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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两人已经猜到了赵云是为了攻城之事而来,却也不得不说,难以从赵云那俊俏的连上看出急切。
卫宁书命,让徐荣全权主持攻打马腾,韩遂地事宜。赵云自然也便划归了徐荣麾下。出于对赵云的礼遇,徐荣也并未夺他权利,让他依旧带领麾下带领兵马。可赵云毕竟是没有丝毫争权之心,对徐荣的命令一丝不苟,却少了徐荣心中安定了许多。怕便怕的是卫宁的爱将会因几场胜利而失去了谦逊的心,很显然,赵云的守纪和不骄不躁很得徐荣敬佩和看重的。
“见过主帅!”赵云当即抱拳施礼,铿锵肃然道。
“子龙快快免礼!”徐荣不得赵云半跪,便慌忙上前将他一把扶住,道。“呵呵,将军有大功,这礼我可受之有愧了!”
“徐帅既得卫侯亲令指挥,末将于将军麾下,礼数不可费!”赵云淡淡笑了笑,道,不过却还是顺着徐荣地托称站起身来。
“哈哈……行军在外,这些虚礼又有何用?不提这个了,却是你,子龙所为何来?”徐荣爽朗大笑。轻轻拍了拍赵云肩膀,问道。
“末将所来两事,其一……呵呵,将军请看!”说到此处。赵云不禁脸上难得得浮起远超平日里淡笑的喜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帛,递到徐荣身前,道,“末将探马游走在外,正巧碰上雍东来使,末将心喜之下,便亲自送信而来了!”
“哦能让赵云一改平日里的平淡模样。可见此信却是一道天大佳音了。不禁使得徐荣和陈宫也来了兴趣。
将书帛迅速展开,那清秀的文字。却正是郭嘉手书,随着字里行间读完,徐荣却是比起赵云还要高兴了几分,“哈哈!大幸,大幸也!公台你看!”
将信递给陈宫,后者却嘴角却也是大笑而起,“不想典韦终究是吉人天相,自有大福了!典韦能生,那卫侯之怒,也当平了!”
赵云握了握拳头,道,“呵呵……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再返军中……”
郭嘉自然不会将典韦要当敌后游击队的事情四面宣扬,除了卫宁,其余人皆便被瞒下,信帛中也没有提起。
陈宫脸上却又着另外一层欣喜,“若典君得生,那么卫侯也对马腾之事,也未必有斩尽杀绝之心了!”
“……公台所言甚是!”徐荣从刚才的喜悦中冷静下来,若有所思,“我曾经在凉州,便知马氏一族乃昔日伏波将军马援后裔,素来在羌氐之民中有威望,我军要破长安,若擅杀之,必然引两族仇视,若卫侯有意平定凉州,如何对待马氏一族,却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说道此处,徐荣抬起头来笑道,“想必郭嘉先生正是有此所虑,才连夜遣人送信与我等吧!呵呵……”
陈宫也是颇为赞同,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郭嘉能够分清重要与否,快马加鞭差人将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送来,却是帮了大忙,“郭祭酒确是思密谨慎!若再晚几日,恐怕,便正该造成不死不休了!”
“糟糕徐荣一声惊呼,蓦然想起,刚才放出的两道军令,“倘若是马腾亲自领兵出战,我未加约束,将其斩杀,事将难以挽回了!”
陈宫也微微色变,当即急切道,“现在召回来使为时已晚,只可再遣两道快马宣令!”
赵云自是不知道两人先前商议计较,在旁默默静听,也没有插嘴的意思,等着徐荣匆匆修书,差人去了,这才蓦然想起还有赵云在此,不禁道,“子龙,不是所来两事,这其一确是让我两惊喜万分,却是不知道其二为何?”
赵云平复了刚才欣喜地心情,当即正色道,“末将奉徐帅军令,使麾下众将士日夜不停赶造攻城器具,如今已有云梯百架,冲车若干,时军士摩拳擦掌。士气高升,不知道,徐帅。何时才出兵开始攻城?倘若旷日持久,士气有所下降……得不偿失,还请徐帅定夺!”
赵云地话,并非逼战,最后一句请徐荣定夺,却是单纯的谏言而已。徐荣眼中上过一丝赞赏,便也不瞒他,道。“实不相瞒,如今我军围而不攻,正是待彼军自乱。时本帅与公台先生计较,不出一日,马腾必然是要派兵出去妄图接应韩遂援兵,这便是我军攻打长安的契机了!”
