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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扭头望着今夏,嘴嘟起来,好像在控诉今夏。今夏心一颤,有些狼狈,恨想着章怀远算你狠。
后来,保姆把朝朝的餐盘端来,章怀远接过来,一手抱着朝朝,“我来吧。”
保姆笑,捏了捏朝朝的脸,便退下了。
今夏有些不安,但又想看章怀远是怎么照顾小孩,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早上起来抱了朝朝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也难怪离婚时,章怀远不同意朝朝跟着她,看来他挺有先见之明。
望着章怀远耐心的哄着朝朝喝粥,难免不嫉妒,又觉得他无所不能。朝朝喝饱了,吵闹着要睡觉,章怀远这才把他交给保姆。
章夫人来电话,告诉他们说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今夏懂章夫人的意思,对方想希望借助朝朝好让两人培养感情。但感情这种事,培养也是不靠谱的。
虽然,也知道这是众望所归,只是她是当事人,不想在经历一次这种苦痛。
她也不知章怀远怎么想,一边是爱人商瑗在等着他,一面是自己的骨肉在忍受着病魔的折磨,这样双重压力,今夏试着去理解他。而理解和赞许不是一回事,在心冷切后,她没办法重新燃起一把烈火。
这几天,她渐渐摸出了带小孩的门路,朝朝也渐渐依赖上她,当然他更依赖章怀远,只要他回来,盛今夏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对此,她很无奈,但章怀远的解释很充分,他说:“你和朝朝相处时间短,这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男孩子,跟爸爸亲近。”
“胡说,女孩跟爸爸才亲近。”今夏反驳他的谬论。
“是吗,那你和你爸爸也不亲近啊。”章怀远用事实来辩论。
为此,今夏哑口无言,又不肯就此认输,辩解说:“这只是例外。”
章怀远失笑:“朝朝也是例外,不过我教你一个办法,朝朝保证会更亲近你。”
“什么法子?”今夏两眼闪着光,望着章怀远,不自觉的柔和几分。而她毫无察觉,像是心急求教的孩童,一心想得到答案。
“把心思和时间花在他身上,这是最行得通的法子。”
“这我不知道吗,问题是,你会同意?你不怕我抢走他?”
章怀远摇头,抢走他?也得你有这个能耐。“你认为你能够?我不是小看你,你确实没有这本事,你要抢走朝朝,除非你比我强才行。所以,这个念头你最好别在兴起,只会徒增烦恼。你更应该清楚,我不点头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听了这话,她心一点点转寒。
章怀远看了看时间,说:“没有人剥夺你行使母亲的权利,只看你怎么做,还有一点就是别扫我的兴致,这样,你也愉快我也愉快。”
今夏感觉到头又开始发痛,眼皮也在跳,因生气,脸稍稍红晕。
章怀远再次看时间,“明天妈就回来了,你也可以休息几天。我去公司一趟,晚一点朋友有个聚会,你准备准备。”
这样的转换,今夏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还在生气,却不好继续,不明所以问:“我?我去不合适吧。”
“我说合适就合适。”
“那,她呢,我可不想被人说是借着那什么的上位。”
“谁敢说?章雪娇还是李双双?你就那么在意他们的言行?不就两个疯子吗。”章怀远明显不耐烦。
今夏扶额,无力地说:“你是需要我漂亮一点呢还是端庄一点的形象?哦,妖媚一点吧。”
“这是生活可不是你的演艺舞台,胡闹。”撂下话,沉着脸抬脚就走。
他踏进公司,秘书来报,“章总,商小姐等很久了,我让她在休息室休息。”
秘书吴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演变,但最近章怀远明显和商瑗拉开距离。在以前,鲜花不断,礼物不断,都是吴江一手操办,现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今天,商瑗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把自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章怀远出事故。后商瑗问起他们章总,吴江肯定,他们间出了问题。
章怀远也挺惊讶,不是没有料到她会来公司找他。他瞅了吴江一眼,吴江心叹,他也不想把商瑗安排进章怀远休息室,但看着她神情恍惚,打发她走万一出事故谁来负责?
