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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只把少爷吩咐的事做好就足够了。
―――――时光如电,转眼就到了天启元年的新春。
这一年也不知是吉是凶,太平年间,一年之内,竟然死了两个皇帝。先是神宗皇帝朱翊钧死了,然后光宗皇帝朱常洛登基仅仅一个月也死了。
朝廷的变故对老百姓没什么影响,年照过,祠堂照拜。初三,祭拜过祠堂后,陈海平带着众人又回到了训练营。
难得,过年了,陈海平发了点慈悲心,放假五天,就是那些买来的女孩,只要家在当地,都派人赶着大车,带着不少食物送她们回家过年。
到家了,陈海平又当起了大爷,头枕在软乎乎的被子上,看着三个女人在地下忙乎。过了一会儿,他道:“老婆,收拾收拾。”
老婆本是那些粗人才用的,一开始孙茜也很不习惯,但没几天,她就爱死了“老婆”这个词。
孙茜不解地问道:“收拾什么?”
陈海平道:“明天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孙茜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我老婆的家。”
“你是说我们明天回代州?”孙茜难以置信地问道。
嫁出门的女儿就是泼出门的水,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残酷的含义。可能终其一生,只有父母故去的那一天才有可能回去。而且,这也还只是可能而已。
“当然。”
愣了片刻,孙茜把手中的家什扔到了地上,爬上炕,扑进陈海平的怀里,紧紧搂住丈夫痛哭起来。
紫桃和绿柳不能扑上来,两人在地上相互搂着肩,也都眼泪巴查的。
这一夜,孙茜是无尽的疯狂。
―――――孙家吃穿不愁,但这个年过的也不是很热闹。
最钟爱的小女儿嫁出去了,第一个年关最是想念不过,孙国清和三夫人都没什么好心情。
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儿子在外两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夫人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至于孙传庭的夫人,那心情自然更是愁苦,也就别提了。
初六的傍晚,天刚擦黑的时候,一个仆人跟头把式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孙国清的眉头皱了起来,喝道:“什么事这般慌张?”
咽了口吐沫,仆人激动地道:“老爷,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什么?”孙国清霍地站起身来。
“老爷,是小姐和姑爷回来了,马上就进来了。”
身子前挺,但又收住,孙国清缓缓坐下,问道:“夫人知道了吗?”
“还没。”
“那还不快去报与夫人知道。”
“是,老爷。”仆人欢天喜地地去了。
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吧?孙国清正忐忑的时候,门开了,女儿一路哭着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轻抚着女儿的背,孙国清眼中含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时,三夫人也到了,一看见女儿,立刻上前把女儿死死搂在怀中,号啕大哭。
陈海平站在一旁,眼底也有泪光闪动。这时,看见老丈人向自己看来,他立刻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行过礼后,陈海平站起身,笑着问道:“岳父,我擅自主张,是不是来对了?”
“你这小子!”孙国清也笑了。
这时,孙国清才发现不对劲,他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陈海平道:“前天早上。”
“前天早上?”孙国清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到的这么快?”
陈海平道:“我们快马急驰,当然到的快了。”
孙国清不可思议地转头向还在痛哭的女儿看去,陈海平笑着解释道:“岳父,这一年来,茜儿在小婿的严格教导下,骑术已经突飞猛进,两天跑这点路不算什么,今后我们可以常来常往了。”
这个女婿说话没大没小,但孙国清感觉只有轻松自在,舒服极了,这个女婿选的好!
哭过之后,众人重新落座,紫桃和绿柳也来给老爷夫人行礼。
三夫人兴致大好,大方派糖,全家上下仆从全都重赏。于是,这个年,孙府最喜庆热闹的一幕出现了。
四十五章养颜
这一晚,三夫人把女儿给霸住了,非要一起睡。孙茜无奈,只得从了。反正累得要死,一觉就到天亮。
回到房里,看女儿有点神不守舍,三夫人有些嫉妒地嘲讽道:“怎么,离开一晚就受不了了?”
