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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地点了点头,向彩英道:“是的,伯母,秀英就是我的妹妹。”
“好,好。”薛夫人眼眶湿润,抬手用手帕展了展眼角,又接着道:“彩英,秀英这孩子命苦啊!她才十八岁,总要不能在家里呆一辈子吧?”
“当然不能。”向彩英道。
薛夫人道:“彩英,秀英要嫁人,她这个前朝皇妃的身份……唉……”
这会儿,向彩英自然明白了薛夫人的心思。想了想,向彩英道:“伯母,这事儿我可以试探试探,但成不成那就全要看领政大人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薛夫人大喜,女儿这等才艺容貌,哪个男人不想要?这种事儿只要有人从中撮合,成功的机会那就是很大的。
薛夫人也是名副其实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中虽然喜极,但表现依旧很得体,没说什么过分感谢的话。
看着薛夫人,向彩英心中一动,道:“伯母,要不您和伯父一起去看看?”
薛夫人一惊,问道:“我们也能去?”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们去不好吧?”
向彩英道:“没什么不好的,伯母您也是大才,要是您愿意,也可以出来做事。”
薛夫人更吃惊,问道:“我也能出来做事?”
向彩英道:“伯母,我们领政大人要成立太学,其中就有专门学习书画音乐的,您完全可以去太学教书。”
跟做梦似的,薛夫人问道:“彩英,你说的都是真的?”
向彩英笑道:“伯母,我是教政部的尚书,这些都归我管。”
薛夫人和女儿一样,都是极要脸面之人,如果女儿和陈海平的事情不成,那一家人的生计怎么办?是,女儿可以出来跟着向彩英做事,但女儿无疑要受千夫所指,那比女儿嫁给陈海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女儿要是嫁给陈海平,谁敢指责?但女儿出来做事就完全不一样了,女儿受到的压力将是难以想象的。
沉默片刻,薛夫人尽量随意地问道:“彩英,要是我去教书,那一个月的奉银能有多少?”
向彩英道:“太学是官办,教师和官员一样都在政府编制之内。领政大人对教师是很看重的,我们的奉银分十三品、二十六级,太学还没有创办,级别也没有定,但像您这样的,我想一个月的奉银不会少于三十两。”
薛夫人一惊,道:“这么多?”
向彩英道:“不仅如此,您要是有大病,政府花钱给您治,而且您年纪大了之后,不干了,每个月还能领七到八成的奉银,一直到死。”
薛夫人真的是心动了,要是女儿和陈海平的事不成,丈夫又不成器,那这还真是一条路。
向彩英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人才,尤其是像薛夫人这样的高等人才更是稀少,她原本没想过薛夫人,但现在见薛夫人有些心动,立刻就把薛夫人纳入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而要让薛夫人出来做事,最好的办法是让薛夫人出来见见世面,于是,向彩英道:“伯母,您去吧,没关系的,酒会上有很多女人的。”
不心动是假的,尤其是想去看看那位领政大人什么样。沉吟了一下,薛夫人道:“彩英,我去行,但你能不能……”
薛夫人的意思很明显,怕丈夫去丢人现眼,向彩英善解人意,道:“伯母,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就说您是陪着秀英去的?”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夫人道:“彩英,让你见笑了。”
轻轻摆了摆手,向彩英道:“伯母,您不要见外。”
这时,田秀英回来了,薛夫人起身离去。
送走了薛夫人,向彩英对田秀英道:“秀英,你收拾收拾,我出去一下。”
不一会儿,向彩英就回来了,田秀英道:“彩英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向彩英笑道:“呆会儿伯母和我们一起去,我去让人准备一顶小轿。”
一听母亲也去,田秀英呆了一下,然后有些难堪地问道:“我父亲也去?”