“这里是公司,哪怕是我妈来,也不例外。”
吴江说:“我明白,不过章总,商小姐她……”
“不用说了,下不为例。”他示意他去工作,自己往休息走去。
推开门,就见她缩在沙发里,身上裹着一张毯子。他轻轻走近她,低眉凝睇她轻颤的眉眼,脸上还残留泪痕,曾鲜润的唇干裂了,脸如土灰。
他的心不是不震动,只是他也明白,在这样拖下去对她对己没任何益处。诺言算什么呢,爱情又算什么呢。尤其是,渐渐明白很多道理后,更是知道,他错得离谱。
凝望商瑗犹挂泪痕的眼,刺痛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他不由想起母亲对他说的那番话,她说:“在盛家,放眼整座C城,我唯看得上今夏。只有心明坦荡的女子,才有资格走进我们章家大门。我不是门第之见,即便是商瑗姓盛,我也是看不上她。”
他以为自己能够抗争下去,在逐渐的抗争中,在和她相处下,慢慢发现,生活中光有感情是不够的。
商瑗惊醒,看到他就在身边,泪便落了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章怀远,眉目里,曾柔情待她,如今,只有疏离。她一言不发专注凝视,这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做梦都不能释怀的脸,现在,在这一刻,呈现在自己眼前,镌刻在火热的心上。
她颤抖着唇道:“怀远,别不要我。”
别不要我?章怀远此刻心也是复杂的,如果柔软一点,他会点头说好。可他不能够,商瑗本应该是最澄净的女子,追随他后,他给了她什么?
他只觉心尖被锐利的刀锋狠划过去,木木的疼。他想去安抚她,却放弃了,保持着僵硬的表情,目光钉在她脸上。
商瑗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他,泪盈盈的眼有些发肿,哽咽着说:“你别赶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婚姻了,我只要呆在你身边。”说着,跪着抱住他的腿,哽哽咽咽:“怀远,求你别赶我离开,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要你天天陪着我,一个月,一个月来看望一下就好了。怀远,怀远……你说过,没有什么事可以把我们分开,你就忘了吗。”
章怀远心里叹了口气,他蹲下来,用手拂去她泪珠。动作温柔,语气也算温和,却是坚决的,他说:“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不要,我不要分开。”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对了,你爸爸的事放心,我答应了就会办妥。”他站起来,也知道自己无耻和残忍,然而他不想在这样下去了,就这样妥协吧。经历了这么多,他看清了一些事。
“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吗,因为这样你才不要我的是不是?”
章怀远有些头疼,女人一旦蛮缠来,是非常让人烦心的。他想说不是,然而他没有,什么都没有说,既然下定决心分开,她怎么误会,也是无所谓的。
商瑗攥着他裤管的手慢慢松开,颓废地坐到地板上,燃起希望的瞳孔瞬间败如死灰。她知道他喜欢小孩,在得知自己在不能当妈妈后,她一直害怕,也一直用他的愧疚,硬是横在他生活中,不愿意退场。
这些年的娇宠,她习惯了他的一切,甚至,将他化作自己的天空。
商瑗不知道,离开他,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敢触碰章朝朝的问题,一点也不敢。只图着他念及他们这些年的情分,哪怕是给不了婚姻,也不要分开。
最后,连这一点企望,也要被剥夺。
商瑗潸然泪下。
章怀远看了看她,伤人的话,自是不会讲,然而从说分开就是最伤人了。他木然地走离休息室,吩咐吴江护送她离开。
这段纠纠缠缠的情感,早就断了,缠缠绵绵到了今日,才下狠心一刀切断。
吴江送走商瑗归来,章怀远枯坐在办公室,神采的瞳眸,布着一丝颓然。
章怀远见他回来,瞬间恢复淡然,也没有问。吴江说:“商小姐已安然回到家,我也给她朋友打了电话。”
章怀远点头,没有出声。
“她很伤心。”吴江仗胆,他是欣赏商瑗的,高傲的美女,常年伴在章怀远左右。他有些佩服他们,更期待着这场感情持久战尘埃落定,不想剧情急转直下。虽没有传出两人怎样,据吴江观察,这份感情已走到了尽头。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吴江点头,“但我仍要说的章总,商小姐跟了你几年,你不能让她伤心。”
