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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晨的话于盛并没有生气,反倒越发在心里怜惜她了,当初那样不解世事的人,现在也懂得伪装自己了。他在心底问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去年的青晨如同一张白纸,除去父亲入狱之外她没经历过什么,但这样的人一旦入了社会,很快就会觉得挫败,甚至是一蹶不振。
现在她看似是比以前懂的多了,但怎么就是那么的舍不得呢?
……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于盛干脆把话挑明了,当初他在心里便曾这么想过,以后青晨幸福便罢,倘若不幸福,他愿意照顾她。
“是不是很可笑?”青晨没有丝毫讶异,只是自嘲的问他,她早该想到的,从笑笑提起他之后,她就该明白。
于盛瞧见她眼里终于露出落寞,很快摇头:“不是。”
“你只是被骗了。”于盛紧接着又说道,步伐也跟着进了一步。
“被骗还不是一次对吧?”青晨难以接受他的说辞,现在把事情从头想到尾,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所以她至今没有后悔,只是太恨自己天真。
那个时候两人在一起,他总问爱不爱他,她的回答当然是爱的,依然这样她便觉得幸福,却忘记回问他,是否也爱自己。
“青晨……”于盛多情的唤她一声,这一声里的深情太厚也太浓,青晨无法视而不见,从前父亲还有笑笑说过的话都在她耳边重现,或许……是真的吧!他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
她正努力想着,不知何时于盛已靠她更近,这个距离已是亲密距离,青晨察觉时已入了钟蓝的眼,他从事务所回来,车不过刚停下,便见这么一副画面。
“我……”想明白的青晨更加无话可说,她很清楚自己对于盛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如果可以发展成恋人,早在钟蓝之前,便已经是了。
她说了一个字就打住,实则是被于盛的目光震慑了,那目光的含义她觉得熟悉,似乎从前在钟蓝眼里也见过到,想起这一点,她猛的摇头,将那一点胡思乱想驱离。
“青晨,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之前跟钟蓝怎么样,我只问你,你还不愿离开他吗?”
不愿意离开?怎么会呢?她恨他。
“不是,我总会离开他的。”青晨实话说道,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钟蓝此刻开了窗,离她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所以很自然的都听了过去。
他在车厢里拧着眉看向外面,大手紧握成拳,眼里闪烁着的光不是妒意,是真真切切的遗憾。
于盛其实早发现钟蓝在了,她问青晨的话固然是想让钟蓝听去,但的确也是自己该问的,所以这一点,他没有任何羞愧,许多幸福背后总是不多么光明,当初钟蓝不也是吗?
“好,我等你。”于盛说完这一句便笑开了,这是真正的笑容,好似等了那么那么久才等到青晨一句肯定的回复,而青晨在看到这个类似于幸福的笑之后也立即会意了,她知道他误会她的意思了。
“不是的,我是说……”青晨想解释,却见于盛突然对她摇了摇头,他的动作不大,她站在他身前完全看的清楚仔细。
“你不用多说,我有我的决定。”
于盛最后这么说,他说完别走向自己的车旁驾车离开,青晨还站在路的中央,她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于盛的车已驶出了大门。
她看着车子的方向叹气,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转头回头,依然没发现不远处的钟蓝。他就坐在车里抽烟,比起春节的时候他更瘦了,俊脸上总是留着一抹疲倦的神态,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他开着窗,飘飘渺渺的烟雾似散非散,青晨站在那个角度只稍抬眼便能瞧见他,可她转头离开就是没有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的有些少,电脑没电了。
第五十八章
青晨刚到家;喂完了兔子一转身便发现钟蓝在她身后;他不知不觉的出现;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待心率平静了一些之后,她才发现他神色不对;双眼直直逼着她;似乎要看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晨问,话出口才发现他神色更差,还没想明白什么,便听他以一种嘲讽的口气说道。
“难得你见了我会主动说话;……可是为什么呢?”
