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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小山高的巨大金字塔陵墓,什么有城墙宽高的大鲸鱼,什么沉没在海底的庞大城市……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显然冲淡了许多旅途带来的疲惫和孤单,让两个孩子充满了对世界的向往。在卫宁地威信和名望下,翻阅卫宁那清秀地笔记,纵然是好读书的甄宓,也是深信不疑,感叹世间地玄奇。
或许,等到未来数千年后,从卫氏那个子孙的墓地里翻出卫宁这本书,势必也将引起天大的轰动吧。“先生!公子已经开始南返,是不是也该做上一些准备了?”安邑,留守帮助郭嘉的卫五阴沉沉的从站在角落中,低头对正在整理文件的郭嘉道。
郭嘉抬起头来,看着卫五笑道,“卫五先生,不必如此着急……如今兄长南下,想必也有些人是坐不住的,不如再让他们惊骇,自乱阵脚一番,再说……”
卫五点了点头,从袖口中抽出几张黄纸。静静的递到郭嘉的面前,便安静的退下矗立在旁。
“哦?今日那些家伙,看样子倒是安分了不少,只有这么点?”郭嘉看了卫五一眼,淡淡笑道。
“河北已经平定,公子自亲征后。连战连克,那些家伙自然不敢在有丝毫妄想,不过……从先期战端开始,便有某些人沉不住气,如今公子南返,却还是恐慌了起来……”卫五点了点头,眼中泛起骇然杀意,回道。
“唉……可惜了,此人!”郭嘉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口气,“新政虽然涉及到了士族利益,但兄长却也未有赶尽杀绝之意。竟还有这般心思……贪婪而不知取舍,却也是人之劣行,有此劣,却也能见人一斑了……”
说到此处,郭嘉又对卫五肃然道,“卫五先生!皇宫既然被某些人趁兄长不在动了些手脚,还是需暗中多做些准备,陛下安危不容有失,必需保护好!另外。对卫府,也要多加防范,以防宵小……如今虽然看似这些人隐没了下去,但随着兄长南归时,恐怕也将因为恐慌而复起挣扎,小心为上!”
卫五拱着手,当即道,“先生放心,小人也早有准备!”
郭嘉点了点头。冷然在那纸上狠狠点了一笔,“唉……涉案者众,若真要杀人,恐怕也会动摇河东根基呀……”
事实上,郭嘉也没想到,在战端初显,袁绍尽其二十多万兵马压境的威吓显然达到了袁绍想要的效果,安邑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已让许多人陷入了恐慌。在初期。不少人便开始肆意联络奔走,使郭嘉逮住了不少痕迹。却偏偏是这痕迹太多,反而让郭嘉有了畏首畏尾地感觉。
而如今,安邑那些家伙还没起事,袁绍却骤然大败,败得异常快速,甚至让他们都还没能反应过来,本来以为袁绍二十多万大军,甚至宣扬可达三十,四十万的人马,都烟消云散,让他们先前的赌博,输得干干净净。
他们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自己因为得意忘形而已经暴露了踪迹,在战争彻底结束,袁绍败亡后,卫宁南返,会让他们因为心虚而恐慌,又或者还是那样隐忍,如今再度的沉默?
郭嘉猜不准,也不想知道,只是在如今大势所趋下,做好最后的防范。事实上,涉案者众,杀一人,或能威众人,但同样,也会让人更加怨恨,人心永远是个复杂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够彻底看清对方,自然也只能用自己判断地最直接的结论而去行事。
郭嘉除了将自己收集的名单,证据都送到了卫宁的手上,却也没有提到多少自己的见解,这已经让他为难了。他毕竟不是卫宁这样的高度,而事情的两面性,利弊都几乎相当,这却不能再擅自干扰卫宁的判断。
或许,郭嘉也很想,给这些家伙一个机会,只要再卫宁抵达了河东之后,这些家伙继续安安分分的,不要有丝毫念想,或许还能让卫宁表演一出收买人心地手段,若能继续沉默,或许还能够让人理解,他们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但若动了,便也再没了回头之路。
“卫五先生……将消息散播出去吧……另外,也差人将我这封手书送到兄长手上,要选最可靠的人,切忌,切忌!”郭嘉取出一封书函,谨慎的交到卫五手上,连连道。
卫五看着郭嘉肃然地脸色,似乎也能够察觉到这书函的分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既然如此重要……我便亲自去一趟吧卫五自荐,郭嘉心中也放心了许多,“先生此去见兄长,小心谨慎为上,莫让他人知道了先生的去处!”
