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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开心才怪。
石韦一进门,久候的一家子人,便如迎接皇帝驾临一般,欢欢喜喜的将他迎进了门来。
自家女人如此的欢喜仰慕,个中的得意,唯有真正的男人才能体会。
石韦便将那闪闪发亮的真金白银,哗啦啦的倒在了桌上,那一桌的金银,顿时又将全家人震得合不拢嘴。
石韦大手一挥,将金银划出一半分赏给众女眷,让她们看中了什么漂亮的绸缎衣裳,什么好看的首饰珠玉,只要喜欢就尽情的去买,高兴就好。
诺大的宅院中,顿时欢声笑语,热闹成一片。
钱财能身外之物,只要花得开心,石韦又岂会吝啬。
一家人热闹过后,两天之后,樊若水便接到太学的录取通知,命他以生员的身份,前往太学进修学业。
至于石韦,几天之后便接到皇帝的诏见,令他去往宫中给花蕊夫人复诊。
自前日石韦给花蕊夫人开出那道“发髻藏药”的方子之后,花蕊夫人依方照作,用一个精致的绛红色纱袋盛满丹砂,每逢睡时便藏于发髻之中。
石韦此法果然有奇效,自从那天以后,花蕊夫人作噩梦的次数明显减少。
蕊仙宫。
石韦为花蕊夫人号过脉,便是笑道:“恭喜夫人,夫人的脉相正趋于平稳,看来微臣的那个方子正在起效,想来过不得多久,夫人这噩梦之症便将痊愈。”
此时,花蕊夫人原本憔悴的脸畔,已渐渐恢复了几分神采,这般看来,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的美艳动人。
听得石韦之词,花蕊夫人不禁喜上眉梢,便摇着赵匡胤的手道:“陛下,臣妾这病,若非碰上石御医,怕是就要被折磨而终,对石御医,陛下可一定要重重赏赐。”
花蕊夫人病情渐愈,赵匡胤自然也欣喜无限,如今又听她这般一央求,赵匡胤心情更佳,当即哈哈笑道:“夫人言之有理,从即日起,朕就升你为尚药局军司奉御,至于那程德玄,就升他去正司做副典御吧。”
整个尚药局的官职,依官职大小,逐次为典御、副典御、奉御和副奉御。
石韦前不久才刚被封为副奉御,而今才隔几天就又升为奉御,用平步青云,一日三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至于那程德玄,虽然看起来是升为了副典御,但因是调往了正司,实际上却是从军司的一把手,变成了正司的二把手,属于明升暗贬。
“若水啊若水,自从你来了汴京以后,我是越来越顺,看来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
石韦心中感慨,面上却忙向赵匡胤谢恩。
谢过皇恩,就在他正准备告退之时,那宦官王继恩却进来禀报,言是柴郡主正在殿外求见。
“珍珠啊,这丫头有些时候没来看朕,怎的今天有孝心了。”
赵匡胤心情甚好,便命将柴郡主宣入。
片刻之后,柴珍珠匆匆的走入殿室中,看她神色间颇有几分慌张之色。
当柴珍珠看到石韦也在时,眸中不禁掠过几分奇色。
不过她似是心事在身,也不及多想,几步上前便伏在了赵匡胤的膝下,泣声道:“求皇叔父开恩,救救我王兄吧。”
柴珍珠此一言,只把赵匡胤吓了一跳,他忙是将柴珍珠扶起,问她何出此言。
柴郡主这才哽咽着将伤心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柴郡主口中的“王兄”,正是前朝废帝柴宗训。
当年周世宗驾崩,柴宗训继位之时才年仅七岁,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便将他废黜为郑王,不久之后便又将其迁往了房州(今湖北房县),却反将只有五岁大的柴珍珠收养在了宫中。
当年一别,十余年间,柴郡主与这位王兄再没有见过一面,但这骨肉相连的兄妹之情却仍在,这些年来,兄妹之间常也有书信联系。
昨天时,柴郡主收到房州郑王府发来的家书,言是柴宗训不久前忽染重病,久治不愈,而今已处病危之境。
柴郡主听到这个消息时,自是大为震惊,念着兄长的安危,当即便赶到宫中来向赵匡胤求救。
听罢柴郡主的哭诉后,赵匡胤不禁神色一变,怒道:“宗训病得这般重,房州地方官员为何不早上报!”
