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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天接到那玉佩,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忙取了自己身上的两块玉佩来细细比对,“这是……”
“是最后一块。”白南之道。
宋天天抬头看着他,“那里来的?”
这玉佩是宗吾皇室的东西,虽然前些年都流落在了各地,但无论是裴瑶还是叶凌都是与宗吾皇室有关的人,他们身上能有一块玉佩并不奇怪。
然而这最后一块又是哪来的?宋天天思前想后也不记得近年来有遇到过其他任何和宗吾皇室有关的人,莫不是白南之在失散的这段时间私下去见了谁?
白南之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从我父亲身上取下的。”
宋天天又是一愣,这个答案越发超出了她的意料,“他怎么会有……”
“谁知道呢?”白南之耸肩道,“大概是定情信物吧。”
定情信物?谁给的定情信物?这个问题光是想一想,就让宋天天一阵哆嗦。
“好了,都找回来了,还深究这些干什么。”白南之揉了揉她的额头,“趁着有空休息就好好休息,明儿还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呢。”
这话乍听有点危言耸听,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宋天天又一个哆嗦后只得先将所有问题都丢在了一边,乖乖休息。
义军和北国的联合,乍看还是很凝固的,至少他们追了宋天天好几个月,还没有破裂。
偶尔宋天天会被他们追上尾巴——每到这种事情,宋天天在冲杀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更针对义军的军士。
义军在她心中始终是个疙瘩,她可以理解这些人想要推翻她,却无法容忍他们竟然为了对付她而与敌国合作。偶尔她会直接在战场上喊出她的不理解,直接质问他们为何要背叛宗吾。当然,没人回应。
她最初相信义军对宗吾这个国家本身的忠诚,一方面是因为那些都是宗吾国人,更重要的则是因为某人的某些话,现在她只能当那些话都被狗吃了——本来她就不知道付沅衫在义军之中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地位,就算他当初真是真心的也不能代表什么,她曾经信了是因为她太傻。
追追逃逃地,等宋天天终于赶回到了京城附近,已经又过了一年多。
“我最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这日又得到片刻休息,宋天天向白南之道,“他们恨我。”
被追击得多了,与义军打的交道多了,她也偶有机会碰到几个在义军中顶头的家伙,并已经依据几次场上的状况判断出了究竟是哪几个家伙。
她发现,绝大大多数在义军中有一定地位的家伙,在面对她时都会显露出一种莫名的仇视。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恨我?”宋天天稍稍回想了一会:好吧,对于一个皇帝而言,能让人仇视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实在判断不是到底是哪。
“这种事情,发现了又能如何?”白南之摸了摸她的脑袋,突然又道,“你还在写吗?”却是在问那些笔记。
“写,自然要写,说什么都得写完,我……”宋天天望着前方说着,突然一愣。
白南之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前方又出现了人马,又是伏击。
“不妙……”宋天天笑得有点苦涩,“我们怕是没那么容易退守京城了。”
前方既是通往京城的道路,现在这条道路却被人隔断。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
阻于前方的敌人,是北国。
这段时间以来义军对朝廷军穷追不舍,相较之下北国显得势弱很多,如今看来,他们却是趁机分了一部分兵力来谋取京城。
京城里现在情形如何,宋天天并不知道,但她之前那回防京城的打算已经无法再实现了。
眼前这批被北国分来阻拦她的兵力并不算少,就算她可以冲杀过去,所耽误的时间以及所损失的兵力都是现在的她所承受不起的。
无奈之下,宋天天只得下令后撤。
