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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很认真地看着灵儿帮她一件一件穿上衣裙,默默记住了穿衣的方法,一脸感动地对灵儿道:“谢谢灵儿,给我穿这么漂漂的衣裙,我好喜欢!”说着又往灵儿身边凑,双臂前伸,准备用热情的拥抱,还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
灵儿却怕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双手连摇,有些结巴地道:“别……别……不过小事一桩而已,反正我现在穿的都是师门发的衣袍……你若是真想感谢我的话……以后……以后你出去了,再买了还我就是了。”
魔音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用力地点头,道:“好!以后我卖给你!买好多好多漂漂衣裙给你!”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灵儿,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呃……你的魔性已除,原则上说,应该可以出去了,不过……还得观察一段时间。”灵儿皱着眉头,思考片刻,不忍拒绝那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模棱两可地回答她。
即便是这样,魔音还是欢喜得几乎要发狂,她甩动着轻盈的纱袖,高兴地舞动着,嘴里喊着:“哦――终于能够出去喽!魔音能出去了!很快就能从这万年的桎梏中释放喽!魔音可以回天界,见女娲娘娘喽――”
她嘹亮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或许是太开心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力,撩起湖水,洒落漫天飞雨;挥落树叶,叶片悠悠飞舞……她置身其间,仿佛山野里淘气活泼的精灵,看得灵儿他们脸上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笑意。
终于,她飞累了,跳累了,也喊累了,一个飞身回到灵儿的身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灵儿磕了三个头,目含水雾地道:“多谢灵祖……多谢灵祖原谅魔音万年前做下的错事傻事,多谢灵祖为我祛除魔性,多谢灵祖愿意给魔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魔音回到天界叩见女娲娘娘后,一定在思过崖反省思过,每日三省,绝对不会再犯下如此大错。”
灵儿还是不习惯别人的叩拜,闪过一边,偷偷看了眼洛大哥的反应。她是灵祖转世的事,还未曾宣扬开。魔音一口一个“灵祖”如此震撼的称呼,会不会吓到洛大哥?洛大哥以后会不会不疼自己了,会不会也像魔音和药儿,对自己恭敬中有些疏远?
灵儿惴惴地摸摸鼻子,咳嗽两声,给药儿递了个眼神,不去接魔音的话。药儿很机警地帮主子圆场:“魔音,你如此诚心实意。灵祖会听到你的心声的。快起来吧,灵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只要你谨记今日的誓言,就够了!”
洛少卿把灵儿和药儿的小把戏看在眼中,心中的猜测此时已经完全确认。或许在遇到药儿时,他就已经确认了灵儿的身份,可是又不甘心,依然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药儿搞错了,灵儿依然是他的灵儿,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身份。可是,今日灵魄驱魔,魔音跪拜……一切的一切。都无不证实灵儿的身份。怅惘之余,他决定努力提升自己,要变强,变强!强到将来她回归天庭后,自己至少能在她身后找到一席之地……
灵儿看了看周围被魔音发狂,和刚刚发疯时破坏得惨不忍睹的环境――森林被毁了小半,到处枝折叶落;那泓清澈的潭水。只剩下半潭且落满了泥沙和落叶,污浊不堪;他们居住的四间小木屋,早已在腾蛇的极度破坏力下化为飞灰;地上泥水、断枝烂叶,几乎难以找到立脚之地……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吗?灵儿不禁皱了皱眉头。
魔音察觉到灵儿的视线,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虽然她体内代表黑暗的一切都已清除一空,不过不代表她的记忆也随之消除,眼前这种狼藉的罪魁祸首是谁,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忘掉。可是却如此清晰地留存在她的脑中。魔音垂下脑袋,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好学生模样:“对不起……”
灵儿见状,不好在说什么,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毁了就毁了,反正咱们也快该出去了……对了。魔音,你把森林中设下的阵法开启了,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等我带他们出去呢!”
