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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冲到雷震床边,一把将他从病床上扯起来:〃你这个混蛋!你都要死了,不问问我,不问问我妈,心里却记着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是你亲生儿子,亲生儿子!你他ma还有没有人姓啊!〃
所有人都不说话,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到那个青年狂乱而放肆的哭喊,渐渐转为抽泣的呜咽。周鸿慢慢走过去,轻轻按住雷诺的肩头:〃诺少,请节哀顺变,还有很多事等你拿主意。〃
雷诺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看手中的钥匙。这串东西,栓在一个钥匙链上,还带着一块金属牌子。仔细看过去,上面刻着一行小字:〃XXXX街26号别墅地下室〃。
雷诺〃蹭〃地从地上弹起来,捏着钥匙就要往外走。周鸿忙拦住他:〃诺少,咱们得先给雷老大办后事,还得查找凶手。〃
雷诺不理他,继续向前走。周鸿上前几步,急道:〃诺少,我看还是先把雷老大送到太平间吧。〃雷诺瞪起眼睛,目露凶光,〃你是什么东西,我用得着你教我?滚一边去!〃
周鸿人缘极好,颇得人心,更何况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雷诺初来乍到,就作威作福乱发脾气。大家虽然不说什么,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周鸿却只苦笑,接连吩咐几句,让手下兄弟在这边忙着处理后事,自己带上几个人,紧跑几步跟上雷诺。
一路上,雷诺紧闭着唇,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前面坐着的保镖无声地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个太子爷,实在不太好对付。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找到那栋别墅。雷诺推门就进,里面走出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正在忙着收拾屋子。看见呼啦啦闯进一帮人,神色惶急地张开手臂比划,原来是个哑巴。
雷诺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地下室。周鸿让手下人留在厅里,独自一人跟上雷诺。
地下室的门紧闭,雷诺拿出钥匙,转了两转,一把打开门冲进去。
周鸿顺势跟进,于是,他第二次见到谭清泉。
这个地下室不大,似乎安装了空调,一开门就觉得一阵暖气扑面。当中一张大床,铺着软软的被褥床品,谭清泉斜靠床头,躺在那里。他浑身赤luo,薄被堆在一边,一条腿平伸一条腿弓起,膝盖上摊着本书,一只手还拿着笔。
他听到响声,抬起头,看见雷诺和周鸿,微微一怔,似乎察觉什么,神色黯淡下去。但不过一瞬间,又挑起一边嘴角,露出那抹嘲弄的笑,放下手里的书和笔。他赤身luo体,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竟然丝毫不见局促,反而伸个懒腰,张开手臂曲起垫在脑后,淡漠的眼看向他们。手臂一动,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声,两个人这才发现,他左手腕上拴着铁链,另一头隐没在墙上。
在打开门看见谭清泉的一瞬间,周鸿和雷诺都是浑身一震。只不过一个是早知如此,却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没穿衣服;另一个却是彻底的震惊。雷诺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慵懒的人,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轻笑:〃雷诺,别来无恙。〃
雷诺一步一步走近他,嘴里机械地重复:〃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挑眉:〃为什么不会是我?〃
雷诺不说话,上下打量着谭清泉赤luo的身体:〃你。。。。。。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清泉笑了一声,故意大张手臂:〃还没看清楚?就是这种关系。〃
〃这就是。。。。。。这就是当初你不肯和我一起走的原因?。。。。。。〃
谭清泉慢慢从床上站起来,一直走到雷诺身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雷诺的脸,目光魅惑而迷离:〃小东西,你都快哭了。〃顿了顿,声音转为冷冽,〃自己的父亲去世,不去办后事,不去找凶手,却先跑到这里。雷诺,你仍然这么幼稚。〃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死了。。。。。。〃