还未等她的命令传达下去,北国之敌便已经攻了过来。朝廷军边顶着攻击,边试图转向另一条道路。这一被缠住,不多时,原本就一直紧追不舍地义军也再度从后方逼近。
首尾受敌,宋天天领兵左冲右杀,一面阻止敌对双方形成合围之势,一面寻找着一切破绽试图由侧面冲出。
数日后,脱了一层皮的朝廷军被逼上了一座山头,依托山势抵御义军的攻击,倒是将局面稳定了下来。
见久攻不下,义军也只得一改强攻之势,围在了山下,倒是又给了宋天天半分闲暇。
宋天天望着山下黑压压地敌军叹了一口气,又抬头望向山上某处,神色复杂。
“故地重游。”白南之随着她望向那处,“时机也是刚好。”
山顶上赫然耸立着一座洁白高塔……自他们俩上次来这,已经过去了十余年,十余年前宋天天在高塔脚下发现了那三处凹痕,如今他们身上刚好带齐了三块玉佩。
“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宋天天叹道。
他们在这山上一守就是好多天,义军的人也真是好耐心,每天定时攻一次山,攻不下也不恼,就一直在山下围着不挪步。
宋天天也不急着再逃他处,只每日试着往京城里传递消息,想要知道城中的情况——试的次数多了,还真她成功知道了一点:现在北国果真正在试图攻打京城,并且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裴竹。
北国的军队早已分成了两路,一路归裴竹,正在围京,另一路归那个大皇子,正跟着义军一起围在山下。
现在京城中抵御裴竹的,是叶凌。
当初宋天天留给京城里防守的兵力也就十来万,加上叶凌那十万也不算多,不知道还能抵御得了多久。
而原本一直负责探查情报的钱岱,自从上次告知宋天天义军和北国可能联合之后, 便再无消息传来,至今依旧音信全无。
宋天天合上这写满消息的书简,叹了口气。
照理说她现在应当心急如焚,但或许是因为那根弦已经绷紧了太久,早已过了紧张的极致,她现在反而坦然得很。
“我们会赢吧,南之。”她问。
他没有回答。
“如果我们败了,会如何?”她又问。
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眼看着她,极认真地看着,那眼神中就像是带着一抹人世间最深的留恋。
她又望向山下,现在夜色以至,入目全是一片漆黑。这种时候,敌军从来不敢攻来。
宋天天掏出三块玉佩,摆在身前,又瞄了瞄那座塔所在的的方向,“我们或许应该去看一看。”
“你果然还是忍不住好奇。”白南之叹道。
“不仅仅是好奇。”宋天天道,“仔细想想,我不是老早前就等着这一刻了吗?现在不仅玉佩找齐了,就连我们人也在这里,如果再不去看看,怎么能甘心?”
白南之沉默着,有点迟疑。
“你看,你分明也很好奇吧。”宋天天站起身,牵起他的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
他笑着跟上。
宋天天来到高塔下,转了一圈,果然再度找到了那三处凹痕。
她讲玉佩一块一块地镶嵌进凹痕只能,咔嚓一声,最后一块玉佩镶好,塔身突然一震。宋天天被吓得往后一跳,再定睛一看:眼前的石壁正缓缓打开,露出了黑压压的塔内。
“门。”白南之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门?”宋天天问他。
“我不知道。”白南之说着,却是抬脚就往那漆黑一片的门内踏入。宋天天忙跟了上去,却第一步就险些摔着:居然还是一楼梯!
白南之扶住她,“你还是先等在外面吧。”
宋天天问,“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
“瞎扯!”宋天天怒,“你看到门打开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别以为我没注意到。”
他沉默了一会,“我真不知道。”又道,“只不过是看这道门如此奇怪,觉得里面应该会有些不同寻常。”
宋天天斜他一眼,也没有追问,只是径直爬着阶梯向上行去。
这阶梯不知到底有多长,两人举着火折子走了许久,前方才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
“我们现在是该爬到塔顶了吧。”宋天天笑着向那亮光走过去。
阶梯果然是已经到了尽头,所连接的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房间上方悬挂着一些夜光石,而房间内——宋天天左右端详了许久,只看到地上被扔了一本破书。
而白南之还愣在阶梯那儿没有动弹。他看着那本破书,眼睛都是直的。
宋天天推了推他,“南之?”
