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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田仁成家,田仁成还没回来,田三儿也不在,田弘遇知道田三儿一定是还没有找着田仁成,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理会田仁成那个王八蛋了。
除了田三儿,田家其他人还不知道刚生的事儿,但田淑英就要让别人给买了去的事儿却是都知道了。
田淑英偶然偷听到了父亲和田仁成的谈话,跑回去和母亲哭诉,这就自然闹腾开了。
田家其他人和田仁成都一个德行,不是看哈哈笑,就是在一旁冷嘲热讽,很是兴奋。
田弘遇进来,脸自然哇黑,但他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如何才能让这一家人受到最大的折磨,所以一句话也不多说,让几个女人立刻收拾东西跟他走。
女人们误会了,二夫人王氏,田淑英的母亲,一边把女儿搂在怀里,一边把一个小布包扔到了田弘遇脚下,哭道:“这是我剩下的最后一件饰了……”
田弘遇心酸,弯腰把小包捡起来,道:“我们搬家,回内城。”
一听这话,王氏立刻不哭了,其他几个女人的眼睛也都亮了起来,因为她们都知道,回内城绝不是那个什么李老板所能做到的事儿。
“是秀英……”王氏抬起泪眼,问道。
田弘遇点了点头,道:“走吧。”
他们的家当比田福家更少,就几件换洗衣服,更是人走家搬。
见田弘遇一家人要走,立刻有人上来阻拦,但田福的儿子大禄够壮也够冲,不管谁上来都是一个嘴巴子扔过去。
这个时候,内城城门已经关了,但还有角门可以通行,不过这会儿已经有人看着了,一般人是不许通行的。
验过腰牌,进了内城,众人这才真正相信了田弘遇的话,他们确实是又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恩人
从嫁给了朱由检,田秀英就没有回过娘家了,在这期见过母亲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还是拜周皇后所赐。
田秀英多才多艺,备受崇祯宠爱,但崇祯显然不怎么懂人情世故,有一次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问周皇后为什么不懂这些?
周皇后自然心中大恨,就质田秀英的出身,问田秀英从哪儿学到的这些。田秀英说是从母亲那儿学的,于是崇祯召薛氏入宫,田秀英这才和母亲见了一面。
马上就要回家了,这一刻自然是归心似箭,但这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至少也得和众人说一声,告个别。
袁妃和谁都没什么感情,小脸木行行的,至于周皇后,脸则哇黑,但向彩英在一旁,她也敢说什么讥讽的话。
从坤宁宫出来,去慈宁宫的路上,刚巧遇到了秦良玉。
秦良玉这是从四川营胡回来,见到向彩英陪着田妃要去慈宁宫,心里奇怪,也就跟着过来了。
路上,向彩英秦良玉说了田妃的事儿。见秦良玉眉头皱起,看着自己。田妃就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向彩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见向彩英摇头,秦良玉:即释然,这一是因为田妃有留下的充足理由,二一个是她相信向彩英。
见懿安皇后,田妃呐呐地把事情说了,但万没想到,懿安皇后非常热情,还要留田妃吃晚饭。
懿安后地位特殊子也清冷田妃地关系一向很是疏远。现在懿安皇后这么和善热情。田妃受宠若惊。两个一向都怎么爱说话地人。这一刻却是说到了一起。
懿安皇后和田妃在里面说。秦良;向彩英两人在外面说。
“彩英。谢谢你。”回到四川营胡同。秦良玉见到她那三千白杆兵。吓了一跳。人人都胖了一圈。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鱼大肉无限量供给。随便吃。
向彩英笑道:“干娘。这和我无关。那都是少爷特意吩咐地真要谢那就去谢少爷好了。”
秦良玉没有吱声。半晌轻叹了口气。道:“彩英。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对阵沙场?”
