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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一个特异的所在,它不单单只是卖酒,也是情报交换的场所。普通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这里大多是些佣兵,猎人,或者冒险者。佣兵是以团队为单位进行活动,接受任务,收取酬劳。猎人一般是单独行动,也有两个或者三个结伙,但绝没有三个以上的。他们猎杀悬赏的东西,包括人和魔兽。而冒险者则单纯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动,偶尔也会接些任务,赚些酬劳。人们坐在一起,休息,交换情报,或者发生争执。其实酒吧的老板一般来说就是最大的情报来源——当然,和酒一样,这些情报也需要购买。
“最近血之佣兵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几个沙人的话引起了伊斯派克的注意,虽然他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不多的酒。
“前一段时间不是和魔龙佣兵团遭遇了吗?”
“不过好像魔龙彻底被瓦解了。”
“是啊,连那条魔龙都被血之佣兵团的首领血之子用禁忌魔法给杀了呢。”
“真的?魔龙可是横行了几十年,”
“可是血之子很厉害,听说整个迷之林在顷刻就化为灰烬了,几百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不过据说也受了重伤,活不了了。”
“可惜啊……”
伊斯派克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嘬着杯中的酒,或者说嘬着杯子更合适一些。等他悚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杯子早已空空如也。我伸手替他斟满,伊斯派克略带迷茫的眼神掠过斟酒的手臂落到我似笑非笑的面孔上,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想回去?”我问。
他缓缓的摇摇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举步走到柜台前。
“老板,最近有什么任务没有?”伊斯派克的脸上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顺手在柜台上放下两枚金币。任务由简到难可分为A、B、C、D、S五个等级,等级不同,收取的费用不同,咨询的费用也不相同。两个金币要的是C级的消息。
看了看金币,老板没有说话,递过一张纸来。纸上列明所需范畴的任务。伊斯派克看了一眼,似是随意一点:“就这个吧。”
老板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佣兵?”
“不,冒险者。”
“几人?”老板边问边记录。
伊斯派克伸出两个手指。
“你们是第十三组,也是唯一的冒险者”老板例行公事的递过魔法卷轴,卷轴上记录了接受任务的队伍特征和任务内容。同一个任务可以不同的组团接手,谁先达成任务就算谁的,而其余的佣兵团或者组队不可以在对方达成任务后加以抢夺。
挠了挠头,伊斯派克脸上依然是那种玩世的笑容,“十三啊,不是个吉利数字呢,不过没有关系,拿到东西就可以。”又要了一杯酒,走了回来,把卷轴递给我。递到半路手突然僵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看我。
“没有关系,”我淡淡的说,“有合适的工作了?”
“嗯”,他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越跟你在一起,越记不起你看不见,明明看的比谁都清楚。”
喝口酒以掩饰被他小孩子般的口吻逗出的笑容,“等你的修为再进一级,由有到无之后,你也可以的,到时候我把你眼睛弄瞎,你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免了”,我的提议被一口否决,两人相视大笑。
“好了,说说什么任务吧”我注意到不远的一桌正留心着我们的谈话。一个精灵、一个女魔法师、一个兽人再加上一个剑士,标准的小型佣兵团。
伊斯派克的视线也扫过那一桌,压低声音道:“自由佣兵团,只有四个人,实力口碑都不错。”
“认识?”
“认识。”曾经是血之佣兵团团长,也是部落族长的伊斯派克,虽然平时游戏的时候居多,也常常聒噪的像一群乌鸦,不过到正经的事情上却没有丝毫马虎。
他不再说话,似乎又陷入什么回忆之中,突然摇摇脑袋:“还是说工作吧。”
工作很简单,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为了顺道赚取一些旅费罢了。
“听说这块大陆上传说的风之剑,有一个家族出了极高的佣金要得到他。”工作的事情讲完,伊斯派克闲聊中提到一个无意里听到的消息。
我一愣,突然抬起头,“风之剑?哪个家族?”
