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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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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潘惟德看到他二人时,原本紧张的表情,陡然变得欣喜若狂。

他几步上前,狠狠着石韦的胳膊,惊喜嚷道:“石兄,郡主,你们果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们可真真是吓死我老潘了。”

说话之接,越来越多的军士都赶了来。

石韦被他拍得胳膊生痛,咧嘴笑道:“多亏郡主福大命大,我们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话音方落,人群中,侍女乌梅惊叫着扑了过来,抱着柴郡主是又哭又笑。

潘惟德看了一眼他二人凌乱的衣衫形容,又看到柴郡主还身披着石韦的衣服,不禁面露奇色,问道:“石兄,郡主这是……”

“昨日我与石御医从山上滚落,多亏了石御医相救,潘都知,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未待石韦开口,柴郡主抢先反问,显然她是怕石韦一时忘了昨天的承诺,说漏了嘴便就不好。

潘都知不知内情,便也没敢多问,只将先前之事讲了一遍。

原本昨夜一番血战后,潘惟德以为石韦他们已经逃脱,便一路撤往了附近的州县,却并没有见着他们人影。

潘惟德心中恐慌,天还未亮便搬了州中厢军,原路返回,一路寻找石韦他们的踪迹。

就在潘惟德感到希望渺茫,打算放弃搜寻时,却意外的听到了石韦的喊声,于是就寻到了这里。

“亏得郡主和石御医无事,若不然,潘某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负命。”潘惟德感慨道。

柴郡主面露几分愧色,说道:“昨夜之事,都是我不好,没能听你们的劝告。那些惨死的将士,我回京之后,自会向陛下请命,定会好好的厚赏他们的家眷。”

此一战,潘惟德这金枪班手下死伤过半,他和弟兄们心里其实皆对这位郡主怀有几分怨意,但听得柴郡主这番话时,那份怨意方才得消。

石韦知道潘惟德嘴巴大,只怕他再问及昨晚之事,便趁势道:“既然大家没事就好,郑王殿下还危在旦昔,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起程上路吧。”

柴郡主巴不得如此,忙是连连称是。

于是众人便即上路,入得附近县中,柴郡主换洗了一番,不及休息,当天就动身赶往房州。

经历了这一番的劫难,柴郡主自不敢再擅作主张,一路上对石韦和潘惟德言听计从,他们说停就停,说走就走。

一路无话,五天之后,一行人终于顺利的抵达了房州治所房陵城。

房州一地是名符其实的穷山恶水。

当今天子将前朝皇帝从汴京移至这种地方,主要原因自然是想尽量的削减柴宗训的影响力,再者房州地狭而民贫,纵使是某个有野心的地方官拥柴宗训复辟,以这种贫穷之地,自也没有钱粮来支撑“造反”。

石韦一行尚离房陵东门一里之时,远远便看到有许多人立于大道之上,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车马行近,只见一名中年官员,带着一大帮人迎上前来,躬身道:“下官房州知州甘遂,见过郡主,石御医,潘都知。”

这位甘知州似乎很早就知道柴郡主要来,而且连随同前来的石韦和潘惟德都打听得清楚,看起来他的消息还当真灵通。

“免礼吧。”马车之中,柴郡主不冷不热的应付了一句。

那甘遂谢恩起身,陪笑道:“下官听闻郡主将要光临本州,早已将馆舍收拾妥当,就请郡主大驾入城,先往馆中好好休息,稍后下官再率州中众吏前来向郡主见礼。”

这甘遂倒也十分热情。

柴郡主却不领其情,冷冷道:“不必了,你前面带路,我要直接去王府看我王兄。”

“这……”

那甘遂似有为难,顿了一顿方道:“郡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身心疲惫,不如先往馆驿休息一下,稍后再去看望郑王殿下不迟。”

甘遂一说这话,石韦立时便察觉到了异样。

按理说这甘知州知道柴郡主此来的目的,便该懂得柴郡主此刻救兄心切的心情,就算是想尽地主之谊,也不该说方才那不妥之词。

看样子这甘遂也是个做事滑圆的官吏,可为何却会说方才那等自讨无趣之词。

果不然,原本还强压着火气的柴郡主,这时愈加不爽,沉声道:“甘遂,你先是对王兄的病情而不报,眼下又想拖延本郡主去为王兄治病,你究竟安得是何居心?”