“吴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
吴江干笑,“章总,我只是就事论事。”
“吴江,有时候眼见的也只是事态的表象。不要轻易对某件事下定论,那样,会让你错失生命中重要的,而你来不及察觉的人和物。吴江,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我明白。”他钦佩章怀远,这是一位有着傲人身世却对工作没有丝毫怠慢情绪的工作强人,做事认真到苛责,严于律己,对下属也是如此。章怀远这句话,他不好回答,实事求是的说虽不为过,但总觉得肉麻。
章怀远显然是不需要他回答,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工作。
吴江犹豫了下,鼓足勇气问:“章总,我听说您打算和盛小姐复合是吗。”
“吴江,我说过,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里是公司。”
章怀远的嗓音不见得有多冷,吴江下意识缩了下。他想,今天连着犯错,居然敢过问老板私生活,简直是自行灭亡。
“我也不想再说下不为例的话,今年的年假,你看着办吧。”
吴江后悔不迭,也是为时已晚。
章怀远在吴江出去后,拨了盛今夏的号码。她那边有些吵,大概是不在家里。
“在哪?”
“什么事?”
“晚上的宴会没有忘吧。”
“行了,不就宴会吗,我又没说不去。”
“你在干嘛。”章怀远想,自己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居然有闲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以为她会嗤笑,不想她回答:“开车,刚带朝朝在街上转了一圈。你儿子真是丢死人了,见着美女眼都不眨一下。”
章怀远锁着的眉渐渐舒缓,很认真的纠正她的语法错误,“也是你儿子。”
“不和你说了,我这要到了。”
“现在去换衣服,我们早一点过去。”
“我知道了。”
章怀远挂了电话,觉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的行为就好像是得不到妻子关注吃醋的丈夫,她说你儿子时,他心头一阵憋闷直插肺腑,冒着一股股酸气。
想着,他直摇头。
突然很想回去,抱抱他宝贝儿子,看看她是不是称职。
这念头起,便再也呆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啦啦啦!
明晚,有一更,同学们,记得给某菲撒花哟!
某菲最近在追的一部强取豪夺文,妖孽师傅PK小徒弟!
35失踪
章怀远回到家并没有见着盛今夏;管家说她半小时前已经出门了。他拨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上楼去看朝朝,保姆陪着他在熟睡。保姆见他回来,急忙着起身;章怀远笑着看朝朝,看着看着眉尖轻轻扬起来。
保姆出声说:“小少爷眉眼和章先生您一样呢,还有这鼻,这唇。”
“唇和他妈妈更像一些。”
保姆笑:“脸型像章先生多一些。”
“男孩子嘛,像我多一些好,要是女孩,像她妈妈更好。”他这句话不自觉放柔;目光落在朝朝脸上,搜寻着盛今夏的痕迹。他想;不止唇像她,眼也是像极了她。还好,只有这两地方极像,要是再多一些,肯定有些女气。男孩子还是要有男孩的刚劲好看,女孩嘛,像她多一些没关系,她长得好,眼睛很有灵气,那样的女孩更惹人疼一些。
在想这些问题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对盛今夏微妙的感情变化。若是知道,他也是不足为奇,盛今夏和他必定孕育了共同的生命,那样血肉相连,千万人中,也就那么一个人。
缘分也好,孽债也罢,便是再也割舍不断了。哪怕,他不甘愿,她也排斥,总是无可避免他们有了交集的事实。
相处这些时日,他也不排斥,或许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也希望她同样不排斥自己。虽然,他清楚,自己在她心里仍占据一席之地,可他不敢保证,这个女人是不是仍旧口是心非。
他宁愿她虚伪一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