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色调的病房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疲累的闭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气息静默的在孤寂的空间里微弱的响起,纤瘦的皓腕脚腕被残忍的捆绑在床的四个角落,眼角的泪珠在白织灯光的折射下,盈盈落入旁人的眼眸。
“如果不戒毒会怎么样?”
低沉的嗓音带着干涩响起,穆以辰半跪着蹲在她身边,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覆上她冰冷的面庞,似乎害怕将洋娃娃般精致虚弱的她弄碎,又似乎不想去吵醒她,即使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只是累的痛的睁不开眼……
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疼到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染上半点的色彩。
而她安若夏,恰恰是那一个人,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这一刻,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挣扎,他竟傻傻的问出了早有定论的问题,带着期盼,带着渺茫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期待……
132 恶人,我来做,下地狱的事,也由来我干【深情!】
“不戒毒的话,她迟早会死。”
祁娅楠回答的很直接,白天刚做了一个八小时的手术,现在又帮助安若夏戒毒,多少有点体力透支的感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依旧不死心,重染毒品,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他根本接受不了。
“没有。”
冷冰冰的两字瞬间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她心中仅剩的光亮溴。
“松开我……”
微弱的细腻嗓音响起,安若夏缓缓睁开被薄汗濡湿的双眼,动了动手腕,很疼……
…祷…
冷色灯光下,宽大的病床上,安若夏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泛着水雾的眸光怔怔的看着腕上的红痕出神,就连祁娅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
微弱的细音响起,在压抑的空间里缓缓散开,眸光依旧定格在那被勒出印记的红痕上,安若夏低喃出口,正当祁娅楠和穆以辰不解的皱眉时,她却蓦地抬眸,细弱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拉扯上祁娅楠雪白的白大褂,“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他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
细微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陡然急转的高厉,安若夏死死瞪着眉越皱越深的祁娅楠,因为力度的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几乎要从床上翻起,“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他是谁?什么死了?”
环住她的细腰,穆以辰满是疑惑的问出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洪金?”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祁娅楠微怔过后即是瞬时的清明,“他把你害的这么惨,难道说你碰毒是因为?”
“那晚他不仅给你喂了春|药,还逼你吸了毒?”一丝震惊自穆以辰脸上闪过,而后便是天大的愤怒,“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碰毒,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他却真的傻傻信了她的话真以为她是因为好奇心泛滥才去碰毒品,穆以辰,你怎么就这么笨!!
“是你根本不给机会让我说!”安若夏的黑眸染上了嗜血的色彩,愤怒的似能喷出灼人的火花来,“那天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就好多天没理我,后来我摔到水坑里淋着雨回家,本来是想跟你说的,是你说如果我碰毒,你会第一个把我送去戒毒所,反正当时跟你关系也不好,谁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帮我。”
将心中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安若夏只觉得心里顺畅了很多,而穆以辰听得则是百种滋味交结在心头,凝眸盯着面前虚弱的小人儿看了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温柔的覆上她的头顶,说出的话,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他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
音色沉闷的有些沙哑,眸底微光闪动,见她抬眸怔怔的盯着他看,穆以辰无声的叹着气,“娅楠,你先去休息吧。”
眼神碰撞,多年的默契,祁娅楠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沉默不言的看了眼安若夏后,也就悄悄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
窗帘无风自动,偶有调皮的月光拨开云层跃入屋内这温馨的画面,挤着小脑袋窥测着这一对相恋中的人儿。
“这是法国著名设计师Angelia传过来的婚纱设计手稿,两种风格,你喜欢哪一种?”
看着面前的液晶屏幕,安若夏单手托腮凝眉思考着,微张的粉唇欲言又止,思考了好半会儿才侧过头撅着嘴看向正噙笑看着她的穆以辰,“为什么只有两种风格?不应该多元化一点吗?”
“知道Angelia一张手绘图要多少钱吗?”穆以辰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那清嫩的脸畔,“恐怕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她的一副手绘图,何况,她的个性很古怪,也刁钻执拗的很,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就算出再高的价钱,她也不会接下这笔单,所以,现在能看到她的两张手绘图,你这小家伙就知足吧。”
“这-么-拽?”安若夏拖长了尾音,捕捉到穆以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当下便冷下脸色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压,“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喔,你们两肯定有奸|情!”
闻言,穆以辰顿感无力,抬手将她雪白的藕臂拿下,转而扣在她身后,另一手则是在她嘟起的脸庞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么小的人,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噢,痛痛痛!!!”
安若夏眸底含泪的瞪着他,在他松手时,忙使劲的揉了揉惨遭他魔爪蹂躏的小脸蛋,“没办法,已经被这个社|会污染了,还原不过来了。”
“懒得跟你废话,办正事。”
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直接将她扳过身子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这两件是根据你的个性设计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的个性?”她跟那个什么Angelia又不熟,她怎么知道她的个性?
“我跟她描述的。”看出她的疑惑,穆以辰耐心的解释了下去,只是眸底浅浅一道幽光闪过,“霸道,蛮横,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了点,然后,她就懂了。”
一一+
听到这样的话,安若夏顿时气得咬牙,想转头却被他死死的摁住,“穆以辰,你这不是变相的在说自己吗!”
“有吗?对你,我不是一直很温柔吗?”
某男笑得无邪,然后,行动上却是强制的逼迫着她背对着他坐着,温热的掌心带着电感环住她的雪软,俯首,清凉的气息带着炙热喷吐在她的颈间,“十二月二十五,很快就会到了,答应我,好好戒毒,然后,我们结婚,生小孩,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好不好?”