甘遂吓了一跳,忙辩解道:“郡主息怒,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隐匿郑王的病情呀。”

柴郡主却是不信,质问道:“你既然没有隐匿,为何汴京却没收到我王兄患病的任何消息。”

那甘遂叹了一声,无奈说道:“实不瞒郡主,先前郑王得病之时,下官本是想派人上报朝廷的,只是王府里的人传出话来,说郑王不想让郡主和陛下担心,命下官万不可擅自上奏,所以下官才没能及时上报,请郡主明鉴。”

石韦听得甘遂这一番话,顿时便觉其中有破绽。

他心念一动,便向潘惟德小声问道:“潘兄,你对这位甘知州的底细知道多少?”

潘惟德不知他心中所想,很干脆的回道:“别的也不知,我只知他本是开封府的一名的小官,去岁是因了晋王的推荐,方才被外放此地升作知州。”

听闻此言,石韦的背上,陡然间腾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卷二龙翔大宋第三十八章自助餐

更新时间:201281712:12:30本章字数:5430

全文字无广告第三十八章自助餐

柴郡主收到的家书中所说之词,与这甘遂所说全然不同。

家书中言,自去岁郑王患病之后,王府曾多次告知房州知府,请其上奏朝廷,请御医前来为郑王治病。

当时那甘遂满口答应,可是却迟迟不见朝廷方面的音信,郑王府问起时,却只推说房州一带山贼横行,派出去的送信的官差,多被山贼所劫杀。

连着拖了几个月,王府方面眼瞧着郑王病情愈重,便只得私下派了府中家丁,秘密的前往汴京向柴郡主告急。

而此时这甘遂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石韦听之,焉能不感到狐疑。

当石韦又听潘惟德说,这位房州知州甘遂,乃是晋王赵光义开封府尹治下的旧吏时,石韦就忽然有一种猜测,莫非甘遂是故意对郑王的病情按而不报,而且是晋王的授意不成?

当石韦心中揣测时,柴郡主听了这一番话,自然也是一腔的疑惑。

就当她正待质疑时,石韦却抢先道:“郡主,郑王殿下的病要紧,其余之事不妨以后再论,先赶去王府要紧。”

看穿这甘遂既是有心拖延,石韦心知柴郡主就算再跟他对质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她根本无法仅凭一封家书,就证明甘遂所言有假。

听得石韦之劝,柴郡主也觉有理,当下只得暂压心中疑怒,喝道:“你所说是真是假,本郡主自会奏明皇叔父详加核查,现下你休要拖延,速速引我们去王府。”

甘遂这下就不敢再多废话,连连点头称是,道前带路,领着他们入得房陵城,径直前往了城西的郑王府。

房州乃贫瘠小地,但这郑王府却营造得富丽堂皇,丝毫不逊于汴京的那些豪门大院,看来这柴宗训虽然被迁到了这偏僻之地,赵匡胤倒也没有慢待于他。

入得王府,柴郡主思兄心切,也顾不得什么郡主的威仪,一路匆匆的径奔郑王的住处。

石韦紧跟其后,连走带跑的跟进了一间殿室。

当柴郡主看到榻上所躺的那病央央的青年男子时,先是愣怔了一刻,接着眼泪夺眶而出,大叫一声“王兄”,整个人便是扑了上去。

那青年男子,想来便是前朝废帝,郑王柴宗训了。

看他年纪,不过十**岁,但却形容枯萎,面相憔悴,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他是重病在身的样子。全文字无广告

病中的柴宗训眼瞧着一个年轻小姑娘扑将过来,哭哭啼啼的,还口口声声的喊自己为王兄,仿佛是因生病头脑不太灵光一样,一时竟未认出是柴郡主,神色间颇有些茫然。

这也难怪,当初他兄妹二人分别之时,柴郡主才不到五岁,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如今十年未见,柴郡主的相貌早与幼时天壤有别,柴宗训认不出来也足为奇。

愣怔了一刻,柴宗训无眼的眼眸中,陡然间迸发出一丝惊喜的神采,叫道:“珍珠,是你吗?”

