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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身子一震,问道:“范大人,你的意思是陈海平这是为了诱使本王出兵?”
范文程点了点头,道:“大汗,有这个可能。”
因为那个铁路,陈海平的实力每天都在大幅增长着,如果时间再拖上几年,那他的决定也许就不会这么难了。
但,真的是如此吗?
“大汗,臣以为不然!”就在皇太极思索的时候,范毓宾躬身道。
“毓宾,你说说。”见是范毓宾,皇太极笑笑,说道。
“大汗人中龙凤,毓宾虽不才。也愿随大汗慷慨赴死,而绝不愿苟且偷生!”范毓宾慨然说道。
“好,说得好!”范毓宾话音未落,多尔衮等人就鼓掌喝彩。
范毓宾和陈海平之间是不能共日月的仇恨,如果南北和解,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其实,范文程和范毓宾的处境也差不多,虽然范文程和陈海平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但陈海平那些人可能不跟皇太极计较,却决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大汉奸的。
所以,实际上,范文程和范毓宾的态度是一致的,都是希望皇太极出兵,以求得万一之机。
范文程之所以给皇太极指出这些,是因为范文程太了解皇太极了,他算定皇太极最后一定是要出兵的。所以,他现在指出来,是要皇太极把形势彻底想清楚,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犹豫的余地,做就要干净彻底,不计一切。
皇太极默默点了点头,最后道:“看看打得怎么样再说吧。”
多尔衮上前躬身道:“大汗英明,但我们是不是现在也要加紧准备。”
皇太极点头,道:“这是自然。”
----…
宁远,帅府。
袁崇焕刚刚从兵营回来,布木布泰给丈夫宽衣,亲自打来洗脸水,服侍丈夫洗脸。
布木布泰虽然公务繁忙,但从未忘记作为妻子的责任,服侍袁崇焕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袁崇焕洗完脸,把手巾递给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把手巾搭好之后,忽然随意地道:“大人,我四哥来了。”
布木布泰的四哥是满珠习礼,在皇太极的手下主管蒙人事务。
袁崇焕微微楞了一下,道:“他在哪儿?晚上我们一块吃饭。”
布木布泰道:“大人,我已经打发他回去了。”
沉吟片刻,袁崇焕赞许地看了布木布泰一眼,道:“打发他回去也好。”
布木布泰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大人,我们真没可能和他们联兵吗?”
微微叹了口气,袁崇焕道:“夫人,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儿的绝大部分人和女真人都有血海深仇。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活人而暂时顾不上死去的人而已,但现在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布木布泰道:“但是,现在形势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陈海平占据中原,那我们……”
微微摇了摇头,袁崇焕道:“夫人,我知道你的心事,但这种事儿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强求不得的。如果我们非要逆势而为,那就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而是在害他。”
顿了顿,袁崇焕又道:“政治这种东西,我以前没怎么注意,但我现在已经受过了足够深刻的教训。夫人,那是踏错半步不得的。”
布木布泰知道丈夫说的是实话,只能低头不语。
----…
自从对岸开始修铁路以来,考城县的百姓人人都知道要打仗了,但很奇怪,不仅没人害怕,相反都满怀期待,极为兴奋。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大后方的开封和洛阳的气氛是一天比一天更紧张,但考城县的百姓却一天比一天更兴奋。
要打仗了,河面上,往来穿梭的渡船虽然少了些,但繁忙依旧,依旧运送着各种货物。
商人做买卖,在黄河北岸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在南岸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用于疏通的钱得多花了。
所以,战争的气氛对南北货物流通有影响,但影响还不是很大。
要打仗了,但商路依旧畅通,这就让考城县的百姓更有信心了。在河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百姓比考城县的百姓更了解对岸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了。
所以,人人都满怀期待。
在考城县,有一个奇景,就是县大老爷、县尉什么的都跑了,但三班衙役依旧兴致勃勃,每天干劲十足。
可以说,考城县的治安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衙役们之所以干劲这么足,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曹县的同行过的什么日子,所以他们都怀着非常非常强烈的渴望,渴望他们今后可以继续和曹县的同行做同行。
这儿又没有大明朝的兵,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啊?考城县的百姓真是日夜都在盼着。
那是什么?那不是大船吗?