白南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剧本……不可能……”说罢却又径直走进了室内,伸手想要拾起那本破书,却又不太敢碰触,畏畏缩缩地。
“剧本?”宋天天皱着眉头想了想:她倒不是第一次从白南之口中听到这个字眼了。
白南之曾说,在天界,人马习惯用“剧本”这个词来比喻命运。
如果现在眼前这玩意确实是他们所谓的“剧本”,也就是说命运正被写在一本破书里丢在地上……这事想着怎么这么可笑呢?
宋天天走了过去,弯下了身。
她可没有白南之那么多的忌讳,一把就将那破书给抄在了手中。
白南之瞧见,脸色一变,却又马上缓和下来:宋天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剧本之于凡人只不过是一本无字天书而已,虽然无法看懂,但至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然而,宋天天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马上将手中剧本递给他,也没有自己试着翻开看看……她就那样突然呆愣在了那里,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破书的那一刹那,有许多东西,突然间就涌入了她的脑海。
“天天?”白南之察觉到不妙,忙伸手试图将剧本夺下。
但他是曾经当过的神仙的人,现在更还留存着过去在天界时的记忆,剧本对他的影响只会更重。
宋天天并不知道这一刹那究竟有多久。
她压根无法感受到时间,只觉得有太多东西充斥在她的脑海中,过去的将来的人们的动物的世界的一切的,就好像一片海洋拍了过来,而她是拦在海洋之前的破渔网,有太多的东西冲向她,又从她的体内径直穿透了过去,什么也没留下,只将她撕扯得痛苦不堪。
但还是有那么一点东西被她拦了下来,留在了她的体内。
那是记忆,迎面扑来的这所有一切都是记忆,是整个世界整个历史的记忆——然而她小小的脑海承受不住这么多,所以绝大多数记忆都冲过去了,什么也不剩,只有少少的一丁点,那与她自己相关的一丁点,被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个女人的一生。
宋天天觉得自己是飘在空中看着一切的,但是在看到那个女人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像是飘在空中看着那个女人的,却又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否则她如何能这样直接而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
她看着那个女人出生,看着她众星捧月般的成长,看着她在她父母的教导下学习政务,看着她在年幼时就失去父亲,看着她被她母亲给推上高位,看着她与自己那一模一样的脸庞。
那个女人,九岁登基,十五岁亲政,执政二十四年,死于三十九岁。
一生暴虐无匹,杀人无数,埋下诸多孽果。
然而现在呈现在宋天天眼前的,只是一个刚刚十来岁的女娃,除去那无法抗拒的高位外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女,有着普通十来岁的女娃会有的天真浪漫,以及一点点任性骄纵。
少女名唤叶泉。
叶泉登基后并没有马上成为一个勤勉的女皇,毕竟她还太年幼,还是爱玩爱闹,爱将政务丢给太后处理,自己则没事就跑出宫去玩乐。
这次她又跑到宫外去度年节,一路乱逛着被花灯迷了眼,便一个不慎撞进了少年的怀中。
叶泉红着脸不住向那少年道着歉,少年笑着说不介意,又牵着她的手,陪她逛了一路。
这便是两人的相识。
少年眯着眼笑起来的模样很是好看,悄悄便印在了叶泉的心中,怎样也忘不掉。
那个少年,名为白灼。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讲过去的故事……
话说其实这篇文离完结不太远了= =||
☆、叶泉
从此以后叶泉往宫外跑得更勤,无数次顶着太后的责骂,只为了那与少年约定中的再见。然而少年始终没有如约定中的那般再度出现。
在失魂落魄了好多天之后,她这一点点小心思终于被梁婉发现,于是少年的身份很快被查了出来,陈放在她眼前。
白灼是一个普通文人家里的孩子,祖上曾经有人做过官,后来家道却中落。他现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