想到在森林那边的苏紫眉顾少奇他们,灵儿心中不由得一阵着急。为了参加炼药大会,他们从玄武城到海天坊市,一来一回就大半年过去了,又在森林这边呆了两个多月,加起来离九个月不远了。她留的字条上说,至多七个月就能回来,不知道妹妹和大哥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替自己担心?
魔音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背上生出一对小翅膀,呼扇呼扇地在森林上空飞了一圈,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又飞了回来,脸上挂着不好意思地笑,有些讪讪地小声道:“那个……森林里的阵眼已经被破坏,只要避过几个关键点,就可以穿过森林,到那边的山谷中……”至于阵眼是怎么被破坏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灵儿闻言,只是嗔怪地斜了她一眼,振臂一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哇!”
说着,她乘着飞毯一马当先地往树林里飞去。其他人紧追其后。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小声地道:“妈妈,妈妈!还有小红呢!小红虽然目前还不太厉害,将来一定能打过那条大蛇的……别不要小红呀!”
灵儿扭头一看,小红耷拉着翎毛的脑袋,从地上厚厚的枯叶中探出来,黑豆眼中闪着泪花,一只小翅膀朝着她的方向伸着,一副生怕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差点把这家伙忘了!灵儿正要回身去接它,魔音却殷勤地道:“我去,我去把小红妹妹带过来……”说着,扇动着小翅膀,动作轻盈地来到小朱雀的身边,轻手轻脚地帮它把身上的落叶拨开,拎着翅膀把小红从废墟中拽出来。
“哎呦!你轻点儿!妈妈……救命,这家伙趁机打击报复,谋杀啊……”小红杀猪般地嚎叫着。魔音一脸无辜,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难道还是弄痛了它。恢复纯真干净心灵的她,哪里料到小红是想抹黑她在灵儿心中的形象,让妈妈离这个给它没脸的家伙远一点儿!
众夫争仙 三百三十五章 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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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魔音在前面引路,灵儿他们很快穿越了森林,其间灵儿强忍住停下来采集纷繁灵药的念头,后来干脆闭上眼睛,并默默给自己心理暗示:灵药不会跑,先去见妹妹和萧书祈他们,他们一定急坏了。
果然不出灵儿所料,到达他们开辟洞府的时候,苏紫眉、顾少奇、萧书祈、余海波和狐三少,五个人集中在灵儿和妹妹共有的洞府中,无一缺席。
苏紫眉“噌”地从自己打坐的石床上站起来,眉头紧锁,一脸焦急之色。灵儿留条出空间的时候,她正稳定境界,准备一鼓作气冲筑基期。好在她身上姐姐给准备的筑基丹充足,境界稳定后,她一股脑儿地服下五颗筑基丹,好在她的体魄在灵儿炼制的煅体丹的锤炼下,对于丹药的承受能力有很大幅度的提高。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吃了一番苦头,才把五颗筑基丹的药力全部炼化。她的灵根本来就是修仙一级棒的天灵根,再加上她不要钱似的服用筑基丹,成功突破了瓶颈,进阶筑基期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为了不浪费筑基丹的药力,她又延长了半年的闭关时间。
她出关的时候,已经是灵儿出空间的八个多月以后了,其他四人早已捏着灵儿的留言,在她洞府前等候良久,如果她再不出来,就有可能破门而入了。
得知事情的缘由后,苏紫眉再也坐不住了,她从石床上站起身来,便焦急地往外冲。她是最了解灵儿的。知道她虽然性子跳脱了一些,却是守信之人。她说半年,最多不会超过七个月回来,就一定不会耽搁,除非遇到危险,或其他紧急事件……
顾少奇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喝道:“你干什么去?”他也是一脸担心,尤其是得知灵儿出去后。他再也没有心情闭关修炼,只是在附近打打低级妖兽,练习自己的法术。他也担心灵儿,那毕竟是他同父所出的亲妹妹。可是他却没因为焦急而失去理智。
苏紫眉用力一甩胳膊,从顾少奇手里挣脱出来,气急败坏地道:“灵儿姐姐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得去找她!”
