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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吧。”
再一次从沉睡中醒来,耳畔传来了轻微的低语声。
“没事。”说话的是左根。
“可是……”这个是伊斯派克的声音。
“……你在担心?”左根的声音中有种异样的情绪。
“当然了。”伊斯派克一脸的理所应当,不解的看着肩头的左根。
微微的叹了口气,左根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少主这是在自我疗伤,完全的放松,让魔族本身强大的恢复能力来自我修复,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也是最危险的一种。”
“危险?”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身体是完全的休眠,遇到袭击连正常反射性的躲避都不会有,所以一般要不就是在完全安全的条件下进行,不然就是生死一线的赌命。”左根难得好脾气的解释着。
伊斯派克点点头,目光移回我的身上,眉头依然没有放开。
“为什么会担心?”左根突兀的问道。
“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啊,他受了伤,又几天不吃不动的昏睡,我当然要担心了。”伊斯派克奇怪的问。
“朋友?朋友是什么?”
“朋友啊……”停了一下,好像在想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一个感情上一片空白的人解释这种问题有些无力:“朋友就是,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快乐,无拘无束,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惦记对方,你有困难的时候会想到他,他有困难的时候你会着急……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说不太清楚。那么你呢,鲁西夫对于你来说只是主人吗?”
没有想到把问题又扔给了自己,先是沉默了一下:“当然。”
“可是在他见到你的时候,他脸上的高兴和欣慰可不像见到下属、仆人的表情。”伊斯派克淡淡的说。
“大概你也发现了,魔族是不懂感情的,”左根沉默了一会,绕开了方才的话题“所以当初少主和小姐在一起,轰动了整个神族和魔族,不仅是因为两个种族的对立,而且在魔族看来,感情是不必要的存在,是只有你们这样低等的种族才会有的,而魔族只要有强大的力量就够了。可是,这一千年来,每次见到少主,我都会觉得少主有所改变,尤其是这次,竟然会和其他种族在一起,还会为你们费那么大的心思……”
我轻轻的动了一下,两人立即结束了谈话。
“几天了?”
“就快到第七天了。”似乎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左根答的有些惶恐。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多嘴。”我冷冷的道。
……
熟知我脾气的左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若是倚照在魔族的习性,左根就是不被处死也免不了一顿重罚,但是……
“我也从来不知道你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伊斯派克不怕死的顶了过来。
我可以感觉到左根剧烈的哆嗦了一下。这样和我说话的人,左根的脑袋里恐怕已经想好他凄惨的下场了,但左根若是知道更过分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过的话恐怕更会吓的不轻吧,比如说,初次见面就让我用鼠肉充饥……不,左根一定不会知道,为了保住我魔族王子的颜面,必要的时候我不惜杀人灭口……
看着我异常平静的表情,左根的地上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喂,你想什么呢?看把别人吓的。”伊斯派克用眼神扫过湿漉漉的地面。我不禁黯然失笑。
是啊,左根,你都说过我变了,为什么还要像原来那么恐惧我呢?难道这些东西在你们的记忆里就那么根深蒂固,即使一千年的岁月也不能抹去?
“你起来吧。”我道。
“少主,我知道错了。”
“人家让你起来了。”伊斯派克实在看不过去。
“少主,最起码让我再照顾您十年,然后我自行了结……”
“谁说让你死了!”巨大的吼声终于让左根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看声音的发源地——伊斯派克,然后又看了看我——我嘴角噙着的笑意,左根一时不知所措。
叹了口气,伊斯派克无奈的看了看我:“你带出来的都这样?”
“不,”我的笑意不减,“他是特例。”为什么看见左根刚才的样子我竟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种作弄别人的情绪……
“少主”一个虚影凭空显现出来,戴俟!
“你回来了。”他回来,一切都该有个结局了。
而一旁的伊斯派克和赶过来的克劳蒂却傻在哪里。
“他来了。”戴俟平静的道。
我点点头。
“灵魂重合术!”只见戴俟的虚影竟然缓缓的改变了容貌,最后竟成了代逝维斯。
代逝维斯的灵魂是看不见的,所以只能借助灵魂重合,依靠戴俟来表达自己。
先是有些不习惯,看了看自己虽然淡但是已经可以看清的双手,然后又看向我,试探着叫道:“鲁西夫?”
“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能看到我?能听到我说话?”虚影的表情露出狂喜与焦急,那是作为人的雪影所没有的表情“救救柯尔丝,救救她,她在虚无空间。”
“为什么要救她?”我说的极其冷淡,“你的魂魄很快就消散,也就不必操心了。”
听到柯尔丝有难,克劳蒂就忍不住焦急,却被伊斯派克拽住。
顿了一顿,平生第一次求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虽然只剩下一个灵魂,代逝维斯的傲气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的语气恢复了尖锐:“是你说的,若是后悔,我在七天之内有一次弥补的机会。可有错?”——那个雪影,那个平日所熟悉的,高傲的、永远嘲弄着一切的雪影,回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句。
“你后悔了?”
“我……”
“你想清楚,”我打断他的话“我可以让你重生,可以让你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是你真的要活过来吗?还是只要再一会就永远解脱了。想想你求死的心,可还要反悔?”