当雪花开始飘落,考城县的百姓惊奇地发现,对岸的火车运来了很多艘大船,那些大船被卸下来后,一顺水都摆在了河岸上。
这大冬天的,运这么多船来干什么?马上河面就要结厚冰了,到时运什么运不过来?
考城人是越看越迷糊。
终于,终于,一队队森严的士兵踏着冰面过来了,但那些士兵根本没有理会考城人的热情,径直地就越过考城而去。
还好,随后来的那些人很是和气,而且果然是秋毫无犯,考城的百姓算是彻底地安下心来,继续展望未来美好的生活。
大军不知有多少,连续不断足足过了三天。第四天,考城县的百姓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就欣喜若狂。
他们终于知道对岸那些大船是干什么用的了,原来竟是用来铺铁路的。
冰面被凿开,一艘艘大船被下到水里,最后从河这岸到河对岸连成了一排,铺成了一条船路。
开始铺铁轨了,考城人激动极了,因为不仅在大船上开始铺铁轨,也开始在西城外铺铁轨了。
他们也有火车了!
这些年,考城县的大人小孩早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火车,就有钱。
铁路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考城人眼里先是一点点长大,然后猛然间,就又发现铁路已经长成了巨人,一眼望不到头了。
----…
陈启立亲统大军,自十月二十七日过黄河,到十一月二十三日,彻底完成了对开封和洛阳的分割包围,并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之后,于十一月二十九日,同时对洛阳和开封进行猛攻。
连攻七日,攻城部队损失惨重,死伤无数。之后,停止了对洛阳的进攻,但对开封的进攻继续。
对开封猛攻月余,于春节前夕,攻城停止。
----…
这场在开封发生的激战,自然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开封距离南京不远,而北军又没有进行封锁,各色人等都可以随意出现在战场四周,尤其是又出现了战地记者,所以,消息很快就可以传回南京。
因为这场战事,报纸又大火了一次,每天都是大卖。
在南京,因为这场战事,很多人都是欢欣鼓舞,因为拖的越久,对江南就越有利。
实际上,真想和解的人极少,因为很显然,一旦和解,那必然要以北方为主。
所以,如果他们真有对抗北方的能力,那谁还想和解?那些以前赞同和解的,大都只是迫不得已,趋利避害而已。
慈宁宫里,懿安皇后又把湖广总督孙承宗请了过来。
如今,孙承宗、秦良玉和卢象升已从湖广、四川和两广各调十万大军,分别驻守在长江上游、中游和下游,并由孙承宗统一指挥。
这场战事发展到现在,已大大出乎懿安皇后的意料之外,她简直看的是一头雾水。
孙承宗到后,懿安皇后把最新的战报递给孙承宗,孙承宗看完,放下战报,懿安皇后问道:“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懿安皇后早前请教孙承宗时,孙承宗曾把对战事的预测说了,也就是认为陈海平最终的目标既然是和解,那江北一战的目的就是要震慑,既震慑那些抗拒和解的人,也震慑那些和解之心不坚决的人,所以这一战必然打的是又快又凶又狠。
但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懿安皇后很想认为是她高看了陈海平,但这么想心里又很虚,可又实在是看不懂这场战事,所以才又把孙承宗从长江边上请了过来。
沉吟片刻,孙承宗问道:“皇后,依您看,陈海平的和解是真的,还是另有居心?”
楞了一下,然后又想了想,懿安皇后道:“老大人,哀家以为这应该是真的。”
第三百零三章奇兵
第三百零三章奇兵
懿安皇后竟给出这样的看法。孙承宗稍微愣了一下。
孙承宗清楚,对懿安皇后来说,能这么说,就意味着她心里是极其肯定,而这就有那么点奇怪。
对懿安皇后在政治上的洞察力和看人的眼光,孙承宗都是极为钦佩的,所以他相信懿安皇后的判断。但是,以懿安皇后的身份,对这种事竟然会有如此肯定的态度,却是相当令人费解的。
孙承宗人老成精,心里的疑惑脸上丝毫也没带出来,他继续道:“皇后,老臣以为,这件事或许有两种可能。”
懿安皇后问道:“老大人,是哪两种可能?”