“哦……?”赵云眉头一挑,想到刚才徐荣和陈宫地谈论,这才道,“莫非徐帅适才便是下令如此!?”
话刚说完,赵云不禁又有些后悔。擅问军机本便不应该会是他犯的错误,却是因为刚才欣喜之下还未褪尽,却是多了几分活跃。
徐荣看出了赵云那懊恼神色,当即大笑道,“这本便不该瞒你……只是适才我二人也不过临时定计而已。子龙自然是知道我出发长陵,便遣张燕领兵一万前去阻挡韩遂兵马,却是不知道还有三千兵马由韩暹统领,伏兵于咸阳,长安之间……便是为了等候此事!”
“哦?徐帅竟是早有预料?”赵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呵呵。为将者当三思而后行,想他人之疏漏,攻他人之破绽,我受卫侯抬爱。自当殚精竭虑,不敢马虎了!”徐荣拍了拍赵云肩膀,却也是有心提点道。
赵云眼中一凛,不过片语,却有所受教,当即恭声道,“末将受教了!”
徐荣哈哈一笑,若能让眼前这个年轻猛将日后成为一方帅才。也未必不是一件乐趣。至少当初在蒲州时,两人共事少许时日。徐荣便多有提点,便是看出了赵云还有历练成长的空间。
“若长安敢出兵的话,伏兵半路而击,必能损长安士气,更别提,守军本不过八千而已,能杀散彼军,于我军是小捷,于长安却是大败了!”徐荣又道,“而届时,长安又奉大败,军心士气必然低落,正当是我军用兵之时。以我军士气之锋,击其军心之不稳,数倍于彼,何愁长安不破!?”
这便是一军统帅,两军对阵,执掌杀伐,便是应该有敏锐眼光,无论士气,兵力,地形,粮草甚至天气,民心等等一切皆在考量之中。窥破敌人破绽,而一锤定音,若敌军严密,便当要用尽手段,为己军创造条件。
到了此时此刻,经过徐荣调度统筹,无论兵力,士气,攻城的经验手段,甚至是粮草等诸多因素,皆算计在手上,长安各方面的有利条件,几乎都被徐荣彻底推平。
正如同他所言,何愁长安不破?
有了徐荣肯定地话,其中既有对他的解释,也多有几分教导地意思,赵云自是再没半点异议,脑袋飞速旋转,记住了徐荣一言一句。
半晌,赵云吁了口气,道,“却是末将有些心急了……”
“年轻人,还是有些血气方刚地好,若如同我等这般即将跨进半百,却也是多了几分畏首畏尾,少了几分锐气……”徐荣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赵云却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口,事实上,可以说徐荣也算是他半个老师了,曾经在蒲州却也是徐荣教导良多,整合曾经跟随卫宁郭嘉许多时日,从中所学,再加以疏理,并且自己又颇为勤奋,每夜孜孜不倦品读兵书,确是比起当初年轻气盛,懂了许多。
“徐帅既然早有定夺,那末将便不早叨扰,只等中军令下了!”想了想,赵云还是当即抱拳,对徐荣行了一礼,肃然道。
“呵呵……也罢!今日之事,可暂缓告之他人!”徐荣笑了笑,当即道。
“末将自然知道!”赵云点了点头,道。
“那你便先退下吧!”徐荣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赵云告罪一声,与陈宫也行了一礼,这才拨开帐帘,退出中军帅帐。
如今日暮黄昏,不知道为什么赵云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却如同徐荣所说,曾经地天下名宿,如同皇甫嵩,朱隽等人早已经消失不见,日后,这个天下,也必然是年轻人地时代。
一念及此,赵云想起那个锐气逼人,死不认输的马超,不禁微微一笑,假若能够给他足够的事情,将来又将有什么样的成就呢?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三百六十三章
在秦川城墙,卫三一脚踏上墙跺上,放眼望去,四野里一片苍茫,踢了踢墙跺上的石粒,卫三回头对裨将问道,“城中兵马整顿可已妥当了!?”