皇帝一怒,左右无不变色。
花蕊夫人从旁劝慰道:“陛下息怒,眼下郑王病危,追究责任之事不如以后再说,救人要紧呀。”
宫中上下,也只有花蕊夫人劝得动赵匡胤。
这位天子的怒意这才收敛了几分,扶着柴郡主道:“珍珠你放心,朕立刻就派御医赶往房州,一定会治好宗训的病,你千万莫要哭坏了身子。”
他话音方落,花蕊夫人眼眸一动,便指着石韦道:“陛下,石御医医术超群,今天既是给他碰上,何不就命他前往房州去救郑王呢。”
经她这般一提醒,赵匡胤立时省悟,忙道:“爱妃言之甚是,石爱卿,你就赶紧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起程赶往房州去吧。”
石韦确没想到会让自己撞上这差事,房州那地方他也知道,距离汴京有迁里之遥,而且地处群山之间,行路颇为不便,此去必然少不得辛苦。
辛苦倒无妨,关键是石韦隐约觉得柴宗训之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今天子厚待前朝废帝,此乃人尽皆知之事,房州的地方官更加不会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却是,柴宗训这么一个要紧的人物,都病到快要挂掉了,当地官员竟然没人向皇帝报告。
要么就是当地官员昏了头,方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要么就是柴宗训这病另有蹊跷。
石韦隐约觉得,房州那鬼地方,似乎就像是一个陷阱一般,就等着他往里边钻。
他思绪翻飞之时,柴郡主已眼泪汪汪的巴巴望向他,恳求道:“石御医,我知你医术高明,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王兄。”
皇帝有命,贵妃推荐,如今柴郡主又这般楚楚可怜的泣声相求,石韦哪里还有犹豫的余地。
罢了,救人要紧,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当下他拱手道:“人命关天,多拖延一天郑王就危险一天,既是陛下有旨,微臣请今晚就出发,臣当连夜赶往房州,尽臣所能为郑王治病。”
赵匡胤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就辛苦石爱卿你了。”
石韦正待告辞回家准备时,柴郡主却忽然道:“皇叔父,珍珠想同石御医一道去房州照顾王兄,恳请皇叔父恩准。”
……
卷二龙翔大宋第三十四章独断专行的郡主
更新时间:201281511:54:20本章字数:5741
卷二龙翔大宋'第三十四章独断专行的郡主
第三十四章独断专行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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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匡胤面露犹豫之色,“房州距汴京千里之遥,朕只怕珍珠你受不了那一路颠簸之苦,若是坏了身子却当如何。”
赵匡胤显然不愿柴郡主离京。
柴珍珠忙又跪了下来,泣声道:“正所谓长兄为父,珍珠自幼与王兄分别,从未尽过孝悌之道,现下王兄病危,珍珠这个做妹妹的,岂能在汴京贪图安逸,珍珠恳请皇叔父恩准。”
柴郡主哭哭啼啼,只将花蕊夫人听着心生怜悯,便从旁劝道:“陛下,难得郡主一片孝心,陛下心慈仁爱,不若就准了郡主吧。”
赵匡胤沉吟半晌,叹道:“既是你一片孝心,朕岂有不准之理。这样吧,朕就派一队禁兵,一路护送你二人前往房州。”
柴郡主闻言大喜,不禁破啼为笑,将赵匡胤这位皇叔父是谢了又谢。
皇帝亲下的圣命,石韦自不敢稍有耽搁,离开皇宫之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寻常出诊的药箱,也不及向樊佩兰她们细细解释,只推说有公务出差,便即匆匆离家。
当石韦赶到郡主府时,府门外已经候了大约五十名禁军士兵,看装备应当都是殿前司班直的天子亲军,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石韦似乎都很脸熟。
这些士兵瞧见石韦时,都跟见了熟人似的,纷纷的上前来见礼打召呼,石韦应付了几句方才想起,这些人不正是金枪班的那些军士么。
莫非,此行护送他们前往房州的,竟是……
正自猜测时,却听阶上一人高声道:“石奉御,你来早了,郡主至少还得半个时辰后才能动身。”
石韦寻声望去,才发现说话那人,正是潘惟德。
果不其然,和石韦先前所猜想的一样,没想到天子所派的护送之人,正是这位潘家大公子。
石韦便上前和他打了一番召呼,说笑了许久,柴郡主方才出府。