“王兄,我就是珍珠啊,是我。”柴郡主哭着点着头。

柴宗训大喜,兄妹二人遂是抱头相泣,这一场重逢,也不知是喜是忧,直将左右之人看得都为之动容。

只是,那柴宗训心情激动之下,忽然间大咳起来,只咳得声嘶力竭,几乎要背过去气一般。

“王兄,你怎么了,王兄……”柴郡主眼瞧着兄长这般样子,顿时便慌了神。

见得此状,石韦果然上前,将柴郡主轻轻的拉开,说道:“郡主,郑王殿下有病在身,不宜太过激动,你且退开一边,让我来为他诊视诊视。”

兄妹相见,柴郡主也是一时忘情,这时才想起石韦来,忙对兄长道:“王兄你莫担心,这位石御医是汴京最好的名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说罢,她又向石韦道:“石御医,王兄的病就全指望你了。”

“郡主放心,下官自会竭尽全力。”

石韦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他观柴宗训的面相,毕竟表面看起来已有病有膏荒之相,就算他能够想到治法,怕也未必有足够用药的时间。

他当下坐于榻边,静心的为柴宗训诊脉。

号过脉相之后,又详问了一番柴宗训的症状,细观了他的面相与舌色。

一盏茶之后,石韦的本是平淡的眉头,这时却反而紧凝起来。

看着石韦这副表情,柴郡主的心情间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道:“石御医,王兄这病,可还有得救吗?”

石韦并未回答,却反而叫去把王府总管叫来。

过不多时,那头发花白老总管蹒跚而入,石韦便问道:“最近几月内,王府中可有人出现咳嗽、胸痛,或是厌食等症状?”

那老总管挠着头想了半天,说道:“好像有,前几天还有人因咳嗽得不行,跟小的告假来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石韦微微点头。

听得这话,柴郡主愈加的焦虑疑惑,忙道:“石御医,王兄这病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你可别吓我。”

石韦不再隐瞒,直言道:“不瞒郡主,郑王这病并非不能治,只是他得的乃是痨病,却可能会传染给别人,治起来恐怕得费一番周折。”

一听得有“痨病”二字,左右之人无不变色,本能的都后退了一步。

就连柴郡主也是花容惊变,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这痨病就是所谓的肺结核,在古代之时,又被称为“白色瘟疫”。

其实这痨病仅仅也只是通过唾液来传播,只要能做好有效的卫生措施,在饮食与饮水上做好隔离措施,痨病的传染很容易就被阻止。

因是古代的卫生设施差,人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又不强,故而这痨病和大多数的疫病一样,都会让人们闻之色变。

这时,那老总管却道:“可是先前咱们也请了几位郎中,他们也没说殿下得的是痨病,只说殿下是血气不足,要补气养血而已。”

石韦顿生疑心,便叫把前几位郎中的诊断方子拿来。

老总管将方子寻来,石韦翻看了一番,心中的狐疑不禁愈重。

按理说,痨病虽然可怕,但要诊断出病因却并非什么难事,只是那几位郎中的诊断结果,却似事先都商量好的一般,均诊为了气血不足。

这时,石韦就更加有理由相信,那甘遂隐报郑王病情绝对是真,而且这些来诊视的郎中,也很有可能事先已被买通,故意给出错误的诊断,以此来耽误郑王的治疗。

如此看来,确实是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柴宗训就此病亡,而根据甘遂的背景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赵光义。

想起历史上赵光义毒死李煜,逼死小周后之举,石韦有理由相信,赵光义欲要置柴宗训于死地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以绝后患。

“可是,赵匡胤也没急着想要柴宗训死,他赵光义又急什么,莫非他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俨然已把自己当做了下一任皇位继承人的唯一人选,提前忙着给自己除绝隐患了吗?”

石韦心中揣测时,柴郡主已怒骂道:“这些房州的庸医,真真是该死,差一点害死王兄,石御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兄呀。”

石韦宽慰道:“郡主放心,幸亏咱们来得及时,郑王殿下这病还未到不治的地步,只要你们一切依我所说,我必保郑王殿下安然无恙。”

床上的郑王,咳着说道:“石御医,你想怎么做只管说,本王听凭你吩咐便是。”

有了郑王的这句话,石韦便可以放心的施展拳脚。

当下他便以命令的口气,做出了一番部署。

他先是令那老总管将那些有痨病迹象的王府中人,统统都隔绝起来,不许他们与外人接触,接着他又教了他们一套详细的卫生隔离手段,诸如不得随地吐痰,不得共用杯碗毛巾之,勤加洗手的诸般卫生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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