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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万一出了这种事,那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陈海平道:“三哥放心,不会出这种事的。”
三爷问道:“你有什么把握?”
陈海平道:“我们给人看的都是利,都是大利,但前一种的利更大,而且在这个更大的利旁边放着的是杀人的钢刀。”
关心则乱,兄弟一说,三爷也就明白了,杀人的钢刀是获大利的保证,但也是赫赫之威,令宵小胆寒。
这一刻,三爷对这个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道:“等我们把毛衣一推出,羊毛的价格一定大涨,尤其是上品羊毛更会涨的离谱。”
知道三哥想说什么,这方面他不在行,三哥才是专家,陈海平道:“这方面我拍马也赶不上三哥,一切三哥你看着办,用不着跟我说。”
想了想,三爷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去借钱。”
陈海平道:“入冬的时候就去。”顿了顿,又道:“三哥,你看我们的合伙人选谁好?”
三爷问道:“你打算筹集多少本金?”
陈海平道:“不能少于一百万两。”
龇了龇牙,三爷道:“这么多银子要一家拿出来不可能,太冒险了,一旦有什么散失就等于让人家破产。”
陈海平道:“当然不可能,我们要找的是能有这种号召力的人。”
三爷道:“现在山西有三大集团,一个是经营盐铁专营的,一个是经营其他买卖的,还有一个新近崛起的,与建奴做生意的。”
眼内寒光一闪,陈海平道:“与建奴做生意的我们永远也不理会,盐铁专营的势大,容易客大欺主,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先不要惹他们。”
三爷道:“那就只有蒲州王家了。”
陈海平知道蒲州王家,不论这一世,还是那一世,都知道,但知道的都是一两个名字而已,他道:“三哥,你详细说说。”
洪武初年,王氏从汾阳迁居蒲州,祖先自王冲文、王彦纯、王秉信、王景严、王荣,传至王馨。王馨官居邓州学正,其子王现王瑶都是大商人。兄弟二人俱都善心计,识重轻,生财有道,对诚信一丝不苟,转运货物,行走天下。
王观、王瑶之末弟王珂在兄长们财力的资助下,中进士,任中书舍人,但早逝。
王瑶生三男五女,长子王崇义为盐商,次子王崇祖早逝,三子王崇古。王崇古字学甫,嘉靖二十年进土,历任刑部主事、陕西按察、河南布政使、右副都御史、兵部右侍郎、总督宣大山西军务。隆庆四年俺答孙把那汉吉请降,崇古力主以此为契机,与俺答议和互市。自是边境休宁,数千里军民乐业,不用兵革。
王崇古长姐嫁侨居蒲州的沈氏,沈氏是盐商家庭。二姐嫁张允龄,生子张四维。
张四维生而颖异,十五岁举秀才,十九岁中举,二十七岁进士及第。张四维一生政绩良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支持张居正的新政。张居正殁后,张四维为首辅,累官加至少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
万历十三年,张四维殁,神宗闻卒震悼,辍一日视朝,遣官治葬事,赠太师,谥文毅。
如今,张家如同孙家一样,都是官宦世家,而王家依旧是山西最大的商族之一……
三爷说完,陈海平沉吟片刻,道:“三哥,就是这个王家。你明天就派下人去,仔细调查王家的一切。”
四十三章买人
具体的技术不会,但要是论设计,那陈海平就是睡在酒缸里也是第一。他的画工还算可以,随手画了几个图样,让三爷拿去给那些大嫂大妈做个参考。
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天已经晚了,陈海平回到了卧房。
每天回到卧房,对他都是一个考验。他和孙茜住里间,外间是紫桃和绿柳。两个房间之间只隔着,也就是两铺炕之间只隔着一堵墙。而这个时代的技术,门的隔音效果当然是一点都没有。
一开始,他的精神还能专注到孙茜身上,但后来,就开始分神,往往是一边辛勤地耕耘,一边还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脑袋里幻想着这两个丫头要是受不了了,是不是会来点虚凰假凤的勾当。
总之,很刺激。
这种刺激自然化成了某种动力,而这某种动力又会激发潜能,使得孙茜每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实际上,按那个世代的标准,孙茜还是幼女,虽然算不上犯罪了,但还是小女孩。这方面,陈海平受到了这一世的影响,他在心理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欺凌幼女的那种快感。
在他眼里,孙茜就是一个青春勃发的美丽女郎。
卧房连着浴室,在这方面,这是建这个训练营唯一奢侈的地方,但自然,这大受欢迎,尤其是女人们。
进屋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洗完澡了,陈海平微微松了口气。这要是回来早了,他就得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进去一起洗。