谭清泉淡淡地说:〃雷老大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不会让你们找到我。〃
〃他是个老混蛋!〃雷诺大吼,〃不记得我不记得我妈,甚至还把你锁在这里,他该死!〃
谭清泉脸色冷下来,突然又笑:〃谁说是他锁住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你说什么?。。。。。。〃年轻的雷诺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思路。
谭清泉舔舔嘴唇,缓缓抚摸走手腕上的铁拷,声音低沉而暧昧:〃我喜欢这个,被人锁住,然后。。。。。。听过这叫什么么?男宠,或者,姓奴隶。。。。。。而你,小东西,除了想和我逃跑,什么都不会。你也叫男人?〃
〃jian货!〃雷诺〃啪〃地打了谭清泉一个耳光,退后一步拔出守呛,对准谭清泉的太阳穴,〃我他ma的杀了你!〃
周鸿一惊,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却见谭清泉竟然慢慢躺下了,不看雷诺,更不去看周鸿,唇边仍是那抹嘲弄的笑,眼底一片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雷诺看着呛口下的男人,一脸的悠闲和惬意,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加勒比海温暖的阳光。
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表情,就是这样清澈而干净的眼神,让当年还只十六岁的雷诺,怦然心动。青涩的少年,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情感,无法掩饰。他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死缠烂打耍滑使赖,拼命学习呛法跆拳道,也不过是为了他淡然的一瞥而已。
无论雷诺做什么,付出什么,最后愿意抛弃一切,只要谭清泉和他一起走,却只换来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一笑,摸摸他的头,说一句:〃雷诺,你可真幼稚。〃
幼稚?雷诺从来不觉得自己幼稚。他年轻、有钱、有头脑,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这个男人点头。可结果,是他决然和父亲离开自己,甚至不愿留恋地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雷诺低头看看那个赤luo的男人,嫉妒将眼底灼烧得一片赤红。就在这间屋子里,在这张床上,自己的父亲和他。。。。。。他说他喜欢这样。他叫这个什么?男宠,姓奴隶。。。。。。
谭清泉静静的躺在床上,流畅的线条、柔韧的腰身一览无余。luo露的胸前,依稀可见暧昧的情色痕迹,一点一点延伸下去。然后,是自然弯曲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像个奉在圣坛上纯洁的祭品,又像被铁链绑缚的圣洁天使。雷诺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一种无上的抄控感。这个完美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呛口下,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扣动扳机,他会像只羊羔一样死去,又或者,在呛伤疼痛的折磨下痛苦哭泣。
雷诺嘴里涌上血腥的味道,呼吸急促起来。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嗜血的残暴郁望,像个咆哮的野兽,随时就要狂啸而出。他似乎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尖叫挣扎,跪在自己面前哀求,或者,躺在床上承受自己的猛烈撞击,嘴里发出银荡的申今。。。。。。
这叫什么?对了,姓奴隶。。。。。。
雷诺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呛口不由自主低了下去,一直点到谭清泉赤luo的肌肤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谭清泉轻颤了一下,却令雷诺的目光更加幽深。他拖着呛,沿着谭清泉的胸口下滑,慢慢移到汝尖,轻佻地拨弄了一下。
谭清泉抬起眼,看向雷诺:〃你要干什么?〃
〃我要。。。。。。gan你。。。。。。〃雷诺的嗓音沙哑而邪恶,他清楚地看到谭清泉眼睛里的惊讶和恐惧,再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立刻兴奋得浑身血夜沸腾。总算还有一分理智,想起旁边有个人,转头对周鸿说:〃你出去。〃
所有的事情,周鸿尽收眼底,当然还包括谭清泉无助而恐惧的目光和雷诺脸上赤luoluo的郁望。周鸿突然有一种想要拔出呛来,打爆雷诺脑袋的冲动。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捏着门把的手紧紧握住,再松开,再握紧,从牙缝中挤出个字:〃是。〃回身,关门。