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左腕的两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在灵魂上自然看不到,但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种生死两难的痛苦,解脱啊……多么诱人。可是,他转头,看看自己在冰室中保存完好,没有一丝腐烂的身体——这种感觉真是奇怪——看到自己手中的那一缕淡粉色的长发,心中猛然一痛。
“我……反悔!”
所有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若是活过来,再想解脱就更加困难。”我又道。
像是明白我的心意,他一脸的平静:“我不会再逃避了,这是我的决定。”
我起身,取出“恨生”走到雪影的尸体旁边,几日的静坐让我的身体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勿庸置疑的回复到接近颠峰的状态,为了这一刻,我甚至连右臂重生的进程都暂缓了。
我把紫心唤了出来,一会所经历的恐怕不是它所能承受的。代逝维斯和戴俟重叠的灵魂也已经分开。一切就绪。
“那么,雪影,不,代逝维斯,”我低声道:“让我们来赌一下彼此的命运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我用“恨生”划开雪影的左腕,在两道深深的伤口上,斜着划开第三道伤口,没有血流出来。把“恨生”抛向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在我左腕同样的位置划开同样的伤口,有血涌出。
两道伤口对合在一起。
“冥冥中的因非尼特之魔啊,我以魔族王子鲁西夫•;狄摩艾克之名请求您见证,我愿与这个流淌着光之血液的灵魂缔结契约,共享我的力量以致鲜血和生命。请您引导这个光芒中向往着黑暗的灵魂,赐予他‘光之影使’的身份,并赋予他掠夺生命的权利!”
随着我的吟唱,我的血从伤口中流出,却不被他的伤口所吸收。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每个人都焦急的等待着,血流淌到地上,与和伊斯派克缔结‘影之光使’契约时候的感觉不一样,没有任何开启契约的征兆。血越流越多,我眼前有些发黑,不行了吗?看来,我要失言了……
突然伊斯派克的右腕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把他的全部注意力从仪式上拉了回来。剧烈的痛楚像是割裂了皮肤,伊斯派克不由得叫了出来,却死死把尾音咬了回去。急急的露出右腕,先前缔结契约的伤痕突然发出了赤红的光芒,像是要喷出血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仪式发生了变化,血红色的魔法阵在地上出现,从我身上流出的血向代逝维斯的伤口中涌去,我长出了一口气:契约终于成立了。
在我以为自己的血要流干了,自己再也撑不住的时候,伤口终于收口了,代逝维斯奇迹般的回复了呼吸,苍白的脸色转为红润。而他的左腕原本的两道伤口不见了,只剩下一道疤痕,和伊斯派克一样,那是契约的标志,在契约终止的那一天之前,都不会消失。
血红色的魔法阵开始消失,代逝维斯的身边出现了和伊斯派克同样的面具和短剑,只不过他的都是黑色的,很深很纯的黑色。
代逝维斯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
“欢迎你回来,”伊斯派克,众人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微笑着说:“代逝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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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后世的传说中,我的身边多了一个影使,每一个重要的场合都带着黑色的面具,执黑剑与光使分列我的左右,他的手下没有仁慈,他有掠夺生命的权力。
左手主死——人们如是说。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三十一章 转轮
命运是一个不停轮转的轮盘,没有人知道扔出去的骰子究竟会在哪一个格子停住,也没有人知道这一枚小小的骰子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将要意味着什么,也许,无论是什么,在命运的眼里都是同样的,同样的渺小,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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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面具和短剑,你会用的上他们的。”面对不知所措的代逝维斯我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点神志清明。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被这个死而复生的仪式弄的无以复加的惊讶,只有伊斯派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根,你送他去。”
“少主!”从惊讶中醒过来的左根叫了起来,我知道他担心我,他不想走。
可是,柯尔丝那里已经拖不下去了。
“左根……”我拉长了声音。
左根知道我真的生气了,不敢多言,看了戴俟一眼道:“少主就拜托了!”说罢,身形开始变大,驮起还在看着面具和短剑愣神的代逝维斯向外飞冲而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两人的声音,我终于栽倒下去,在栽倒的一瞬间,我真的看到了满山遍野的斑竹泪,就好像满世界的,斑斑鲜血,我还听到谁在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好像不止一个人,可是,那已经和我无关了,我只想,好好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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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像一个轮转不休的转盘,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某一件似乎不起眼的小事会产生什么影响。比如,此刻,当代逝维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冥冥之中若干人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轨道。
在虚无空间里,一个少女拼命的抱着身躯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安心的感觉似乎在一觉醒来之后就荡然无存,丝毫没有觉察倒,小指上,戴了若干年的黑色戒子陡的裂开,悄然坠落,消失于虚无。
同时,在房间里,悠闲的躺在躺椅上的虚影却忽然惨叫一声,身上的黑芒大盛,然后又开始黯淡下来,房间里卷起一阵狂烈的黑龙卷,龙卷过后,除了狼藉的陈设之外,人影已经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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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逝维斯坐在黑龙左根的背上,惊世骇俗的飞行着。丝毫不顾高速飞行所带起的气流有如割裂肌肤一般的疼痛,发觉到自己真的活了过来,真的能够再次碰触这个世界之后,他的心里挥之不去的只有柯尔丝的影子:平凡的容颜,绝美的容颜,孩子般的容颜,挽起长发之后成熟的容颜,捧着自己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