向彩英笑了,低声道:“伯母说了,不让伯父去。”
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田秀英道:“彩英姐,你不知道我父亲那个人,他太热衷权力,我们怕他去了……”
轻轻摆了摆手,向彩英道:“秀英,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长辈,没什么的。”
田秀英的眼眶红了,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她是这么感激向彩英。站起身来,走过去,田秀英轻轻抱住了向彩英,低声道:“彩英姐,谢谢。”
田秀英身量也很高,但比不了向彩英,轻轻拍了拍田秀英的后背,向彩英道:“好了,秀英,别难过了,有姐姐在,什么事也不用担心。”
天已经完全黑了,又过了一会儿,小轿到了。在众人,尤其是田弘遇艳羡的目光里,向彩英陪着母女二人走了。
第二百零六章酒会
第二百零六章酒会
报社的所在地在内城西部,靠近西直门,原本是一家勋臣的府邸,但今晚的酒会不在报社举办,因为报社的地方不够大。
酒会的地点在皇宫,在太和殿。
田秀英也骑马,等到由大明门进了皇城,田秀英就开始紧张。及至夜色里,紫禁城已经在望,田秀英紧张地问道:“彩英姐,在宫里?”
“在太和殿。”向彩英道,然后发现了田秀英很紧张,又安慰道:“秀英,别紧张,这道关卡你早晚是要过的,现在咬咬牙,今后就好了。”
向彩英就是田秀英的主心骨,说什么是什么,田秀英赶紧点了点头。
午门洞开,门前,两旁各列里十二名男兵和四名女兵。士兵对进入皇宫的人都极恭敬,但检查依旧一丝不苟。
到了这儿,就只能步行了,向。彩英和田秀英下马,薛夫人也从小轿中出来。
一过午门,就见太和殿红彤彤的。一片。田秀英一惊,道:“着火了!”
向彩英笑道:“不是,那是篝火。”
“篝火?”田秀英虽然知道篝火是什么,但从没见过。
向彩英解释道:“篝火晚会的气。氛最好,比坐在屋里大吃大喝好多了,呆会儿还有节目表演,热闹极了。”
向彩英说的很引人,但田秀英依旧紧张,薛夫人拉。住女儿的手,握了握。薛夫人比向彩英更清楚,这一关对女儿的重要性,只有过了这一关,女儿才能真正开始新生活。
路上,人不多,而且都是往里面走,距离拉的很开,没。什么碰面的机会。
沿着玉道,一过太和门,嚯,热浪铺满而来。
过了太和门,就是太和殿的广场。
太和殿前的广场是紫禁城里最大的广场,十八。个巨大的松木柴堆似乎把整个广场都给填满了。广场是正方形,十八堆篝火也是按正方形摆的,大块的松木燃烧释放的香气浓郁极了。
篝火熊熊,使广。场内外成了两个天地。广场外,天寒地冻,而广场内,虽不是温暖如春,却也是暖意融融。
正对面就是太和殿,西侧正中是弘义阁,东侧正中是体仁阁,向彩英带着母女俩进了弘义阁。
来这儿的人自然都穿着厚重的大衣,但别说是在屋里,就是在广场上,穿着厚重的大衣也热,所以弘义阁就暂时成了众人存放大衣的地方。
弘义阁里有八名女兵,她们负责存放大衣,每接过一件大衣,她们就给那人一个号牌。
把衣服存放好了,向彩英对薛夫人道:“伯母,我跟你们在一起会引人注目,我要是不在身边,你们会清静很多。”
看了女儿一眼,薛夫人道:“彩英,那你去忙吧。”
田秀英很紧张,不舍得向彩英走,向彩英道:“秀英,别紧张,我不会走远的。”
田秀英使劲地点了点头。
走前,向彩英又道:“对面体仁阁里都是女人,如果在外面觉得不方便,就去体仁阁。”
薛夫人点了点头。
太和殿的广场是宫里最大的广场,太和殿自然也就是宫里最大的宫殿。太和殿就是民间俗称的金銮殿,是皇家举行大典的地方。
女人真的很多,不仅年轻的女人多,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没有年轻的女人那么多,但也有几十个,不算稀罕。
母女俩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们原本就担心来这儿会引人注目,但现在一看,这个顾虑是多余的。
隐在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母女俩看的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和那么多同样年轻俊朗的男人,似乎天下间的美女和俊男都凑在了这里。而且,男人和女人还可以这么随意地谈笑吗?无论男女,他(她)们笑的都是那么欢畅和坦然。
这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篝火间是一张张长长的条案,条案中间镶嵌着一排排的规格统一的长条形的铜盆,铜盆里盛的是各色菜肴。
显然,薛夫人是个中高手,她看得出来,条案下都有暖炉,让铜盆里的菜不会凉了。
每一个坐在条案旁的人都有一个方盘,方盘里又分了些小格子,想吃什么菜,就用一旁公用的铁勺把铜盆里的菜盛到方盘的格子里。
这里一切都很随意,似乎想怎么地都行,完全随个人的喜好。
忽然,薛夫人拉了拉女儿的手,田秀英转头看去,见向彩英和一个身材高大、英武之极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薛夫人向女儿看去,田秀英微微摇了摇头。薛夫人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位领政大人,心头不免微微有点失望。
到了近前,向彩英笑着介绍道:“伯母、秀英,这是我夫君阎应元。”
阎应元对薛夫人躬身一礼,道:“伯母您好。”
刚才在家里,丈夫已经跟她说了向彩英的丈夫是如何恐怖的一个人,薛夫人惊讶地看着阎应元:这个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昂藏男儿,但一点也不可怕啊!
