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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元仪是不该回来的,除了自己,袁崇焕也是能善用茅元仪的人,而他还能活几天呢?
想到这儿,孙承宗心中一动,或许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善用茅元仪,于是冲着帐外喊道:“李庆。”
话音未落,帐帘一挑,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士走了进来,躬身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孙承宗这次从辽东离开,只有二十七名亲随卫士跟随,这个李庆就是其中一人。
“李庆,你去把卢象同卢象晋两兄弟请来。”孙承宗吩咐道。
“是,大人。
”李庆躬身领命,随后转身出帐。
李庆去后,茅元仪心里念叨着卢象同卢象晋的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忽然,心中一动,茅元仪问道:“大人,莫非卢象同卢象晋是卢象升卢大人的家人?”
孙承宗的这双眼睛最厉害之处就是识人,他家在高阳,距离大名府虽有些距离,但也不算太远。他对卢象升那是久闻其名,卢象升虽说是文人,却勇悍绝伦,听说练功用的那口大刀有一百三十六斤。
鞑子入关,崇祯将袁崇焕下了诏狱,孙承宗总领各路兵马,而于此时,卢象升招募万人入卫,也就在那时,孙承宗见到了卢象升。
卢象升面容白净,人也有点瘦,看上去就是个标准的文人,但实际上,卢象升却是个奇人,力大绝伦。
孙承宗一看见卢象升,就想到了袁崇焕,两人在很多地方都极为相似。实际上,茅元仪文武双全,也和袁崇焕、卢象升很相似,只是茅元仪非是独当一面之才。
袁崇焕和卢象升两人都能激励部属,感染部属,都能把一支羸弱之兵变成虎狼之师,而茅元仪则做不到。
茅元仪是孙承最亲近的部属,他曾在茅元仪面前夸赞过卢象升,所以茅元仪就记住了卢象升这个人。
孙承宗点了点头,道:“他们二人都是卢大人的亲兄弟,元仪,今后你要与他们多亲多近,好好相处。”
茅元仪今年十六岁,而卢象升只有三十岁,卢象升的兄弟自然更小,孙承宗怕茅元仪怠慢了卢家兄弟,是故特意点了两句。
茅元仪知道自己的短处,也知道承宗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
卢家多慷慨忠贞之士,哥卢象升如此,兄弟卢象同、卢象晋、卢象坤同样如此。今年三月,卢象升因入卫有功,升右参政兼副使,负责整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号天雄军。
国家积弱,百病丛,卢象升心怀壮志,有此良机,一展胸中所学,自然热血沸腾,但要想打造一支雄师劲旅又谈何容易?
万事开头难,卢象升又急,而这最难就是人才,人才难求,尤其是能与自己同心同德的人才更难求。
为此,卢象升冒了一次险,他把三个兄弟都招了来帮自己,想等基础打好之后,再让三个兄弟回家,但没想到,三个兄弟刚到不久,京里就出事了。
当《北京协议》送到大名府之后,卢象升置之不理,但好在那方面也没有派军队强行接收。
清楚了京里生了什么事,知道太子即将去南京安国,卢象升自己不敢离开,他就派两个兄弟象同象晋去迎接太子,让太子一行来大名府,由大名府进入河南。
大名府离河南开封很近,把两个兄弟把走之后,卢象升又同开封取得了联系,让河南方面做好准备,迎接太子。
此时还有这等忠贞之臣,众人自是又心安了不少。此时非比他时,讲规矩是要条件的,周皇后亲自出面,对两兄弟极尽勉励嘉许。
周皇后为什么这么做,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刚才,卢象同卢象晋两兄弟看见了懿安皇后训斥那些皇亲国戚的场面,他们都惊讶之极。
懿安皇后本就是绝世美人,在夕阳的余晖里,威仪凛凛,说的话又掷地有声,简直帅呆了!卢象同卢象晋兄弟俩的年纪和张嫣仿佛,他们惊讶之后,立刻就成了懿安皇后的铁杆粉丝。
兄弟俩来了之后,和茅元仪倒是很对脾气,看着他们推杯换盏,气氛融洽,孙承宗心中很是欣慰。
酒宴结束之后,送走了卢象同卢象晋兄弟俩,就剩下孙承宗和茅元仪,两人品茗闲谈。
茅元仪问道:“大人,明后天就能到鹿大人的家了,您不去看看?”