“……”
安若夏沉默了,苍白的脸庞因为他温热的气息愈发绯红起来,垂眸,眼角,一颗钻石般的晶莹“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含着温热,却是灼烫在他的心间。
“怎么了?”语气放的轻缓,方才各自强自撑起的故作轻松在这一刻蓦地土崩瓦解!
他的动作放的温柔,她抿了下唇才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溪流的泪水沿着清瘦的面颊蜿蜒流下,清亮的眸因为水雾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安若夏忍不住的抽噎出声,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如此放纵!
俯身,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被泪水濡湿的脸庞如猫儿般蹭在他的心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让你很累?”
“这不是你的错。”
手掌覆上她的后脑,泛着细碎胡渣的下颌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鼻尖贪婪的呼吸着专属于她的气息,“你受的痛,受的苦,即使他死了,我也会让他十倍的偿还回来。”
一字一句,清晰的蹦出,洪金死了,他的老婆儿子还在,先前因为她的话没有对他们下手,在国外享受了几个月,现在,该是他们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了!
“不要伤害他们。”
她仰起头,水雾弥漫的眸光带着分外的清明,“他们是无辜的,既然洪金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他这么坏,肯定会下地狱的,就算我们不惩罚他,凶神恶煞的阎王爷也会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你不打算追究?”穆以辰皱眉,按她的个性,不像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主儿,“是他把你害成这样,他死了,他犯下的错就得由他的家人来承担,我也说过,如果他敢动你一下我就让他全家陪葬,这不是玩笑话。”
就算她能原谅他,他也断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也让他们吸毒,还是直接杀了他们?”淡眉微微皱起,看着面前脸色阴鸷的男人,安若夏很不认同的开口,“刚才在娅楠姐面前我也只是说说的,我恨洪金,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不能拿他怎么办,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对他的家人做什么,穆以辰,不要对付他们好不好?”
“为什么?”
薄唇微启,他凝眸专注的看着她,穿插在她发间的指尖轻轻揉动着,咫尺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微弱不均的呼吸。
“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害人的阴影里。”
片刻的沉默后,穆以辰突然揽紧她吃吃的笑开,“小家伙,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
“我再坏也没有你坏。”
随着他的轻笑,安若夏也低低的笑开,略直起上身,如慵懒的猫儿用侧脸亲昵的蹭着他俊朗的脸庞,像个纯真的孩子,也像个妖娆的女人,瓷白的小手也由腰间上移至他的脖颈,丝丝挠痒着他的触觉神经,“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你惹麻烦,谢谢你,一直容忍着这样坏脾气的我,对不起,穆以辰,对不起……”
“傻瓜,你没有给我惹任何麻烦,是我要把你绑在身边,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才害的你变成这样,所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穆以辰,带着奶声奶气的喊法,竟是唤的他心间发软。
眼睑微垂,仿佛瞬间成熟沧桑了许多,脸畔被她蹭的丝丝心动,指尖顺着她墨黑的发丝缓缓滑动,“乖,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吧。”
“嗯。”
翻身侧躺下,被他安好的护在怀里,安若夏唇角轻扬着依偎在他身边睡下,鼻尖弥漫的满满是他的气息,真好。
这般被人爱护的感觉,是可以让她依赖的,没有害怕,没有担心,真的,很好。
……
夜深,人静。
悄然起身,为她掖好被子,脸上的温柔暖意尽数褪去,看了眼窗外清冷的雪景,穆以辰敛神,眉宇间的愁绪如锋利的刀刃缓缓割开,方想抬脚,眸光在掠过床上的小人儿那安详甜美的睡颜时,终是忍不住多逗留了一分。
俯身,桃红色的薄唇覆上她服帖的睫毛,只是轻轻一啄便离开,“威胁背叛我的人,要么死,要么残,而欺负你的人,他们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生-不-如-死。”
“恶人,我来做,下地狱的事,也由来我干,你,只要当好我的公主就好。”
……
简单冷色调的办公室里,藏了个小隔间,可以说,这是医院对祁娅楠的一个特殊待遇,专门供她一人的休息室!
微弱的暖色灯光下,因为室内的暖度,眯着眼在床上小憩的祁娅楠脸色显着一抹不寻常的绯红,多年魔鬼地狱式的训练,在穆以辰旋开金属门把时,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清冷的光直直的射进穆以辰平淡无波的眼眸,继而又清浅的散开。
“她好点了吗?”
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今天的她,似乎真的有点累了。
“刚睡的安稳,娅楠,这段日子,麻烦你了。”穆以辰揉了揉眉心在床尾坐下,而后肩膀上突然袭来的撞击惹得他猝不及防的闷哼出声,“哟,你小子还知道麻烦我,良心发现了嘛!”
“男人的爱都是深沉的,我知道你不懂。”在祁娅楠面前,穆以辰似乎是放得开的,然后就这样直直的向后倒去,僵硬的背撞上柔软的床发出细微的响声,“娅楠,我总觉得上次若夏被绑架的事不寻常,你想想,洪金这个人,不是那种清高到受了羞辱就会找人拼命的人,他知道我的手段,更知道祁少羽的身份,他不会傻到为了那点小事拿全家的命做赌注。”
“你说的这点我也想过,不过你别忘了,人在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心理学上有这种说法。”
“依照心理学,你有没有算过你是属于女人还是男人?”穆以辰笑得轻快,见她扑过来忙取过头上方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