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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福出手便帮助刘备打下了如此好的局面,布计设谋,玩弄敌军如股掌之间,简雍自知自己比不上他,但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却寻根又找不到那丝不妥的踪迹。最后,简雍也还是只是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到治理平原,高唐等地的政务上了。
可是,先前经过张飞麾下那五千兵痞的肆虐,使得刘备军在冀州风评日下,民心已经败坏,就算简雍再怎么绞尽脑汁弥补,却还是无法阻拦这些人思念当初卫宁统治时期的安定……
而这个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让简雍心惊肉跳。
高唐是当初刘备入冀州后第一个占据的城池,而后一路北上,并未布置多少兵马防备,本是准备放弃的,后来不见有黄忠追兵,方才放下心思去治理。
而高唐依靠黄河,乃是连接兖州,青州之间的重要港口,颇为繁荣,早前张飞不曾约束兵马,使得不少人欺男霸女为恶不少,大多数兵痞便将目光放到了高唐上,使得高唐是仅次于平原的受害地点。
简雍到任后,平原政局糜烂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平息了民怨,简雍觉得应该先近后远,除了必要的安抚后,将大部分的精力都转移到德州和南皮上,却是忽略了高唐。
事实上,当他整顿好平原兵马,安抚高唐后,高唐暂时是安定了下来,却不知道当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南皮和德州的时候,高唐地方,竟然在一夜之间窜出了不少流言蜚语。不少人挑拨民心,使人回忆当初卫宁治下的安定,又回想起刘备麾下纵容士卒的恶劣行径,民心被激怒,简雍的安抚立刻便化作虚无。
等到简雍察觉到高唐有人挑拨骚乱,散步流言的时候已经晚了,整个高唐便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正当简雍决定要亲自南下安抚百姓,并且梳理高唐糜烂政务的时候,一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兵马,攻击了高唐,并且毁坏了不少民设……有高唐百姓看得分明,那支袭击高唐的兵马分明便穿着刘备麾下的军甲……
于是,高唐民变不可阻挡的爆发了。刘备任命的地方官员被暴乱的民众从府衙中揪出来,当众杀死,当初布置的少量城防兵也纷纷被愤怒的百姓驱赶,砍死……
一夜之间,高唐骚乱开始蔓延开去,整个县城已经早不到刘备当初占据过的痕迹……百姓们纷纷自觉发动,守护在城墙上,并且选举了可靠而有声望的人,携带着万民的请命书赶往清河,希望远在清河的河东军出面保护他们……
简雍心中终于开始慌乱了,看似只是一场普通的民变,但很明显,这里面渗透着浓厚的阴谋色彩,更有河东军那肆无忌惮的身影……
既然能够挑动高唐,那么平原呢?南皮呢?德州呢?甚至信都!都有可能成为对方煽动的地点……
对方显然是想要用民心来作为攻坚的利器,能够这么快就把握住刘备军的死穴上,一击便中,使得简雍不由得大感棘手。
简雍的猜测果然不错,几乎在同时,南皮,德州都发生了不大不小的骚乱,虽然还处于爆发的边缘,但随时都可能燃起大火,甚至平原中都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简雍心中大骂这一切都是张飞惹出的事端,但却无法去怪罪这个过错,当务之急,自然是要抢先压制住各地的暴乱发生,无论如何都能激起大规模的民变。
简雍一方面上书信都,请求刘备调集兵马入驻这些可能发生暴乱的城池,一方面请求调集信都的粮秣发散四地收拢民心,而后,不顾得罪张飞的危险,亲自带人强闯了军营,将数十名最迹斑斑的首恶犯人从军中强行擒拿出来,于平原当着百姓的面将他们斩首示众,并且将首级悬挂在城门上,作为警示……
