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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坚决不唤妖儿,而是叫她锦儿,普天之下,只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云微因为锦妖的话心暖,却也多了一丝复杂,他何其聪明,如何听不出锦妖话语中的悲伤和思恋,也明白自己或许不知不觉中当了谁的替身,可是此刻他却开不了口问!一是不想过分干预她曾经的事情,二是……他心中排斥着,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希望她只是因为喜欢他,才让他这样唤她,而不是因为某个人曾这样唤她,而他成为了替身。
想想之后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曾几何时,他云微也会自欺欺人了?
锦妖敏感的感觉到他那一丝自嘲,拥住他的手收紧两分,垂首在他而鬓间亲昵的噌了几下:“有什么话就问,只限此刻,你问什么我都回答!”
云微原本淤积的闷气在她这一句话之后消散,清修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还是差点生了魔障,抬手顺抚着锦妖的发,轻笑:“没有什么要问的!”
就算有那么一个人,那也是她的过去,他不曾参与的前世;灵魂重生,她与那个人再也没有可能,而此刻她躺在他的怀中,成了他的妻,若是他真的揪着她的前世,要她交代活着放下,那就显得他太狭隘了,他不认为自己大度可以容纳众生罪恶,但是却也没有自私到去挖别人不愿提及的过往,所以不问,给彼此留些空间,没什么不好。
“傻!”锦妖闷闷的吐出一个字,明明心里已经不舒服了,却不愿意为难她,不是傻是什么?可是为何有那么一点窝心的感觉呢?
云微低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头,一个吻落在她的耳际。
额……窗外的魅一无比的纠结,里面人家夫妻耳鬓厮磨,恩爱亲热,而且毫不避讳,他想听不见都不行,如果此刻他出声打扰的话,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呢?
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想到了自家尊主,终于还是决定当那找人嫌的坏人。抬手敲了临窗:“扣扣!”
“属下魅一向公主问安!魅一并非故意打扰公主,只是想求公主救尊主一命!”不等里面回答,继续道:“尊主得知阎罗殿大长老日前曾伤了公主,气愤之下去寻他决斗,如今已经去了一个下午,属下得知尊主此刻已经负伤,尊主心中最在意的就是公主,所以属下冒昧求公主一同去将尊主带回来!”
额……理由牵强了些,也勉强吧!挑拨离间,拆散夫妻什么的?罢了,为了尊主一切都可以原谅!
锦妖抽抽嘴皮,一个站在窗前听了许久人家亲热话语的人,用一种平静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诉说着一件本来该十万火急的事情,锦妖想说,兄弟,就算是演戏,好歹逼真一点啊!她就算想相信都不行啊!
魅一显然也越发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所以也没有多待,告诉了一个地址之后就离开了!
锦妖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郁卿颜那妖孽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操心,从云微的身上下来:“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云微点点头:“去吧!”
锦妖低头在他深邃惑人的眸子边啄了一口,这才转身往外走。
云微在屋内做了一会儿,等到锦妖走出了院子,这才转身从后门出去,白衣一闪,眨眼没了踪迹!