“你能出这空间秘境吗?”萧书祈一针见血,指出了目前他们的处境。他们五人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能出得空间,他早就去寻灵儿了。自从他的契约灵兽小青龙,认灵儿为主后。他的心中自然流露出对灵儿的恭敬、虔诚和使命感。守护上古三神,尤其是把它们创造出来的灵祖,是四灵使者天生的使命。也难怪身为青龙使者的他,有这种感受了。
他的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般,使苏紫眉被焦急冲昏的头脑清醒过来。她颓然地往石凳上一坐,哭丧着脸,道:“那怎么办?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地干等着?万一姐姐遇到强敌。等我们去救援怎么办?”
其他四人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心头压着的石块像滚雪球似的,变得更大更沉重了。整个石室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萧书祈毕竟大他们几岁,很快从彷徨中沉淀下来,他安慰着嘤嘤而泣的苏紫眉,也好像在说服自己似的,道:“有金丹后期的洛大师在,应该不会让灵儿陷入困境的。说不定灵儿在炼药大会上一鸣惊人。被某个修真家族的人请去帮助炼药去了,也说不定。再等等吧,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他苍白的安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却一再地给其他人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突然。被灵儿留下来的小银狼和他手腕上懒洋洋的小青蛇,四只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小银狼“噌”地朝洞口的方向窜了出去,小青也不甘落后,尾巴一弹,飞出老远,落于地面后飞快地游了出去。
在洞府中议事的众人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五人脸上现出一阵狂喜,纷纷站起身来,争先恐后地朝着洞口处涌了过去……
“哟!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受欢迎,这么多人来迎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嘿嘿……”还没看到人,灵儿那没正经的声音就率先冲进了他们的耳朵,让众人本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苏紫眉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她眨去眼中的泪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身洁白的灵儿,站在她独有的飞行道具上,怀中抱着兴奋滴朝她胸前蹭脑袋的小银狼,手腕上盼着热情地吐着信子的小青龙。头顶上一颗四级火系晶核就使它恢复活蹦乱跳的小红,正不遗余力地打趣着小银狼和小青龙。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让我们担心死了!”苏紫眉朝着灵儿的飞毯猛扑过去。灵儿手忙脚乱地操纵飞毯接住她,却被她一个熊抱紧紧搂住,好在苏紫眉的身高跟灵儿悬殊不大,灵儿艰难地把下巴放在妹妹的肩膀上,被她搂得呼吸困难。在苏紫眉飞扑过来的时候,小银狼识相地躲将开去,否则非被压成夹心饼不可。
灵儿感觉到肩头一阵温热,察觉到妹妹肩膀的轻微抖动,心中一阵歉然。她不是发誓不让妹妹再承受苦难和伤感吗?惹她流泪的却恰恰是她自己,心中的内疚更深了。她轻轻拍着苏紫眉的后背,小声地保证着:“不会了,以后再不会让妹妹担心和难过了,我发誓!”
魔音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咬着小手绢,泪眼汪汪。别误会,不是感动的,而是感叹为啥灵祖对一个平凡的人类,如此温柔爱护,而对自己却……呜呜,好羞人!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苏紫眉终于在姐姐的安抚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魔音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腮边的泪水,用肩膀撞了灵儿一下,小声问了句:“你朋友?”
“啊?哦!是……是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药儿,姐姐新收的药童。这位是魔音……被困在这空间内,得知我能带人自由出入空间,便跟了过来。”灵儿见妹妹终于不再流泪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很认真地把药儿和魔音介绍给大家。又为他们俩介绍苏紫眉他们。
两方人马互相见过礼后,挤在灵儿的石室中,听她讲述这次出去的荣耀和惊险。听闻药儿因为一个药鼎被天兵追杀,他们都颇觉得不可思议。天界对他们这些修为最高才不过筑基期的修真者来说,太过遥远。
萧书祈一语中的:“药儿仙长,天帝为什么如此重视灵祖娘娘炼药的宝鼎?为了这么一个神鼎,不依不饶地追了你上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