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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岚儿给的什么好东西,怎么如此神奇?”
若是云岚不说话,铁凝和凌月自然不会开口打扰她。听到云岚询问自己,铁凝随口就问了出来。
“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千年黄精,经过特殊方法,并配以诸多药物培炙而成罢了。可以祛风,防寒,温补精血等等。”
“曾听吴峥提及妹妹精通医理,今日终得以识见。”
“姐姐过誉了,我哪里有那本事,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的独门秘方。”
说着,云岚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问凌月道:
“月儿妹妹也是熟知阴阳二道的,能否讲一讲两仪生四象是哪四象?”
一边说,一边偷偷把手中的三支小旗子分出两支,分别递给铁凝和凌月。
虽然接过了云岚递来的旗子,二女暂时还没有理解云岚的意思。凌月听云岚突然问起如此简单的问题,定然是别有用意,于是不假思索就讲起来。
“四象为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在五行为金木水火;在季节为春夏秋冬;在方位为东西南北。……。”
这次二女终于明白云岚的用意了,因为当凌月说到西的时候,云岚轻轻捏了捏铁凝的手,说到南的时候,又轻轻捏了捏凌月的手,并朝她刚才扔旗子的位置点点头。那意思应该是在说,等会当云岚发出信号时,二女随同云岚一起把手中旗子按照西南、西北的方向扔出去。
“……。在神兽为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在时辰,天干为甲乙木,丙丁火,庚辛金,壬癸水;地支为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亥子水。……。”
既然明白云岚是别有用意,只要云岚不打断自己,凌月就滔滔不绝地往下说。
“妹妹果然记得清楚。”
夸了凌月一句后,云岚突然对铁凝说道:
“古有桃园结义,今晚弯月当空,我们姐妹何不来个月下结金兰呢?”
一时间铁凝还真分不清云岚是有感而发,还是如刚才一样另有用意。
凌月听闻此言却是俏脸微红,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望,看着铁凝静等她的答复。
“姐姐早有此心,既然岚儿妹妹提及,那我们今晚就来个月下结金兰。”
本以为什么都没带,少不了要撮土为香了,却想不到云岚竟然伸手从包裹中,不仅取出了一炷完整的檀香,甚至还有一只小巧的香炉。铁凝和凌月真想不明白,云岚出门何以要带这些东西。
若是凌月带着还情有可原,毕竟虔心占卜之时需要,难道云岚布阵时也用得到这些东西吗?
看云岚那认真的样子,铁凝和凌月对视一眼,已经开始在暗暗肯定心中的猜想了。
云岚说义结金兰是假,起码不是主要目的,不然什么时候不能相拜,非要在这荒凉的山顶,而且还是接近夜半子时前后。
当云岚用火镰点燃手中檀香,并恭恭敬敬插入小巧的香炉中后,伸手轻轻一拉铁凝和凌月,并开口说道:
“姐姐,月儿妹妹,来吧。”
说完,第一个跪了下去,只是她并没有面向眼前的香炉,反而脸朝东跪在草地上。
铁凝和凌月马上会意,分别朝着早已分配好的方向跪下来,静等云岚的吩咐。
“由姐姐来起誓言吧。”
所谓结拜誓言都有现成的格式,这对于熟读经史子集的铁凝来说自然毫不费力,随即开言道:
“盖闻诗歌伐木,足征求友之殷;易卜断金,早见知交之笃。是以璇闺秀闼,既声气之互通;蠹间鸡窗,亦观摩之相得。爰联芝谊,籍订兰交,执牛耳之同盟,效雁门而有序。铁凝(云岚)(凌月),风前待月,花间闭门,或咏絮吟诗,才夸夫道韫;或辑书著史,技擅于班昭。铜钵敲余,话到更阑之候;玉杯对影,邀来明月之辉。……。”
一篇誓言被铁凝读来,可谓抑扬顿挫,情感充沛。在这夜幕下寂静的山巅,更觉如珠落玉盘,铮琮可爱。
誓言读完之后,便是跪拜叩头,互换盟订之礼。
拜天,拜地,之后则是相互对拜。
铁凝为长,云岚与凌月先转身拜向铁凝,趁此机会,云岚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四个字:转身掷出。
虽是忙着交拜,三女手中的小旗子却时刻未曾离手。听到云岚的话,同时转身,同时把手中小旗子按照方位奋力掷了出去。
三百四十一 阵破收徒
铁凝和凌月本以为手中轻若无物的小旗子不可能扔远,即便是用尽全力,也不可能扔出山顶这块平摊的草坪。可怎么都没想到,小旗子一脱手,就如同会飞一样,竟然直奔山下的浓雾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咦!不可能啊……。”