门没有关严,周鸿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听到地下室里挣扎扭打、男人沉重的呼吸、肉体的猛烈撞击、铁链的微微碰撞、还有隐约的被强自压抑的痛哼。周鸿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一只手紧紧握住呛,掌心里全是汗水。
突然,一声呛响。周鸿一震,再也忍受不住,〃砰〃地推开门冲进去。
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雷诺被死死地压在床上,脖子缠了一道铁链。谭清泉仍是赤luo着身子,一条腿跪在雷诺的腰上,左手按住他扭过来的手臂,另一条腿站在地下,右手提着一只呛。
呛口还冒着烟,雷诺脑袋旁边的床铺,被射穿一个洞。谭清泉对着呛口轻轻吹了吹,冲周鸿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呛走火了。〃转瞬目光变为冰冷,用呛指着雷诺的头,〃你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还没等周鸿答话,雷诺扯着脖子大喊:〃谭清泉,你他ma的敢杀我,杀了我你也出不去!〃
〃是吗?〃谭清泉淡淡地说,〃那就一起死吧。〃
困流 正文 自由
章节字数:3618 更新时间:09…01…02 22:20
谭清泉用呛压住雷诺的头,对周鸿厉声说:〃出去!〃周鸿只好关上门,楼梯上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大厅里的手下听到响,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周鸿耸耸肩,轻松地说了句:〃没事,诺少呛走火了。〃
他打发众人上楼,自己倚在墙边,悄悄将门开了个缝隙,听着里面的动静。
谭清泉一言不发,左手握拳,用力击在雷诺右肩。雷诺〃啊〃地一声痛呼,右臂顿时脱臼。他嘶声大骂:〃谭清泉,你他ma的混蛋!〃
〃谢谢夸奖。〃话音未落,又一拳狠狠打在左肩。这次雷诺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得浑身都是冷汗。
谭清泉这才起来,在雷诺身上一阵乱摸,将搜出的打火机、瑞士军刀等等琐碎事物统统扔到床的另一边。任雷诺滑到地上,自己捡起那串钥匙,打开左腕的铁链。转身到一旁衣柜里,拿出内衣外衣,好整以暇穿戴整齐。
随手将呛扔到床上,对雷诺潇洒一笑:〃再见。〃转身推门而出。
〃你给我站住!站住〃身后雷诺喊得声嘶力竭,谭清泉看了站在门边的周鸿一眼:〃进去瞧瞧,大少爷发脾气呢。〃
周鸿连忙跑进地下室里,看见躺在地上的雷诺,惊讶地说:〃诺少,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赶快把他拦住!〃雷诺紧盯着谭清泉离去的背影。
〃可是,你躺在地上。。。。。。〃
雷诺闭了闭眼睛:〃那你还不快点把手臂给我接上?!〃
〃哦,好。〃周鸿摸摸雷诺的胳膊,端详了好半天,为难地说,〃对不起,诺少,我不会。〃
雷诺差点吐血:〃好,好。你他ma的快点扶我起来!〃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到大厅,雷诺左看右看,没看见那人身影,咬牙切齿地问道:〃谭清泉呢?〃众人一怔:〃谭哥?不是三年前,就失踪了。。。。。。〃
〃你们眼睛瞎呀,刚才他还在这里!〃
手下们面面相觑,有的故意咳嗽几声,没接话。
〃你们他ma的还不赶紧去追,一群笨蛋!〃
大家都觉得这个诺少说话莫名其妙,而且无理取闹。又见他衣服凌乱,双臂似乎受了伤,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又有些不屑。都不动,目光看向周鸿。
周鸿对雷诺和颜悦色地说:〃诺少,我看还是先把手臂接上吧,要不然时间长了,不利于治疗。放了谭哥是雷老大的遗言,他尸骨未寒,咱们就违背老人家的意愿,似乎不大妥当吧。〃
雷诺瞪了他一眼,却半点不能辩驳。他吃了这么大个亏,心里又是愤懑又是暴躁,恨恨地说:〃谭清泉!总有一天。。。。。。!〃
谭清泉并没有走远。出了地下室,有个后门,绕过个小花园,就是顺着河边延伸向前的石子小路。
天气很好,初秋的天空晴朗而透彻,树叶还没来得及落下,仍然浓密而茂盛。谭清泉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向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自由啊。。。。。。
谭清泉长长吸口气,秋雨过后淡淡的青草气息充斥胸臆,三年的压抑和郁闷一扫而空。他安步当车,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沿着小路往前走一段,过了月亮门就是个小市场,各种各样的行人来来往往。谭清泉一向冷静而淡漠,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是很在意,这时却觉得异常亲切。他左瞧瞧右看看,找间有公共电话的报刊亭,慢慢踱过去。
卖杂志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