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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身打扮,不是魔法师又是什么?
“嘻嘻,魔法师比较不会有人欺负嘛,我可不想天天接受挑战。”
然后瞪了我一眼:“这下你可满意了?”老底都被你逼了出来,害得我拍到了马蹄子,不,龙蹄子上。
“凯丽菲克森的弟子,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她怎能放你出来胡闹?”我淡淡一笑,又道:“但,也不过尔尔。”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弟子?”克劳蒂疑惑的看着我,没有过多的惊讶。
“若你手中的法杖不是她传给你的,你就要想好怎么死了。”那魔法杖我怎能不认得,一百多年前,和我缠斗了四个小时不分上下的三人,除了凡尔以外,还有就是它的主人凯丽菲克森,美丽的容貌,宛若男子般的豪爽,和菲尔丽丝完全不同的个性,却有着同样的善良。
“不要告诉我,曾经和老师动手而不分胜负的魔族,就是你。”克劳蒂不带希望的说。
我默认。“她现在怎么样?”百年弹指而过,凡尔成了一个老者,她也该老了吧。
“老师还好了,就是身体不如以前了。”克劳蒂的脸上出现黯然和怀念的神色“老师说,若我能遇上一个盲眼的魔族,而这个人又能……又能认识这根魔法杖的话,就让我带她问好,老师还说,她相信无论多久你都不会放弃寻找你想要的东西的。”
我不再说话,陷入的沉思,没有注意到她话中异样的停顿。
“你的老师是凯丽菲克森?曾经和凡尔老师一同周游大陆的女剑士?”终于有机会说话的伊斯派克迫不及待的把问题问了出来。
凯丽菲克森,因非尼特两个以武技而著称的贤者中之一,也是因非尼特现存的唯一的一个女性贤者。
“有什么问题嘛?”克劳蒂斜眼看着伊斯派克。
“不,不,怎么会呢?”伊斯派克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小丫头,从昨晚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还真爱记仇。
“你怎么惹她了?”发现味道不对的柯尔丝小声的问伊斯派克。
“也没有怎么了,也不过就是把她的给我的东西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罢了。”
“什么东西?”
“几个——十几个火球……”
“……你自求多福。”柯尔丝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
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中,一点白影一步一步走向一片断崖,断崖以外是一片终年不散的白雾,而此处即为因非尼特十大绝地之一的“雪雾崖”
白影脚已然悬空,却没有预期的坠落,诡异的踏空而行,消失在大雾深处。
******
坐在黑龙左根的背上,我有种久违的安心。是我和过去找到一丝的联系之后的安心,每当这时我就知道,我不是孤独一人,我也有过去。记忆在千年的沉淀之后变得淡漠而悠远,没有了痛恨却也没有渴望,似乎在翻阅一个不相干人的记忆,而左根就是让我能把这些东西抓到手中的纽带。
没有破除封印的左根是不能言语的,左根是特殊的存在。我救了他一命却改变了他的一切,是一时的慈悲吗?不,当然不是,而我也并不觉得如此是一种慈悲,即使是对现在的左根。
“柯尔丝姐姐,龙都会说话吗?”耳畔传来克劳蒂的低语。
“应该会吧。”而且,若没有猜错,应该不止如此。
“真好啊……”克劳蒂慵懒的躺在龙背上“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宠物该多好。”
宠……物?我感到左根平稳飞行的身体有了一丝振动,若不是我在,这几个人大概已经在做自由落体了吧。
“大小姐,你见过这么……呃,这样的宠物嘛?”伊斯派克受不了的问。能有把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当作宠物的欲望,除了这位大小姐之外,恐怕不做第二人之想。
“也是,太大了呢!”克劳蒂若有所思。
“闭嘴!”终于超出左根忍耐的极限。
……
能把左根逼开口,这几个人着实不简单。我心中暗笑。同时我也感觉得到,左根是哭笑不得,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变了,变了,都变了,若在一千年前,看到这样的情景有谁能信?
******
“你终于回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厅中回响。
雪影垂手站在厅下,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
如同密室一般的大厅静的可怕,四角的魔法光灯反而为大厅增添了几分阴森。厅上,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背对雪影,旁边立着四个彪形大汉。
“任务怎么样?”
“失败了!”清冷的语声没有半点退缩。
“规矩你是知道的吧。”阴冷中没有丝毫圈还的余地。
“知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任务失败,按规矩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二十件任务我只完成十九件,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无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下雪影从未低头,而现在,明知道一死却仍然赶了回来,无非就是心底唯一的谜团没有解开,挂念不去。
“哦?”黑衣人转过身,看着眼前桀骜不逊的半精灵少年。这个少年,是自己亲手栽培起来的,无论什么样的惩罚什么样的折磨都折不去他的锐气,也许是流淌一半精灵高贵的血液的原因,那不起一丝波澜的双目,永远带着讥讽的笑容,无论沾染多少的鲜血都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的干净。黯翼的头号杀手,若不是当初答应那个人,真想就这么放他离去。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一,可以没有痛苦的死,当然你不会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咄咄逼人的目光紧盯着雪影脸上的每一丝变化,似乎要把他完全看穿看透。“二,我给你解开封印,你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按照规矩,废除武功,调教成娈童。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可抑制的,脸变得煞白。死亡,自己渴望已久,没有人知道自己多么希望离开这个没有半点留恋,而全是痛苦的世界。但是,那个在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温柔妇人,时时刻刻回响在耳畔的叮咛,腕上明显自残过的痕迹,一无所知的过去是多么大的诱惑。不想死,不能死的活着,不就是为了知道真相。可是,附带的条件,让人生不如死的条件……
汗水不受抑制的从额上滚落。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看着雪影天人交战的样子,看得饶有兴味。
“后者!”