青晨的注意力着重放在他的后半句话上,什么为什么?她不知道。
见她不答;钟蓝心中不堪,方才她跟于盛站在马路中央,两人看上去却是那么匹配的一对。
“你心虚了。”
青晨闻言立即抬头,也有些恼了。
“我心虚什么?”她问他,头仰的高高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争吵已经是这么频繁且平常的事。
钟蓝只当没听到她的话,也不回答,只是一副全是她错的样子来说话。
“你那么着急离开我,是因为于盛吧?你想跟他在一起。”
青晨略微一怔,双眼齐齐投向他,他看到了?…或许吧!原本心里该是毫无关系的,怎么下意识的却想解释呢,她自问,很快也找到答案,虽不是她喜欢的。
……
“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只是一刻也不愿跟你生活在一起。”
青晨突然看着他答,那种目光从未有过,这无疑是最绝情的话,没有人妨碍了她的心态,从今往后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想跟他两个人作伴。
钟蓝将这句话听的明白,那澄澈的目光此刻看着他,顾盼流转的全是恨意,终于换成她恨他了。
“是吗?”他笑着反问,声音突然轻了。
青晨不知怎么面对情绪反常的他,转身走了,她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无论自己佯装的多么坚强,对话之间她心底永远是惊慌失措的,那种感觉好像是不战而败。
卧室门合上了,钟蓝还站在客厅里,他脚边的兔子拱呀拱的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可到底钟蓝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去,自从知道自己病了,他好像许多事都想的开了。好几个夜里,听到她梦中叫着爸爸,他也不想当初那么恨之入骨。
喟叹了口气,弯腰他将送她的兔子抱起来,小兔子在他臂膀里安安静静的,只拿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他,钟蓝不禁晃神,多么像那个时候的她啊!初次见面,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让她恨我一辈子也好。”钟蓝对着兔子说,声音低而轻,不易察觉。
夜晚十分,青晨睁开了闭着的眼,失眠从那个孩子失去就开始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清醒的,偶尔累了睡着后也是噩梦连连,她有去看过医生,医生告诉她这是心理问题,吃药也没用,心情好一些情况也就好一些,可面对钟蓝,她无法不想起以前的事。
这么想的她轻轻转头,钟蓝就在旁边,他已经睡熟了,眉头还锁着,看起来是极累的样子,青晨瞧见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下午他对着她说话时,可没有一点乏累的模样。
“嗡嗡嗡……”放在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青晨半坐起身,是钟蓝的手机,他什么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了,这样夜里的电话还听得到吗?她心里怀疑,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没有名称,看起来像是座机的号码。
她犹豫着该不该接,会不会是事务所打来的,时间慢慢震动着,最后恢复了平静,青晨吁了一口气,静坐了一会儿,刚想躺下来时,震动又响了,还是方才的号码,青晨将手机拿起来,看了眼钟蓝,他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不知当时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态,青晨按下了接通键,也幸亏她按下了,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钟蓝给骗过一辈子。
电话接通,她聪明的没有先说话,只将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已有急切的男声传来,这声音还有些熟悉。
“你什么时候来拿药,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这个药一旦中间停断,再服用效果就大打折扣,我提醒过你的。”
青晨听得有些糊涂,但依稀她分辨的出是穆子晏的声音,和钟蓝有相似的清冷,所以她记得住。
“什么药?”她下意识的问了句,便听那旁沉默,她等着,等了许久,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直到许久之后了才结束通话。