摇了摇头。向彩英道:“干娘。少爷是非常人。不是你们能抗拒地们地力量也不是您现在能想像地。干娘。我希望那一天到来地时候事情要是不可为。您千万不要固执。”
秦良玉已经从孙承宗那儿知道了利益集团的理论在又听了向彩英的话,心头更是沉重。
见秦良玉不说话了一会儿,向彩英继续道:“干娘,过两天您就要走了,有两句话您一定要记住。”
“什么话?”秦良玉问道。
脸色凝重起来,向彩英严肃地道:“干娘,您也看到了,少爷和旁人不一样,一旦事情底定,少爷是非常宽厚的。但是,干娘,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让少爷发怒。您今后做事,要是和我们有关的,那就一定要把握一个底线。”
“什么底线?”秦良玉平静地问道。
“这个要您老来把握,我说不好。”向彩英道。
“越过了底线又如何?”秦良玉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平静当中多了一丝傲然。
向彩英的脸色愈发地凝重了,盯着秦良玉的眼睛,缓缓地道:“干娘,如果是您越过了底线,越过了很多,那就可能会给石柱带去没顶之祸。”
石柱是秦良玉的家乡,是她管理的土司部落的所在地。
半晌,秦良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彩英。”
立场决定了很多东西,这不是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转移的。现在,当一切都已决定之后,某些隔膜就已牢牢地横在了向彩英和秦良玉之间。
陈海平来了,正常人的行为模式也就跟着来了。皇家的威仪不再,皇后设宴,也已是够吃就好。
秦良玉、向彩英、张嫣、田秀英,这个四个女人不要说是在当世,就是放到整个历史上,比得上她们的女人也是凤毛麟角。
四个最杰出的女人,围桌而坐,推杯换盏,笑语盈盈,暗香浮动。
酒宴散了之后,懿安皇后亲自把向彩英和田秀英送到了宫门之外,而且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没入夜色,看不见了,才转身和秦良玉进了慈宁宫。
把秦良玉让进寝宫落座,望着茶杯上袅袅升腾的水汽,懿安皇后道:“大将军,本宫真是百思不解,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秦良玉也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道:“这个可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清楚。”
张嫣问道:“这么说,不管多么离谱的事儿,他都可一言而决?”
秦良玉道:“应该是这样。”
默然半晌,张嫣道:“大将军,孙大人说的那些可能也不是毫无来由。”
秦良玉惊讶地问道:“皇后以为这也是他有意为之?”
点了点头,张嫣道:“应该是这样。”
秦良玉惊道:“那这是不是有什么圈套?”
轻轻摇了摇头,张嫣道:“本宫看不出他这个套下在哪儿。”
今晚是第一次,懿安皇后和自己谈了这么多。越谈,秦良玉对懿安皇后就越是佩服。懿安皇后确实是女中豪杰,胸藏锦绣,了不起!
就在懿安皇后和秦良玉秉烛夜谈的时候,向彩英和田秀英也来了个双英会,她们躺在了一张暖榻上,并头而眠。
对田秀英而言,向彩英是贴心大气、自己既敬重又羡慕的姐姐,也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唯一可能保护她的人。
那位领政大人的心思很难猜并没有真的暗示过什么,现在只是自己作为女人的模糊的感觉,但就是这位领政大人,似乎向彩英也能帮上她。
非常不可思议,那位领政大人似乎非常在意向彩英对他的看法,今天见面时,领政大人那尴尬的笑容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抛开那位领政大人,今后她成了一介平民,觊觎她美色和身份的达官贵人不知会有多少。
这才是最危险的,更可能是会给家人带来横祸的最大危机所在。至于那位领政大人却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似乎无论如何,那位领政大人也不会伤害自己。这很奇怪,但却清清楚楚。
田秀英感到,向彩英是能够保护她的人。
躺下之后田秀英不知道说什么,但她的手始终仅仅抓着向彩英的一只手不放。
“秀英后有什么打算?”黑暗中,向彩英问道。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田秀英低声说道。
“想不想出来做事?”轻轻握了握手中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向彩英问道。
“做事?我能干什么?”田秀英惊讶地问道。
“秀英你顶,姐姐我自愧不如,你什么不能干?”向彩英衷心然后顿了顿又道:“少爷要成立一个教政部让我当这个部的尚书,秀英你来帮我好不好?”
“尚书?”田秀英惊讶至极后接着又问道:“教政部,是和教坊有关的?”
“不是。”向彩英扑哧笑了后郑重地说道:“教政部是管教育的,少爷要让所有的孩子管男孩和女孩,都要上学,接受教育,我就是管这个的。”
田秀英惊呆了,好半晌,才道:“那我……去能干什么?”
