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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三爷问道:“那我们应该发行多少?”
陈海平道:“要知道发行多少,得先知道两件事,一个是要收多少税,一个是一年全国大致的产出。要知道收多少税,这个还相对简单些,只要对政府全年大致的支出做个预测就可以了,但要知道全国一年大致的产出就难了。
最重要的产出自然非粮食莫属,轻轻叹了口气,孙传庭道:“所以就要彻底打破农村过往的模式?”
陈海平道:“是,如果政府不能直接管理农村,那我们发行的货币早早晚晚也必然失败。”
想了想,孙传庭问道:“那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知道孙传庭的意思,陈海平道:“三年,三年后我们就要有全国性的预算和产出报告。”
―――――二月二,龙抬头,大吉。
中国政府颁行新币法,同日,中华行库正式颁行新币。
新币法规定:1)新币名为龙凤币,以白银为基准,一两官银对六百六十六元龙凤币。
2)龙凤币和官银为国家法定货币,可以在中华行库以及各地分库随时兑换。
3)流通的铜钱和各种散碎、成色不一的银子将逐步废止。
4)官银形制为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条形块状,有政府印记,私人不得仿制。
……
龙凤币一出,北京城立刻发生了八级地震,因为银子的问题太多了,老百姓那是怨声载道,但谁也没咒念,所以这载道的怨声就谁也听不见,但听不见不代表问题就没有了。
铜钱越来越少,零钱大都是银子,而这就让老百姓吃老了亏了。
老百姓吃亏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个是假银子泛滥,另外两个是称重和成色的问题。
假银子都是药水泡制的,有水银银、草砂银、雄黄银等十几种之多。如果是大块的还好辨别一些,但米粒大点的银子分辨起来就难了。总之,不论是假银子,还是称重和成色的问题,最后吃亏的都是老百姓。
实际上,除了那些经营钱庄的,所有人都为货币所苦,因为这些弊端,就会导致抑制商品交易的结果,而这自然要让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受到损害。
龙凤币一出,立刻大受欢迎,这固然是由于人们久为货币所苦,但更是因为新币法很贴心,因为京城百姓对新政权的信心所致。
―――――天黑了,陈海平抱着胜男大小姐在冰上打出溜滑。每一次滑出,胜男大小姐都会发出清脆的笑声。
胜男已经疯了一天了,这又陪着父亲疯了小半天,累了。
女儿睡了,搂着自己的脖子睡了,陈海平抱着女儿,在夜色里漫步。
龙凤币发行成功,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但陈海平依然很激动。忽然,陈海平停下脚步,遥望着南京城的方向,默默伫立。
陈海平一直都在关注着南京,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关注那个叫张嫣的女人。
一开始,陈海平没有把那个懿安皇后怎么放在心上,即便懿安皇后表现的好的不能再好,也依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但最近,自从宗室和复社的冲突起来之后,他的感觉变了。
宗室和江南那些大地主大商家的问题,陈海平一直认为那是南明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不解决,那南明就不足为虑,但是,越是复杂的问题解决起来可能就越是容易,现在南京城的局势就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南京现在依然在如火如荼进行的那场论战,陈海平已经看见了懿安皇后的影子,而一旦懿安皇后同时成功解决了这两个问题,那形势就截然不同了。
这两个问题一旦解决,也就意味着懿安皇后地位的确立,意味着懿安皇后主掌的皇权重又成为主宰性的力量,那以江南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南明必将成为真正的劲敌。
而且,对陈海平而言,这也是一个分水岭,这标志着又一位雄才大略的女君主的出现,而这也必定意味着懿安皇后今后将不断地给他惊喜。
因为懿安皇后,陈海平知道他在变,他的血越来越热。
今后,只要不出现信用的问题,龙凤币将一直成功下去,直至建立起一套健全的财税货币体制,而这,将是他深藏于九地之下的必杀利器。
今天,他发行了龙凤币,懿安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个什么心情?是轻视,是恐惧,还是愤怒?