青晨慢慢的放下手机,脑海里一遍一遍响着穆子晏的话,拿药,拿什么药呢?她在心里问着钟蓝,低下头去看他,借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她第一次发现,他似乎变了,很瘦并且憔悴,而且是一脸的病态。
原本就没有睡意的青晨这下更清醒了,她下了床,没有开灯,只是慢慢摸索出了卧室转身又进钟蓝的书房,打开书房的灯,终于在抽屉里见到几只小小的药瓶。
药瓶上的名称都是青晨从未听过的,她很想打开电脑来查一查这种药的作用,却在手碰触到电脑按钮时停住了,心里霎时涌上莫名的惊慌和害怕,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在那晚他让她拿掉孩子时,她便是这个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远离她了。
她到底没有勇气自己知道,将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之后,她又回了卧室,一夜无眠,她睁眼看着钟蓝,直到东方天际大亮,见他眼皮微动,知道他要醒了,青晨才闭上眼。
钟蓝醒来后便见近在咫尺的青晨,登时心里异常满足,平时醒来,她都是背对他的,唯独今天。好像一切又回到最初,那时她带着满心信任在他身边。
钟蓝脸上有了抹笑,好像身体的不适都在这时远去了,他静静看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肤色细白却少了些红润,从前她也脸上苍白,却比现在好的多了。
伸出手去碰她的脸,暖暖的,很嫩很滑,像是小孩子的皮肤一样,钟蓝不敢过有更多留恋,生怕弄醒了她,却又舍不得起来,于是这是第一次,他误了上班的时间。
钟蓝起床时已经九点了,青晨装睡装的辛苦,她即便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注视,那个时刻里,她觉得异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睁开眼了。
钟蓝,到底怎样的你才是真的你?
第五十九章
青晨在钟蓝去了事务所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推开穆子晏办公室的门;屋里的人闻声抬头,神色没有丝毫诧异,仿佛早猜到她会过来,如今真的见到她出现,他丢下手上的档案无声的请她进来,青晨一时无言,看着穆子晏的样子;她心里不免猜测,他在等她。
“请坐。”穆子晏客气的比了比桌子前面的椅子;看着她落座;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视她;像是在等待。
穆子晏在心中叹了口气,昨夜里一时不慎把话告知错了人,日后钟蓝倘若知道,还不一定会怎样呢!
“这是他的病历报告。”穆子晏开门见山,把钟蓝的检查报告递给她看,神情格外严肃。
“威尔森氏症。”青晨喃喃念出来,对这个病症十分陌生。
“嗯。”穆子晏点头,知道她不了解,但他也没打算瞒着,在昨夜他挂掉电话的那一刻便有了决定,青晨或许应该知道,至少这样,她对钟蓝的恨意,会减轻一些。
“是一种自体隐性遗传疾病,死亡率很高,患者需要终生服用铜螫合剂来降低血清中过多的铜,治疗期间不可停药,一旦停药,病情可能加重,药物再次治疗的效果可能变差。”
青晨静静听着他说话,眼睛低垂着看手上的检验报告,穆子晏的一言一句都重重落在她心上,她脑海里登时空茫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待到有了知觉,她只知道满身的凉意,连带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
“所以他已经停药了是吗?”
青晨慢慢问出口,却依旧没有抬头,她在心底有了答案,否则穆子晏也不会半夜打了电话过去。
“是,钟蓝他并不配合治疗,本来是不该说的,可以他现在的情况,早该丢下事务所的工作来这里住院,我已经托单韵劝他了。”
穆子晏说着便想起单韵初闻时的样子,怔怔看了他良久后笑起来,说:“穆子晏啊穆子晏,是不是医院这个特殊的环境使然,让你也学会幽默了?”
而他自己则是有话未语,直直的回看他,单韵笑够了也停下来,静了片刻才认真问:“是真的吗?”
穆子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当做对他的回答,单韵瞧见了也明白了,突然闭上了眼,坐了一会儿又突然离开,自始至终没再说过一句话。
“青晨。”
察觉她的失神,穆子晏温声提醒,便见她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抬起头,呐呐问他。
“连单韵也知道了。”
“嗯。”穆子晏回应,也是刚知道的,本来他对钟蓝私自带青晨去医院流掉孩子一时颇有话说,可一知道这件事,他似乎比较能够理解了。
钟蓝或许自私,考虑不周,可任凭是谁?又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