为此,张飞大怒甚至带着一身酒气要和简雍理论,最终简雍搬出了刘备,才使张飞忍怒退走……只是,显然,张飞已经将简雍记恨在心上了。
简雍自然知道平原肯定也有河东军排布的探子细作随时随地在蛊惑人心,又大肆搜索逮捕,但这些人仿佛又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毫无斩获……
可这个时候,河东军终于出手,一支三千人的兵马趁着刘备还不曾调兵平叛时,已经入驻了高唐……而同时,张辽亲自率领两万人,开始向东面运动,直指平原,南皮等地区……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五百零五章
清河,郡守府。
陈登自从被卫宁任命为冀州督军,除了让张辽按兵不动外,便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冀州督军是卫宁临时加的头衔,并没有品秩,只是行监督军事的作用,并且参赞军机,并无统兵调度之权,实际上,大军做主的,依旧还是张辽。
可是陈登又有了卫宁的手令,却有了必要时刻节制张辽的权利,加上卫宁先前便让张辽多听从陈登的建议,是以,张辽对陈登越俎代庖的强硬命令心有不甘,但终究还是无法反驳。
事实上,当信都被攻破后,张辽还有一阵懊恼和埋怨,更听闻冀州甄氏被刘备灭了满门,除了远在博陵未归的甄氏三子外,可以说,甄氏基本上就被灭族了。张辽不知道若是以后那在卫府的小姑娘成了卫瓘的正妻后,甄氏将会如何看他,头皮一阵发麻。
只是这恶人已经做了,而且是在卫宁的指示下做的,也容不得他反悔,张辽只能希望卫宁能够给他一个体面的借口下台,莫要被推倒风口浪尖上才好。
等收拾完心情,张辽却敏锐。的发现,原来陈登来到清河后,也并非一直无所事事只是苦等。冀州当初卫宁散下去的情报结构早已经悄然发挥起了作用,并且潜入了刘备占领区的城池内煽风点火起来。
接到手下探马回报,只道是高唐。民变诛杀刘备属官守军后,万民上书抵达清河请求他出兵守护领地,张辽的嘴巴已经情不自禁的张大了起来……
张辽自是欢喜无比的将那万。民上书拿着赶往陈登的去处,却恰巧看到陈登书房中的一些公函,便是早表明了陈登设计的所为。
信都被破,陈登便已经决定不需再隐瞒什么,见张。辽拿着高唐百姓的请命书,只是微微一笑,将他请入了房中。
张辽这个时候哪还有半分对陈登轻视,既然已经。知道了陈登早有谋断,却也是急不可耐的连忙出声苦笑道,“先生,你可隐瞒得我好苦,偏生这恶人还是用我的名头去做的!既是早有定计,也该早知会我一声才是啊!”
“若是早知会将军,城中兵马岂不是真的就偃旗。息鼓?若是如此,信都之人,又怎会相信,我军并无攻略信都的意图?我之稳,你之急,我之‘佞’,你之‘忠’,岂不是相得益彰?”陈登哈哈一笑,连忙告罪,亲自斟满一杯茶水送到张辽身前,道,“并非我刻意瞒住将军,正是这虚实之间,方能迷惑他人也!”
张辽微微一愣,。旋即便是苦笑不已,他虽然并非那种专职阴谋之人,但自也是精通谋略,听完陈登的话,也便知道了陈登的用意。却不曾料到,偏偏就是自己担忧冀州局势,每日操练兵马不辍,时时打探四方的焦躁也成了陈登运用的筹码,反而是为了陈登一些小动作打了掩护。
张辽转念一想,以自己的性格,若真是知道了陈登暗地里的设计,恐怕还真难以做得入微细致,或许真就难以瞒过信都之人的眼睛。
“罢了!反正你我二人皆是为了平定冀州而动,也不管谁是那奸佞,谁又是那忠义,这趟苦水陷了进去,我两人反正日后是怕都要被冀州豪强士族都给唾弃怒骂的了……”张辽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平静了心情,对着陈登问道,“却只是不知道先生既然早有了计较,现下如何行走,还请先生教我?”
“唔!我来冀州时,卫侯便曾言道,将军兵法韬略,带兵打仗皆是难得的将才,做一方统帅,不在徐荣将军之下……”陈登看了张辽一眼,徐徐道,“而当我将卫侯大计全盘托出后,将军调度兵马可随心所欲,我只为谋士参赞军机,一切都有劳将军出马!”
“卫侯如此谬赞,末将如何敢当……”徐荣乃是号称河东统帅第一人,御兵之道功大冠军,以徐荣比他,张辽脸色顿红,心中却是颇为激动,连忙道,“先生还有什么计策可说,末将自是言听计从!”