当有一天,他动于九天之上,那个女人,懿安皇后又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血,似乎隐隐在沸腾。
―――――――二月二,龙抬头,大吉。
南京城张灯结彩,太子登基了。
慈宁宫中,翁德云垂手侍立在懿安皇后面前。
翁德云是懿安皇后的人,和懿安皇后的关系极深,当年懿安皇后和魏忠贤与客氏大斗法的时候,翁德云是懿安皇后最亲信的太监,也是懿安皇后唯一信得过的人,而翁德云自始自终也丝毫没有辜负懿安皇后的信任。
翁德云这样的人有多难得,这从日后懿安皇后对翁德云的安排就看得出来。
崇祯登基,懿安皇后居功至伟。崇祯二年,懿安皇后向崇祯建言,要让翁德云出任南京的留守太监。这是懿安皇后第一次提出要求,崇祯皇帝没二话,照准。
这事儿,周皇后自然知晓,所以她一到南京,翁德云就靠边了。
靠边了,翁德云不动声色,老实极了,是安分守己的典范,他关门闭户,整天就在家里猫着,哪也不去。
没有人知道,就是因为靠边,翁德云激动极了。
敢跟九千岁死磕到底,而又能活下来,这就足以说明翁德云这个人有三个特点:一是不怕死,二是重感情,三是有本事。
没有前两条,翁德云就不可能敢跟九千岁和客氏死磕到底,而没有后一个,翁德云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世上最了解翁德云的人是懿安皇后,而同样,世上最了解懿安皇后的人也是这个翁德云。
翁德云隐约听说了懿安皇后和周皇后相争的传闻,那时他就开始激动,但无法确定真假,等到自己靠边了,翁德云对这个就确定无疑了。
翁德云了解懿安皇后,懿安皇后不争则已,一旦争了,那就必然要有个结果,而在翁德云看来,这个结果是一定的,周皇后怎么可能争得过懿安皇后?打死他都不信。
翁德云不清楚懿安皇后为什么这么安静,但不要紧,他不需要清楚。
翁德云知道他该做什么,既然懿安皇后安静,那他也安静。
随着形势的发展越来越明显,翁德云终于知道懿安皇后为什么这么安静了,这让翁德云再一次对这位主子五体投地佩服了一回。
今天早上,看到章程登门,翁德云知道大局已定。
“我要你把厂卫系统重新建立起来,得需要多长时间?”见礼已比,没有废话,懿安皇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奴才手头就有一些人。”翁德云躬身回道。
沉吟了片刻,懿安皇后道:“你先暗中做些准备,但现在不要让人察觉。”
翁德云道:“奴才明白。”
凤目之中,冷光森森,懿安皇后道:“这次新建的厂卫系统和以前要有很大的不同,要尽可能地低调。我不管你用什么人,但有一点要牢牢记住,决不许有任何人依仗厂卫的势力胡作非为。”
翁德云躬身道:“皇后放心,奴才明白。”
点了点头,懿安皇后又道:“国事艰危,厂卫系统不仅要对内,更要对外,所以需要建立内外两个系统,你觉得自己干的来吗?”
扑通一声,翁德云猛地跪倒身躯,匍匐在地,道:“皇后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默然片刻,懿安皇后道:“起来说话。”
又磕了一个头,翁德云这才站起身来。
懿安皇后道:“形势你应该看的明白,你觉得是时候了吗?”
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翁德云道:“奴才以为还不是时候。”
轻轻“呃”了一声,懿安皇后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翁德云道:“皇后,奴才来江南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发现江南的这些读书人大都贪婪又无耻。奴才以为,过不了几天,他们一定会去跟宗室私下和解的,然后这件事就会慢慢不了了之。”
眼中冷光一闪,懿安皇后问道:“那该怎么办?”
翁德云笑了笑,道:“皇后,那些读书人虽然极其无耻,但又极好脸面,我们只要……”
翁德云说完,懿安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就可以了吗?”
