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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很平常的故事。”张聿说:“我母亲是他父亲的妹妹。当年呢,两兄妹争位,我母亲虽然能力在哥哥之上,但因为是女人,所以最后落败。虽然后来她嫁给我父亲之后,事业也卓有成效,但当年这一口气,她到现在还咽不下,所以事事都定要同杜家争个先后。耳濡目染,习惯成自然,连累我也习惯了事事都要同杜流风争先后。”
果然是烂俗的故事!至于期间是否曾有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事过无痕,何须再问?岳麟兮忍不住大笑出声。
回家已经很迟,杜流风居然还没睡,站在窗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威士忌。听到声音,回身看过来:“你总算还肯回来。”
岳麟兮淡淡说:“很迟了,你还不睡?”并不等他回答,顾自进了浴室。
出来时,杜流风就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他,目光在他手上的新表上停留三秒,说:“以后别和张聿搅在一起。”
岳麟兮笑,问他:“理由呢?”他并不奇怪杜流风会知道自己和张聿一起,虽然说放他绝对自由,但是暗中在他身边放一两个“保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流风微微皱了眉,说:“那家伙一向都很不是东西。而且他和我有点私怨,从小到大最喜欢和我争。麟兮,你当然很有魅力,但是我相信他接近你,目的绝不单纯。”
你和他,到底谁更不是东西?岳麟兮在心里大笑,不回答地绕过他往房里走。
杜流风在他背后抓住他的手臂:“我说真的!”
岳麟兮回身一笑:“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杜流风,这个理由,不够说服我!”
杜流风沉默许久,说:“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岳麟兮没有说话,连脸色都没有改变,目光中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信”三个字。杜流风沈淀多时,自以为惊天动地的爱之宣言,在他听来,就和每日都会听到的称赞他漂亮的言辞差不多,不曾惊起丝毫的波澜。
杜流风难得地有些尴尬,说:“麟兮,这一次,我说真的!”
岳麟兮只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杜流风在心里叹气,但也并不惊慌失措,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试过情场失意,信心,他向来都有,尤其对岳麟兮。
他笑了笑,说:“虽然以前的事有些坎坷,但现在这样的结果,总算不错。麟兮,我不会跟你说什么人要向前看,过去就算之类的废话,你够聪明,道理你都懂,无须我教你。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会负责。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岳麟兮偏着头,打量他好久,才说:“杜流风,你真的认为我还可以再相信你?”
杜流风仍然沉着,说:“你可以不用现在决定。反正我们住在一起,你先仔细地把我看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多久都没问题,我可以等。”
岳麟兮笑:“杜流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
杜流风没有立刻说话,专注地看了他很久,才说:“麟兮,不是给我机会,是给我们两个人一个机会。你对我的心意究竟如何,你我都清楚,连刘放都知道!”他温柔地把岳麟兮拥入怀里,贴在他耳边低语:“否则,当日你又何必为我自杀?”
岳麟兮的脸色还是没有改变,反问:“我有吗?什么时候,我竟然不知道?”
杜流风叹一口气,说:“那一天,我和刘放若不是一直跟着你,又如何能及时将你救起?麟兮,这样的行为,真的可以叫做游泳?”
不能否认,正是那一次,这样让人无法不动容的岳麟兮,激起了他真正的兴趣。他纵横情场多年,身后冤魂遍野,有人怨他,有人恨他,有人为他痴心不改,却不曾真正见过有人为他自杀,更不曾见过有人能在伤心到要自杀的时候,还能在害自己的仇人面前这样泰然自若,气势风度样样不失。这样与众不同的岳麟兮,他如何能忍得住不去细细探究?
他恶劣地不断给他施压,想看看这样爱恨煎熬中的岳麟兮究竟能撑到什么程度?没有想到岳麟兮终于屈从,却始终没有真正倒下,反而是他自己,竟意料之外地陷了进去。
想一想,也不意外,这样的岳麟兮,天下无双。他以前不知道才会错误放手,现在知道了,怎肯再错过?
