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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儿子的担忧,白天启哈哈一笑,道:“几千里路而已,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老爹这个先天高手迷路不成!”
“这才是父子情真,关心则乱啊,放心吧白亦,我们来的时候都带了银两,只要遇到城镇就能买些马车赶路。”白峰在一旁同样笑道。
亲人遇险,的确让白亦心中不宁,此时才反应了过来,道:“那好,我在古剑宗领取了击杀荒人巫师的任务,就不和你们一同回去了。”
“本该如此,都成了修真之人,就应该少些牵挂,好好修仙问道,将来成就一个不灭的真仙,我白家岂不是万代不绝。”
白天启望着儿子,自豪地说道,略一沉吟,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凑近了白亦后低声道:“修真是修真,可你小子也别忘了终身大事,早些娶个媳妇,好让我和你娘抱上孙子。”
尴尬地一笑,白亦心说这果然是亲爹,现在就开始想着抱孙子了……
在这片树林前与家人分别,临行前,白亦将炼制出的唯一一粒启灵丹交给了父亲,详细告知了药效,这才独自赶向不远处的一座峡谷,等他到了峡谷后,终于寻到了等了他半天的云空。
“找没找到白叔叔?”云空在峡谷中等了大半天,一见白亦赶来,立刻问道。
“找到了,平安无事,我让他们先回白家堡了。”白亦也没细说,看了眼这处峡谷中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些简易茅屋,问道:“这次宗门里,有多少人来执行任务。”
“不少,我刚到半天,大致能见到了百十来人。”云空说道。
“前几天杀了几个巫师,却没能留住他们的脑袋,我们也该去战场上转转了,一个低级巫师,可是一百灵石。”白亦眼中寒芒闪动,冷声道。
“的确不错,比寻常的任务奖励,可丰厚得多。”
云空神色轻松地说罢,与好友一同离开了峡谷,赶往战场的方向。
剿灭荒人巫师,与其说是古剑宗发布的任务,倒不如说成了援助南诏国的一种借口,毕竟同处剑洲,南诏一旦被荒人灭国,三大宗门也将不得安宁。
古剑宗身为三大宗门之一,当然看得出利弊得失,于是才发布这条奖励丰厚的任务,那寒玉门更是与皇族同气连枝,更不会袖手旁观,吕夕晨在几天前,就已经带着数百门人加入了庆王的大军。
有了古剑宗与寒玉门的修真者相助,南诏国的大军这才有了反扑的力量,以镇洲城为中心,将战场扩展到方圆数百里,与荒人的大军决一死战。
数百的修真者,在如此庞大的战役中,根本顾及不了寻常的兵士,他们只能将目标定在对方大军中的巫师身上,一旦相遇,就是一场拼死的搏杀。
荒人军队里的巫师数量不少,不过都是些低级的巫师,并没有出现金丹实力以上的中级巫师,而剑洲的修真者里,金丹强者也没人出手,仿佛双方早已约定好了一般,动手搏杀的,只有筑基境界之下的修真者。
就算有金丹强者出现,也如同那位古剑宗长老一样,坐镇在战场的后方,并不参战,因为那些强者们知道,大荒洲并不简单,这些来势汹汹的荒人军队,根本就不是大荒蛮族的真正实力。
于是剑洲的金丹强者们,只在防备着对方中级巫师的出现,对于普通军士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去理会。
几十万的蛮族大军,真要攻进了剑洲腹地,三大宗门中任何一个宗门全力出手,都能轻易将其剿灭得干干净净,不过前提是,敌人的大军中,并没有中级或者中级之上的巫师出现。
大巫师,连元婴强者都感到畏惧的角色,并非是传说,而是真实地存在于大荒洲的深处。
古剑宗内,北峰剑阁。
南宫文枫的身影,安坐在大椅之上,在他身前是两个宗门长老,持剑长老长山傲然而立,长山的身边,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这位是管理宗门一切外务的外事长老,叫做杜三石。
“那个消息,已经确认无误了么。”南宫文枫沉声问道。
“回宗主,我已经亲自去确认过了。”外事长老杜三石恭敬地答道:“看样子距离开启,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内么,既然如此,等到执行剿灭巫师任务的门人归来后,摩罗洞的历练,就准备开始吧。”
南宫文枫略一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荒人进攻剑洲的大军,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们的目的,是那处即将出世的宝藏。”
第171章 庆王
剑洲边缘,镇洲城的方向,已然废墟遍地,尸山血海。
彻夜不眠的血战,南诏国与荒人几乎两败俱伤,却仍旧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镇洲城几番易主,城下的尸体已经落起了一丈多高。
战争的残酷,本该属于凡人国度,一旦修真者与巫师参与其中,就会变得更加惨烈。
大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天,白亦与云空在战场中穿梭,两人击杀的荒人巫师,已经不下三十多人。
一个低级巫师,就是一百低阶灵石,三十个,就是整整三千灵石!