紫桃和绿柳是孙茜的丫头,也就是他的丫头,主人玩玩丫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不玩才反倒不正常,除非遇到的是房夫人的那种狠角色,但这世上只有一个房夫人,何况现在是明朝,也不是唐朝,情况早已大大的不同了。
玩弄丫头不用付任何责任,烦了,可以转手卖掉,或是指定给个什么奴才。除了特喜欢,或是怀上了,才会给个名分。但陈海平不行,何况紫桃和绿柳这俩丫头本就有点特殊,她们和孙茜的感情太好了,弄上了自然就得收进房里。
都说资本主义诱惑人,但资本家和这些地主老财根本就没法比,享受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太堕落了,也太诱惑人了。
大晚上的了,又洗过了澡,马上就要睡了,所以三个女人穿的都很清凉,连抹胸兜没戴。紫桃过来蹲下身子给他脱鞋的时候,透过敞开的衣领,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圆润洁白的山峰。
夜半酣战,雨散云收。
“夫君,我有点……受不了了,要不你就把紫桃绿柳这两个丫头收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这个女人真怪,世上哪有非要丈夫娶小老婆的女人?”
“可夫君明明很想啊!”
“想也不行。”陈海平的老脸难得地红了红,好在是夜里,没人看得到。
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月色里,孙茜盯着陈海平的眼睛,半晌,才道:“要是夫君答应茜儿一辈子不娶其他女人,那要怎样都随夫君,可如果不行,夫君就不能委屈了她们。”
这下可算击中了他的要害,陈海平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一刻,他连耍赖都不好意思。在那一世,陈海平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作为夫妻,陈海平觉得自己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那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会先和妻子离婚。他认为变心不是问题,更没有对错,自己承受后果就好,但不能没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所以尽管心思相当的歪斜,但真要动真格的,他还是觉得对不住孙茜,一时还过不了这个坎。
缓缓趴下,头枕在陈海平的胸膛上,孙茜温柔地道:“夫君,不管你今后把多少女人娶进门,茜儿都只会高兴。”
嘴里有点发苦,陈海平低沉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这是夫君应得的。”
“为什么是我应得的?”
“因为夫君不轻视女人,你不仅不轻视我,也不轻视紫桃和绿柳。能够有幸作夫君的女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海平默然,他知道孙茜的意思,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对待女人的男人不会有第二个,即使这世上最痴情的情种,在这一点上也跟他没法比。
孙茜感觉到了这一点。
温柔地抚摸着孙茜的如云长发,陈海平道:“顺其自然吧,好不好?”
―――――到了九月,因为那场冷雨,平遥以及附近几个县的灾情已经确定无疑了,至少减产七成,每亩地平均也就收个不到四斗的杂粮。
如果要是不交租,尽管艰难了点,这样的收成百姓还能半饥半饱地活下去,但从来都是百姓遭灾,地主不遭灾。
粮食还没收,举家买身为奴的就已经开始出现。
对九月中旬的这场招考,陈海平早就作出了规定,只从陈家的佃户和拥有自己土地的自由民中招收。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更是为了低调点。要是没这个条件,那他这儿还不得给挤爆了,而且也必然会招致其他地主的抨击。
尽管如此,今年这最后一次招人还是挤得人山人海,其中很多是想来碰碰运气的,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呢。
这一次,尽管报名人的素质依旧不错,但陈海平却减少了录取的人数,他最后只收了二百七十人,也还是以低年龄的人为多。
不同以往,这一次陈海平公开买人,买女孩子,范围也依旧是陈家的佃户和自由民家的孩子。
本来,陈海平的对象是那些没有子弟在训练营的家庭,所以虽然是买人家的女儿,但一两银子也不给,只是给她们的家庭和有子弟在训练营的家庭同等的待遇。
但没曾想,这下可捅篓子了,凡是条件合格的女孩子都巴不得地把自己给卖了,而且为此还与家里做起了坚决的斗争。
女孩子一定要把自己卖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被买去了会做什么。训练营的那些女孩子可是把她们的眼睛都羡慕的绿了,这下子突然有了机会,她们能不拼命吗?
