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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瑗用她最柔软的语气告诉她,“盛今夏,即便你是盛家千金,你也得不到他。知道吗,因为我怀孕了,而你敢肯定你肚子里的那位是他的吗。”
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很平静,家族联婚,就算她情钟于他,也不能迷失自己不是吗?她说:“如果可以,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并没有要挖苦商瑗,是的,如果可以,她会选择祝福,然而现实不允许,盛家不允许。这话,听在商瑗耳中全然成了讽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他们是各奔天涯。就算是章怀远郑重的承诺,他不会丢下她,她依然恐慌,深怕哪天醒过来,枕边人弃她而去。
相对于商瑗痛彻心扉,今夏感觉不到痛疼,全身器官好像停止了运作,带着不安坐上婚车。
一个激烈刹车,今夏猛然清醒,抬眼看过去就见路口两辆车撞在一起,那一瞬巨大的碰撞震撼她心灵。这一路段的交通立马陷入瘫痪,四面八方都拥堵着,今夏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便对章怀远道:“我走过去,谢谢。”
“还有一个路口,你不担心被人认出来?”章怀远说。
“再见。”今夏没有迟疑,推开车门走下去。在路口拐弯,拦下一辆的士赶往医院。
年关了,医院人流依旧,她直接去李泽昊的病房,不想碰到向晚。向晚看她的眼神很冷,口气更冷,“我还有事先走了,泽昊刚睡下,如果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打扰他。”
今夏点头,又转头去看李泽昊,他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得不成形了。愧疚心痛绞缠着她,她后悔来了,只要不来,只要没有亲眼目睹,她还能心安一些,现在这情形只会让她更愧疚。
向晚走了,她独坐了片刻,正打算去医生那里问情况,不想李泽昊醒来,感情脆弱口气嘲讽:“陪我一下都不肯?”
今夏僵在背对着他,心口只剩荒芜。
久等不到她回答,李泽昊自嘲:“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好,我先走了。哦,忘了。”今夏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脸上摆出最公式化的笑容,转过身面把盒子递给他,“这个我不能替你保管了。”
“盛今夏……”这一举动彻底激怒李泽昊,他虚弱的怒吼。
“好好养病吧,我也挺忙。”
“告诉我,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样?”
“没什么想法,就是突然间后悔了。”
李泽昊喘着粗气,夺过她手中的盒子狠命一砸,指着门嘶吼:“你给我滚出去,盛今夏,今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今夏微敛着眼,看到一滴泪滑下他眼角,那么的悲伤与绝望。一阵闷疼的窒息遍布全身感官,她立马背过身去,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勇气尽失。“好,那注意休息,我们,再见吧。”
她没有在留步,狼狈的逃出病房,不想向晚在外等着她,看到她时,眉尖轻轻皱了下。
“当初给他希望,为什么就不继续给下去?”向晚转头看她,依稀里,她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我不想入戏太深。”
“入戏?戏子真就无情?今夏,放弃他你会后悔的。”
今夏在心下苦笑,她现在就后悔了。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也许吧,不过这也是你的机会不是吗。”
向晚蓦然的瞪大眼睛,“你知道?”
“我不知道。”
“因为这个原因?”
“向晚,无论什么原因,有一点很清楚很明白,我和他不会在一起。”
“能告诉我原因吗。”向晚压抑地问。
“工作汇报?我现在已经是无业人员,所以很抱歉。”
“今夏,你不应该践踏李泽昊的感情,没有比他更爱你的男人了。”
“也许吧,但我就是想逃离,摆脱这份沉重。”
向晚扭过头去,盯着另一端凝视,然后悠悠开口:“因为他吗,你前夫。”
“原因不重要的向晚,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今夏并没有发现向晚异样的眼神,心里惦记着李泽昊,祈祷他早一点好起来。
“那是你前夫吧,身边那一位又是谁?”
今夏转身,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居然看到章怀远,还有他身边的商瑗,她直觉章怀远也看向她的方向,她低下头去,“好像是的,你不是有事?我也有事,一起走吗。”
向晚回过神,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自顾着说:“那样的男人很难驾驭吧。”
今夏没有附和,心想着的是商瑗病了?
