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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论是哪个家族,都必须拥有保命的本钱不是吗?而这些私兵武装甚至可以提到关乎一个家族存亡这样的高度,作为隐秘在暗处的地方,自然也是藏匿得妥当,外人难以查明。
袁绍虽然得知卫宁曾拜访过蔡卫两家,但他也没料到这两家居然敢直接派兵参与进来,即便有所准备,也无从防备。另一方面,袁绍自觉自己手中三千大军,防备城墙,有颜良在外,阻挡徐晃五百人马,卫宁定然是插翅难飞。
但,现在却成内外夹攻之势……再坚固的堡垒,内部永远是最薄弱的切口。
措手不及之下,内有蔡卫私兵趁机作乱,外有卫三带队强攻,即便东门军吏把手严备,各个可堪精锐,但终究一门之地,兵不在多,不到半晌,大门终究被攻破打开。
“公子身在何处!?”卫三胯马立刀,登先而入,望了望蔡卫私兵,当即急切问道。
“前面可是卫三!”不等那蔡卫私兵答话,远处十来骑飞马而来,为首那员持斧大将正徐晃。
借助***,白马白袍,卫三一眼便认出卫宁,当下不禁大喜。当下跳下马来,高声呼道,“公子无恙否?且快速速出城,有我等守住城门,必不使人追来!”
身后五百壮士齐声举兵而呼,气势凛然。
骕骦马快。当先策马来到卫三身边,卫宁环顾左右,急切问道,“典韦何在!可曾护卫妥当?”
“公子勿忧,我家主人受公子所托,已经将典壮士暗中送出城外!”不等卫三回话,那私兵死士地首领一把揭下脸上黑布,露出粗犷的脸廓。高声作答道。
“有劳诸位了!”宁大喜,慌忙拱手环顾左右,高声道。
“引火之物准备妥当否?”卫宁抹了一把额头汗水,这才又对卫三急问道。
“来人!”卫三也不作答,当即对身后军阵一招手,高声道。
众军士人群中蓦然分出一条道来,只见十数辆大车尽装枯草树枝,堆积在上,外皮皆是油布等物以为引火之用。
卫三行事稳妥,卫宁这才心松了一口气来。
却在这时。隐隐然,城内远处,喊杀声渐渐传来,借助城墙高楼,只见一条火龙飞快向着城门而来。楼上放哨者见此,慌忙探出头来对城门口高声道。“追兵快至矣!”
“公子既然脱险,我等任务已全,如若盘桓,被他人认出,恐祸及我家主人!还望公子恕罪!”楼下头领脸色大变,踌躇半晌,终究还是对卫宁低声道。
“若非诸位出力,卫宁难出陈留!既如此!还望告罪伯父。他日卫宁必有重谢!我先去矣!”蔡卫两家肯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卫宁当然也不会再奢求其他,当下一勒缰绳,拱手一礼。扬鞭飞马而走。
数十骑兵紧紧将他护在中心,率先策马跟随。
剩余私兵见卫宁离去,当即打了一个隐晦手势,纷纷遁走。
事实上,在前往酒宴前,卫宁与徐晃等人早商议妥当,眼见他出了城门,那十辆草垛大车在众人推动下纷纷堵住城门。而此刻已经隐隐可见追兵踪迹,卫三嘴角微微翘起,眼含讥讽,从旁边士卒手中接过火把,在追兵铁青的脸色下,随意的将它丢进草垛之中。
熊熊烈焰滚滚而起,那蒸腾的浓烟,恰似熔岩地灼热,形成一片火墙,追兵即便人多势众,也难越雷池半步。带队军官如今狠狠看了卫三离去的背影,双目充满了不甘。
与此同时,卫宁下驻驿站之内。
“说!那卫家小儿如今身在何处,这里的人呢!”陈留从事一脸疯狂,大堂内,数十黑衣死士拱卫在旁,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驱使他一把将主事小吏提在面前,愤怒的吼叫道。
“下……下官实在不……不知啊!等下官醒来的时候……大人便在此处了……”那小吏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结结巴巴的应道。
不等他再言,一柄长剑蓦然穿透胸膛,声音戛然而止,犹如一滩烂泥被随意抛在一旁。
“卫宁小儿!杀子之仇,绝嗣之恨!老夫誓不罢休!”还在滴血的长剑,一把砍断低矮地案几一角,陈留从事神色凄狂,仰天怒吼道。
“大人,这里还有一人,他说他知道那卫宁去向!”忽而堂外一黑衣甲士,倒提着一个年轻小子,跨入堂内,大声道。
“袁绍是个聪明人,如果要杀我,必然不会也不能亲自动手。如今他只能煽风点火,借刀杀人,甚至会暗中出手,乔装打扮。很不巧,某个绝嗣的疯狂大叔正好又与他不谋而合,不论