“嗯?”黑衣人眉毛一挑,这个选择和他的预期不附。
“后者。”
“你决定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告诉我……真相!”我是谁,我父母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缓缓抬起手,一把锋利的短剑出现在掌心:“好,我成全你。”言罢,寒光一闪,雪影的腕部和踝部出现一点嫣红,然后迅速扩展开来。雪影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手筋脚筋皆已具断。
“再给你一次机会。”黑衣人心中竟出现了一丝不忍。知道了真实又怎么样?你只会更痛苦。
雪影昂首直视黑衣人的面孔,不言。
寒光再闪,肩部和大腿的筋脉也断。雪影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趴在地上。
“好,我告诉你”黑衣人的手缓缓的抚上雪影的前额,无数残忍的影像在雪影脑海中翻腾而过……
******
“就是这里吗?”站在雪雾崖前,克劳蒂忍不住左右顾盼。
我举步向断崖走去。小小幻术,尚不再我眼中。到达雪雾崖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从风之大陆到雪之大路,若不是左根,即使是最好的幻兽也需要七天以上的时间。
但,依旧晚了!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二十七章 血阵
被血充塞的道路,就在血中开辟出新的道路;自己犯下的错误,理所应当的由自己补偿;只是我却忘记,自己早已不再是孓然一身,那么在我的身边的人,除了生与死,可还能寻得到其他的方向?
******
雪雾崖,终年见雪见雾不见崖。
我举步向断崖走去。不理会几人的目瞪口呆。
“少主”身后传来左根的声音:“请让我跟随左右。”
突然想起来,左根已经打破了封印,不知怎的,我竟然不想切断这与过去有关的一丝联系。我没有答言,继续前行。不拒绝既是同意,跟随我多年的左根自是明白,目光中不可抑制的露出欣喜,庞大的身躯离奇的开始缩小,缩小,到最后竟只有巴掌大小,拍着翅膀落在我肩上。
破了封印,回复了原本所有的能力,能说话,变幻个体积又算得了什么?
大约是受的刺激太多的缘故,几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看着我走到崖前。我抬手取出“恨生”,猩红的光芒似是对什么起了感应,突然大炽起来,剑周遭的空气随着吞吐的光芒打起旋,逐渐形成的漩涡向四周扩散,带起一阵狂风,狂风过后,众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骇然发现雪雾崖终年不散的雾散开了,而原本是绝路的山崖也延伸出一条通向远方的小路。
路只有半米多宽,两边就是立陡的峭壁,深不见底。
“这,就是幻术?”柯尔丝皱着眉。
“幻术?这么大手笔的幻术?”克劳蒂惊讶的道。幻术并非没有流传,但大多只是一些小的障眼法,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幻术已经大多失传。若幻出一把刀,不知情的人就会受伤出血,若幻出一湖水,掉进去就会溺死。而魔族就是最擅长幻术的种族。所以,当我看到这种规模的幻术的时候,心中已然明了,这大概又和魔族,和布瑞特脱不了干系。
“走了。”
三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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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死亡、血腥。
看着一具一具尸体在我面前横飞,心中没有怜悯,却有悲哀在弥散。不是为他们,而是为我,我知道,这些东西我这一生是无法摆脱。
在各种机关前穿越,手中的“恨生”轻易的吞噬着生命。克劳蒂把魔法杖当作长剑,纵横捭阖,那是一种不属于女子的大气,从她的身法上明显可以看出凯丽菲克森的影子。她的杖下非伤即残,大多都失去了战斗能力,却没有丧命的。我冷笑,还不过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倒是伊斯派克和柯尔丝的手下没有什么活口,毕竟是在战场和漫长的时间中走过,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心软不得。有些事情,不经历过生命的教训是学不会的。
进入第二道门,抵抗明显强烈起来,开始有些魔武合技出现,是一些上得了台面的杀手,却还算不上够分量。没有惊呼,没有惨叫,从进入黯翼开始,这里就好像是一个没有语言的世界,所有的,只是利刃穿过肉体的声音,魔法爆裂的声音,重物飞掠倒地的声音。路向一个地方延伸,似乎就是为了把我们领到那里一样,用尸体铺就了一条通向那里的路。
大厅。纠缠的杀手都倒在地上,才发现周围没有了其他的影子。克劳蒂和柯尔丝抹了把头上的汗,大口喘气。毕竟是女孩子家,能不手软的杀到现在,已经可以让许多男儿汗颜了。伊斯派克俯身捏开一个杀手的嘴,果然,没有舌头。
也就是说,所有没有舌头的杀手都是从黯翼来的吧,包括在晨风之都所遇到的“七杀”。当然,雪影是个特例。没有舌头,不会说话,秘密泄漏的可能就少得多了,至于雪影,不担心失败,所以免去了这一道手续,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舌头的娈童会降低价值的。神族和魔族没有了,半精灵的娈童仍然是奇货可居,许多的贵族可以砸下大把的钱。半精灵,原本就是禁忌的存在,不是人,也不是精灵,有着人的体形和精灵的容貌身手,是任何种族都可以名正言顺除去的生命,而自以为高贵的精灵族不屑做的事情自然有别的种族可以代劳,那么雪影呢?想到这里,想到雪影隐而不露的倔强,我心中不知怎地竟有些急了,也许,当时我杀了他才是对他的仁慈。
握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