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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看锦榻边的黑衣人,而是挪开略显空洞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帐幔继续说道:
“朕老喽。”
话语中满是凄凉的味道,以至于眼前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又抬起了头。
“这些年苦了你了,朕心里很清楚,为了朕的江山,让一个弱女子在外抛头露面,风餐露宿。朕实在是于心不忍。”
“皇上……。”
没让黑衣人说完,皇上顾舒打断她的话接着说: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朕下旨赐婚,把你嫁于吴峥。”
“皇上,奴家已经二十八岁了。”
虽然声音低不可闻,可是却一点没有流露出不愿意的意思。
“年龄不是问题,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江湖儿女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若是还有其他要求,也一并告诉朕。”
良久没有听到回音,皇上这才收回目光看了黑衣人一眼,继而吩咐道:
“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再出面了。若是能帮得上吴峥,不妨趁现在这个机会,多与他亲近亲近。”
黑衣人闻言,急忙跪倒磕头,之后又悄无声息由刚才现身的那个角落中消失不见了。
“来人。”
皇上话音落地,一位小太监低头弯腰走进来。
“皇上。”
“宣宁泽中。”
“是。”
由于皇上突然病倒,朝中大臣几乎全部在养心殿一侧的偏殿中候着,宁泽中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不大会功夫,宁泽中就在那名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养心殿。
跪倒在锦榻前,行大礼参拜之后,皇上再次招呼一声刚才的小太监:
“赐座。”
宁泽中小心翼翼坐到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静等皇上开口。
“去看过吴峥了?”
“是,万岁。”
“不用担心,吴峥不是那种短命的人。”
“谢万岁。”
“传旨。”
那名小太监随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圣旨展开来,嘴里朗声说道:
“左庶子宁泽中接旨。”
不用小太监说,宁泽中见殿内就他一位,听到皇上说传旨,早已跪下了。
“擢左庶子宁泽中官复原职,即可就任右丞相,统领兵部,及各州节度府。钦此。”
作为朝中老臣的宁泽中怎能感觉不到朝廷上下的暗潮汹涌,所以,即便圣旨非常简单,他还是马上就知道皇上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于是,伸手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圣旨后,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转了一下方向,面向病榻上的皇上顾舒,仰起头静等皇上的吩咐。
“连夜征调并州节度府、顺天节度府,以及冀、华二州节度府官兵暗中接近京城待命。调遣心腹之人前往徐、荆、青、兖、梁等州,接任节度使。”
“万岁,城内……?”
“无须过虑,朕已有妥善安排。”
“老臣明白。”
三百二十二 宁府
就在宁泽中于养心殿官复原职的同时,远在城西,欧阳琴心暖棚旁的篱笆小院中,时刻忧心依然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吴峥,坐卧不宁的宁云举也接到了圣旨。
“擢江南东道八府巡按宁云举为统领御林军中郎将,接旨即刻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中郎将,虽然也是正三品,与八府巡按同级,可是实权却远大于八府巡按。尤其是统领御林军的中郎将,那可是负责整个京师,负责皇上安危的要职。
宁云举接过圣旨,转头以晚辈之礼与樊老太君告别,又与常青剑等人告别,虽然心中担心吴峥,却又不得不跟随传旨太监回城面圣。不仅要听从皇上当面的吩咐,还要领取上任的官凭印信。这个可不同于八府巡按要到吏部去领,御林军说白了就是皇上的侍卫,自然归属皇上直接调遣。所谓中郎将,实际上是直接受皇上指挥,品阶低于将军的武职。
由于宁云举一直在外为官,虽然新年期间也多曾听父亲宁泽中简略提起过当前朝廷中几股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且由其他人口中也听说过一些,可毕竟不如常年在京的父亲宁泽中明白。所以,接到圣旨的时候,一路上心里还是不停嘀咕。
心道:按照上次罢免父亲右丞相一职,赐婚宁小倩宁小坤为王妃,调宁天珏入京为御林军副都统的举动分析,皇上应该是在打算重用吴峥之前,采用的帝王家的平衡之术。现在看来,好像当时分析错了。
直到在养心殿面见皇上,于上任之前匆匆回府见到父亲宁泽中之后,宁云举总算是明白了。
当初并非皇上使用了什么平衡之术,而是故意让父亲宁泽中暂时淡出朝中几股势力的视线,其目的就是为今天做准备。皇上一番安排的用意,即便是为官几十年的父亲宁泽中当时也没有猜到。
“峥儿什么情况了?”