翁德云道:“皇后,最好还是得让他们势成水火,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了想,懿安皇后道:“行,你去办吧。”
等了片刻,翁德云道:“皇后,奴才告退。”
“嗯,还有件事你要抓紧办一下。”顿了顿,懿安皇后接着道:“我想对张溥、张采、陈子龙等人的能力和人品有个详细的了解。”
愣了一下,翁德云随即就明白了,躬身道:“奴才明白。”
第二百三十一章变化
第二百三十一章变化
秦淮河畔,大大小小的酒楼茶室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头,望福楼就是其中的一家。望福楼的规模不大,中等而已,但也像南京城其他的酒楼一样,望福楼也有自己的招聘特色菜。
望福楼的招牌特色菜是豆腐炖花鱼,在南京城那也是很有名的一道菜,朱勋有就很得意这口儿。
凭窗而坐,朱勋有眺望着楼下河面上往来如织的游船画舫,一口豆腐一口竹叶青,一口鱼块一口千层酥,微风徐徐,很是惬意。
朱勋有生就一张极为阴鸷的脸,但这一刻,良辰、美景、佳肴,朱勋有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了一丝开朗之色。
忽然,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朱勋有脸上的开朗之色随之蓦地消失不见,又回复了惯常的阴鸷。
这个时候不是饭点,而且脚。步声是径直本着他来的,朱勋有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动,但拿着酒壶倒酒的手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瘦。小枯干,看上去也没什么,但朱勋有第一眼就看到了来人的那双手。
相对于此人的身材,那双手显。得太大了些,而且骨节嶙峋。朱勋有知道,这个人是练家子,连的是铁砂掌,功力极深。
一看见这双手,朱勋有反而轻松下来,这个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伙计!”来人一在桌旁坐下,朱勋有就转头高声喊道。
“这位爷,您老还需要点什么?”一个臂弯上搭着手巾。板的小伙计应声而至,躬身问道。
朱勋有道:“掭副杯筷,你再给我们掂对两个可口。的下酒菜。”
“好了爷,马上就。得,您二位稍等。”手巾板一晃,小伙计快步去了。
片刻,酒菜就上得了,那人第一次开口,对小伙计道:“我们有事要谈,不要让人上来。”说着,扔给小伙计一小锭银子。
小伙计大喜,点头哈腰地去了。
拿起酒壶,朱勋有给汉子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虽然给来人斟酒,但没有劝酒,放下酒壶,朱勋有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去。
“笊篱巷。”
酒杯离嘴边还有半尺的距离,那人忽然轻声说了句笊篱巷。朱勋有端酒杯的手顿了顿,但随即就又往嘴边送去。
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朱勋有放下酒杯,然后看着汉子,阴阴地笑道:“昨晚的人是你?”
汉子点了点头,道:“是我。”
朱勋有又问道:“你不是官面的人?”
看着朱勋有,汉子未置可否。
朱勋有,今年二十岁,是正宗的天潢贵胄,但可惜,大明朝的天潢贵胄太多了些,所以不值钱,而且朱勋有的父亲只是个最低等的奉国中尉,至于他自己,现在还只是个白丁,什么爵位都没有。
朱勋有是宗室里的怪胎,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而且他的性子极为阴沉,肚子里的坏水那是多了去了。
到了南京,又到了花花世界,但可惜,没银子。宗室里的人几乎都是废物,但朱勋有不是,朱勋有一到南京就找到了财路。
到南京的第三天,朱勋有就做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
本来,朱勋有做这个,唯一的目的就是弄银子,其他的绝对不做,不杀人,也不奸**人,但昨天晚上出了意外,他杀人了。
昨天晚上,本来一切顺利,但忽然出现了响动,把那对夫妻给惊醒了。
朱勋有还以为是猫弄的,但刚才一听汉子的话,就知道惊醒那对夫妻的动静是这人搞出来的。
显然,他杀人是这人设的局,但为什么?
汉子也不废话,道:“要你做件事。”
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朱勋有道:“什么事?”
汉子压低声音,把要朱勋有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汉子说完,朱勋有惊讶之极,他问道:“就这事儿?”
汉子点头道:“就这事儿。”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汉子,半晌,朱勋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冷冷地看了朱勋有一眼,汉子把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