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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过去吧。”伊斯派克回身看了我一眼。
走入客厅的时候,从伊斯派克的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
克劳蒂坐在桌前,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雪影倚靠在客厅的角落,怀里抱着剑。
除了吃饭休息的时候,很少看见坐着的雪影,即使在我们面前也是如此。但即使看似随意的姿势也很难找到半分破绽,像一头随时都会扑向敌人的猎豹,那已经是刻在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了。
从进屋开始,伊斯派克就以复杂的目光偷偷却很仔细的打量这个叫克劳蒂的少女。
洗去满脸尘土又换过一身淡绿色衣裙的克劳蒂毫无疑问算不得美女,但女性的身份却也表露无余,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灵秀的可爱。比一般女子要高大几分的身材,坐在那里高贵的气质含而不露。
看我们进屋,她站起身,这更显示出她有过良好的教养。
几人在桌旁坐下,她的目光细细的从我们身上扫过,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神态自若。
“你是谁?”我冷声相询。
“嗯,”她沉吟了一下,“我是谁并不重要,克劳蒂不是我以前用的名字,不过却是我以后要用的名字。”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显然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部分。
“我是从一个我不喜欢的地方跑出来的,一个我不想再有牵连的地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了黯然的神色,随即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人知的过去,所以,请原谅我。”
她不卑不亢的语气在无意中表露了与外表的随和不同的高傲,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相反却有一种让人安宁的气质。与我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女性中的一位很相似。
那笑容,与我们不同,伊斯派克总是笑,但笑容里藏有太多玩世的成分,雪影在与敌人交道的时候也会笑,但他的笑不是作为表情存在的,柯尔丝在伪装成少女的时候,笑的总会伤感,不伪装时候的笑又是愤世嫉俗的。而面前这个少女不同,她的笑容里什么都没有,纯粹的只是在笑。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的声音冰冷依旧。
“因为,”没有恐惧,她的神色中头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意味,声音越说越小“我没有钱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事情,双手按着桌子站起来,焦急的说道:“钱呢?我赌酒赢的那些钱呢?”
柯尔丝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币塞到她手上。
克劳蒂把金币捧在掌心,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把袋子打开看了看,随即失望的坐了下去,沮丧的喃喃说道:“这么少……”
“这还少?”柯尔丝有些吃惊的问,正常的话这些用几个月不成问题。
“哎呀,你不知道了,我……”克劳蒂边把金币放入怀中边说,只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下,又变成不在意的神色,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短短这几句话,克劳蒂的脸上表情就好像演了一场电影一样精彩,但无论是那种表情都是那么自然,没有做作的成分。
一直不语的伊斯派克脸上露出一抹连自己都没有留意的宠溺的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接口道:“不过我看你那个时候好像很无聊,到不像是看见财源滚滚而来的表情。”
“喝酒没有酒伴是很痛苦的事情——虽然说有个太好的酒伴也不是很轻松。”她看了伊斯派克一眼,突然改变话题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酒量。”
第一次看到这样说话比翻书还快的人,大家一时都有些发呆。
但伊斯派克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笑着说:“我才惊讶有人会有这样的酒量,而且还是一个女孩。”
克劳蒂脸上涌起一阵薄怒,可爱的大眼睛盯着伊斯派克的脸,让伊斯派克在突然间就明白“毛骨悚然”这四个字的写法。
“第一,谁规定女孩子就不能有这么好的酒量?第二,我不是女孩子,我已经25了!”
“是,是,是,小姐。”伊斯派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高贵的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酒量?”
克劳蒂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给了伊斯派克一个白眼,道:“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丢了,被我师父捡到,”脸上现出怀念的表情:“虽然师父也是女的,但是一生没有婚嫁,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又是在没有人迹的山上,就用窖藏的老酒喂我,这样我不会饿死,她也免得我烦人。”温柔的笑容在那张并不漂亮的脸上泛起,别有一番味道。
“我说的呢,”伊斯派克道,“原来是从小就有良好的家教,那么你师父是?”伊斯派克不着痕迹的探着克劳蒂的底细。
“抱歉。”克劳蒂只说了这两个字,话外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脸上的笑容没有分毫抱歉的意思。
但经过这么一番打叉,伊斯派克的酒量问题却不着痕迹的跳了过去。我心里暗暗笑骂,果然是一只小狐狸。
“对了,刚才说到哪了?”克劳蒂见有些冷场想捡起原来的话题。
“说到没有好酒伴是件很痛苦的事。”伊斯派克连忙接了过去,很怕不小心捡错话头,自己一顿骂就白挨了。
“哦,对,我是想赚钱啦,因为我身上就剩下三枚金币了,可是,我还想找几个伙伴。”
“伙伴?”柯尔丝疑惑的重复。
“嗯……”似乎思索了一下,才开口:“你们,可知道‘泪石’”?