“呵呵……我处理这些事务多年,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先生大可放心!”卫五咧开嘴微微一笑,道。
郭嘉炯炯有神的盯着卫五,事实上,在卫宁将他留下安邑的时候,却才是真正的接触到卫宁的这个潜势力网络。在此前,他也是知道这样一个构架,但当他插手其中地时候,才知道。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构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十年的积累,又为卫宁带来了多少有利地条件,不管是当初的讨伐董卓还是远征长安凉州,甚至再如今的北方统一大战中,都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组织在幕后中飘荡的身影。
或许到了现在。郭嘉才真正发觉到卫宁淡薄表象下的老练。
正当刘表和袁术对峙汝南地时候,一道消息,传遍了整个荆州军和袁术军中。
张济举宛城,投降河东!
“没想到……我才收到张绣在卫宁麾下地消息,不过半个多月而已,河东便已经这么快做出了后续之策!没想到!没想到!”刘表脸色阴沉的将目光将目光放在手上的竹帛上,狠狠的叨唠道,“这张济,既然早便是卫宁的暗棋。却可笑,我何袁术,都以为张济不过区区兵微将寡的小势力。而各自都将对方当成了首先要除去的敌人!反而……让张济抽出了空隙,得到了喘息时间!”
“啪!”刘表狠狠的拍在案几上,颇为不甘。
在此前,和孙坚一同攻打袁术时,张济有两万兵马入主宛城。本着张济安分守己,只守不出,刘表和孙坚在面临袁术二十万大军地压力下,也没有牺牲兵马将宛城夺取地念头。本来,张济表面上便是被卫宁逐走的董卓旧部。在他们看来,也绝对不会为卫宁所容,等到何袁术分出了胜负,大可从容收复宛城不迟。
就是那么一点点心痛兵马损伤地心态,竟然便让局势陡然失控了起来,刘表又如何不怒?
“主公江东孙坚,也派使者送来了手书……”下手处蒯良微微提醒道。
“哼刘表冷冷一笑,“那孙坚虽名与我荆州共图袁术,却自攻下淮南后举步不前。现在竟然还作书让我起兵夺取宛城?”
蒯良和蒯越两兄弟闻言双目而视,也自然而然能从刘表地口气中听出对孙坚的强烈不满。
事实上,和袁术战到现在,不单单已经将袁术拖垮,自己荆州充当了最主力,何尝不也是疲惫不堪,纵然荆襄之地富庶,但也不可能这样长时间的用兵下去。
刘表对孙坚不满,蒯氏兄弟自然也知道孙坚打的什么主意。偏偏孙坚这个狡猾的猛虎。表面上是卯足气力,背地里却是拖拖沓沓。刘表的荆南和袁术的荆北。注定了只有一方胜者,而孙坚反而不过是助拳的角色,他的消极怠工,实际上,是让刘表承受了大部分袁术地压力。
蒯良兄弟,心中早已经有了隐忧,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劝告过让刘表索性退兵修养,甚至一口道破了孙坚可能存在的险恶用
但刘表在前翻伤亡颇巨的压力和怒火下,已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在迷惑于孙坚这个盟友所谓“帮助”,以及袁术渐渐不支的形势下,却还是没有听从两兄弟的劝谏,兀自强忍着要将荆北彻底收复。
事实上,到了现在,水一带,除了完成基本上已经重新归附在了荆州的治下,袁术的势力已经急速缩小,只剩下了豫州一带。
从汝南开始,形成的战线,反而是刘表地贪念,以及袁术的不甘,而形成胶着。或许,还有孙坚故意收缩兵马去徐州边境,让袁术抽出人手增援西线的险恶手段在其中。
刘表杀红了眼睛,仿佛汝南近在咫尺,一触手便可及一般,使得他也不愿意就这样忍住诱惑而退兵回荆州。
“主公州与袁术征战了许久,孙坚此人,表面粗豪,实则心思细密,且看他前翻所谓,已可坐定了便是要让我军和袁术互相损耗势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孙坚已得淮南,更经营江东许久……其心难测啊!”蒯良当即出言道。
“主公除宛城已得荆北,何苦使得兵戈不惜,空废钱粮?”同样蒯越也劝解道。
刘表脸色依旧阴沉,抬了抬眼皮,却仿佛没听到两兄弟的话,蓦然道。“孙坚让我出兵攻打宛城,他也许诺相助我等牵制住袁术兵马,甚至帮助我荆州攻破汝南,你等以为如何?”