离开住院部,不想在楼下碰到章怀远和商瑗,今夏还算坦然,微微点头就要离开,无奈商瑗不肯放过她。也对,这样不期而遇的打击报复机会,商瑗怎么可能错过。看着两人走过来,今夏微微一笑,先于他们问:“好巧啊商小姐,章先生也在?”
“今夏好久不见。”商瑗浅笑吟吟,挽着章怀远靠他更近一些。
今夏想,真会睁眼讲瞎话,要是她记忆不是很差,上周无意碰过面吧。
“你不舒服吗。”商瑗关切的询问。
“是啊。”她热情不起来,也不想在这里虚假客套,“我不打扰你们了。”
商瑗不肯放过,“回去吗,一起吧,我们送你一程。”
今夏想,今非昔比,要是知道她和章怀远现在的关系怕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她笑着拒绝,章怀远不紧不慢地开口:“路不好走,一起回。”
这句话,她听得心肝都在颤抖,一起回?这个章怀远不知道这句话歧义多深吗?在看商瑗,她只是望着章怀远,这句话仿佛没有入耳。今夏又觉自己真是杞人忧天,就算商瑗知道实情又能把她怎样?她坦然道:“那谢谢章先生。”
车上路,商瑗不停的问今夏,然后问到她是不是嫁给李泽昊,今夏很想翻白眼,在心底下冷笑着说商瑗你就给我装吧。
“暂时不想谈论私人问题。”
“为什么不结婚了?你们不够相爱吗。不好意思今夏,我很少关注娱乐新闻,不知这一变故,真很抱歉。”那副天真无辜,兴许男人都喜欢吧,难怪章怀远对她几年如一日。
“没关系,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今夏无意瞥见章怀远紧绷着一张脸,她便想,他是担心她说漏嘴吗,也对,世人都知道他宠商瑗,想把章太太头衔给她。
“你不是约了同学吗,好像就在前面路口是不是?”章怀远目视前方,口气一如的平淡。
今夏‘咦’了声,恍然一顿,好像时光倒流了,商瑗变成了当初的她。她知道这仅仅是错觉,认清这一点,她便侧头去看街景。
“你过去吗。”商瑗温柔地问:“我姐妹说好久没见你了呢。”
“最近忙,你在路口下车吧。”
商瑗咬着唇,很是丢面子,觉得最近章怀远变了很多,但想了想又安慰自己,他儿子病了,他比谁都着急,自己帮不上忙就不要给他添乱。这样想释然多了,贴过去温柔的碰了下他脸颊,“开车小心。”
章怀远点点点头,在她下车后,更是没有目送直接开走了。这一刻,今夏甚至有些同情商瑗,爱着这个男人很辛苦吧,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两人一路无言,她看得出章怀远在生气,为何生气,今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他家了,他还是沉着一张脸,今夏很是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某人爬上来了!
童鞋们,有木有想念某菲吖?
10、第十章 争执 。
10、第十章争执
对于他变脸,今夏认为是她和商瑗不期而遇,有些人不痛快了。 今夏痛定思痛,认为自己应该提出点建设性建议,于是当晚八点半,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看着坐在一旁逗弄朝朝的章怀远,她慢吞吞地说:“要不,我还是搬回我公寓去住吧。”
章怀远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悦,“忘了我们的条款?”
“那倒没有,不过总是不安,我看得出你很也很痛苦,我挺能理解的。要不,今晚你就去陪商小姐吧。”今夏尽力让语气平淡,虽然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章怀远去不去和她没关系,但是如果两人因她吵架,今夏想,她也会过意不去。为了减轻良心上的负荷,她认为有必要提出一些合理性建议。
章怀远把朝朝送出去交给保姆,便把卧室的门反锁,走到今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盛今夏你这是真心的?”