“还是那样。不过,听樊老太君说,其体内真气似乎越来越强了。”
“先去见见小倩小坤吧,她们都在你母亲房中。”
宁云举当然理解两个女儿的心情,尤其是宁小坤。毕竟是已经赐婚于八皇子郑王顾野,如今顾野一死,尚未出阁已成了望门寡,先不说宁小坤的心情如何,就是他这做父亲的心情,一时也是苦涩难言。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儿都红着眼睛望着自己,尤其是老太太,开口就问:
“峥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醒来了吗?”
“母亲莫急,虽然峥儿还没有醒来,不过体内真气却是越来越充沛了。”
“可有呼吸心跳了?”
“还没有。”
即便宁小倩宁小坤是从小练武,一听到吴峥到现在都过去整整两天两夜了,依然没有呼吸心跳,顿时又轻声啜泣起来。
若不是姐俩早已被皇上赐婚,若不是这次吴峥又是在救八皇子和彩凤公主时受的伤,姐妹俩早就不管不顾跑去了。可偏偏彩凤公主一直在不说,宫里也时刻有人守候在那里,这让姐妹俩如何能去?只能在府中急如热锅上蚂蚁,芳心大乱之下,唯有哭泣而已。
好不容易等回来的消息,竟然是吴峥依然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算是当着父亲的面,二女还是再也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
“哎,苦命的孩子。”
随着老太太一声长叹,宁小坤一下扑进奶奶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担心女儿的痛哭会加重老太太的伤心,可宁云举却实在不好劝。毕竟宁小坤的哭泣可不仅仅是为吴峥,应该有一半是为自己哭的。转头没有看到妻子,不由疑惑地询问宁小倩道:
“你母亲呢?”
“娘和伯母前往后花园的观音堂为表弟祈福去了。”
“快劝劝小坤,别哭坏了身子。”
因皇上说得明白,必须马上走马上任,宁云举不敢耽搁,和母亲道别后,来到前院见过父亲,爷俩联袂出府去了。
就在宁小坤痛哭不止,宁小倩和老太太怎么劝都没用的时候,突然有下人来报:
“太夫人,萧英萧姑老爷到了。”
“哼!”
“奶奶。”
老太太一直因女儿宁云燕的死对萧英父子耿耿于怀,一听女婿萧英前来,自然不愿待见。听到宁小倩略带祈求的叫了一声,又想到此时昏迷不醒的吴峥,正需要武林人士相救,才淡淡说道:
“让他进来吧。”
萧英是在彩凤公主之前就进城了,当时只是说进城探听一下消息,具体什么消息并没有明说。他不说,众人自然不好询问。
进门看到不用正眼看他的老太太,还是规规矩矩跪倒在地,口称:
“萧英叩见岳母大人。”
“哼!”
“姑丈快快请起。”
萧英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宁小倩递过来的茶水。这时宁小坤也已止住哭声,从老太太怀里站了起来。虽然嘴上没说,还是希望能听到关于吴峥的好消息。
“岳母大人无需过于担心峥儿,家父最迟明天傍晚就会赶到……。”
“他来能有什么用?”
还是没有好气。
“家父这次是陪同江湖神医鞠隐一起进京的。”
“鞠隐,真的是鞠隐吗?”
听到鞠隐的名字,老太太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了。
“千真万确,萧英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显然萧英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到宁府报信来了。
“那是不是说,只要鞠隐来了,峥儿就有救了?”