茅元仪说的鹿大人指的是鹿善继,住在定兴西南二十里的鹿家庄。当年随孙承宗督师辽东的,除了袁崇焕、茅元仪、孙元化,还有鹿善继。那会儿,茅元仪和孙元化还嫩点,袁崇焕和鹿善继才是孙承宗的左膀右臂。
鹿善继非常了不起,鹿家更是了不起,鹿家三代在整个士林都拥有极高的威望。如果要在大明朝选一个以忠正节义著称的家庭,那就非鹿家莫属。
鹿善继祖父鹿久徵一生为官,始终伉直任事,勤政爱民;父亲鹿正,终身不仕,能急人之难,至于激于大义,虽毁身弃家亦在所不惜。阉党肆虐之时,残害东林党徒,士人避之不及,而鹿氏父子却大施援手,毫不畏惧。
鹿正的年纪比孙承宗大不了几岁,但孙承宗见了,也得尊称一声鹿太公。
到了鹿善继这儿,更是集祖父父亲之大成,人品学问概莫如是。
萨尔浒一战,明军丧师三路,努尔哈赤乘势攻陷了重镇开原、铁岭,进逼辽沈,窥伺中原,形势十分危急。但就在此时,辽东竟然缺饷少粮,大臣数请万历皇帝帑救急,但万历皇帝根本不予理会。
在这种的情况下,鹿善继向户部尚书李汝华建议,采取扣留金花银的办法解决辽东战事的急需。
所谓金花银,就是立国之初,为了防备万一各边塞有急用而准备的备用金。以前,金花银都是送到太仓存起来,后来边塞无事,用不到金花银,就改送内府,被宫中视为私钱了。
这么干自然会触怒万历皇帝,而户部尚书李汝华之所以敢同意,是鹿善继一力承担的结果。
此后,除了在孙承宗麾下干的时间长些,鹿善继大都辞归故里,专心治学授徒。
鹿氏家学宗主陆王心学,至鹿善继而达大成,鹿善继在陆王学派内有着极高的地位。
这样的一位人物,当此国破家亡、重整山河之际,朝廷自然是极为需要的,所以茅元仪才向孙承宗提到了鹿善继。
但茅元仪没想到,孙承宗却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太公已经年近八旬,老人故土难离,如果他们愿走,自然就会来的,如果不愿走,那我们就不该去打扰老人家。”
茅元仪肃然起敬,点了点头,道:“大人,是元仪欠考虑了。”
第一百九十章商团
是靠精气神撑着的,老人尤是。现在,成基命成老:好了,人也年轻了至少十岁。
一开始,成基命心情好,是因为国事稍安,但这之后,心情好还得再加上心里暖和、舒服。
不管顶着什么名头,陈海平实际上就是皇帝,但在陈海平面前,成基命很容易就忘了这个,而且一忘了就不容易再想起来。
和陈海平在一起,说话越来越随意,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思量再三。
不思量再三,不是说说话可以不经大脑,而是心态不同了。和陈海平在一起,大家就是一起商量事儿,而感觉不到身份上的差别。
和陈海平都如,那其他人自然就更不必说了,这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大名府的家人都来了,是海平安排的。一开始,成基命对此是很有顾虑的,但陈海平笑着跟他说,这儿是没有伴君如伴虎这一套的。让家人都来,既是为了让他安享天伦,更是让他不要因为思念家人分心,好好干活。
人老了,随时可能驾鹤西去,谁不想儿孙们朝夕在一起?但此前,这是不可能的,不为别的,经济上就不允许。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他奉银比徐光启低,但每年至少也有四千两,养活几十口子人完全不成问题。
何况,人都是有私心,成基命也不例外。要是在允许的范围内,可以为儿孙光明正大地谋福利,成基命不会拒绝。
成基命现在负责地这块是研究各:衙门地架构。不。现在不是衙门了。应该叫政府。
成基命清楚为官为吏。过那种朝不保夕地情况再也没有了后在政府部门里有一份差事对一个人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按照陈海平提出地架构。现在可以说是人才奇缺。如果儿孙都来京城。那不用特权。他成家地儿孙都是人才。在政府里做事是完全够格地。
这一次。随着太子走地几乎都是官跟着走地不能说没有。但极少。第三号领政令布之后。京城地数以万计地大吏小吏几乎都疯了。
什么们也可以做官。也有封侯拜相地机会了?仅此一条。就足以让这些大吏小吏对新政府充满最热切地期待了。
一两个人地热情被点燃还没什么。但要是千个万个人地热情被点燃。那就不得了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正如陈海平说的日之事,之基,成基命自然不会闭门造车,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拍脑门。