这个数字,对于刚到筑基初期的修真者来说,已经够庞大了,两人虽然能斩杀三十多荒人巫师,但也有几次深陷荒人战士的包围,几番险象环生。
寻常的荒人战士,凭着白亦与云空的修为,联手之下,基本无人能靠近,可是随着荒人的援军,一些身高丈许的壮硕荒人,频频出现在战场,不但身材高大,身体还十分坚硬,能硬抗数道飞剑而不死,力大无穷。
这种高大的荒人,每一个都与筑基初期的修真者类似,他们不会蛊术巫法,却以淬炼肉身而闻名,被称为蛮族力士。
随着蛮族力士的加入,南诏国一方压力徒增,国主在这几天内,先后又派遣了二十万大军援助,这才堪堪抵御住荒人的强攻,由此,赶赴边境与荒人作战的南诏国大军,已经到达了六十万之巨。
剿灭荒人巫师的任务中,白亦与云空每人差不多能得到了近两千块灵石,任务的奖励直接从峡谷里坐镇的长老那里就能换取。
两千灵石,已经不少了,白亦也开始思索着返回宗门,休整一段时间,毕竟没人知道这场战争究竟会持续多久,修真者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当第六天的时候,庆王孤注一掷,亲自带领大军争夺镇洲城,决定一举占据这处南诏国的门户之地,只要能稳稳地占据镇洲城,这场战役就会到达一个对持的阶段。
当庆王亲自督阵之际,白亦也准备在最后逗留一天,而后结束这场危险的任务。
他来战场,最初的打算是查探一番剑洲时局,如今救出了族人,还获得了不菲的灵石奖励,也是该休整一番的时候了。
然而这最后的一天逗留,却引出了一场天大的恩仇。
从清晨开始,源源不断的大军,以镇洲城为中心,发起了最为惨烈的一战。
庆王一身蟒袍,亲自督战,决定在今天彻底拿下镇洲城,而后借助镇洲城的地利,布置出一条坚固的防线,否则再如此拼杀,南诏国的军力可不是无限,早晚都会被耗得缺兵少将,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势去也。
惨烈的争夺,从清晨一直到黄昏,不光是镇洲城,以这座巨城为中心,侧翼辐射数十里,都是这处中心战场的所在,虽然在远处仍旧有着大小不一的战场,可都无法与镇洲城附近相比。
一天之内,双方大军的死伤,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万!
十万条生命,在一天之内消逝,这种惨烈的程度,说出来都让人胆战心惊,不过身为南诏国一方的统帅,庆王吕庆轩的神色,几乎没有过丝毫的变化。
并非他是个残忍之辈,而作为三军主将,本该如此漠然,再多的手下阵亡,也无法影响统帅的心神与判断,否则南诏国主,也不会派庆王来统御大军。
当黄昏来临,这场亡命的争夺战已经接近了尾声,在寒玉门修真者全力的协助下,镇洲城终于被南诏军队占据,而后庆王立刻亲自进入城中,将大帐就设在了这座刚刚打下的堡垒之内。
庆王的举动,是在向三军宣布:统帅就在城里,城在人在,城灭人亡!