“若是连鞠隐都救不了,天下也就无人能救了。”
宁小倩和宁小坤一听到鞠隐的大名,两人心中顿时也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姑丈,都说神医鞠隐性格怪异,不知这次萧爷爷是如何请动此人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萧英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虽然父亲萧鹏举传来的信息中也未曾提及,可是萧英却是很清楚鞠隐一直对传说中的司南车极为感兴趣,说不定父亲萧鹏举就是以司南车上某一部件为条件,才请动的鞠隐。只是,具体是哪一部分,父亲萧鹏举又是打算如何弄到手,萧英一时猜不出来。
可以肯定的是,以父亲萧鹏举的为人,是绝不可能拿,极有可能在吴峥身上的,神秘司南车的能量源作为条件的。
三百二十三 金箔上《黄庭经》的由来
吴峥重伤后的第三天上午,欧阳琴心的篱笆小院首先迎来的远客是烟波钓叟姚鼐。
莫紫的爷爷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里,就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往了微山岛。烟波钓叟姚鼐可是与樊老太君,也就是莫须有的父亲,——莫何春同辈的人物。而且,两家因祖上都与太行派有莫大渊源,所以一直都有来往。
一听说吴峥出事了,多年未曾行走江湖,甚至很少离开微山岛的烟波钓叟姚鼐二话不说,就跟随莫须有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老嫂子多年不见,身体还是那么硬朗。”
“姚老弟的风采也是不减当年啊。”
“人在哪里,让我先看看怎么样了。”
由于吴峥是拜在了太行派四百多年前的祖师爷剑痴刘青门下,当着众人的面,姚鼐还真不好称呼。只是匆匆与上前与之见礼的常青剑等人打了声招呼,就由樊老太君亲自引领进入了吴峥与欧阳琴心合修的房间里。
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吴峥左手手腕上,低眉垂首沉思半天,又伸手摸了摸欧阳琴心的右手腕。
“怎么会这样呢?”
喃喃自语一声后,示意樊老太君到外面说话,便率先走了出来。
“姚老弟,怎么说?”
“老嫂子可有发现,那个小女孩的心跳脉搏也正在逐渐减慢变缓?”
樊老太君也是刚刚发现不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阴阳双休本算不上什么奇功异法,可是像两人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见姚鼐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樊老太君并没有打扰他。
沉默片刻,烟波钓叟姚鼐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到屋子里,再一次仔细观察诊视了两人的脉搏一会,重新回到院子里,抬头看着樊老太君试探着问道:
“老嫂子可记得武林中早已失传的龟息神功吗?”
“什么,姚老弟不会,难道,不对呀。”
闻言,神枪将樊俊娥断断续续地说道:
“龟息神功虽已失传数百近千年,有关的功法特征,不论江湖中的口口相传,还是典籍中均有所记载,倒是与他们二人现在的表现有些相似之处。可是,怎么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个孩子身上?难道……。”
看到姚鼐疑惑的眼神,樊老太君便把听自萧英关于欧阳琴心周岁礼的奇异经历讲了出来。
“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内经《太上琴心文》?果真如此吗?”
“听少盟主萧英亲口所讲,应该错不了。”
烟波钓叟姚鼐嘴里不断念叨着“《黄庭外景玉经》、《太上琴心文》”,抬头看着远处的南山山巅,似乎在思索什么。
良久之后,突然开口吟诵道:
“太上妙法留人间,肉眼凡胎识之难。
且书金箔分上下,凭君珍藏待有缘。”
“姚老弟,这是……?”
“这是数百年前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四句颂子。只是无人解得其意,时间一久,也就被人渐渐淡忘了。如今的江湖中,还能记得这四句颂子的人是少之又少了。若不是听了老嫂子刚才来自少盟主萧英的一番言论,我也想不起来。”
毕竟神枪将樊俊娥自七十多年前如昙花一现之后,便嫁给了莫何春,从此,几十年间不再行走江湖,自然没有烟波钓叟姚鼐的见闻广博。所以没有听说这四句已经渐渐被人遗忘的颂子,也不足为奇。
“难道四句颂子所指就是小丫头周岁礼上得到的刻有《太上琴心文》的金箔?”
“应该不会错。虽然不能亲眼得见,有生之年能够解开这个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谜团,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按照颂子所言,应该还有上部才对啊?”
“无需怀疑,定然是被吴,吴公子得到了。”
“可是,师祖,那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与龟息功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紫听到这里,也无心再去嫉妒欧阳琴心了。从小练武的她自然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这是无法强求的。
“小丫头想必也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