我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强烈,伊斯派克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温迪斯家族,风之大陆上最古老也是最强大的家族。”
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温迪斯家族啊,这次会好些吗?命运的轮盘究竟有没有停止的时候呢?我的菲尔利丝,是你在召唤我吗?噬心的疼痛立即泛滥,提醒我没有资格沉溺于那些回忆。微微的皱皱眉,缓缓的舒展开因为骤然疼痛而紧绷的肌肉。
“怎么了?你的脸突然白的吓人。”我的变化自然蛮不过一旁的伊斯派克,其实在建立契约的同时,我们之间也建立了异常敏感的心灵联系。有很多事情他也应该能明白一些,只是我不说,他也不问。不是不想说,只是仿佛一说出去,某些被我小心翼翼守护的东西就再也抓不住,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先去温德理士。”
“风之大陆的都城?去那里做什么?”伊斯派克惊讶的问,“那里和风之剑所在的飓风森林正好两个方向啊。”
“去温德理士,”没有理会伊斯派克的发问,我望着窗外被黑夜笼罩的世界,自语般的轻声说道:“去看那个人有没有资格得到风之剑。”
从黑夜中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向门口。我不喜欢这里,太喧闹,太压抑。就在路过注意我们的那一桌的时候,兽人忽然暗中伸出一只脚,心中不屑的一笑,我轻轻一迈躲过了那只脚,停下,耳边听见轻微的“咦”了一声,兽人的手在我眼前不停晃动。“拿开你的手。”我冷冷说道。
“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他们说你的眼睛有问题,我不信。”兽人憨声憨气的问道。
我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提不起半点杀机,索性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诶,你别瞪我啊,不对……”话声嘎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那个女魔法师看到兽人对剑士拽衣服的警告无效后释放了一个木系中级的木化魔法,所以现在的兽人只能像一颗树一样的站在那里,蒲扇般的大手依然横在我眼前。同坐的几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乃然的神色。
“对不起。”为首的显然是这个精灵,此时站起来道“我的伙伴就是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依然没有说话,暗自猜测他们的意图。
“坐下来喝一杯怎么样?就当是赔礼了。”精灵悦耳而不失沉稳的声音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一杯怎么够?起码要算上我吧!”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适时打破了僵局。
“伊斯派克,真的是你!”反应最快的竟然是那个剑士,跳到从角落里走出的伊斯派克面前,两个人抱在一起。精灵和女魔法师也走了过去,精灵的手搭住伊斯派克的肩膀,激动的轻轻颤抖,女魔法师站在他对面,眼睛已然湿润了。显然他们不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好了,坐下说话吧。”最先恢复过来的精灵拉开剑士,走回桌边,伊斯派克伸手解开了兽人的木化魔法。
兽人收回手,愣愣的看着他,忽然举拳便砸,被伊斯派克轻松挡下。“好小子,你真没死!”一声充满惊喜的吼叫震的整个酒吧鸦雀无声,兽人却不管这些,一把抱起了伊斯派克,像抱着一个孩子。
“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你马上又能看到一具尸体了。”伊斯派克略带激动的威胁着。
兽人讪讪的松开手,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八章 遇刺
刺客,任何国家任何年代都会有的职业,或为权力,或为金钱。他们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他们因为虚伪的光明存在,成为黑暗中最纯粹的一点。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和每一个生命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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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重新坐下,酒吧又逐渐的恢复了喧闹,只是许多目光会“不经意”的掠过这桌。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鲁西夫”我点点头,看着他们刚才的真情流露,我也有些暖起来。
“这位是自由佣兵团的团长。”伊斯派克介绍着
“你好,我叫爱迪朗•;迪格尼替”精灵的手放到胸前,向我行了个精灵族的标准礼节。精灵被称为最接近神族的存在,他们是天生的魔法师和弓箭手,能同时释放五系魔法。
“我叫劳雷施•;艾笛曼释,剑士”边说边向我友善的笑着。
“乐丽•;薇灵利丝”细嫩而温柔的声音,微带怯意。我微微颔首回礼。
“我,兽人楠伊武•;因彻匹迪提,喜欢打架。”兽人颇有气势的说,一顿,变得小心翼翼:“你真的是瞎子?哎哟……你踩我……”后半截突然没了,在被劳雷施狠狠踩了一脚之后,再度木化。
“哈哈…………”伊斯派克嚣张的狂笑,捂着肚子趴倒在桌子上。
乐丽脸微红,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劳雷施脸上也挂着尴尬,精灵爱迪朗倒是自然许多,无奈而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他无心的,就这样。”
一抹罕见的笑容爬到我脸上,“没有关系,”我道“即使是兽人,这么直率的也少见。”
见我不介意,他们才放下心来,毕竟对于初次见面的人,这样揭别人的短处是很失礼的。
“他就这样,不会说话,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你别介意。”爱迪朗再次道歉。
“哈哈……你们……可还真的一点都没变啊……”伊斯派克终于从狂笑中缓了过来。
“对了,伊斯派克,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到迷之林去的时候才听说你已经走了,还说你把族长的位置都让给弗兰迪,问弗兰迪,他说……”劳雷施停了停,看我一眼,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说什么?”伊斯派克的脸上恢复了那种玩世的微笑“说我活不了几天了?”
气氛骤然黯了下来。
“真的吗?”开口的是乐丽,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悲伤。
“嗯,是真的,”似乎想起了那段日子,伊斯派克也沉默了一下。“不过现在没事了,”随即又开朗起来,“死了一回,又活回来了。到是你们,怎么想起到迷之林来了?弗兰迪他们怎么样了?”伊斯派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还不是听说你竟然和魔龙佣兵团对上了,我们想过去帮帮你。”
听着几个人忽而开心忽而焦急的谈话,我心里竟然有一种被什么堵住的感觉。这就是朋友吧,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甚至是生与死都可以一同分享。忽然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这么多年,孤身在时间里穿梭,除了菲尔利丝,一切似乎都离我那么遥远,转头凝望沉沉的黑夜,那是我来的地方,却不是我愿意归去的地方,可是终点在那里呢?我们走得出去吗?
“鲁西夫……”
猛然回过神,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伊斯派克关心的问。
是啊,我也有朋友,堵住心中的东西豁然消失。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
一颗大脑袋伸到我面前,仔细端详着我,然后说“你也被木化了?”众人大笑,而始作俑者——刚解除木化魔法的楠伊武却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拍了拍他肩膀,“以后你再被木化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解开”
“真的?你也会木系魔法?太好了……”
“活了六十多年了,我们中属你最大,也就你最像孩子。”爱迪朗摇头叹道。
“可也正因为他的单纯,所以练起武来才能心无旁骛。”我接过话来。
“是啊。”爱迪朗眼中闪过惊诧的神情,“我们中就属他武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