前院门口的锦妖看着天空微微叹口气,都说女人的直觉最灵,怎么男人也这么敏感呢?不过男人间的事情,她没那么多心思过问,由得他们去了。
皇城郊外
一个苍老的青灰色身影和一个妖异红艳的身影对持,正是大长老和郁卿颜,大长老气息紊乱,虽然没有受伤,可是一身衣服到处被撕得破烂不堪,看起来狼狈无比,而对面之人一身红衣,姿态悠闲,哪怕他被刚刚那一掌震得吐血,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狼狈,高贵优雅如同万妖之王,让人想要膜拜。
武功虽然没有分出个三六九等,但是在最高的境界却划出了两个空间,一个是至臻,一个是化境,虽然很多人喜欢将两个词连在一起说,可是这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也是两个武学之人难以跨越的鸿沟,一千个武者之中能有一个进入至臻之境,而一百个至臻之境的人中,能有一人进入化境就不错了,而化境之上为归元,据说可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不过那个境界只属于传说而已。
郁卿颜的武功还在至臻之境,而大长老却迈入化境之门,而且已经有五年之久,所以郁卿颜在他的面前低上一截;但是至臻和化境的门槛分得再明确,世间总还是有那么些逆天的妖孽,比如云微,比如眼前这个妖魔一般的男子。
云微能对上至臻之境的人,那是因为他自身的修炼和心性,靠的是精力和智慧;而郁卿颜则靠的是他因为杀戮和嗜血带来的戾气、狠辣,化境的内力阻止不了至臻之境的人,所以只能靠实力取胜,而郁卿颜全身的杀气、戾气仿佛如同实质,那是历经尸山血海之后沉淀下来,足以吞噬灵魂的力量,就连大长老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受影响;而郁卿颜的招式简单、直接,却能将自身的攻击力放大到最大值。
他不需要兵器辅助,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身体,手掌、五指、哪怕一闪而过的衣袂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大长老就算武功比他高,却也不得不节节败退。
“绯月公子!阎罗殿和阁下之间并无瓜葛,老夫也不曾得罪过阁下,阁下何故要对老夫出手?”这世间能让大长老这样的人忌惮,且不得不尊重,也不过那里寥寥几人,偏偏眼前之人就是其中最可怕的那个。
郁卿颜抬手拂过玫瑰色惑人的唇,指尖的鲜血涂在了那唇上,血色的魅惑,诡异而勾魂,红唇开启,那声音如同从冥河中的忘穿之畔传来,让人感觉到森海骇人:“本尊前不久找到了一个没良心的……情人儿,本尊都舍不得伤她一根汗毛,可是据说大长老差点要了她的命,本尊最是见不得她伤心,所以来找大长老讨回来而已!”
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顿了一下,却发现‘情人儿’这三个字最贴切,郁卿颜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
大长老闻言差点没吐血,这段时间他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伤了人却还活着的人,也就那摄政公主月锦陌一人;云微当街保下她,用足以抵半个阎罗殿的恩情来换不说,这个妖孽居然穷追猛打要来报仇,那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老夫已经答应微之公子,从今以后绝对不对她出手,阁下追杀了老夫一个下午,老夫不想再与阁下交手,就此罢休可好?”大长老类似乞求道,虽然他武功比郁卿颜高,但是真不想跟这样的杀人魔交手。
“不好!”郁卿颜果断拒绝:“云微跟本尊可是情敌,他能保她一命,本尊自然也不能落后,说什么也得在大长老身上留下点什么,砍只手或者看条腿回去的才好讨美人儿开心,唔……如果是个头,想必她会跟欢喜,说不定就弃了云微那伪君子直接投入本尊的怀抱中了!”
大长老感觉心绪不稳,怒得差点就乱了内息,完全是被郁卿颜气的,把他砍了,就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能不气人么?
“郁卿颜!你要伤老夫,你也好过不了哪里去,若是真的要老夫的命,大不了鱼死网破,莫以为老夫真的怕了你!”
本以为这话能让郁卿颜有所忌惮,却不想他却更加的放肆:“你不怕本尊才好,若是一个软脚虾,本尊杀起来也没意思,本尊已经很久没有杀过化境的高手了,今日正好试试看有没有手生!”
“噗!”大长老心绪不稳,终究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没给郁卿颜搭上,却生生被他气得吐了血。
“果然不中用!”郁卿颜嘲讽一笑,下一刻身影直接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大长老的身后,修长的手指如同利刃一般伸出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大长老的身体撕开。
大长老虽然差点走火入魔,但是武功摆在那里,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快速的闪到一边,连狠话都来不及放就开始逃命。
郁卿颜看着大长老消失的方向,非常不满的叹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决斗的时候逃跑的人……下场只会更惨的!”
郁卿颜拂了拂袖子准备追上去,却在瞥见前方树下那一抹白影的时候停下,嘲讽一笑:“乍一看这一身白衣,本尊还以为是别人呢,原来是你啊!”