众人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命之湖畔,心之领域,滴泪成石,化石为泪。”我想起若干年前听到的一个传闻,低声吟道。
“你知道的真不少,”克劳蒂吃惊的看着我,“说来听听。”
没有理会她的话,我踱到窗前,冷漠的道:“不要和我谈条件。”
克劳蒂的呼吸窒了一下,却没有出现惧怕的神色,俏皮的吐了吐粉舌,毫无窘色的开口:“早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就传说有一个种族,这个种族只有绝色的女子,她们生活在什么地方,怎么生活怎么繁衍后代,都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们在哭的时候,流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七色的宝石。本来这些都没有人知道,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专门买这种宝石的神秘商人,有关宝石的传说才逐渐传开,可是商人不肯再透露半分,只说这种宝石叫‘泪石’。”
说到这里,克劳蒂喘了口气,满意的看着周围专注的脸孔以及脸孔上出现的疑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怀疑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了,不过既然不止我一个人听过,就说明不是我杜撰的。”边说边用眼光溜了我背影一眼。
“后来怎么样了?”柯尔丝终究是女人心性,听克劳蒂说着说着又跑了题,连忙追问。
“泪石是水滴的形状,里面仿佛无数种颜色在不断流淌,非常漂亮,更珍贵的是,得到泪石可以让自己的魔法增幅几倍,而且在用到一定程度之后,宝石就会突然变成一滴眼泪流走。可惜商人每次出现只卖一两颗,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那时候神魔大战还在继续,因非尼特的各个种族虽然生活的不容易但早就习惯了战争,有些人也富有了起来,可能买到泪石,有机会买到泪石的人还是凤毛麟角,据说神族和魔族也有为泪石而想尽办法的,不过得到没得到,究竟有多少颗泪石流传在世,甚至有没有泪石这样的东西,就不得而知。后来商人神秘的失踪了,据说他最后出现的时候就说过他说的那几句话。”一口气把话说完,克劳蒂边伸手取桌上的水杯,边用下巴冲我的方向点了一下。
“那么,”伊斯派克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泪石的传说和你想找伙伴有什么关系?”
“问的好!”克劳蒂的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碰撞的声音,昭示着水杯主人兴奋的心情。
“前几天,有人找到我,说在距这里不远的‘风之牙’里,有个这样种族的女子被囚禁,让我救她出来,报酬是一颗泪石。”
连一向没有表情的雪影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更别说别人的惊讶了。
“你确定这不是一个骗局?”伊斯派克首先问道。
“应该不是吧,”克劳蒂也是沉思的神态,低声说道:“是我师父指引她找到我的,应该不会是骗局。”
伊斯派克一手搭在另一只胳膊的臂弯,另一只手在下巴上蹭了几下,道:“从神魔大战开始的传说一下子摆在眼前,怎么说都难以置信,而且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想去。”柯尔丝首先表态。对于不老不死的她,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的。
伊斯派克看了我一眼:“可我们还要赶到温德里士。”毫无疑问,这个任务有太多的问题,包括这个突然出现,酒量大的惊人,又对师承绝口不提的女孩。
“可以先放一放。”我接口道。
明显的感觉到伊斯派克的惊诧,并非不明白他的顾虑,拒绝也许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克劳蒂的身上有让我熟悉的感觉,而且,早在神魔大战还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便见过所谓的泪石。在她的颈上,与她的容貌相映生辉。最重要的原因,我还不想到温德里士,起码现在不想,对于重逢,对于重逢后的一切,我隐隐有一种惧怕。一次一次的重复,自己选择的,无力改变的重复……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一言不发走向我的房间,留下客厅里目瞪口呆的四人。
只在我代上卧室门的时候,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好悲伤的人!”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二十一章 眼泪
最纯粹的表达,那是眼泪。一颗一颗的,在我和她身体上烙下永恒的印记。“相见的时候,用我的眼泪庆祝,分别的时候,用你的眼泪留念。”我的菲尔丽丝这样说过。可是,这个世界上眼泪的价值,如此珍贵的眼泪,只有我们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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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郁郁葱葱,密实得不见天日的森林正中,有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耸立着一座近百米的塔,斜斜的插入天际。暗灰而斑驳的塔身向人昭示着古老的年龄——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话。塔的四周,或者说从森林和空地的分界之处开始,强劲的风形成一个圆圈毫不停息的刮着,无休无止,识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威力巨大的风结界,没有经过允许就踏入的人,或者说任何生灵,立即就会被绞得粉碎。
这座塔就是“风之牙”。风之牙外面为什么有这样的结界,是谁设置的结界早已无从可考,风之牙内藏有怎样的秘密也众说纷纭,但有一样是确定的,从没有听说活着走进风之牙的人,即使拥有再高魔法的人在靠进风之牙之前就被绞为一滩血泥,飘散到空中。久而久之,风之牙连带外面的森林都成为乐禁地,反而成为一些风属性的魔兽的乐园。
夜。
一道黑影毫无阻碍的穿过结界,如同幽灵一般飘入塔内。
塔内,与塔外的残破截然相反,布置得相当豪华。塔的中间,悬梯一圈一圈的向顶层转去,骤然抬头看,让人不可避免的产生眼晕的感觉。
黑影走到塔的中层,进入一个房间。屋内,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门在喝酒,身材不算矮小却生了一副猥亵的容貌,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厌恶。男子似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猛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红色的液体随之溅落到桌上。
“怎么,她还是不肯?”黑影缓缓的开口了。声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听起来很不舒服。
男子吓了一跳,猛的回过身,看见黑影,慌忙站起身,不敢有半句抱怨。
“您来了?”神色间恭敬非常。
“看来你这里不太顺利呢。”黑影看似轻松的语气中夹杂着说不出的阴郁,听得中年人的心不由一紧。
“嗯,嗯,是啊,那个臭娘们,我什么办法都试了,就是没用。”男子气急败坏的说,话尾还加了一句三字经,问候了某人的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