事成,则诛其人,事败,也可诛其人。一个依附他在地位的郡吏,本就无谓取舍。但,若要杀我,必然不会告昭天下,更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而他也知道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所以既然我已经离城,袁绍也不会再为难于我。”卫宁当先出城,徐晃,卫三见城门大火阻挡敌军,这才举兵紧追而来。卫宁见身后无追兵,这才娓娓道来,事实上,袁绍无法在城内围困,袭杀卫宁,便已经失去了机会。袁绍要保持求贤若渴,大度模样,而卫宁也不能将两家关系表面恶化,这事情便是烂于心中。
“剩下的,便是等待某个疯狂大叔按照我地布置走入局中……”卫宁抹了一把汗水。这才疏了一口气道。
“走!只要到了下个县城,我等危机便无!此去商丘梁国,还有数十里之遥,我等还需加紧而走,早前我曾修书前往将军处,想必已经有人马接应。正在路上。”即便卫宁知道如今暂时已经安全,但性命要紧,还是有些害怕,一勒马缰,又策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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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守府,袁绍得到属下禀报,满脸阴沉,那浓重的煞气让跪伏身前的信使浑身颤抖。胆战心惊。
半晌,袁绍嘴角微微翘起,“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啊!呵呵!好手段!好手段!”
“让颜良收军回城,收押陈留从事一家!然后……退下吧!”挥了挥手,袁绍重新闭上眼睛,只是脸上颇为遗憾,遗憾没有得到卫宁这个人,又遗憾,没有将他除去。
陈留城西处,大火早被城中军吏扑灭。混乱已渐渐平息,得人报告,一番调度,袁绍恐东门势弱,急调人马前去阻拦,城西反而不似火起时那般防备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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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偏僻街道。陈留从事当下策马疾走,身后数十死士紧紧相随,蓦然间,只见屋顶处,数十弩箭纷纷宣泄而出,左右死士纷纷惨叫落马。
正看处,只见屋顶,小巷处蓦然杀出上百人马。陈留从事大惊,环顾身后,一番轮射,只余下。十来人相随在旁。
“你等何人,可知袭杀大汉官吏该当何罪?”如今只能强装镇定,扬起长剑遥指那上百人喝道。
“杀!”领头之人,以黑布蒙面,无法看出样貌,听他出声,颇为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战斗毫无悬念,本该处于暗处的人,现在跳于台前,反倒成瓮中之鳖。
看了一眼昏迷过去地陈留从事,为首那蒙面壮汉,一手将他提到一人面前,沉声道,“我等已按主人与另公子相托,如今已将此人擒住,呆会,只等我等将你送出城外!”
“哈哈!在下先替公子谢过诸位!”那人虽然一袭黑袍,但内里处一角赫然露出杨奉军中汉军衣甲,只观他身后几十人,却正是先前纵火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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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领军护住卫宁急急向着城东而去,本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候,只听身后蓦然传出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回头看去,数百人马狂奔而来,为首一将,金甲大刀,正是颜良。
“卫宁公子慢走!我家主公好心款待公子,却不知公子为何不告而别!末将奉主公军令,请公子回陈留再盘桓几日如何?”
“靠!”到了这个时候,卫宁终究骂了出来,袁绍居然如此死缠烂打?
徐晃一挥大斧,对卫三喝道,“且护住公子先行,我领军断后!”
卫宁一把拉住他的战袍,一时却又不知怎么去说,最后只能吩咐一声,“小心!”