成基命广撒英雄帖,这下可了不得了,成府那可真叫门庭若市日里来找老爷子商议事情的人那叫一个多。最后,陈海平现了赶紧专门做出规定,为了不让老爷子太累天来成府拜访的人不能超过三拨。
现在成府守门的,不是家人是士兵,是陈海平安排的,他怕成府的人做不好这个差事儿。
非常不凑巧,鹿太公和鹿善继到了成府门前时,第三拨访客刚刚进去。
守门的士兵非常客气,但就是不让进,通报一声都不行。鹿太公和鹿善继的学养都极好,官没了当放个屁,刀砍来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也叫这个两个和和气气的士兵给气的七窍生烟。
孙家在高阳、成家在大名、鹿家在定兴,他们的老家相距都没有超过二百里,三家彼此的渊源都非常深。孙承宗、成基命和鹿善继是同辈,在一个晚辈门前吃了闭门羹,鹿太公有点上火,但上火他也没辙,两个把门的士兵油盐不进。
鹿太公气的直哼哼,住着拐杖正要离开,但就在这时,成基命的三儿子成鹤山刚巧从外面回家来。
见到鹿太公父子,成鹤山惊喜地叫道:“太公,您老怎么来了?”
见是成鹤山,鹿太公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们老成家行啊,我都进不去你们家的门了!”
成鹤山赶紧陪笑道:“太公,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也没辙,他们不听我们的。”
鹿太公一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鹤山笑道:“太公,我们进去说。”
一边走,成鹤山一边把缘由说了,不过成鹤山很会说话,提到陈海平时非常谨慎,尽量不要引起鹿太公的反感,以为他们成家如何如何了呢。
两家是通家之好,成鹤山直接把鹿太公父子俩引入了内宅,然后成鹤山打人去客厅通知老爷子一声。
听说鹿太公来了,成基命赶紧回到内宅,拜见老太公。
一见成基命的精神劲,鹿太公嘲讽道:“靖之,你行啊你,两年不见,返老还童了你!”
成基命没有丝毫的不得劲,他哈哈一笑,道:“太公,实不相瞒,我吃了两副大补仙丹,想不返老还童也难。”
瞧着成基命,鹿太公道:“什么大补仙丹,说来听听,老夫也想返老还童。”
成基命道:“太公,这第一副仙丹就是边患已除。”
轻轻哼了一声,鹿太公道:“边患已除?你乐的有点早吧?”
轻轻摇了摇头,成基命道:“太公,不早。现在我们有三道完全独立的防御,别说建奴没能力,就是有能力打破一道防御,半条命也没了。”
鹿太公道:“建奴从来就没什么,要不是我们自己瞎搞,建奴算什么东西?现在的问题不仅依旧,我看可能更大,要是他们互相掐起来,你还副仙丹还吃得下吗?”
“吃得下!”成基命毫不犹豫地道:“太公,我没有说过任何人天纵英明,但对领政大人,我不怕肉麻,天天说都行。”
鹿太公和鹿善继相互对视一眼,父子两人眼中都有惊异之们万没想到成基命会是这个态度。他们了解成基命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那位领政大人何德何能能让已过古稀的成基命变成这副模样?
“那第二副仙丹又是什么?”鹿太公收起嘲讽之色,郑重地问道。
成基命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严肃地道:“太公,古往今来,国家之病根子尽在吏治,但吏治之病,千古无人能解。现在个病领政大人解了,而我添为其中一员,主其事胜荣幸之至!”
鹿太公和鹿善继又相互看了一眼。
最近陆续公布的六个领政令,可以说个个都让他们震惊,而最让父子俩震惊的是第三号和第六号领政令。
古往今来来只有吏治之说,而无官治之说,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实际上,真正管理国家的这个国家运转的,从来都不是明面上的官,而是暗地里的吏。
实际上,要想管官还是容,至少是有办法的,但要想管吏天王老子来了都没辙,一点辙都没有。
造成这种无的难题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个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