岳麟兮沉默着,没有再反驳。
杜流风叹息着,温柔地吻住他的耳垂,双手在他身上慢慢游走,终于探入他衣内。
手下传来熟悉的丝绸般的质感,掌心像有电流通过,竟然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心里的喜悦和渴望瞬间汹涌而出,大得有些陌生。他深深地呼吸,而后吻上那曾吻过无数次的柔润双唇。
但是岳麟兮推开了他,说:“我仍然恨你。”他退后一步,转身回房。
杜流风在他身后无奈苦笑,问:“你要如何才能不恨?”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杜流风深深叹息,心里有些遗憾,却没有惶恐不安。就算恨他,岳麟兮看向他的眼里,那不容看错的深重情意,由始至终,从来都不曾消失过。
重新得回岳麟兮的心,不过时间问题。甚至可以说,岳麟兮的心,从来就不曾自他身上离开过。
天康公司的所有钢材,第二天下午一到仓库,就被人直接高价买走了。等刘放接到消息时,连东西都已经被人全部运走。买货的,是正晟公司。正晟公司的老总韩正晟,正是刘放一向的对头。两家做的一样的生意,同样实力雄厚,由竞争而发展成解不开的冤家。他会出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急需这批钢材?
消息很快就有了。两天之后,刘放脸色难看地走进杜流风的办公室,把手里拿着的录音笔扔到他桌上。“我委托了一家私人侦探社去查韩正晟!”
里面是一段电话的录音,说话的人,正是韩正晟。
“岳少,你好啊!我是韩正晟。”
……
“没什么,想打个电话多谢岳少提供的消息。”
……
“天康公司那批钢材的事,岳少想必已经知道了……是,岳少当然没有和我谈过这件事,不过岳少前几日和朋友说起的时候,刚好呢,我在旁边的桌子上。”
……
“呵呵,是我的运气,也是岳少的运气。岳少,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刘放这个人,以后也大可合作啊。酬劳方面,岳少尽管开口!”
……
“好吧!岳少考虑考虑,保持联系啊!”
录音到此为止。
刘放目光阴沉地转向岳麟兮:“岳少,你怎么说?”
岳麟兮神色自若:“里面已经说得清楚,我并未透露消息给他。是他自己听到,关我什么事?”当然不是真的不关他的事,那天打听到韩正晟会去那家自助餐馆,为了将位置订在他旁边,还费了点心思。
刘放脸色铁青:“是有意还是无意岳少自己清楚!但是把这样的事拿出来乱说,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吧?”
岳麟兮冷笑:“供应商的资料,原本就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商业机密,说说又怎样?何况这件事,如果刘少事先和天康签订了正式合约,现在所有的问题就只会由天康负责,刘少自己没有把事情做到位,跑来怪我?”
刘放气得快发疯。国内生产企业的习惯,向供应商要货的时候一般都是下一个订单,很少有签订正式合同的时候,何况刘放事先就知道天康公司这批货量很足,根本就没有想过居然会被人悉数买走!
杜流风当然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拍拍刘放的肩,说:“OK,别的先放着,你现在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刘放哼了一声,说:“两个办法。要么向韩正晟购买,肯定被他痛宰一刀不说,我这脸往哪儿放?还有,就是另外找供应商,但是时间浪费先不说,没有合作过的厂家,提供的东西是否就会合用,也未必做的准!总之不管最后怎么解决,时间肯定会拖,你我的损失,都不会小!”
杜流风闭目想了想,说道:“你那边的问题,你自己决定吧。我这里的损失,我自己负责一半。”
刘放脸色有些缓和下来,却仍是不说话。
杜流风说道:“按照合同规定,我的损失,该全部由你负责。我现在这样做的理由,我想刘少不会不明白。”
刘放恨恨扫了岳麟兮一眼,咬牙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杜流风闭目,深呼吸,半晌,睁眼转向岳麟兮,问:“消气了没有?”