这种家庭,有一家算一家,家家都爆发了家庭战争,弄得是鸡飞狗跳。
卖女儿,不到万不得已有哪个父母会舍得?何况这次卖女儿又没有丝毫好处。
家里大人不同意,女儿又一定坚持要把自己买了,没办法,就只有干仗了。很多老人虽然把陈家少爷视为活菩萨,但也往往心里腹诽人心不古。训练营里的那些女孩子把自家的孩子都给带坏了,要不怎会有这种事?她们哪来的胆子和大人对着干?
对着众人有声无声的质疑,陈海平只有苦笑。他没法解释,他能说是为了不让这些女孩子过早结婚,将来好做他新女性的代表?
不能说,但事情还得做,好在他已有足够的威望。乡人朴实,至少是目前,他们是不会怀疑这个活菩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最后,训练营“买”了七十名最大不超过十四岁的小姑娘。
四十四章回门
整个营区的训练分为四组。
第一组是新来的,练习列队踢正步,教练由第二批受训的前辈出任。这批新教练要比陈启立还狠,还严格,因为营里的号召就是超越,他们当然也要超越,所以呢,那就所以吧。
第二组以第二批人员为主,由石头督训,训练他们学习实战搏杀。这套搏杀教程是陈海平拜托的,戴定国在孙家这段时间想出来的,专门用于战阵搏杀。
第三组学习马术,三爷在八月份以二十三两银子一匹的高价,在口外从蒙古人那儿买了一百匹好马。
第四组是特训组,人不多,有男有女,他们都是戴老爷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并由他亲自训练。
对骑兵的训练,陈海平亲自主持。
这些战士都经过了魔鬼般地狱式训练,纪律性已经不是问题,服从命令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脉,成为了新的本能。
在此基础上,除了马术技巧的训练,对于搏杀,陈海平抛弃了所有的技巧训练,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速度和力量。为此,他在食物上投入了大量的银子,并进行合理搭配。这么做的效果极为明显,战士们的胳膊腿都明显变粗,但脸上的棱角却愈发地突出,眼睛都往外努努着,眼内精光闪烁,寒人心魄。
寒风呼啸,大雪飘飘,巨大的广场上,扬声怒吼的战士战天斗地,气势直冲霄汉,这风这雪完全没了它们固有的威力。
二十公分粗细的木桩固定在基座上,隔十米一个,总共有十八根。
一骑自风雪中驰出,随着一声低喝,刀光一闪,一节木桩应着刀光跌落。
这名骑士砍断了八根木桩,最后,钢刀嵌入了第九根木桩。
骑士似乎很丧气,拔除钢刀后愤愤地离去,只是不知他是对木桩生气,还是对自己生气。
随着前一骑骑士离去,又一骑自风雪中驰来。这时,已经有人把固定在基座上的木桩拔到了原先的高度。
一旁,陈海平和陈启立并肩伫立在风雪中。
“少爷,只要给他们配上上好的钢刀,那三年后,只需八百人,我们便可纵横草原,来去自如。”陈启立傲然说道。
“叔,开春我们就建武器房,不仅打刀,还要打铠甲和强弓硬弩。”
“那要很多银子的。”陈启立知道抵押土地的事儿。
“放心,我们有的是银子。过些日子,我就去弄。”
天大的事儿到了这位少爷手里,似乎都是小事儿。陈启立早已发觉陈海平的目光看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商队,但到底是什么,他不去想。有陈海平在,那些事儿不需要他想,他只把少爷吩咐的事做好就足够了。
―――――时光如电,转眼就到了天启元年的新春。
这一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