以决然的手段,庆王一举占据了这处门户之地,而后便是荒人们毫不停歇的进攻。
镇洲城里的废墟,被南诏军队清除了大半,仍旧有许多屋舍在冒着黑烟,城里的街头全都是身披重甲的兵士,城头上更是处处布防。
尤其是面对通州桥的那一侧,更是有数万兵士镇守,城墙上一队兵士被杀,立刻会有一队补上。
镇洲城已经被南诏一方占据,两侧的大军更是推进到镇洲城的两翼,只有在镇洲城的侧面布下坚固的防御带,才能最为有效地分担这座堡垒的压力,否则三面被攻,镇洲城早晚都会被荒人再度攻破。
战线的推进,南诏一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白亦与云空此时的位置,就在镇洲城的一侧,在两方不停交战的间隙中,寻找荒人巫师的踪迹,一旦发现,必然会联手冲出,将其瞬间绞杀。
南诏国的军队,对于荒人巫师与剑洲修真者可分得极其清楚,尤其是荒人巫师那一身黑袍,一眼就能认出,而剑洲的修真者,则可以随意出入大军的营帐甚至正在交手的战场,不会被南诏军队误伤。
在这最后的一天里,白亦与云空击杀了十来个荒人巫师,还有几个蛮族力士,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镇洲城的城墙下。
看了看这座高耸厚重的城池,白亦没有进入其中的打算,他本想现在就返回峡谷,将两人击杀的荒人头颅兑换成奖励灵石,之后离开这片压抑而血腥的战场。
云空站在白亦身后,仰望着高大的城池,原本就冰冷的神色,开始渐渐阴沉了起来,双眼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波动。
本想就此离去的白亦,扭头之下,发觉到好友有些古怪的神色,顺着云空的目光望去,于是白亦看到了城墙上,迎风而立的一个身影。
一身蟒袍随风舞动,冰冷的神色犹如冰雕石刻,那是登上城头的三军统领,庆王,吕庆轩。
忽然之间,白亦想起了庆王与云空的关联,看了看城墙上静立的庆王,又看了看身边神色异样的好友,白家少主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询问,便被好友拦住。
“白亦,你先返回宗门,我有些恩怨,需要在此了结。”云空的声音低沉得犹如困兽,双手都开始隐隐颤抖了起来。
“仇家么。”白亦只问出了一句。
“仇家!”云空也只答出了一句。
“报仇的时候,我帮你。”白亦微微一笑,重复着两人刚刚离乡寻找修真宗门时的话语,神色平静得毫无波澜。
“杀了他,我就会成为南诏国的罪人,三大宗门的仇人,剑洲之上,或许再无容身之地。”云空望着这位少年时的好友,沉声说道。
“背井离乡而已,谁让你云空是我白亦的兄弟。”白家少主仍旧神色平静地说道。
“兄弟……”
呢喃着好友的话语,云空阴沉冰冷的脸庞上,渐渐露出一个干涩难看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兄弟,不过这一次,你仍旧不能插手。”
豁然仰起头颅,冰冷的青年,望向城头那道熟悉的身影,身后背着的长条形包裹已然松散开来,露出里面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低语道:“因为,他是我的生父,却害死了我娘。”
幼年时苦涩的往事,瞬间浮现在眼前,自己的娘亲倒在血泊里的一幕,云空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云空……走,离开这里……”
娘亲临死前,唯一留下的遗言,就是让云空离开,离开皇城,离开庆王府,离开他的父亲。
抱着母亲的剑,年幼的云空,麻木地逃出了庆王府,逃出了南诏皇城,颠沛流离,一直流落到连山城。
这段往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起,就连白亦也丝毫不知,而那柄极少出窍的锈剑,早被他发誓,要用来杀掉仇家。
如今仇家就在眼前,剑洲的修真者更是能随意出入大军,比起护卫森严的庆王府,此时,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云空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也不愿让任何人插手。
因为城墙上的那个男人,是他的生父,只能他自己动手灭杀!
镇洲城外,黄昏之际,荒人的大军再度来袭,震天的呼喊声中,血战再起。
城头上,庆王的身影没有退避半步,迎着寒风,俯视城下无边无沿的荒人,挥手之间,城头上的军兵个个奋勇杀敌,勇猛无比。
三军统帅就在城头,谁还敢不卖力气,南诏国一方的士气,立刻大振。
催动起青峰剑,云空脚踏剑身,从镇洲城的侧面城墙飞向城头,如同来自阴影中的杀手,只待靠近仇家的一刻,便会报那杀母之仇。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苦涩的恩怨,将云空从小磨砺成一块坚硬的石头,仿佛无法融化的寒冰,那些逝去的亲情,早已成为他心中永恒的痛苦。
弑父,常人无法想象的仇怨,那只紧握着锈剑的手,却为何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