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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闻言心头一震,霎时间百感交集,翻来覆去只想着他那句话:“你就算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能解开这棋局。更别提完成其它什么大业了。”
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地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给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我慕容氏难道天命已尽,千百图谋,尽皆成空,一切枉费心机?我一家数百年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突然间大叫一声:“啊!我慕容复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却也难以完成大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东方不败和段誉、苏星河、玄难、王语嫣、邓百川、公冶乾等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慕容复竟会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段誉、苏星河、玄难、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
但慕容复出手既快,他们又全都慢了一步,眼看其血溅棋盘之势已无法挽回。
忽听一个憨厚的声音叫道:“不可如此!”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灰色的物事闪过,而后又闻刺耳的“吱嘎”一声,显是慕容复手中长剑切割在了其它金铁之上。
慕容复听了长剑与别的铁器摩擦的难听声响,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转。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大铁球横在自己的脖颈与佩剑的剑刃之间,却不是东方不败顶在头上的铁面具是什么?
原来东方不败见慕容复要横剑自刎,情急之下,运起“浮光掠影”的轻功踏上“凌波微步”,全力施为,向他直冲了过去,一头扎在他下巴上,这才替他堪堪挡了一剑。
惊喜交加的王语嫣连忙奔将过来,拉起慕容复的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两串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东方不败见状,便缓缓退开。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解释说:“刚才你要挥剑自刎,幸亏这位张大哥挡下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转头向着东方不败,谢道:“在下误中邪术,多蒙救援,感激不尽。张兄虽然一袭粗布灰衣,却身负盖世轻功绝技,可当真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啊!”
东方不败赶紧应道:“哪里,哪里,公子过奖了。”
眼看慕容复性命无碍,苏星河长吁了口气,但又为他没能解开棋局而感到深深惋惜。
“老先生,我家公子爷好端端地应邀来下棋,你为何要施邪术来害他?”邓百川不明其中缘由,率先向苏星河兴师问罪。
“唉,并非老夫有意要加害慕容公子,只是这个珍珑棋局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段王子之败,在于爱心太重,不肯弃子。慕容公子之失,由于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加上大轮明王的三言两语,触动了他心境,竟使他渐入魔道,难以自拔。”苏星河解释道。
便在此刻,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四大恶人的老四云中鹤。
他一面飞奔,一面高呼:“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转身应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得片刻,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无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又有什么大伙齐上?”
南海鳄神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地赶来干什么?”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七)搅局【二更求票】
更新时间:9…13 17:50:45 本章字数: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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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扫视众人一眼,发现段誉赫然在列,于是运起腹语之术,对他说道:“哦,原来段正淳的宝贝儿子在这里,很好,很好,捉不到老/子,拿下他儿子也是一样。待棋会结束,咱们再来解决大理段家的事,你要自认还是段家子孙,就不要溜之大吉。”
一言甫毕,其他三恶便手持兵刃围住段誉,成掎角之势,以防他逃走。
而四大护卫也紧握兵器,随时准备为自家公子护驾。
段延庆走到作为棋盘的大石边上,目不转睛地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上棋局。
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段誉见过段延庆当日与黄眉僧弈棋的情景,知他不但内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说不定这个“珍珑”便给他破解了开来。
朱丹臣在他耳畔悄声道:“公子,咱们走吧!可别失了良机。”
但段誉既想看段延庆如何解此难局,又不愿失了段氏后人的傲骨,微微摇头,不肯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一子。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
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便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一把抓住他背心,提了过去。
段誉道:“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段誉,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段誉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地道:“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又将虚竹放落。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段誉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
只朱丹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虚竹坐在地下,寻思:“我师父常说,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
“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睡觉,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却极难。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
“《法句经》有云:‘胜则启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我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
“怎地今日我见这位段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他落败,出言指点?何况以我的棋术,又怎能指点旁人?他这着棋虽与慕容公子的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了,我自己不解,反而说‘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贡高自慢之心?”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玄难忽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腹中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玄难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玄难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公子一般,渐入魔道。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跟着便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落。
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深悔入邪,自怨自责,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虚竹慈悲之心大动,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但棋艺低浅,要解开这局复杂无比的棋中难题,当真想也不敢想。
眼见段延庆双目呆呆地凝视棋局,危机生于顷刻,突然间灵机一动:“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既无棋局,何来胜败?”便道:“我来解这棋局。”快步上前,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随手放上棋局。
他双眼还没睁开,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
虚竹睁眼看时,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给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一块黑棋、白棋互相围住,双方无眼,剩有两个公气,黑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白棋一子便可将黑棋吃光;白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黑棋一子便将白棋吃光,围棋中称为“共活”,又称“双活”,所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双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虚竹在一块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气,那是将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给对方吃去,对方若不吃白棋,便会给白棋吃了,因此黑棋非吃不可。
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块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八)破局
更新时间:9…14 0:26:01 本章字数: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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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玄难摇头莞尔。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这不是开玩笑吗?小和尚忒也胡闹了些!”
苏星河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小师父这一着虽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此时更无别法,下了一枚黑子,将虚竹自己挤死了的一片白棋从棋盘上提取下来。
段延庆大叫一声,从幻境中醒觉,看了棋局变化,已知适才死里逃生,乃出于虚竹的救援,好生感激。
苏星河向虚竹道:“小师父,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虚竹赔笑道:“小僧棋艺低劣,胡乱下子,志在救人。这盘棋小僧是不会下的,请老前辈原谅。”
苏星河脸色一沉,厉声道:“先师布下此局,恭请天下高手破解。倘若破解不得,倒也无妨,若有后殃,也属咎由自取。但如有人前来捣乱棋局,渎亵了先师毕生的心血,纵然人多势众,嘿嘿,老夫虽又聋又哑,却也要誓死周旋。”
他叫做“聋哑老人”,其实既不聋,又不哑,此刻早已张耳听声,开口说话,竟仍自称“又聋又哑”。只是他说话时须髯戟张,神情凶猛,谁也不敢笑话于他。
虚竹合十深深行礼,说道:“老前辈……我。我刚才只是胡乱搅局。当真是不会解这棋局的。”
苏星河听罢,大声喝道:“什么。搅局?我师父是给你胡乱消遣的么?给我滚!”说着右手出掌,“啪”的一声,直把虚竹的身子拍飞两丈远。
玄难当即飞身相救,接下虚竹。
堪堪站定。虚竹吓得心中怦怦乱跳,举眼向玄难瞧去,盼望师伯祖出头,救他脱此困境。
玄难心知苏星河这一掌力实是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否则如若纯是猛恶刚劲。虚竹早已筋折骨断,死于非命了,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敝徒孙年少无知。恣意妄为,冒犯了尊师,还请老先生息怒。”
“唉!”苏星河叹息一声,正待将棋局恢复原貌,却听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慢着,让俺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