黑暗中蓦然传来的,那个消失了很久的苍老声音中,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得意,而是带着一丝明显的慌急语气。甚至慌急之下,都忘记了自称“老夫”。
“姐姐,月儿,一起来看看吧。”
随同云岚站到山顶边缘,铁凝和凌月往下一看,原本夜色中更显浓稠,静止不动的雾气,此时却如同烧沸的开水,不断翻涌起来。渐渐的,开始出现了道道裂隙,从中隐约能够看到黢黑的山林。
当一阵悉嗦之声渐渐靠近,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一个瘦弱的黑影一步步爬了上来。
来到山顶,走到三女身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恩师在上,弟子孔醉叩拜。”
说实话,来人根本没有分清究竟是谁破了他的锁雾大阵,所以跪下去之后,也没有径对三女之中任何人。
“老人家快快起来说话。”
云岚一开口,孔醉就听出来了,挪动一下身体,对着云岚通通通就是三个响头。
“孔醉说话算话,既然两仪锁雾阵已破,还请师傅收下弟子。”
“岚儿姐姐就不要客气了。”
虽然月光过于微弱,可云岚还是能够看出来,跪在身前的孔醉少说也有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的样子了,自己如何能收他为徒。再说,没有得到师傅乾道人的允准,云岚也不敢自专。
听到凌月的话,云岚又看向铁凝,见铁凝竟然也点头示意自己收下孔醉。一时间不由万分为难起来。
“你,你先起来说话。”
实在是不习惯这么大年纪的人跪在自己脚边。
“师傅答应收下孔醉为徒了吗?”
真想不到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如此执着,没办法,云岚只好暂时收下孔醉,心想等见到师傅之后,再交由师傅定夺好了。
“好吧,我暂时收下你。待见到师祖之时,再由他老人家做主吧。”
“多谢恩师,多谢恩师。”
再次向云岚叩了三个头,既而又转身叩拜了铁凝和凌月。显然是刚才偷听到了三女结拜的事情,所以孔醉一边叩拜二女,一边口称:
“师伯,师叔在上,请受弟子孔醉一拜。”
终于站起来之后,孔醉当然要询问云岚师祖是谁。
“师傅,不知师祖他老人家是何名号?”
“天道门乾道人。”
“什么?!”
一听这话,孔醉竟然再次跪了下去。
云岚只好伸手拉了他一把,没再让他磕头。
“难道你听说过师祖他老人家?”
“师傅,实不相瞒,三十年前弟子就曾到过天道门,而且在山门外一跪就是一个月。只是,师祖他老人家说什么也不同意收弟子为徒。最后交给弟子一份阴阳两仪雾锁阵的阵法口诀,吩咐说,若是将来有一天弟子能参透此阵,方答应让弟子拜入天道门。实在想不到,一月前弟子刚刚参透此阵,正打算前往天道门拜见师祖他老人家,不料天下突然大乱。半月前,因受萧盟主委托在此布下雾锁大阵看护雁荡山,所以才没顾得上北上。”
从孔醉的话意中,云岚隐隐感觉到师傅乾道人似乎早就算好了有这一天一样。想到这里,不由疑惑地转头看向从一开始就赞成自己与孔醉打赌,直至刚才又劝说自己收下孔醉的凌月。
“姐姐,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啊,岚儿,姐姐恭喜妹妹得收高徒。”
“师傅,师伯,师叔,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还是随弟子到武林总盟中休息吧。”
自然要去,还要拜见萧盟主,寻找吴峥的下落呢。由刚才孔醉的话中,已是知道半月之前,孔醉与萧盟主还有联系,所以也就有些放心,并没有急于询问萧盟主去向。三女心中清楚,只要找到萧盟主也就知道了吴峥的下落。
跟随孔醉来到距离山顶不足二里路,雁荡山前怀山坳中的武林总盟所在,三女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洗浴,换一换衣服,睡觉反倒是其次了。
“既然是萧盟主嘱托你守护这里,还是马上恢复雾锁大阵吧。”
无需孔醉询问,铁凝已是告诉他:
“最初的三枚阵旗是被你收起来了吧?只需掷出那三枚阵旗,自然能找到后面的三枚,都收起来,雾锁大阵也就恢复了。”
“是,师傅。”
孔醉还算是个心细之人,临走之前并没忘记为三女安排好房间,并安排人手为三女准备洗浴所需热水等等。
终于痛痛快快洗干净了连日来疲乏的身子,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总算长出了口气的三女,并没有着急睡觉,而是等待着恢复雾锁大阵的孔醉返回。若是不问清吴峥的下落,三女说什么也不可能睡着的。
尤其是云岚,自从上次吴峥悄然离开天道门,至今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好在孔醉并没费多少工夫,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一见三女还未休息,不由开口询问道:
“师傅还有何吩咐?”