如今的卫三,早便不是卫家的那个卑贱的奴仆,从卫宁准许他从军开始,大小诸功不断,便已经爬到了雁门都尉的官阶。
卫宁曾经要让他回归本姓,却被卫三毫不犹豫的拒绝,依旧使用这样一个简单的数字符号,一是为了对卫家的忠诚,二便是为了缅怀曾经战死在黄巾手中的兄弟。
谈及忠义,卫三却是这个时代真正当得卫宁赞扬的人之一了。而这个乱世中,卫宁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本可能有机会绽放光芒的人,埋葬在乱世的尸山中,又或是埋送中世家大族权利阶层这道天堑之上。
裨将得到卫三的询问,当即出声恭敬道,“毋丘将军如今正在盘点秦川百姓,收捕旧地官吏及潜逃守军……当不了多少时间……”
“也罢……奉公子军令,如今便还剩天水一城,我军便稍在城中休整一番吧!”卫三点了点头,回转身来,这才领了部曲下得城墙,回头想了想,又道,“我使你差人暗中潜入天水,可曾办妥!“将军放心。有卫五先生亲自调度地探子,该不会出何差错!”裨将又小心翼翼的接口回报道,“不过……将军此前不是说卫侯属意金城么?怎会又是攻打天水……?”
“既然是老五训练的人……我自然是放心!”卫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凛冽,隐隐然便有上将之威势,“呵呵,有些事情,可不需多问为好!便看那姜能否知我卫侯善意了……若不长眼,哼……!”
天水功曹姜是卫宁点名拉拢地,事实上。早前卫宁确是本意是攻打韩遂金城老窝,却临时改变主意,让卫三转道南下,从当初逼迫韩遂内战,而转而进行彻底的歼灭,实际上,也正是因为徐荣,赵云的活跃太过出色了。
卫三虽不知道那个姜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自家公子重视,但却也不敢不听吩咐,如今攻克秦川。全军暂时休整,却也是为了给派遣信使暗中入城,与姜一些考虑的时日。
心中已经做好打算,倘若姜能够弃暗投明便也就罢了,如若不从,卫三便只能强攻了。破北地,克安定,陷秦川,三城攻伐,势如破竹无往不利。却也给了卫三充足的信心。这三城的守备力量却是异常虚弱,除去了北地本身是属于李催治下,李催既死,大军所过。自然是望风而降,而安定秦川的陷落,却终究是因为韩遂兵马大多被牵扯在了长安,咸阳一带,三万雄军所过,两城皆不过一两千兵马,又能有什么作为?
秉持卫宁的吩咐,大军一路征讨皆少与羌氐之民争执。而多派探子细作潜入凉州。如武威,金城。陇右等郡,煽动军民,反抗韩马。
效果虽然还不出众,但卫三知道,只要自己能够将整个凉东防线建立起来,使得韩遂不能西归,那么凉州地骚乱,便会喷井爆发开来。
凉州越乱,便对河东越有利,日后夹大军西征,便可逐个击破,吃下整个凉州。看破了这一点,卫三自然也是兴奋的浑身血液贲张,若河东取下凉州,他与毋丘兴的大功,也必然是万万不会被抹杀掉的。
“将军!毋丘将军差小人,请将军速速前去商议大事,有河东来使!”不及卫三走下城墙,便见一毋丘兴的亲兵满头大汗而来,高声呼道。
“哦?河东来使!?”卫三眉头一挑,惊疑道,“莫非又有公子军令!?”
卫三自然是不敢怠慢,对左右吩咐,让其加固城墙守备不可松懈后,便下来城墙从近卫手中接过马缰,跨上前去,一马绝尘向着秦川郡守府而去。
大军攻下城池,街道早便戒严,是以卫三纵马驰骋,却也不必担忧扰民伤及他人,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秦川郡守府内。
踏入大厅,卫三微微一愣,惊讶脱口而出,道,“司马先生!竟会是你亲来?莫非卫侯有大事吩咐!?”
来人一身青衫,老沉和善,在河东集团中也多是以忠厚而闻名,便正是司马朗了。
司马朗自从投奔为卫宁侯,先被聘为府中书攥,而后又加任从事官,郡中别驾吏,皆因才能很快便跻身了河东高层。也正是如此,卫三看得是司马朗这个在河东军中有重要地位的人亲自前来,却是真正惊讶非常。
这可是战地前线,还有深入敌后孤军之险,心筹卫宁便是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前来宣传了。
卫三出身乃是卫宁家奴身份,虽然凭借本事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暗地里,却还是有不少人不屑,即便是司马朗这个忠厚之人,虽谈不上与其余人对卫三暗中蔑视,但也谈不上有多尊重。
终究卫三是卫宁的心腹,司马朗笑了笑,道,“本官受卫侯所托,自然是有紧急之事了!”
这个时候毋丘兴看司马朗打了一个眼神,会意的屏退了所有人,大堂中,便只剩下卫三,司马朗,毋丘兴三人。
这个时候司马朗终于才从袖口中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