打算赶往采石镇去给自己的亲家出气。
他这会刚在衙门里点齐人,正准备动身,外门衙差急急来报,言是黄柏被一群人绑来了县衙。
宋知县大吃一惊,带着一帮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瞧见,自己那义弟兼亲家,鼻青脸肿,全身是血,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