“娘……”孙茜撒娇。
“哼!”三夫人警告道:“孩子,那小子可不是个安生的主儿,现在你浓我浓,将来有你难受的。”
“娘,有你这样的吗?你想想,除了夫君,谁会两天跑了这么远的路带女儿回来看你?”孙茜不满地道。
“他这个做的不错,这娘承认,但一事归一事,不能混为一谈。”三夫人侃侃而谈。
“娘,不能混为一谈,那你要女儿怎么做?现在就跟夫君闹别扭,把感情弄生分了?
三夫人这下傻了,反应过来后,她敷衍道:“行了,跟娘说说,在他们陈家过的怎么样?跟公公婆婆和妯娌们都处的怎么样?”
孙茜还年轻,还不能真正理解一个做娘的心情,虽然想娘想的要死,但真见了面,却没什么话了,还觉得娘很烦。
“娘,您看女儿的脸还不知道女儿过的怎么样啊?”孙茜应付道。
三夫人也知道女儿累,但有一个问题非问不可,她问道:“你还没有喜啊?”
听三夫人问到这个,孙茜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她忸怩道:“还没呢。”
女儿怎么是这个反应?三夫人发现了异常,她问道:“你怎么回事?跟娘说说。”
孙茜红着脸道:“他说我还小,过个四五年再要。”
避孕的方法千奇百怪,但都是非常危险的,三夫人惊问道:“他让你避孕?”
孙茜又开始忸怩了。
三夫人严肃地道:“茜儿,你跟娘说清楚!”
孙茜扭扭捏捏地小声道:“不是。”
三夫人道:“什么不是?你说清楚。”
孙茜的脸更红,声音更低:“每次都在外面。”
“什么外面?”一愣之后,三夫人随即明白了,道:“要是这样还行。”
过了一会儿,孙茜忽然问道:“娘,那东西是不是很补?”
“什么很补?”三夫人不知道女儿什么意思。
“就是那东西。”
三夫人明白了,但更糊涂了,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孙茜道:“夫君说那东西很补,养颜。”
“你等等,你等等。”三夫人止住女儿,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这种事似乎听谁说过。
“睡觉!”三夫人脸也红了,气的,但这是女儿女婿房中的事,她又能说什么?
“我傻啊我。”躺在被窝里,孙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陈海平觉得丈母娘看自己的眼光有点怪,晚上,躺在被窝里,抱着孙茜问道:“你跟丈母娘说什么了?”
孙茜心虚,问道:“怎么了?”
陈海平道:“她看我的眼光有点怪。”
“我没说什么啊。”孙茜矢口否认。
虽然孙茜否认,但陈海平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掐着孙茜的脸蛋道:“你傻啊你,怎么什么都说?”
“夫君说的养颜,我没听过,就问了一下。”小鸟依人,孙茜不否认了。
陈海平给气乐了,他一把抓起孙茜笔直浑圆的长腿……,努力,努力,一定要将养颜的工作进行到底。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国清和陈海平这翁婿俩在客厅里闲谈。聊了一会儿,孙国清问道:“你们这次要呆多长时间?”
陈海平道:“如果家里没事,我想呆到月末。”
孙国清心中欢喜,但嘴上仍道:“呆这么时间,你那边没事吗?”
陈海平道:“家里有事会来人的,现在都上正轨了,离开一两个月应该没问题。”
孙国清道:“你的事怎么样了?”
陈海平道:“还好,都很顺利。”
孙国清道:“上次也没时间详谈,你跟我说说。”
不说自然是不行的,陈海平尽量把事情往小了说,往轻了说,但他说的再小再轻,这件事也还是小不了轻不了。
听女婿说完,沉吟片刻,孙国清问道:“这一趟的本金需要多少?”
这个没办法了,陈海平如实答道:“至少一百万两。”
孙国清的嘴巴张了张,才道:“这么多!”
陈海平道:“大漠万里,走一趟不容易。”
孙国清道:“你有这么多的银子吗?”
陈海平笑道:“我怎么可能有?”
孙国清道:“那你怎么办?”
陈海平道:“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到时自然会有人愿意往里投钱。”
知道这种事自己插不上手,孙国清换了个话题问道:“跟你来的人都很面生,不是你师傅的徒子徒孙吧?”