“莫非主公真打算攻打宛城?”蒯良心中大惊,慌忙出言道,“主公不可!如今卫宁势大。吞河北已一统北方,如此时候,交恶于其,反使我荆州再受大敌,万万不可!”
“可我闻卫宁和袁绍一战,也伤亡不少,军中士卒疲乏,又兼与要坐镇冀州,幽州。甚至还需要屯兵防范曹操,想必也抽不出多少兵马,来助张济吧?”刘表语气露出了丝丝不忿和不甘。“何况,有了孙坚拖住袁术,再有此许诺,汝南近在咫尺,便可纳入我荆州治下……此良机……”“主公!莫非你此刻还不曾看清孙坚狼子野心?”蒯良之弟蒯越当即刚硬出言高声道。
“孙坚先前便军力怠慢,使得基本上皆是我军和袁术相争,伤亡惨重。他自夺下淮南地后,便举步不前,如今陡然便许诺要出兵相助。此话,安能尽信?就算他是真要出兵,但涉及到了河东,若无阴谋算计,又怎么可能?”蒯越两眼毫不退让的看着刘表,继续道。
刘表默然,他何尝不也对孙坚这个所谓的盟友而愤怒不已?即便不用蒯越提醒,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再相信孙坚了。但……毕竟孙坚的许诺确是诱人,汝南作为豫州的州治。若能夺下,豫州以西,几乎都将会成为他刘表触手可及地土地。
“何况!河东固然因为新战袁绍而伤了不少元气,但主公岂不知那卫宁所动兵马不过十五六万人而已,他河东号称三十万人,再得河北之兵,如今便是过六十万也不为过!就算主公能取宛城,但若如此,便是公然向河东交恶。倘若日后河东恢复修养生息。出三肴,来报此仇……河东又岂会如同袁术这般?我荆州又岂能比之河北?”蒯良见刘表因为自己兄弟地话而微微沉默。但表情上显然还有些许不甘,慌忙又添言道。
“唉……!”显然蒯良的话,才是最重要害。刘表只能长叹一声。
毕竟,击败了袁绍,统一了北方六州之地,现在地河东,太强大了!强大到,只有区区一个荆州的刘表,望而生畏。
或许在此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宛城和他刘表接壤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高山在前的压力。
“那事到如今……该当如何?”刘表揉了揉额头,疲惫的问道。
“如今,孙坚诡谲,使得我军与袁术纠缠而难以脱身,更又妄图让我荆州交恶河东,此乃不智之取。荆州经年久战,实已民生凋零,还请主公退军!”蒯越当即道。
“我亦知道,但如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又当如何?”刘表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蒯越道。
“呵呵……主公无虑!宛城实则本便属于我荆北之地,既然河东占了宛城,那么我荆州也自然需要一些表示了!”蒯越看了看兄长,相视而笑,“比起孙坚来说,再经大战之后地河东,反而更加值得信任!”
“你的意思是……?”刘表闻言,心中微动。
“孙坚让我军交恶河东,我等虽还暂时不知其用意,但他所给,也不过牵制袁术,或者助主公夺取汝南……但若我军以承认宛城的名分,而交好河东,为何不能使卫宁派兵出虎牢关南下威胁豫州呢?”蒯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道,“河东与我荆州本便无嫌隙,而我闻那袁术和卫宁曾经在讨董之时,便数有言语争斗,何况孔当初为豫州刺史,本便是亲河东之人,被袁术所杀,卫宁何尝不怨?”
“既豫州和河东本便有仇,而主公送其名和义,卫宁先攻,也自然是拿袁术下手。面对河东介入……那袁术哪还有能力再来纠缠我荆州?”蒯越当即断言道。
“交好河东……?”刘表眉头皱了皱,低声自语了一下。
而恰便在这时候,帅帐外一声高呼,响起,“禀报主公有宛城急报!”
“传!”刘表心中微惊,当即摆手喝道。
“禀报主公!军中细作查明,自司隶弘农,卢氏等地有河东兵马两万左右,如今已近宛城,不日可到。”帅帐开处,当即便有人入了帐内高声禀报道。
“两万兵马?不日可到?”刘表大惊,一跃而起,“若如此加上张济,宛城便有了四万大
“主公……如今,就算想要攻打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