孙承宗道:“皇后,陈海平和他麾下的那些人,虽然威仪赫赫,但实际上,他们打的仗都不多,尤其是没有打过这种攻坚战。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很顺利。国力每日里又都在迅猛增长,他们有骄傲轻敌之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他们才一上来同时攻打开封和洛阳。受挫后,不得不进行收缩,改为单独攻打开封。现在见还是无功,就又改为长期围困,以期城中弹尽粮绝,不战而自溃。”
孙承宗说完,懿安皇后默然片刻,而后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大人,哀家也想这么认为,但不行。陈海平其人的军事才华如何,哀家不知,但此人深谋远虑,心思之缜密,哀家不是自愧不如,而是望尘莫及,他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孙承宗道:“皇后,如果陈海平真如您所言,不是这种骄傲躁进之人,那他这么快就进兵中原,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合理。”
懿安皇后点了点头,道:“是啊,老大人,哀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进兵。”
沉吟片刻,孙承宗道:“皇后。如果刚才所言属实,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故意安排好的假象。”
“假象?”懿安皇后低头沉思,忽然,懿安皇后抬起头来,惊讶地道:“老大人,难道他是想诱使皇太极出兵?”
点了点头,孙承宗道:“如果陈海平真如皇后所言,是真心和解,那这个解释就是最合理的了。”
看着孙承宗,懿安皇后眼中眸光闪烁,半晌,懿安皇后道:“老大人,哀家对军事所知有限,但也知道不管实力如何强横,两线同时作战都是兵家大忌。何况,他在两线同时都投入了极其巨大的军力。”
看着懿安皇后,孙承宗道:“是啊,皇后,这也是老臣感到颇为费解的地方。”
沉默了好久,懿安皇后才极为无奈地道:“老大人。他这是在赌博啊!”
这个时候,孙承宗可以肯定,懿安皇后和陈海平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因为懿安皇后说起陈海平时的语气越来越奇怪。
孙承宗问道:“皇后,他在赌什么?”
咬了咬牙,懿安皇后道:“老大人,他在赌哀家不会跟他进行决战,不会调大军进入中原,攻占山东。”
孙承宗道:“皇后,北方有甲种兵二十万、乙种兵十五万、丙种兵十万,再加上捕快军以及杂七杂八的,他们总计有五十万军队。老臣以为,如果陈海平这么做真是想诱使皇太极出兵,那他要进行的就一定是一场灭国之战,而且做的打算是速战速决,甚至是一战定乾坤!”
默然半晌,懿安皇后极其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问道:“老大人,我们可以在中原大胜,但能够进而占领山东吗?”
百万之兵旦夕可聚!这话孙承宗自然是知道的,默然半晌,孙承宗微微摇了摇头,道:“皇后,不能。”
顿了顿,孙承宗又道:“皇太极最大的缺陷是女真人太少了,像这等规模的战争,他们是打不起的,所以他们只能打胜而绝不能打败,一旦主力受到重挫。就定然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很难再有翻身的余地。”
咬了咬牙,懿安皇后道:“那个王八蛋把什么都算计到了,即便我们出兵,他们定然立刻撤兵,回山东固守。而在对皇太极一战,如果哀家所料不差,十有**是会速战速决的。”
孙承宗愕然。
这时,懿安皇后也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但对孙承宗,她没有那么多的避忌,所以也就并不在意。
低下头,孙承宗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能让懿安皇后如此愤然,陈海平还真是了不起。
像刘宗周等人一样,孙承宗对朱明王朝也是极其忠心的,但孙承宗又和刘宗周等人有极大的不同。
孙承宗不是刘宗周那样的老顽固,一味抱残守缺。到了今天,孙承宗不得不承认,北方管治天下的能力,即便以懿安皇后之圣明,也是远有不及的。何况,北方的政策和他们并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