“我们想知道萧盟主现在何处?”
“这个,师傅,实不相瞒,萧盟主再三叮嘱不可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不过有三家人除外。”
孔醉也算够迂腐了,都已经拜云岚为师,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哪三家人?”
直到这时,不论是孔醉也好,还是铁凝云岚凌月也好,才终于意识到还没有告诉孔醉她们的名字。
“是弟子糊涂,尚未请教师傅,师伯,师叔的名讳。”
“云岚。”
“铁凝。”
“凌月。”
“师伯可是来自金陵,武林四大家之首的铁府?”
“正是。”
“这就好了,萧盟主所说可以告诉其行踪的三家人中就有师伯的铁府。”
其中没有提及云岚和凌月倒也不奇怪。毕竟云岚和吴峥的关系,尚未在武林中传开。尤其是云岚一直在天道门中修炼阵法,江湖中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凌月就更远了一层,自然更不可能被萧鹏举等人提及。
三百四十二 顾柔
“顾柔?!”
忍饥挨饿,背着小令瑾一路沿城东绕向城北的彩凤公主顾鸾,并不知道京城只是开放了南门。虽然城北官道上的难民要比城东少一些,可依然是络绎不绝,携妻带子,哭爹喊娘的凄惨景象。
尽管一直小心谨慎,一直不停叮嘱背上哭闹的小令瑾不要再叫她“皇姑姑”,可是一个刚刚一周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这些,总还是时不时叫两声。于是,终于被有心人听了去。
就在三个身强力壮,专一在难民队伍中寻找可欺的对象,想要发一点昧心财的年轻人把背着小令瑾的顾鸾围起来,逼问其真实身份时,顾鸾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殿下,殿下怎么在这里?!”
一个身材娇小,一身与其他难民服饰毫无二致的女子闻声健步走过来。心中的惊讶已是写在脸上了。
听到“殿下”二字,三个年轻人看着眼前身份得到证实背着孩子的女孩子,眼睛顿时一亮。其中一个转身试图挡住正在走过来的顾柔,另外两个伸手就要把顾鸾背上的小令瑾夺下来。当然,他们的目的是想检查一下包裹着顾令瑾的被子里有没有藏着金银财宝。
昨天还是人人敬畏,甚至想要见一面都不可能,堂堂的金枝玉叶,如今已是人人可欺的肥羊。
“哼!”
第一个伸手碰触到顾鸾背上包裹的那名年轻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掉在地上的一只手是被什么东西砍下来的。耳边刚听到一声怒哼,一直右手已是齐腕而断。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吓哭了好几个从旁边路过的,在父母怀里,或者肩头担子上箩筐中,以及小推车上的幼童。
另外两个年轻人更是倒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颗斗大的人头已经落在官道上,接连两个翻滚之后,都没有闭得上眼睛。
看到这一幕,那名被砍断右手的男子竟然忘记了喊疼,撒腿就要跑。
顾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中带血的一把长剑反手撩去,那人后背上便多出来一道可以看到内脏的口子,随即噗通倒地,前往黄泉路追赶自己的两名同伴去了。
“让殿下受惊了。”
说着,顾柔屈膝就要跪下去行礼。
“姐姐,千万不可以。”
顾鸾急忙伸手拉了顾柔一把,许是因为十几个时辰水米未进不说,还一直在紧张中逃命,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感到一阵头晕,身体顿时摇晃了两下。
“殿下,殿下。”
“姐姐,叫我顾鸾好吗,或者叫我妹妹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