这位柴郡主也是有意思,出一趟远门,不光丫环带了不少,行李也是大包小包的装了整整一车,乍一看不像是赶着去救她那王兄,倒像是打算搬家似的。
“果然是女人家,做事婆婆妈妈的,分不清重点……”
石韦心下慨叹之际,柴郡主便催促着出发,于是连同他在内,一百多号人马动身起程,西出汴京,沿着西南方向的官家大道,向着房州方向而去。
本来他们一班男人,若是骑马昼夜奔驰,不出数日就可赶往房州的。
可眼下多了这么一个娇贵的郡主,为了不让她受颠簸之苦,车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每日只能赶不到五六十里的路,故是离京已逾十日,方才过了南阳一带。
“前面就将进入秦岭东缘,房州就在那群山之间,照这般脚程的话,七日左右应该就能抵达房州。”潘惟德于马上指着西沉的落日说道。
柴郡主掀起车帘张望了几眼,便道:“既是离房州不远了,那咱们就抓紧赶路吧。”
石韦遥看日头,却道:“眼下天色将晚,前边又都是山路,下官以为不如还是到附近的官驿休息一晚,明早天一亮再赶路吧。”
潘惟德也道:“石奉御说得是,此间离蜀地已不远,山里多有强盗出没,夜里走山路不太平,还是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潘惟德倒也不是在危言悚听,早年宋军灭后蜀时,曾经纵兵大掠,逼得川民多怨声载道。
后来朝廷又下令,将后蜀之主孟昶所积的金银珠币之类的财富,全部运往汴京,为此强征了大量的民夫,年复一年水陆兼运,因此逼得许多不堪苦役的川民都逃入山中,落草为寇。
而房州所在的这一带秦岭,强盗之患虽不如川中严重,但也颇有些声势,当地州县屡剿不平。
这些事情,军人出身的潘惟德出发之前自然有所打听,但这柴郡主自幼居于禁中,哪晓得外面的世道是怎样的,一听石韦二人的话,当场就急了。
她不悦道:“王兄他病情危急,多拖一晚就危险一晚,有禁兵在此,我不相信那些强盗敢胆大包天,还是继续赶路吧。”
石韦他们又劝了一番,怎奈这位郡主救兄心切,只是不肯听劝。
无奈之下,潘惟德只得令车马继续前进。
又赶过十几里的路,天色已然大黑,山路里光线更加黯淡,只能点起火把才勉强的看得清路径。
车夫和士卒,已及随行的仆从们赶了一天的路,只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充饥,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又累又饿,多有人开始暗自抱怨。
柴郡主似也觉察到了下边人的怨言,便是掀开车帘道:“潘都知,我看大家伙也都累了,不如就先停下,休息几个时辰再赶路吧。”
她虽然救兄心切,好歹也还有几分同情心,不忍心众人跟着她再受累。
石韦一听这话,忙道:“此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正是强盗们出没之地,要休息也等走过这一段,到前面的县中再休息不迟。”
石韦也在现代也算当了多年的驴友,对于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还是颇有些心得的。
那潘惟德点头道:“这里的地势确实不利久留,咱们知道郡主体谅大家,只是安全重要,还是抓紧穿过这段山路再说吧。”
潘惟德名将之后,自也看得也此间的地形于己不利。
柴郡主环看了一眼四周,看到的无非是树林山岩而已,也看不出什么危险之处。
她耳听着乌梅他们一个个喊累喊饿的,心中愈加不忍,便又以命令的口气道:“大家都已累得不能赶路,还是在此休息一下再说吧,就这么定了。”
石韦这时才发现,这位柴郡主性情果然是执拗,喜欢独断而行,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他与潘惟德对视一眼,二人神色都有一些无奈。
于是潘惟德便叫暂停前进,车马寻了处开阔的道边停下休息。
那些属下们自然是欣喜不已,一屁股坐下来,很快就有人累得沉沉入睡,而潘惟德却不敢马虎,吩咐了几个得力的禁军部下,在车队四周站岗放哨,以作警戒。
石韦虽然心觉不安,但到底是赶了一天的路,确实身心疲惫。
当下他便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口干粮,靠着车轮不知不觉就悄然睡去。
脑海中一个接一个的梦,如电影的画面一般流过,也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石韦,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所惊醒。
当他从梦中惊觉,睁开眼时,整个车队已陷入一片惊慌之中。
禁军士兵们抄着兵器,在潘惟德的喝令下,四而布防,那些仆从们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