向彩英道:“先当我的参谋,帮我谋划,给我出主意,其他的以后再说。”
田秀英的性子向清清冷冷的,但这会儿却突然兴奋起来,悄声问道:“彩英姐,那我是不是就当于是侍郎了?”
向彩英笑了,道:“可以这么。”
想起自己的,兴奋劲很快就过去了,田秀英道:“彩英姐,我再想想。”
又握了握田秀英的手,彩英道:“秀英,不要再想了,只要少爷不在意,你就不必理会任何人。”
说这儿,向彩英的声音低沉了些,她道:“秀英,你丈夫虽然死于少爷之手,但这是改朝换代,少爷的仁慈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希望你不要再往心里去。”
“嗯,我道。”田秀英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耳边,传来了向彩英低沉悠长的吸声,好听极了,田秀英的心也安稳极了。大瞪着眼睛,凝望着高高的顶棚,田秀英还在思索着向彩英最后说的那句话。
是啊,就是向彩英不说,这个道理她也明白,这是改朝换代。丈夫死了,她和家人都还能安安稳稳地,这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而且,虽然悲痛丈夫的惨死,但对那个领政大人,她真的恨不起来。
迷迷糊糊,田秀英睡了,但天也亮了。朦朦的晨曦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梳洗已比,吃过早点,从屋内出来,田秀英就愣住了,院子里跪满了承乾宫的太监和宫女。
皇宫是天下间最冰冷的所在,而田秀英仁厚,人又如此秀外慧中,一向深得宫中太监和宫女的爱戴。
泪水止不住就淌了下来,田秀英转头朝向彩英望去。
微微点了点头,向彩英跨前一步,望着众人,高声道:“田娘娘要回家了,你们不可能跟着去。至于你们,也不要担心,想去南京的可以去南京,想回家的可以回家。不想回家,我们也会给予妥善的安置。总之,不要为今后的生活担心。这点,我可以保证。”
向彩英说完,忽然,跪在最前面的两个宫女跪爬出来,到了田秀英身前,哀哭道:“娘娘……”
田秀英泪眼模糊,又朝向彩英看去,但向彩英把头转了过去。无奈,田秀英转回头咽地道:“你们好自为之!”
田秀英一直流着泪出了紫禁城了午门,向彩英勒住马头,道:“秀英,等会儿。”
田秀英不知道要等什么,她这会儿就跟木偶差不多,向彩英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过了片刻之后,忽听有人喊道:“娘娘!”
田秀英一激灵,抬眼一看,正是那两个刚才哭跪在自己身前自己最亲厚的两个宫女。
从马上探过身去,田秀英抱住了向彩英,哽咽地道:“谢谢,谢谢!”
拍了拍田秀英微微颤抖的后背彩英劝慰道:“好了,回家吧。”
田秀英是女人中的异类善骑射,但宫女显然没这个本事。向彩英忽然歪了歪嘴,两个宫女随即就是一声惊呼,她们被身后的骑士一弯腰就抱上了马背。
虽然都是女人,但坐在了人家怀里,两个宫女依旧是闹得面红耳赤。而且两个骑士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手往哪儿放呢!
向彩英和田秀英相视一笑人并马向前行去。
出了紫禁城,又出了皇城论是两个宫女,还是田秀英睛都不够看了。直到这一刻,田秀英忽然感到周身轻松极了,有了一种小鸟出笼的感觉。
田秀英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丈夫,但又受不住那种感觉的诱惑,乌黑的眼眸中,光亮越来越盛。
一入侯门深似海,又何况是帝王家!
说来好笑,田秀英并不知道自己的娘家具体在哪儿。她知道地址,但心中全无一丝概念。京城她一点都不熟悉,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家在那儿,但知道不远,而且每跨出一步,就离家更近一步,离父亲母亲更近一步。
近乡情更怯!有点类似,但要比那复杂千百倍。
虽然不大可能有人认得她,但做贼心虚,田秀英越往外走,心情就越紧张,生怕有人认出她,但好在除了一些肃立守卫的士兵,她们走的这条街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田秀英紧张的情绪也就慢慢松弛下来。
走了不一会儿,向彩英勒住了马头,指着前面的一所宅子,对田秀英道:“秀英,前面就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