只是惊讶了一瞬间,薛夫人身子一侧,赶紧道:“阎大人,不敢当。”
向彩英笑了,又对田秀英道:“秀英,你就叫姐夫吧。”
这个男人确实威武,可非但不可怕,反而觉得是那么亲切,田秀英略带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夫”。
又谈了一会儿,阎应元道:“伯母、秀英,走吧,去大殿,少爷就要来了。”
阎应元说完,田秀英的身子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向彩英赶紧低声道:“少爷要讲话,呆会儿大家都得进去。”
他们进去时,大殿里的人已经不少了,但主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大殿里也有和外面一样的条案,唯一的差别是熏笼取代了篝火。
熏笼是取暖用的,有大有小,大的有一米多高,三四百斤重,形状就跟个大鼎似的。现在的大殿里,这样的熏笼有二十多个。此外,大殿的地下还挖有贯通的火道,有专人在殿外负责生火。
即使殿门大开,用温暖如春这个字形容大殿里的温度,那也是恰如其分。
今晚,京城的名流几乎云集于此,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顶尖的人物都到了。
徐光启、成基命、鹿继善、陈奇瑜、孙传庭、王元程、三爷、申万雨、秦刚等人都坐在了大殿最头排的条案旁,只是,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这里的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一句话,这里几乎没人觉得自在,尤其是徐光启、鹿继善等前朝的大官。在金銮殿上这么吃吃喝喝,感觉也真是古怪的可以。
王元程、申万雨这些大商家,他们也不自在,但他们的不自在和徐光启、鹿继善等人不同,他们是太激动了,所以不自在。
想想看,以前不要说是这金銮殿,这皇城,就是这北京城又何尝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但现在,他们不仅坐在了金銮殿上,而且身旁和他们坐在一起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们的时代来了,没有人和别人谈论过这个,但每个人几乎都是心照不宣。
坐在金銮殿上,成基命浑身不得劲,但没办法,这是陈海平特意安排的。成基命知道陈海平的意思,陈海平不放过每一个消弱皇权的机会,这他也赞同,但坐在金銮殿上吃吃喝喝,这个劲儿一时还真是转不过来。
在陈海平的影响下,现在人人都对对经济的问题很感兴趣,今天这些大商家都在,众人的话题一直都围着经济转。
忽然,成基命发现鹿继善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于是顺着鹿继善的目光看去,发现阎应元和向彩英夫妇正陪着两个女人站在大殿的一角。
成基命和鹿继善紧挨着,成基命低声问道:“伯顺,怎么了?”
沉默片刻,鹿继善低声道:“向大人旁边的那个女人我偶然见过一面,是原锦衣卫左都督田弘遇的夫人。”
“啊。”轻轻啊了一声,成基命吃惊地问道:“你没看错?”
轻轻摇了摇头,鹿继善道:“不会。”
“那……那人可能是田妃。”成基命的声音压的更低。
眉头皱的更紧,鹿继善道:“这成何体统!”
成基命劝道:“行了,伯顺,想开点,这不算什么事。”
轻轻吐了口气,鹿继善默然,是啊,比起让女人做官来,无论田家人做什么,最多只是私德而已,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
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笑语盈盈的女子,鹿继善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女子就是今晚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