岳麟兮不答。
杜流风叹气:“一亏就是上百万哪!宝贝,我再有钱,也禁不住你这么折腾!”当然刘放亏得更多,除了负责他的一半损失,还有他自己那边的损失,比他这里绝对多出至少两倍!
岳麟兮道:“你可以不管!”
“不管?”杜流风嗤笑:“刘放是什么人?你不会真的认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吧?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来!”他当然知道岳麟兮恨刘放,却实在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出手!
“好!”岳麟兮痛快答应,却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你帮我打倒刘放,让他一无所有,让他身败名裂!”
杜流风怔住。
岳麟兮说:“你那天问我,要如何才能不恨你。我今天可以回答你,只要你做到这件事,也只有这件事,我才会不恨你。”
杜流风半天没有回神,只觉得不可思议:“麟兮,你要我……?刘放是刘家的正牌继承人,刘家实力雄厚,根深叶茂,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何况他是地头蛇,我是过江龙,就算成功,我也一定元气大伤!”
岳麟兮直接闭上了嘴巴。若是简单的事,我何必要你去做?
杜流风简直想撞墙:“小祖宗,这件事真不是玩的!刘放这个人,你和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恩怨,就这样算了吧?”
岳麟兮看着他半晌,无声一笑。杜流风,总有一日,你会自己明白,这究竟是不是大不了的恩怨!
那天晚上,他拒绝和杜流风说话,当然也拒绝和他一起吃饭。杜流风实在啼笑皆非,却反而觉得这样恢复了以前任性脾气的岳麟兮,简直可爱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了这点欢喜,那上百万的损失,竟然便没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带岳麟兮去了两人初识时去过的拳击俱乐部,带他进了里面,给他拿了全新的拳击手套,替他戴好,这才退后一步站好,扬眉微笑,说:“还生气是不是?今天让你揍个够本!”
岳麟兮站着没动。
杜流风勾勾手指:“来!”
岳麟兮问:“不是写着杜流风三个字的沙袋?”
想起当日的事,杜流风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说:“今天货真价实,让你出口气!”
岳麟兮沉默地看着他,片刻,甩下拳击手套,掉头就走。
杜流风错愕地跟出来:“怎么了?”
岳麟兮没有理他,快步一直走出很远,才停下脚步,有些喘息,站了一会,回身看着杜流风说:“杜流风,这不是随便发泄一下就可以解决的恩怨!”
“我当然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杜流风苦笑:“但是麟兮,过去的已经发生,我又能怎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好不好?”
“你不懂!”岳麟兮怔怔看着他,缓缓摇头,说:“杜流风,你真的不懂!”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气怒悲伤到了极点,连身体都有些站不稳。杜流风扶住他,隐隐恐慌,又有些焦躁:“那么你可以告诉我!”
岳麟兮说:“总要有一个人让我去恨的。不是刘放,就是你。”他问:“你,或者刘放,你选哪一个?”
杜流风被震住。
他知道岳麟兮受到太深的伤害,心里的恨已经很深,但这恨本就是因爱而来,他原本以为既然自己已经爱上了他,两个人已经破镜重圆,就算有再深的恨,也总有冰释的办法。
难道竟是不可以?
“你让我想一想,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他呆了好久,终于呐呐地说。
那天夜里他确实想了一夜,想的却不是要不要对付刘放的问题。让岳麟兮恨自己还是恨刘放,这里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但是刘氏实力庞大,否则刘放就算再恨岳麟兮,又怎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出五千万的利润?和刘放硬碰的可能性,他同样绝不考虑。他不能因为岳麟兮的一时之气,而拼上整个杜氏。
他考虑的是,要如何才能缓解岳麟兮的恨意,最后让他逐渐接受现实。
第二天两个人还是一起去上班,如常处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