陈海平道:“不是,他们就是小婿这一年的成果。”
孙国清吃了一惊,问道:“他们以前都是你家的佃户?”
陈海平道:“是的。”
孙家自老太爷遭劫匪之难后,子孙就养成了习武的风尚。孙家又是书香门第,既练武,自然容易对兵书战策感兴趣。孙国清武艺不精,兵书战策也马虎,但起码的见识还是有的。
兴致忽起,孙国清站起身来,对陈海平道:“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成果。”
这一次,随他们来的有二十四名最精壮的战士。之所以带这么多人,一来是有用,二来是要亲自训练他们。这二十四人,将来就是他的护卫亲军的骨干。
人都在后院的演武场,石头正在操练他们。
孙国清和陈海平走过去,但这些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照练不误。孙国清感到奇怪,他转头向女婿看去。
无奈,陈海平解释道:“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只要没有命令,不许他们为任何事分心。”
孙国清心中惊异,及至看到这二十四人列成一队,站到自己面前时,他心中就不是惊异可以形容的了。
虽然仅仅二十四人,但却有如千军万马!人人都似一杆标枪,虎虎生威,都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凌人气势。
女婿确实是大才,儿子虽然也是超卓之士,但还比不了这个女婿。这一刻,孙国清心中第一次有了定论。
―――――在孙家的这段日子里,陈海平过的很充实,训练部属之外,他的最大乐趣是与老丈人喝酒神聊。
孙国清是饱学之士,为人又清雅磊落,与之神聊真有如沐春风之感。何况,还可借机请教学问上的难题,这段日子陈海平的学问当真长进不少。
除了孙国清,陈海平还与孙传庭的一双儿女处的极好,可以说,他现在就是这俩孩子心中的超级偶像。
这期间,除了三夫人这位丈母娘,陈海平与孙家的每一个人都相处愉快。丈母娘总是挑三拣四,陈海平觉得这可能和那位张舅爷有关。
这是小事,无伤大雅,陈海平脸皮也厚,三夫人除了掉点脸子之外也是毫无办法。
转眼到了二月初二,该走了。
人是要处的,现在孙国清和陈海平的感情已经非同一般。看着伫立在寒风中的老泰山白发飞扬,陈海平心中凄然。人事难料,这一别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
第四十六章王家
蒲州,王家集,王家大院。
在一所高大的厅堂里,王元程围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一会儿坐,一会儿又起身,从各种角度审视摆放在桌子中央的一件瓶状瓷器。
瓷器高有一尺左右,双耳瓶,色白,杂釉点,晶莹剔透,图案是数支修竹、池塘绿苔和微风细雨。
不要说瓷器本身的质地,就仅是这画工,这件双耳瓶也可堪称极品,价值连城。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一见王元程的神态,便悄悄把一张拜贴递给了侍立在一旁的,脸上总是笑模滋的管家老侯。
仆人退出去后,又过了一会儿,王元程直起身来,问道:“什么事?”
老侯上前一步,禀道:“老爷,平遥陈家有人要求见您。”
“平遥陈家?”想了一下,王元程问道:“我们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吗?”
老侯道:“没有。”
王元程道:“我们和平遥陈家素无往来,他们这是来干什么?”顿了顿,又问道:“陈家怎么样?”
老侯道:“膏梁之徒。”
王家家规极严,也素来瞧不起那些挣点钱便挥霍无度的人家,王元程道:“把来人打发了,我懒得见这种人。”
稍微打了个沉儿,老侯道:“老爷,您还是见见吧,来的这人是代州孙家的女婿。”
微微皱了皱眉,王元程道:“孙家怎会和这种人家结亲?啊,就是那个大脚孙姑娘吧?”
老侯也笑了:“是的,老爷,就是那个孙姑娘。”
这也还是不对,王元程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老侯道:“老爷,孙家不是和交城戴家是世交吗?听说这个女婿就是戴家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这就有谱了,想了想,王元程道:“老侯,你去看看,如果没什么正事,你就把他打发了,别来烦我。”
“是,老爷。”老侯说完,退出了大厅。
―――――坐在王家大院的门房里,陈海平感慨良多。他家也算是一方富豪,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