云微抬眸与他对视,相对于大长老对郁卿颜的恐惧,他却连警惕都不曾摆出来,平静的看着他,陈述一个事实:“我不管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瓜葛,或者你对她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她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若是你再纠缠不清,我也不会再客气!”
“这算是宣战?”郁卿颜挑眉魅惑一笑。
“云微!本尊虽然抢东西抢惯了,但是这一次本尊想要她心甘情愿的跟本尊;你既然说她是你的妻子,就不妨好好的守着她,本尊倒是很想看看你能否将她一直守住,你说要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图谋,你说她还会不会要你呢?”郁卿颜笑得异常的肆意,眼中看着云微,全是嘲讽之意。
话落转身便飞走,没有再多看云微一眼!
云微站在原地,袖中的手握拳,郁卿颜刚刚的话提醒了他,逼出他一个很不想面对的现实,锦儿,你会信我么?
因为云微的突然出现,大长老才摆脱了郁卿颜的追杀,跑了足足五里地,终于确定自己安全了,大长老才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本以为进入化境之后可以横行天下,如今却败在一个小辈手里,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简直就是耻辱,心中立刻下了决心,这次回去就闭关,下一次他一定要杀了他以报今日之辱。
大长老刚刚腹诽完,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道气息,吓得瞪过去,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松了口气:“白离!你怎么在这里?”
白离手握长剑静静的立在林荫道中间,树荫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我无意中看见了一个人像是大长老,所以便跟来看看!”
大长老闻言一笑:“你有心了,老夫没事,这点伤还奈何不了老夫!”
“如此白离就放心了!”白离说着缓缓抽出手中的剑:“我今日练习剑法,可是总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如今见到大长老,想请大长老指点一二,大长老既然说没事,就请赐教几招!”
大长老脸上笑意一僵,忽而直视白离,可是白离的气息和表情都太平淡,加上他身子隐在黑暗之中,他也看不真切:“今日怕是不行,过几日,等老夫调息好之后再来吧!”
“可是我等不得了,大长老武功高深,就几招而已,相信您应该不会拒绝!”话落抬起持剑的手,剑锋一转,带着寒光刺出。
“铿!”破空之声传来,剑锋冷冽森寒,明明没有杀气,可是却让大长老心惊,白离的武功与云微他们相当他知道,但是真算起来,其实还差那么一点,可是一剑,明明只是一道剑气而已,可是他却察觉到了不同,或许,此刻的白离真正的可以与他们持平了。
“噗呲!”
剑锋划破他心口的衣襟,大长老一惊:“白离!你给我住手!”
回答他的是更加森寒的剑气,大长老只得捂着心口闪避,也因为白离下手毫不保留而生了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离不语,手下的速度越发的快,大长老被郁卿颜气得吐血,气息紊乱,逃跑一阵之后还没调息过来,如今又因为白离而生了怒气,身体里的内力如脱缰的马,怎么都控制不住,只能堪堪躲避白离的攻击,白离的剑锋划破他身上的衣服,一处……两处……十处……
“呲!”利刃划破肉的声音传来,白离的剑在大长老的肩头划出一条大口子,顿时鲜血横流。
大长老大怒:“白离!住手!否则别怪本长老不客气!”
白离的面容终于露在了月光之下,白玉邪魅的俊脸上只有冷漠到极致的杀意:“大长老有什么本事尽管用出来,无须客气!”
“你……”大长老怒极,此刻也不去想其他,只想杀了他,也顾不得内息和伤口,疯一般的运起内力打过去。
两人颤抖在一起,飞沙走石,这一方天地的树叶都被内力刮起的罡风卷落,沙沙声不绝!
“铮!”白离手中的剑脱落,钉在前方一块石头上,剑身的三分之二都插入了石头之中,露在外面的剑柄还止不住的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可见掷剑之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你……”大长老抬手指着白离,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腹部,那里此刻鲜血如水一般往外面流,刚刚那一把剑