“主公有令!颜良将军速速领军回城,剿灭反贼!”徐晃手提大斧,便欲迎了上去,两军阵前如今却是真正厮杀,人人战意沸腾,但,情势再度变化,远处一骑飞马而来,高声喝道。
“主公让在下转告公子,今日一宴,不能得公子指教,实在是平生大憾!只愿他日再见,还望公子能够为主公排难解惑!”还未等卫宁回过神来,那来人又高声喊道,而此刻,军令如山,颜良只能闷闷不乐的领军而回。
“兀那徐晃!他日相见,我必取尔项上首级!”不得厮杀,颜良摇举大刀,指向徐晃,嚣张至极道。
“哈哈!他日再战,胜负可容你说了算,先问过我手中大斧再说!”徐晃仰天大笑道。
“看样子,这下终于没危险了……”卫宁抹了抹额头,刚才被颜良突然杀出,又出了一身冷汗。
事实上,卫宁与袁绍的嫌隙,便已经生成……而这一切,便该等他日争霸之日,再做决断!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一百一十章 早死联盟的第一个会员
留一夜惊变,本来作为一郡上官的李从事一家却从高汉官吏,一落成为黄巾共谋反贼。事实上,昨夜城西起火,城中百姓也无从了解个中缘由,只知四处喊杀震天,战战兢兢缩在房内。等官府出榜安民,众百姓从识字之人口中这才懵懵懂懂。
不少人心中是大快人心,陈留从事一家在以前可以说是万分跋扈,欺男霸女,强占土地,论起来可称陈留一大祸害,这些百姓只知道他在京畿天子脚下有人情关系,连郡守也不敢怠慢于他,有此,这些普通百姓又怎能奈何?
但是天明时,那一辆辆囚车缓缓而走,蜂拥而至的普通百姓将街道围的密密麻麻,探头探脑之下,却没见那主犯身影,众人心里大为不解。
但这些囚车中大多是狗仗人势的李府家眷,看他们蓬头垢面,一脸哭丧的模样依然让人大快人心。
“听说了吗?那狗官与黄巾反贼勾结,欲献城池,新任太守明察秋毫,昨晚领军便将黄巾反贼杀退,几万人呀,被新太守大人打得落荒而逃!这狗官还来不及逃跑便被太守大人擒下!”
“据说,这狗官造孽太多,被皇上知道了,特派上官来惩治他呢!”
“这袁大人真是好官啊,刚上任,就替咱们去了一个大害!”
不管人群中的交头接耳,百姓饭后谈资,袁绍大张旗鼓收罗证据。摆出一副清明姿态,一时间却让城中百姓颇为感恩戴德,而这美名必然也将会传播出去。
陈留一事,不论如何,最后地赢家终究还是袁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民心的归附。贤明的传播,还有对蔡卫两大世家的示好,以及对陈留权场争斗的震慑,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还会将袁绍当做一个蒙荫袁家的黄口竖子。
但这件事情始终还有一个让袁绍气愤不已地缺憾,就是陈留从事,这个所谓“叛国”的首犯居然被卫宁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这对袁绍来说无疑真是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城东几十里开外。徐晃护住卫宁再接过典韦,緑萼等非编制成员之后马不停蹄的向着东面而去,一夜急赶,却也是人困马乏,不得已,最后还是卫宁下令整顿军马,安营扎寨。
一夜的心惊胆战,却也是让卫宁颇费心力,在这种生死存亡旦夕之间的变故始终还是让他疲惫不堪。尤其,在见识过袁绍那恐怖的鬼雄威压。卫宁一想起昨晚之事,背心还是一阵发凉,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又恰巧袁绍掉以轻心,若有机会。袁绍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地,即使那时候再调头投降,以袁绍外宽而内忌的性格,也势必不会饶他!
身心俱疲,卫宁似乎也再也撑不下去,只等营寨扎好,便一头扎了进去,日快过晌午。也依然不见他醒来。
緑萼看着一脸酣睡的卫宁,不由得大为喜悦,昨晚一事,只听卫三娓娓而来。便将她吓得俏脸大白,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卫三居然将卫宁置与险境。
“公子!公子!”而这时帐外一声匆匆吼叫,卫三面色大喜的冲了进来,緑萼慌忙一把拉住他示意禁声,美目圆睁,大为恼怒,“公子如今还在榻上,你这般聒噪作甚!”
卫三看緑萼俏脸一阵冰寒,不由得嘿嘿一笑,只得小声道,“如今日过三杆了……我以为公子已经苏醒,嘿嘿,既如此……那我还是先退下了……”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不得卫三退出身子,卫宁早是满脸恼怒的盯着卫三,“你这般吵闹,有何要事?”
緑萼瞪了卫三一眼,这才出帐打水去了。
卫三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哦!小人不是存心打扰公子休息,只是,只是,城中散卒已经回来,正是将那陈留从事擒下解送而来……小人心喜公子事成,却是不知分寸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