今夏有些恼他这种口气,什么是真心假意,她往一侧挪了挪,示意他别挡着视线,悠哉地开口:“反正你从不信过我,你若是认为我是假意也就假意了吧。”
章怀远‘哼’了声,今夏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提议的印度代孕机构你觉得怎么样?”
“不想和我做这事你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打住,章怀远我们能不能摸着良心讲话?难道你很愿意和我做这档子事?与其这样看着彼此败坏胃口还不如上一层保险,你觉得呢。到时候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去陪你的商瑗,我们不用这样戴着面具面对彼此不是很好吗。”
“旧话重提有意思吗盛今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蹭站起来,把杯子一摔,黑着脸走出去,门重重一摔,震得今夏心肝儿一抖。
什么是他不同意?今夏气结。
当天,章怀远没有回主卧室,更不清楚他在哪里过夜,大概是去商瑗那里了吧,这几天两人都在一起,想必他也担心那个人了。
没有他的折腾,早早醒过来,不好意思赖床,起来洗漱好下楼。不想看到章怀远和章怀仁从外面锻炼回来,大冷天穿得极少,但两人头上都冒着汗。
今夏忤在楼梯口想着要不要表现一下?这个想法还没成熟,章夫人就从厨房出来,催道:“快去洗澡。”
两人蹭蹭上楼,章怀仁走过时,低声道:“昨晚怎么他了,惹得他大动干戈,不错么。”
留下一阵冷空气,人消失在拐角处,今夏还没回过味来,章怀远已经从容走上来,看到她站在路中央,眼角沉了沉,冷斥:“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放热水。”
今夏真想揍他一顿,他清不清楚两人的身份?这样命令她。在她咬牙切齿时,章夫人在楼下催了,今夏才心不甘情不愿折回主卧室。
章怀远光着膀子进来,把她的不满看在眼底,事不关己地说:“我说盛今夏,不要有事没事就在心底下诅咒我对你没好处。”
呃,这他也知道?今夏想,真失败,不过是在心下小小抱怨一下就被他当场拆穿,要是想要采取点行动岂不是玩火自焚?在她心心念念腹诽时,章怀远当着她面脱个精光。今夏面红耳赤,又不得不故作镇定,把他衣服捡起来放好了,正要出去时,章怀远慢悠悠告诉她,“你大哥打来电话说让我们今晚去你家吃饭。”
“没必要。”她在讲这句话时口气生硬,“我们不需要介入彼此生活太多,免得麻烦,我知道你是怕麻烦的人。”
章怀远不耐烦地打断道:“能不这样做吗,盛今夏,女人还是温顺一点可爱。”
“我又不需要讨好你。”今夏撂下这句话就出去,留下章怀远生闷气,谁说盛今夏没脾气?简直是胡扯,这女人脾气大着呢。
下楼,章夫人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怀远欺负你了?”
“阿姨,没有的事,我们相处还挺愉快。”今夏想要去帮忙,章夫人又说:“那就好,我熬了你喜欢的烫,我给你端上来。”
今夏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地坐下来。半刻钟后,章怀远洗好下楼,其他人陆陆续续冒出来,一家人围坐长桌吃早餐。今夏就章怀远边上坐下来,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没什么胃口。章怀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淡淡瞟了她一眼,“没胃口?”
这句话引起所有人注意,今夏知道他们想什么,无奈地笑,解释说:“我都是 点左右才吃,太早了不习惯。”
“习惯颠三倒四。”
今夏把他当空气,中午时,她不得不和章怀远一道回盛家。因为她的婚姻破裂,她就没有再踏进这个家门,现在居然和前夫一起出现,怎么看都怪异。有时今夏都会被章怀远绕糊涂,究竟谁是盛家人。看到章怀远和家人打成一片,今夏不免沮丧,怎么说呢,这种感情很微妙,后来她归结于嫉妒,她嫉妒章怀远。
这一次心情更复杂了,盛父对章怀远如对亲生儿子,对她这女儿到冷淡得多。今夏觉得没意思,自己找了事打发时间。
章怀远和盛父在切磋棋艺,落下一子,盛父问:“今夏有什么打算?”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