陈登微微一笑,道,“如今,高唐已经被煽动发生民变,而南皮,平原,德州,甚至包括信都,都已经潜伏入了我军的细作,虽然,刘备军加大力度压制,并且大肆搜捕我军派遣入城的人,但不管如何,至少是搅乱这潭水……”
“若我所料不差,彼军前些时日围攻信都,便是打好算计,意图等待将军救援从而伏之,将军若去,必败无疑。”陈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而若除去将军,则冀州在其观之,便再无敌手,大可放心纵横驰骋。”
张辽皱了皱眉头,正如同陈登所说的一般,自从他被劝下按兵不动后,却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回想当初若非是卫宁的急函强硬让他不许出兵等待陈登,恐怕那时候头脑发热失去了冷静,却真有可能陷入敌军的圈套。
张辽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说不错,若非如此,我恐怕真就损兵折将了……”
陈登笑道,“那也不过是刘备麾下有单福这样一个高才,以将军兵法韬略,其实要看破,也并不困难,止在本心宁静尔!”
说到这里,陈登道,“但现如今,彼军虽夺了信都,但是未除将军,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将军握兵两万余人,若要图之,怕是要伤筋动骨,刘备军既想要图谋整个冀州,便不敢损兵太甚,又或是就地征兵,但不管如何,与将军一战是事不可免……”
张辽道,“先生已经破其民心,使其失人和,反地利成不利,还需分兵镇守四郡,征兵难矣,又奈何无大军调度前来攻我!哈哈,现在想来,先生区区一计,便破了刘备大半优势,实乃高才!”
却如同张辽所说的一般,陈登只用了一手煽动散播流言,便足让刘备四处救火,既不能得民心,又要分散兵力震慑,如若强行征兵,反而更是一道催化剂让民变更变得不可压抑,如此,刘备便几乎被束缚了手脚,就算冀州空虚,内部不稳,有张辽未灭,却是只能干瞪眼,不敢轻易出动,陈登一计,却让张辽觉得巧妙不已,想通了好处更是钦佩不已。
“那也只是让我钻了空隙,算不道什么本事。”陈登谦虚一声,转口又笑道,“既如此刻,刘备原本希望借信都之危而图谋将军激进,反而便该要希望将军现在就地驻扎不要出动了……”
说到此处,陈登便诡谲道,“彼军欲我军所为,而我军不为,彼军不欲我军所为,而我军为之,方才是克敌制胜的上好决策。所以说……”
“出兵高唐,然后偷袭平原,南皮,德州四郡,一击疾走,不予敌军决战之机?”张辽眼睛一亮,便是脱口接到。
陈登含笑点了点头,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合作伙伴,却是能省去不少时间。
张辽狠狠点了点头,便坐不住身子,急忙站起来,喜道,“那我这便调拨兵马,守镇高唐!然后亲自领偷袭平原!”
“高唐可派兵马先行占据,收拢人心,以安其余四郡民心,使百姓知道我军收服冀州之心坚硬,扩大百姓心系我军!”陈登当即止住张辽道,“不过,要偷袭平原,可等占据高唐后,再说,可先看刘备军反应如何!”
张辽愣了愣,旋即又重新跪坐回去,疑惑道,“先生莫是还有什么计较?哎,也莫要相瞒我了,我军兵马便只得这区区两万可用,若不早为,被刘备抢先安抚了诸郡,怕是不妥!”
陈登眨巴了一下眼睛,声音放低,蓦然道,“冀州平叛之军,可不单单只是这区区两万人而已哦!”
“恩!?莫非,黄汉升将军已经北上了?”张辽一惊,旋即道,“可是兖州局势不稳,黄将军轻举妄动,岂非是将青州拱手让人,反而使得刘备与曹操军可连成一体,首尾攻击的话,黄将军岂不是危矣?”
“哈哈!将军所虑不错,但却不是黄忠将军北来,却是河套大军早就已经等候刘备反叛入侵冀州多时了!”陈登大笑道,“刘备所作所为,一举一动皆在卫侯掌握之中,不足挂齿,实话说,平叛刘备,其实并不需要多少手脚,只为了清扫冀州残毒,并弱曹操东线而已!”
张辽脸色一变,喃喃道,“河套大军……河套大军……?”
“敢问将军,那支兵马何时到来,又有多少?”张辽脸色一正,一军主帅必要先知己知彼,慌忙问道。
陈登伸出右手大张,轻轻吐道,“五万!”
张辽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他是后来投降河东,但毕竟也是在中高层两年了,至少也颇为清楚一些河东的事情。张辽也如同其余人一般,对河东缩兵凝精的政策深有体会,自然知道卫宁虽然治下土地甚广,能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